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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良婿-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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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发昏暗起来,几个婆子鱼贯而入,屏声静气,小心翼翼地点上火烛,许樱哥低声吩咐了几句,严令不得失礼。却听得里头康王世子一声暴喝:“混账!你怎敢如此胡来?!”又听一条有些苍老的妇人声气劝道:“世子爷,有话好好说,三爷伤重糊涂了,想来许大学士不会和他计较。”

许樱哥的脸色变了变,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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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担当 
 
 
七八支儿臂粗细的牛油大蜡烛把许家庄子的主屋里照得通亮,几个高矮不等,年纪不一的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地垂手立在正中那张大床旁,仿似是眼瞎耳聋的木头人一般。甫一得到康王世子的暗示便潮水般地退了出去,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许衡面沉如水,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神态却异常可恶的张仪正。张仪正半垂着眼皮,声音低哑却异常清晰地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我想喝许樱哥熬的鸡汤,其他我都吃不下去。”

立在床头处、捧着半碗鸡汤的一个老妪忙道:“三爷,您可是烧糊涂了,什么鸡汤不是汤?这汤也极不错的……”这老妪正是康王妃身旁最得信任倚重的曲嬷嬷,只因康王妃体弱经不起颠簸,一时半会儿赶不来,便由她先随康王世子前来照料张仪正。她自来在康王府众人面前有几分脸面,所以这会儿便自然而然地担当起规劝转圜的角色来。

张仪正却丝毫不给她面子,撒泼道:“我都快死了,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也要拦着我?莫非她也伤重起不来了么?”

曲嬷嬷为难道:“许二娘子倒是没什么大碍,但,这……”

康王世子眼看着许衡的神色越来越冷,声色俱厉地打断他的话:“小三儿!你但凡出门总要弄出些事儿来,使得家中父母双亲为你操碎了心。你扪心自问,可有半点为人子的孝顺?昨夜若非是大学士府上倾力相助,你可还有命在?你此刻见了大学士,不但不谢恩,开口便如此蛮横无礼,是想丢尽父王母妃的脸面么?许二娘子闺阁千金,岂容你随意驱使劳作?还不快快赔礼?”

张仪正这才看着许衡道:“多谢大学士救命之恩,本该叩首以谢,但我伤重……”

许衡板着脸举起左手挥断他的话。淡淡地道:“三爷龙子凤孙,臣下能为圣上尽绵薄之力实在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哪里当得起三爷之谢?”言罢转身同康王世子拱了拱手,道:“三爷伤重初醒,还该将养,老夫便不相扰了。”

本是因祸得福,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却要被这混小子的一碗汤给搅浑了。康王世子十分尴尬懊恼,狠狠瞪着张仪正斥责道:“你且等着,我回来再与你算账!”快速转身追着许衡出去,说尽了好话:“家门不幸……他是烧糊涂了,还请大学士莫要与这混账东西一般见识……”

曲嬷嬷叹息了一声,端着那半碗鸡汤坐到张仪正身边哄道:“你这傻孩子啊……以许家的名望,他家女儿怎会因你一句话便下厨劳役?你这不是打人脸么?”

张仪正怒道:“谁叫他们拿这样喂猪的东西给我吃?莫非他们就估摸着我活不过来了,所以这般敷衍我?”

曲嬷嬷赶紧去捂他的嘴,低声央求道:“我的三爷!求您快快消声!不过一碗汤,叫王爷知道。您又要挨骂!您便不为王妃想,也当为自己想想。您年纪不小,怎能如此胡闹下去?”

张仪正挣扎欲起:“对啊,就是一碗汤而已,他们也要藏着掖着。我也不是非得许樱哥做不可,只要他们弄出当初我在香积寺时喝过的那种汤味也可以!”

曲嬷嬷顿时焦头烂额,按住他哀声苦劝,只差没给他跪下。张仪正好容易消停了。偏又带了几分委屈道:“嬷嬷,我娘怎么没来看我?我想她了。莫非是父王生了我的气,不许她来?”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再怎么不懂事也还是心疼得紧,曲嬷嬷见张仪正脸色惨白,面颊瘦削,一双眼睛熬得凹了下去,整个人半死不活的,丝毫不见半分之前的神采。想起他三灾八难的,每每总是死里逃生,脾气怪也不能完全怨他,不由心中一软,无奈地道:“三爷多想了,您自小便调皮得紧,王爷王妃虽然严厉,但何曾少疼您半分?不过是王爷事务繁忙,王妃一时半会儿动不了身,所以才命世子爷偕同老奴前来,但算着时辰也该到了。您实不该对许大学士如此无礼,无论如何总是他家救了您的命,咦……”曲嬷嬷的眼睛越来越亮:“王妃来了……”

张仪正的目光闪了闪,眼角沁出两滴泪来。

“我苦命的儿啊……”康王妃由次媳王氏扶着踉跄进来,颤抖着直奔向床榻边,张仪正挣扎起身,王妃按住,母子俩抱头痛哭。张仪正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呕出了一大口血。康王妃勃然变色,即惊且怒,冲着才走进屋来的康王父子红着眼圈发狠道:“你们父子日日筹谋辛劳,却连自家骨肉的性命都不能顾全,又有什么意思?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真当康王府都是死人么!”

康王两条浓眉紧紧夹在一起,带了几分愠怒沉声道:“他若不偷偷离开邢州去林州;哪里又会给人可趁之机?如此大逆不道的小畜生,死了我也不心疼!”说是这样说,一双眼睛里却全是血丝,脖子上鼓起的青筋更是跳个不停。

康王世子忙上前宽慰,康王妃收到长子递过去的眼色,便将帕子举起盖了脸哀哀痛哭起来。王氏精明,立即请了太医进来医治,太医道:“血色暗沉,此乃淤血,吐了好。”

待得太医退去,张仪正挣扎欲起,虚弱地低声道:“父王息怒,儿子非是有意违逆圣意,而是有人递信过来,说二哥伤重……”

康王更怒:“你不长脑子的?人家说什么你都信?”伸手欲打,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世子连忙扶住张仪正:“好好躺着,别添乱了。”

张仪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康王妃肝肠寸断才勉强止住了,眼望着康王断断续续地轻声道:“父王,儿子晓得错了。许家极好,此番多亏他家救了儿子的命,那许家樱哥更是与儿子孤男寡女相处半夜,儿子此番若死不了便当上门求娶,好好待她……”

一阵静默后,康王世子顾不得父母俱在面前。怒骂道:“那你刚才对着许大学士还那副讨嫌样子?”

张仪正委屈道:“我不过想喝碗汤而已……”

康王妃忙护着他:“小三儿就是这样的脾气,懂不得机巧,直来直往惯了的,莫怪他了。”

康王眼里闪起一道亮光,严厉地盯着张仪正道:“你是当真?”

张仪正道:“当真。我既碰了她,总要有所担当。”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道:“只要我不死,这几次的事情便不能这样算了!”

康王冷声道:“亲事是亲事。报仇是报仇,你还要分清楚了我才敢应你。万事都等你养好伤再说!”言罢一挥袖子,带了长子自往外去寻许衡说话善后。

王氏叫了曲嬷嬷一旁询问:“什么鸡汤?”

曲嬷嬷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

王氏默然想了片刻,低声道:“不就是一碗汤么?想我天家贵胄,一碗鸡汤也难得死人?”言罢吩咐身旁的嬷嬷道:“恭恭敬敬地把许二夫人请过来。”

“嘶……”许樱哥坐在镜前,小心翼翼地把指尖上的药膏在青紫肿胀的下巴上缓缓推开,药膏是太医所配的上等消淤良药,才搽上便觉一股清凉之意浸透肌肤,疼痛随之减少了几分。

梨哥在一旁替她搽着后背上的擦伤瘀伤,恨恨地道:“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许樱哥摇头道:“比起那些死了的。还有紫霭他们重伤的,我已经好太多。当着其他人的面千万莫要露出半分不欢喜来。知道么?”

梨哥想问她昨夜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却始终开不得口,便强颜欢笑道:“我今夜过来陪二姐姐睡吧。”

她只想着姐妹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许樱哥才受过惊吓,她过来陪着是千该万该的。但许樱哥想起孙氏担忧不喜的模样,便微笑着谢绝了她的好意:“我身上疼得紧,还是一个人睡妥当些。婶娘昨夜受了惊吓。你正该往她跟前尽孝才是。”

梨哥一听有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行事总是不周全。”忽听得外头人马喧嚣,许樱哥推开窗子。但见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隔壁院子里热闹非凡,便猜不是康王便是康王妃赶来了,连忙吩咐青玉:“赶紧去把隔壁屋子收拾出来。”这回便是孙氏目前所居之处也要全部让出来了。

“二娘子,有桩麻烦事。”过不多时,果见孙氏身旁的耿妈妈快步赶来,说的却不是收拾屋子的事情,而是带了几分为难贴着许樱哥的耳朵低声道:“二夫人也是没法子,那边一口咬定除了那个汤味儿外什么都吃不下去。话倒是极客气,说只需您在一旁指点着康王府的二奶奶就好,但这……”

丑人多作怪,才把命捡起来他便又变着法子折腾自己。许樱哥心头蹿起一股无名怒火,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又死死压了下去,垂眸看着脚底下的菱形青砖道:“烦劳嬷嬷同二婶娘说一声,我这便去厨房安排。”

耿嬷嬷见她神色难看,小心道:“二夫人也是没法子……”

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不差这一步,许樱哥淡淡地道:“贵客临门,总是要吃饭的,顺带着熬锅汤不是什么大事。”不等耿嬷嬷多言,便已安排人宰鸡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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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诚意 

夜已深,几丝秋雨伴随着斜风飘摇而落,把半干的窗棂再次打湿。许衡轻轻推开厨房的门,厨房里正在低声说笑的媳妇子们漫不经心地回头,待看清了居然是从不到厨房的男主人,不由俱都吓得呆住了,甚至忘了行礼问安。许衡也不在意,眼神在人群中遛了一圈,淡淡地道:“二娘子呢?”

有个机灵的年轻媳妇忙指指隔壁,低声笑道:“二娘子在隔壁小厨房里。”

许衡点点头,走到隔壁轻轻推门,门才一开,一股香浓鲜美至极的鸡汤味儿便扑鼻而来,穿透肌肤渗透到每一个细胞中,乃至于全身都暖和放松下来。许衡满足地深深吸了一口,抬眼看去,但见昏暗的灯光下,依着墙边两眼小灶,上头几个小巧玲珑的瓦罐“古突突”地冒着热气,许樱哥独自一人坐在旁边的小竹椅子上,垂着眼正在发呆。

瓦罐里的鸡汤散发出的雾气氤氲一片,把她精致如画的眉眼衬托出几分哀愁无助来,原本一直青春挺拔充满了活力的身子也显得有些单薄。许衡由不得心中酸软,沉沉叹了口气:“怎地独自一人坐着?可是下人不听话?”

许樱哥听见声响抬头,眼里一片茫然。

许衡不由有些怒了:“你的丫头呢?一群人坐着闲扯嗑瓜子,就不知道来伺候主子的?要他们何用?”

“不怪她们,是女儿想独自一人呆着。”许樱哥醒过神来,连忙起身让座,嗔怪道:“爹爹也真是的。君子远庖厨,您怎地不声不响就跑来这里了?叫人看见,可不笑话您?”

许衡在她才坐过的小竹椅上坐下来,和声道:“说哪里话。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知烹鱼则知治民。我来厨房看看又怎么了?”见许樱哥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才指指灶上的瓦罐:“熬鸡汤?”

您老真是明知故问,这鸡汤的味道怕是没人会认错吧?许樱哥一边腹诽一边笑着去取勺子碗筷:“是,正好得了,爹爹喝碗暖暖身子。”

“我女儿辛苦熬的汤,我当然应该先尝才是,凭什么要便宜了外人。”许衡理所当然地接了碗去享受。享受完毕。盛赞良久,捋着胡子沉声道:“白日事多,总没机会来看你,我特意过来瞧瞧你可还好。”

许樱哥垂下手肃立片刻,轻轻摇头:“我不好。很不好。我很害怕。很担忧,总担心一觉睡醒就突然变了样,什么好日子都没了,再看不到你们。”

许衡沉默地看了她许久方低声道:“你这样很好,我本以为你又会笑着与我说你没事儿,让我不要担心。是人就会害怕,就会恐惧,害怕担忧不是什么丢脸不可言说的。”

许樱哥抬起头来看着他,睫毛湿湿的:“我有些撑不住了。爹爹说今日不知明日事。但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明日。”她害怕未知的命运,害怕这世上突然又只剩她一人。

许衡不知该如何宽慰她才是,便干笑着道:“今日的确不知明日事,例如昨夜,阴差阳错,只差一步。”见许樱哥配合地假笑了一下。便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年轻时也害怕过,当初,也害怕过……”他俏皮地挤了挤眼,指指房顶:“和那位对着干的时候,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怕他不按我的道理来,那可就悔不当初了。有好几次都后悔得要跳脚,幸亏稳住了!”

许樱哥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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