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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以色侍君-第17部分

小说: 以色侍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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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小丫头憋着劲,盼着自己能有这风光的一日。
碧云叩头谢恩,小丫鬟扶起,进西厢房,秋筠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碧云做了新房。
红鸾躲在人群的背影处,眼中像要喷出火来,她知道碧云要收房,也同傅容锦闹着要同碧云一样,起初傅容锦还假以辞色,后来闹得紧了,索性不理,这就是上赶着不值钱,卖贱了。
连着几日,傅容锦都歇在碧云房中,碧云撵他道:“爷今晚去奶奶房中吧,奴婢身子不方便”。
傅容锦用手指刮了下她的粉脸,佯作嗔怪道:“你二人呢,把爷推来推去的,娶了两个女人,反倒让爷睡书房”。
上房,秋筠一到晚上,就早早插了门睡下,傅容锦有两次被碧云撵着过来,看屋内熄了灯,推推门,插上,不好叫门,仍就回碧云处歇了。
这段佳话传到傅太太处,傅太太非常满意。
一日,傅容锦从外回来晚些,才进院子,就见黑地里蹿出一人,唬了一跳,才要喊人,那人小声委屈道:“爷连奴婢都认不出来了”。
傅容锦细一看,是红鸾,听得她声儿委委屈屈的,也觉有点对不住她,好言应付道;“这么晚,还没歇?”
“奴婢那睡得着,爷还问”,红鸾说着双肩啜泣抖动,傅容锦心一软,把她搂住,哄道:“心肝,哭什么,看碧云收了房,你就急了”。
红鸾越发抽搭得厉害,哽咽着道:“爷偏心,碧云同奴婢一样,偏她能收房,奴婢就不能”。
傅容锦被她哭得骨头都软了,道:“我无法同你奶奶说,等过阵子,碧云这事过去,我在设法,你奶奶人贤惠,会答应的”。
红鸾心里暗恨,不好说出来,奶奶故意不让爷纳了自己,偏就喜欢上碧云那蹄子。
二人正说着,正房传来一娇滴滴声音:“青语,你去看看是不是爷回来了,深更半夜的,仔细院子里的花草绊了脚”,说话声同时,上房,亮了灯。
傅容锦忙松开红鸾,奔上房去了,丢下红鸾恨恨地委屈地撇撇嘴,跑回东厢房,现在碧云抬了姨娘,这间小东屋就她一人住了。

议婚

傅府又一桩喜事,吴表姑娘定下了黄守备之子,出五月完婚。
此刻,傅太太正房,吴表姑娘跪在地上抽泣,瘦弱的双肩不停地颤动,傅太太被她哭得心烦,阖眼,无奈地道:“你的心事我知道,只是你要进傅家做妾,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你姑妈这些年在深宅中,深知这做妾的苦楚,要么不是好人家的女儿,要么就是走投无路才做了别人妾,你好好的,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
吴姑娘抬起泪眼,哀求道:“我愿意,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傅太太摇摇头,苦笑道:“你不懂,你还年轻,男人别看他现在对你真心,过不了多久,有了新欢,就冷了”。
“大表兄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都一样的,善变的,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虽他比那几个强一些,但也不例外,就算她始终对你好,又能怎样,你上面有正房奶奶,这小妾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大奶奶……”。
说到这,傅太太不说了,她想说以大奶奶的精明,怕你绝不是她的对手。
吴姑娘听懂了,但还是不甘心,又争辩道:“我以礼相待,又能怎么?”
“这不取决于你,妾室地位卑微,命如草芥,我在一天还好,若哪天我不在,你有的苦吃了,我不能对不起你死去的父母”。
“嫁做正妻,就过得舒心吗?”吴菁莲一时着急,口没遮拦,这话听起来像是说傅太太。
傅太太一丝愠怒,随即,又压下,耐着性子,和缓地说:“嫡妻就是命在不济,也有保障,没说得过去的理由无法出妻,在说有体面的人家也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妾若不好,主家随时可发卖,男人死了,妻可守,妾不能守”。
吴姑娘这几年在傅府待着,大概也看到做妾的卑微,知道姑母说的有理,只心里放不下与表哥的情分。
傅太太又接着说:“妾在得宠,生出的孩子也是庶的,连承袭家业的权利都没有,就是将来的人生,也走的艰难,你将来也会做母亲,看到自己的亲骨肉这样子,你心不难受吗?”。
吴姑娘无语,傅太太又接着说:“黄守备的夫人人极好的,就是他家的儿子,也饱读诗书,你二人夫唱妇随,何乐不为,何必想不开,受一世的委屈,何况你不比任何人差”。
吴姑娘上齿咬住下唇,唇因用力咬得发白,显然姑母说的都是对的,只一时心里别不过来。
傅太太看她这样,也放心了,怕她想不开,才找她来开导,又说;“你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姑母是你的亲人恁会害你”。
吴姑娘走后,傅太太才喊人,招呼丫鬟进来,说:“去把大爷找来”。
傅大爷今儿正好在家,也是为了表妹的事心烦,没去农庄。
听母亲唤,心里七上八下的,大步过上房来。
傅大爷一进门,傅太太就挥退左右,傅大爷作揖,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傅太太沉脸坐在那,没搭理他,傅大爷讪讪的,有点不好意思,强陪着笑道:“母亲唤儿子何事”。
傅太太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不加掩饰的不满道:“我和你父亲这几个儿子只看重你,你却让我心寒”。
傅大爷尴尬地站着,也不敢就坐,仍陪着笑说:“不知儿子什么事做的不好,让母亲寒心”。
傅太太眉梢突地挑起,厉声道:“你做的好事,打量我还不知道,你和你表妹暗通款曲,私下里的事,打量我真不知道,你自个说说做的对也不对”。
傅大爷一惊,随即,脸孔发红,头略低,低沉地道:“母亲既知道,儿子也不瞒,儿子与表妹两情相悦,想结为连理,请母亲首肯”。
傅太太一怒非小,直气的嘴直打哆嗦,用手指着他厉声道:“你要结连理,我问你,你有妻室,能给她名分,莫白糟蹋了她”。
傅大爷听说,更加惭愧,脸上的红更深一层,争辩道:“儿子爱她,一定不让她吃苦的”。
傅太太一声冷笑,道:“怕到时就由不得你了,她一个做妾的,还能怎样,难道礼法规矩都不遵吗?我是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了”
傅大爷希望破灭,不想放弃,做最后的争取,抬起头,恳求地对母亲道:“儿子可以发毒誓,一世对表妹好,不让她受欺负的”。
傅太太摇摇头,讥讽道:“你的媳妇你不是不知道,她卑贱的身份怕到时你没能力护着她”。
这次这件事,连氏做得不动声色,使傅太太更加不放心把侄女嫁入傅家。
傅大爷还要说话,傅太太抢先说:“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你比你媳妇手段心机差远了”。
母亲的一番话让傅大爷震惊,自己妻子,与往常无异,些微差异就是对他更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令自己抱愧。
傅大爷暗惊,自己与表妹小心谨慎,生怕人前落下话柄,怎么她却能知道,而且不吵不闹,这些年的夫妻,连氏的心思有些猜不透了。
想分争,看母亲脸色铁青,态度决绝,又自己羞愧难当,只好暗自咬咬牙,狠狠心,由着表妹嫁个好人家吧。
傅大爷回房,连氏才打发走了管事的媳妇,看见丈夫进来,笑着迎上来,道:“爷这么早回来,正好我让袁妈炖了老母鸡汤,在锅里喂着,想留待爷晚上回来喝,可巧爷有口福,就赶着回来了”。
傅大爷看妻子笑脸,不好发作,原是自己也没理,拿不到台面,只好这口气生生咽下。
没答言,抬步走去里间,连氏朝丫鬟琴儿使了个眼色,琴儿明白,下去,不一会,奶娘领了两个孩子进来,进门扑在连氏怀里直叫道:“娘、娘”。
连氏蹲身搂着一对儿女,慈爱地为他们擦去脸上的汗珠,道:“看跑的,你父亲在里间,小声说话,看吵了父亲”。
两个孩子一听父亲回来,高兴奔去里间,迭声叫道:“父亲、父亲”。
傅大爷正闷闷的斜歪在那里,听见声响,见是两个孩子进来,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掏出帕子,轻轻为两个孩子擦去脸上的汗和泥,佯作生气道:“跑哪里疯去了,像花猫似的”。
大奶奶连氏在外屋听见里间传来清脆的童稚的笑声,暗暗地舒心地笑了。
傅容锦自纳了碧云,暂时把红鸾抛于脑后,忙于生意东奔西走,在家时一般宿在正房,秋筠总是劝他去碧云处,碧云自跟了傅容锦,粉脸生春,秀丽的容颜越发娇艳,有了股少妇成熟迷人的韵致。
秋筠有了她,卸下了不少包袱,分了傅容锦的精神,秋筠也时常能清净清净。
大奶奶连氏依例拨了小丫鬟兰香侍候碧云,秋筠无事也不用她来侍候。
碧云心满意足,心里着实感激奶奶。
又听闻,郁姑娘有了身孕,对傅太太打击非小,眼睁睁,看着每日那西跨院来来往往,仆从穿梭皆带着洋洋喜气,傅老爷恨不得把什么都搬给她,金银珠玉,山珍海味自不在话下,每日下了朝就奔西跨院陪伴她,二人浓情蜜意,两情相悦。
秋筠同青语翻腾箱子里东西,找了块海水蓝细布,托在手里左右看看,满意地道:“这块布料子就不错,柔软细腻,婴儿穿着舒服,就烦劳你辛苦做上”。
“奶奶说那里话来,奶奶信任奴婢,这点子事不算什么”。
两天功夫,就做好了,秋筠瞧着这么小的衣裳,着实欢喜。
月份大的婴儿也不适合绣花呀,朵呀的,为了美观,青语在袖口拿金线掐了一圈牙边,秋筠看着很羡慕,道;“青语谁将来娶了你,真福气”。
喜鹊‘扑哧’一笑,口无遮拦道:“不用远处寻,只近处就有人惦记着”。
秋筠听懂了她指的是傅三爷,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喜鹊一眼,道:“少浑说,青语姑娘我一定寻个好人家,做正房奶奶,断不会这般作践她”。
青语红脸“啐”了一口,道:“你这小蹄子求了奶奶给了爷吧”。
眼神中却有分感动,为着奶奶这句话,自己今后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秋筠是故意说给喜鹊,也是让傅三爷知道,青语不能动。
红鸾正好拿着浆洗干净的一骡子衣裳进来,听见奶奶这话,很为三爷抱不平,插嘴道:“青语姑娘一世侍候奶奶有什么不好,做了妾又怎样?好过穷苦人家的正妻,整日为吃穿发愁”。
青语越发羞臊,着急道:“你这蹄子,同她一样,不理你们了”,说着抬腿出去了。
秋筠对这丫头厌烦十足,往下压了压,强自忍耐。

花折

吴表姑娘的婚事,也归了大奶奶连氏操办,连氏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凡婚庆事宜事无巨细皆亲自过问,比二姑娘的婚事还来的尽心,傅家的家下人都猜大奶奶这般上心是为讨太太欢喜。
傅容锦晚间进来,秋筠正要宽衣,回头见了他,心一疙瘩,道:“怎么没去西厢?”
“贤妻是不高兴为夫回来?”傅容锦来到秋筠身后,才火热的情绪被她冷水浇头,熄了一半。
秋筠转过身去,“嘿嘿”两声,挤出个三分笑,道:“看爷说的,冤枉奴家好意,为妻不能为傅家添丁,如碧云有了,老爷太太欢喜,也算成全媳妇的一片孝心”。
说着,上前两步,挽了他的胳膊,朝外走,傅容锦极不情愿但手臂被她拽着,不由得脚步向外走去,秋筠像哄孩子道:“爷,你我夫妻来日方长,何在这一时,子嗣大计,老爷太太盼着呢”。
边说边把他轻轻推出门去,阖上门扇,在里面隔着门缝,软糯地小声道:“爷,改日为妻给你陪罪”。
并随手插上门,一夜安好,天蒙蒙亮时,听得外面似有人声喧嚣,秋筠纳闷,这般早在做什么,披衣下地,外间,青语和喜鹊值夜早已起了,青语听见奶奶出来,忙迎过来,秋筠看她神色慌张,越发疑惑发生了什么,问:“出什么事了吗?”
青语紧张地道:“四房春莺儿半夜生产,难产,生不下来,惊动了阖府的人,奴婢等看奶奶睡着,就没叫醒,叫喜鹊打探消息去了”。
秋筠脱口而出:“不好,怕凶多吉少”。
“奴婢也这么觉得,都一整夜了,还没动静,喜鹊去了个把时辰,也没回来”。
正说着,喜鹊急慌撞进门来,气喘嘘嘘道:“奶奶,不好了,春莺儿流血不止,怕不中用了”。
秋筠未待她说完,疾步出门,青语抓过件披风在后给奶奶披上,喜鹊也赶了上来,边走边说:“柳莺儿折腾了一晚,叫得可吓人了,四奶奶守着一宿没睡”。
秋筠脚步未停,问:“谁在那里?”
“四爷、四奶奶,大奶奶天快亮时回房歇着了,二奶奶身子不舒服派了个老婆子过来,太太派了郑环家的守在那”。
秋筠等到四房门口时,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一下凉了,看同喜在外间角落里抹眼泪,还有两丫鬟忙活着端水。
四爷在外间地上来回溜达着,显得烦躁不安,看秋筠来了,做了一揖,道:“惊扰了三嫂”。
秋筠还礼,也没说什么直接就进了里间。
里间,稳婆忙得额上满是汗水,来不及擦,四奶奶在一旁坐着,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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