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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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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娇呼躲避,一见是西门庆,姐妹两个挥着粉拳就往他身上招呼,被那西门庆一手一个抄在怀里笑道:
“早起找你们找的好苦,却躲在这里清闲,该怎么罚?”
那潘金莲闻言冷笑一声道:“爷还想得起我们姐妹来,也是难得……如今我们不会服侍,爷找那会服侍的姐妹去,只怕我们拙嘴笨腮的,不会陪着说笑。”
玉楼见此番不雅观,连忙推开丈夫,下地穿了衣裳,又抱过金莲的衣裳来道:“如今虽说天气和暖了,也别脱得太急了,常言道春捂秋冻,闹出病来不是玩儿的。”
西门庆见状,只得讪讪放开了金莲玉体,待要解释李桂姐的事,又有些不好开口。
玉楼见两人尴尬,只得搭讪着道:“你们两个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恼了,叫别的房里姐妹瞧见了也不好,依我说就算了吧,今儿老爷往五姐房里走走,陪她吃两杯,陪个不是,如今那李桂姐暂且回不去勾栏院李家,就安排在二姐姐房里睡吧,也省得勾得你常常在外头过夜。”
西门庆听了,连连点头道:“三姐说的是,我这会子先去衙门里点卯,晚上早些回来,倒五姐房里吃酒赔罪,三姐作陪罢,不然五丫头又要歪派我了。”
玉楼听了,啐了一声道:“没有金刚钻儿就别揽磁器活儿啊,这会子又求我,叫我看不上。”
嘴上虽然说了狠话,到底放心不下,出了外间,唤醒小鸾、春梅两个,叫小鸾先去小灶上给西门庆做早饭,回来打发他上了衙门再梳洗不迟。
一面又嘱咐春梅道:“姐姐儿,我房里人手不够,麻烦你去茶房里催水,看你们爷的光景,没在二姐姐房里梳洗。”春梅答应着去了。
一时间给西门庆拾掇完毕,送他来在门首处,嘱咐一回早些来家,潘金莲脸上过不去,没送出来。
西门庆见左右无人,搂了玉楼在怀里,捧住妇人桃腮,深深地亲了几个嘴儿笑道:“三姐就是女菩萨转世,四泉今生睡了你,才有这许多风流富贵的勾当。”说的玉楼脸上一红,心里倒也甘甜。
一时打发他走了,依旧回在房里,与金莲梳洗,往上房屋中月娘处应酬了一日,那李娇儿与桂姐两个自知理亏,怀着鬼胎,一日不曾出来。
闲话休提,却说到了晚间,西门庆下了衙门回来,径直来在五房里,果然看见金莲和玉楼两个,打扮得粉妆玉琢,都是一表人物,生得原有些相似之处,倒像是一母所生双胞姐妹一般,整整齐齐坐了,等着他来。
那西门庆看罢,真比昨日李娇儿、桂姐两个强上十倍,心中爱意洋溢,上来坐了主席,搂了两个妇人道:“我西门四泉何德何能,迎娶两位天仙在房里。”
玉楼笑道:“你嘴上说漂亮话儿,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也未可知,我不做那瓜田李下的勾当,如今陪你们夫妻两个吃一杯就回房,你好好的哄一哄五丫头吧。”
说着,果然一扬脖子吃了一杯茉莉花酒,抬脚要走,西门庆和金莲哪里肯放?再三再四留她,玉楼只不肯,无奈只得放她去了。
这一桌酒席,两个吃得情意绵绵,原来那潘金莲早将公孙胜给的那一包符水化入酒中,哄着西门庆吃下,又将那男女人偶塞入枕头之内。
两个吃的半醉,携手上床,极尽鱼水之欢,金莲放□段儿,含羞忍辱服侍他,当真是秋菊开败、猩红染茎,说不尽香艳风流,书中难以尽述。
到次日,那西门庆只觉心中情意缠绵,一见了妇人金面,就觉得难以自持,复又殢雨尤云,一连在金莲房内睡了三日,抛撇下房下别的姬妾,不肯放在心上了。正是公孙胜所施回背的媚术,到日后西门庆脱阳而死,都是梁山泊上智多星吴用之计,要为他兄弟武松报仇,这正是:
“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舌吐衠钢剑,要斩奸邪乱国臣。”这是后话。
却说一连数日,那西门庆只在金莲房中走动,倒有十天半日不往别人房中去了,房下众人都不喜欢,独有那孟玉楼想得通透,并不将这些儿女私情放在心上,只是背人的时候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
往日那西门庆离了自己几日,便浑身不自在,总要寻个由头在三房里住几日,夫妻两个竭尽鱼水之欢方能一解相思之苦,这十来日都不见他过来,原以为是李娇儿房里那新鲜花样儿绊住了脚,谁知前日在月娘房里,又听见李娇儿、桂姐两个抱怨,说自从上次兴师问罪,也有好几日不曾往二房里去。
月娘房里自不必说,总要去露个面儿,只是因为月娘临盆在即,晚间西门庆倒睡在外间春凳上,也不曾合卺。六房里李瓶儿也是个好性子,在争宠之事上全然不上心,听说西门庆最近因为官哥儿身上不好,也没去打扰他们母子。孙雪娥自不必说了,四房原本就是形同虚设,一年半载爷不肯睡一回,想来想去,这西门庆十日里都在金莲房里歇着,倒也好生奇怪。
这一日闲来无事,往园子里六角凉亭之中做针黹,见四房里孙雪娥梗着脖子,不知找什么人,就扬声问她:“雪姑娘,来园子里做什么?”
那孙雪娥见了她,笑嘻嘻地上来,往凉亭里坐了笑道:“三娘倒会玩儿,跑来这里淘气。”一面看她手上的针黹,原是一块大红的肚兜,上面绣着百子闹春图样儿。
孙雪娥见了笑道:“莫不是三娘有了好消息?也不说给咱们听听,大家跟着欢喜欢喜。”玉楼听了脸上一红道:“雪姑娘这回也学坏了,倒会打趣人。
这花样子是我前儿给官哥儿绣的,那一日六房里的乳娘如意儿抱他来上房屋里耍子,大姐姐见了,夸瓶姐的针黹好。瓶姐说是我赏的,大姐姐又称赞一回。我想着算一算她的好日子也快到了,不如再赶出一块来送过去,就当做是庆贺她养了个哥儿的喜事吧。”
孙雪娥听了点点头道:“如今这一胎要是也是个哥儿,倒热闹。三娘不见爷多疼官哥儿,自从得了这个小小子儿,咱们家忽然就风生水起了起来,老爷说是这小厮儿福气大,才取了名字叫官哥儿的,如今若是大奶奶生下嫡亲的哥儿来,官哥儿和六娘只怕就要往后退一射之地了。”
孟玉楼原本不是那样长舌妇人,听这孙雪娥絮絮叨叨的,心里就有些不耐烦,岔开了话头儿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常言道山高高不过太阳,官哥儿是长子,大姐姐若生了嫡子,只怕来日家私多半是归他了,咱们又不大生养的,何苦来替古人担忧呢,话说回头,雪姑娘怎么今儿高兴,倒来园子里逛逛?”
书中暗表,原来那孙雪娥与潘金莲、春梅两个素有嫌隙,因为金莲的第五房就建在园子西北角儿上,所以轻易不肯到这里来,孟玉楼才有此一问。
孙雪娥听见问她,说道:“三娘瞧瞧我这记性,奴家正是来寻三娘,讨一个示下,明儿三娘房里的饭菜儿,还是叫莲花庵的姑子们送素斋来呢,还是就在家里厨房搭伙了?”
孟玉楼闻言方才想起来,明日正逢十五,是庙会的日子,连忙说道:“不必了,明儿奴家不在家吃饭。”
孙雪娥听了好奇道:“三娘明儿要回娘家?”
玉楼摇了摇头笑道:“前儿老爷不是犯了头风么,可巧这几日五丫头爷撞邪了,只怕家里风水不大好,我想着无论初一十五的,赶上庙会日子,去庙里烧香祈福,谁知前日初一就混忘了。可巧明儿是十五,就去罢,耽搁了又要等半月。”
孙雪娥点头道:“既然恁的,奴家明日不准备三娘的伙食就是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各自走开。
玉楼回在房里,叫来小鸾道:“你认得杨提督府上不认得?”小鸾不知道这话何意,问道:“奶奶平白问这个做什么,那杨提督的行辕修建的巍峨庄严的,好似皇帝行宫一般,平谷县城之中谁不认识。”
玉楼笑道:“这就更好办了,如今我写下一封手信,你帮我投到他府上,进出家门的时候仔细着,可别叫旁人看了去。”
小鸾听这话有些不解其意,问道:“奶奶久居深闺,没得给那一品大员写什么信呢,人家家里高门大院儿,我去了,只怕没得叫人打嘴,人家管家爷们儿都未必肯替我回一声的。”
孟玉楼听了冷笑一声道:“傻孩子,别的一品大员我倒未必敢说,这杨戬杨提督,你只要说是西门府上三奶奶房里的丫头,保管将你待若上宾就是了。”
那小鸾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懂得什么,听见叫她往热闹地方送信如何不愿意?连忙讨得了玉楼的手信,那孟玉楼又拿出一吊钱来道:“离得不远,你要雇车,要走着去随你,若不雇车时,这一吊钱就拿着买些好吃的好玩儿的,也不用交回来了。”
小鸾听了心中欢喜无限,连忙对镜梳妆,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带了银钱手信,辞别玉楼,往那杨提督府上来。
却说杨戬自从官拜此地,还在东京城内不曾调任之前,曾经下书一封写给当地的知府、知县相公,嘱咐他们只将衙门几间房收拾出来,权且做个提督行辕所用,只因他屯兵在此,却非长久之计,不愿意劳民伤财。
谁知那县太爷听了,反而征调徭役,广收赋税,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只将这一座提督行辕修建的皇帝行宫一般,阳谷县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所以小鸾便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使女,倒也知道这提督行辕所在何处。
一时之间来在行辕门口,但见守门的并非本地衙役,都是些如狼似虎的内卫,唬得小鸾不敢过去,又不好就走,踌躇了半日,欲言又止的。
那些内卫瞧着她虽然形迹可疑,却是个十几岁才留头的小丫头子,也没人理她,半晌,只见一乘小轿远远地过来,那些内卫见了,都垂手侍立,小轿原本要进西角门儿,忽然停住了,落了轿,但见内中下来一个美人儿也似的姑娘,妆束虽然不俗,看服色却也是个有些体面的丫头罢了。
小鸾见了好奇,正盯着她瞧,那丫头见了她,倒是噗嗤一笑,招了招手,小鸾见她的轿子落在门首,想来是这府里的人,就跑了过去,道了个万福道:
“敢问姐姐一声,此地是杨提督的行辕不是?”
那丫头笑道:“正是我家大人府上,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府上宝眷派来的?”小鸾道:“我是西门府中三奶奶的使女,如今拿了三娘手信,转交给杨大人收下。”
那丫头闻言倒是一愣,从头到脚复又打量了这小鸾一遍,方才笑道:“怪不得我见姑娘比别家使女不同,又一样举止言谈,若是三奶奶调理出来的,倒也不足为奇了,如今我们爷在家,姑娘请跟我进来吧,你亲手交给他,不要外道才是。”
小鸾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咋舌,心道自己家里不过是本县的掌刑千户,行动坐卧倒也是好大的规矩派头,如今这杨提督是朝廷上一品大员,蔡相爷的兄弟、高太尉的哥哥,怎么家里的丫头这样大胆,指名道姓你呀我呀的……
转念一想,这姑娘生得这样容貌人品,只怕是个通房大丫头,过几年略有了几岁年纪,就要收房做姨奶奶,因此骄纵宠爱,不是别的丫头可比,也是有的……
正想着,那丫头倒上前来,亲亲热热挽住了她笑道:“姑娘别愣着,外头风大,跟我家去吧。”两个挽了手进去,但见角门儿附近,也是许多内卫森严把守着,见了这丫头,都是垂手侍立。
小鸾心中越发笃定,这位姑娘将来必然是姨娘身份无疑了,转过影壁,两旁都是抄手游廊,挂着各色鹦哥儿,色彩斑斓莺歌燕舞的好不热闹,再往前是个园子,足足两三里地,小鸾见了,心中暗道:“只怕东京城里的赵官家,也就住这样房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粉猪、莉莉桃花、蝶双飞、边边、樱桃小微、汤圆、小狐狸客官的惠顾~

☆、第五十九回

那丫头挽着小鸾;一路玩赏景致,一面笑道:“奴叫红药;不知姐姐芳名?”
小鸾听了连忙道:“奴叫小鸾,原来是红药大姐姐,你这名儿真好听;倒像是什么诗里说的来着。”
那红药闻言惊喜道:“奴不会说话;姐姐别见怪,看这位姐姐比奴还小几岁,就这么识文断字的,想来做使女前;家里也是念书人家儿吧?”
小鸾听见人家房里的大丫头夸她,心里倒也得意;又笑道:“姐姐这话差了,我是养生堂里养活大的,七八岁上我们先头大爷买来服侍大奶奶,后来奶奶再嫁西门府上,我做了陪房丫头过来,家里原先做什么营生,奴不知道……”
说到此处,如今渐渐大了,心里倒伤感起来。
红药见状,连忙岔开话头儿笑道:“姐姐倒好福分,落在你们三娘子手里,想必也是拿你当自己女孩儿似的待了,不然怎么教你读书识字的。”
小鸾听了嘻嘻笑道:“大姐姐说的是,我们奶奶和先头大爷没留下一男半女的,我进门的时候才几岁光景,生得娇小,奶奶最疼,平日里念书写字,常常叫我在一旁磨墨倒茶,天长日久的就顺口会说些文词儿,也没正经学过,不过认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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