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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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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况且如今厘清误会,是夜难免山盟海誓,软款温柔,书中难以尽述,一宿晚景题过。
放下西门庆与孟玉楼夫妻两个,如何金闺之中玩耍不提,单表那李娇儿,吃的桃腮粉嘟嘟的,撞进那吴月娘的上房屋中,但见她正与莲花庵两个女尼王姑子与薛姑子讲道,因仗着酒意进来,一屁股坐在月娘身边儿笑道:“我说不用劝,大姐姐老实,只当那三丫头此番是要跟那狠心短命的丢开手,谁知两个早就暗暗地好了,这会子汉子撵我出来,两个锁了院门儿,不知又要捣什么鬼呢,真真儿好笑。”
说的那吴月娘一头雾水,又见李娇儿满面春意儿,眼圈儿都红了,因秀眉微蹙,推了她两把道:“二姐,劝你少轻狂些吧,这房里还有比丘尼师父呢,你刚刚吃了酒肉,就进来,也不怕冲撞了菩萨的?没由来说了这一车话,叫人摸不着头脑。”
那李娇儿尚且未及答言,但听得那炕上对坐的两个比丘尼,其中一个生得倒是胖大魁伟,因瓮声瓮气的笑道:“二娘就是女菩萨转世,还说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只是不知金闺之中有何新鲜物件儿,说来倒好,我们师兄弟两个久在苦海慈航之中,也难见诗书簪缨之族,富贵风流之地故事儿。”
书中暗表,说话儿的这个秃歪剌,连个正经法号没有,人多称她薛姑子,只因手上有个求子的海上方儿,上至皇妃诰命、下到奶奶媳妇儿,多有人因此得子者,因如今不叫薛姑子了,人皆称呼为“薛爷”,就连前儿吴月娘求子,除却孟玉楼牵线之功,内中也多得薛姑子之力,是以越发信服起来,每逢西门庆不在上房屋中过夜,初一十五便吃一整日的斋,晚间再请了莲花庵中的两个姑子进来,做那寺院俗讲故事儿,无非是久旷之女以消永昼的法子,倒也深刻怜惜叹息。
这样法会,好似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这样西门庆跟前儿的红人儿并不常来,常来者,无非是二房里李娇儿、四房姑娘孙雪娥罢了,是以那薛姑子对李娇儿格外高看,此番倒给她台阶儿下。
果然李娇儿听了笑道:“大姐姐瞧瞧,薛爷都说奴家是女菩萨,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说的众人多笑了。
那李娇儿复又笑道:“怎么样?我说的不错罢,果然三丫头不过嘴上厉害,心思嘴软,又会笼络汉子的心,方才我见他们两个吃酒,外间没有丫头看着,因悄悄儿的拨了帘栊一瞧,两个如蛇吐信一般按在炕沿儿上……”
话还没说完,早给那吴月娘嗔了一句道:“二丫头疯魔了?如今两位大师父在这里,清净地方说些污言秽语做什么,他们两个原本就好,都是那狠心短命的吃多了黄汤,倒做那打起老婆没出息的勾当,如今哄好了也是他的本事,晚间自然就歇在三丫头房里,明媒正娶轿子接过来的,你管他花样儿怎的?”说的李娇儿低了头嗤嗤直笑道:“原来大姐姐已经知道咱们那挨千刀的汉子做小意儿贴恋三丫头,倒叫我白跑一趟瞧个虚热闹。”
月娘闻言摇头道:“我却不知道三丫头可否回转过来,只是今儿晌午你们爷嘱咐我,明儿摆几桌,给三丫头压惊,还要请他娘家的客呢。”

☆、第四十回

闲话休提,单说玉楼原本在那柴房之中困了一半天;如今又与夫主欢会无度一番;一时之间昏睡不醒,两个交颈鸳鸯一般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还是小鸾进来,隔着帘栊忍住笑意咳嗽了两声;低低的声音道:“大奶奶派了玉箫姐姐来问;说爷吩咐今儿摆酒请客;饭摆在哪里?如今三娘的姑母并先头小叔子都来了;大奶奶正陪着上房屋里坐着喝茶;请爷和三娘也收拾收拾快来呢。”因说着;复又掩口娇笑了几声。
羞得那孟玉楼要不得;因伸手推醒了汉子道:“看你;越发没个算计了,今儿请了人来,自个儿倒睡得没事儿人一般,连累了我,等一会儿到了大姐姐房里,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那西门庆给浑家一推,早已醒了,抬眼一瞧,但见自己的爱妾含羞带怯满面飞霞,语带娇嗔埋怨自己两句,不由喜得心花怒放,也顾不得小鸾还站在地下,一把搂过妇人在怀里笑道:“都说*一刻值千金,先前成亲了好几次,倒也不甚觉得,今儿才知道这滋味儿,我倒不愿意起来了,可怎么好。”
羞得孟玉楼要不得,对他使个眼色道:“你越发疯了,丫头还在呢!还不放我下去与你穿戴衣裳。”那西门庆虽然口头调戏,实则倒也不敢慢待了玉楼娘家之人的礼数,只得叹了口气放开妇人玉体,叫她服侍自己起床,一时间青盐漱口香胰洁面,收拾妥当,西门庆因是家宴,只戴了员外巾穿了员外氅,并无官样装束,玉楼也穿了家常袄儿,石榴红绫裙子,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观之温柔可亲。
两个收拾已毕,草草用了点心,青茶漱口,方携手来在上房屋中,但见上首炕上对坐着吴月娘和玉楼先头夫家的姑母杨氏,底下椅子上有李娇儿和李瓶儿两个姬妾陪着,对面是玉楼先头的小叔子杨宗保。
见他两个联袂而至,满屋子人丫丫叉叉的就要起身,西门庆率先上前笑道:“姑母快请坐下,再无见外之礼。”因说着,一揖到地唱了个喏,那杨氏含笑还了半礼,玉楼上来,与她姑母深深道了个万福,杨氏因伸手拉了她在身边坐下,底下小叔子杨宗保复又过来,给先头嫂子作揖唱喏,一时间纷纷行礼已毕,一家子安稳落座。
那杨氏因笑道:“昨儿接了大官人的贴子,说是明儿家宴,没有外人,请我老身进来逛逛,吃两杯酒,瞧瞧我们三姐,可巧我侄儿在家,因嚷着要带他进来逛逛,也瞧瞧他这嫂子,我原想着大官人房下奶奶们众多,只怕带了进来不方便,转念一想,这小厮儿今年才十五岁,一个半大孩子,就是您们府上的大官儿们也比他大几岁,因此老身自作主张带了来,若是大官人和大奶奶不方便时,我叫他回去就是了。”
西门庆闻言笑道:“姑母这是说哪里话,这位杨小官人当日送我三房成亲,就是我的兄弟一般,一家子骨肉,何来回避之说,如今即便姑母不带了来,我也要下帖子去府上请了来的。”一面又拿眼睛瞟着吴月娘道:“五房怎么不见?”
那吴月娘听闻此言冷笑一声道:“你那心甜的姐妹在哪里,我们娘们儿如何知道……”
西门庆听了这话,知道吴月娘因为玉楼之事还在恼着自己,想必那李娇儿昨儿回在上房屋中,已经对月娘说了自己两个和好的事,她心里指着这一回要与潘五儿闹一场,如今正好先声夺人。
想到此处因涎着脸赔笑道:“大娘子又说笑,如今姑母在这里,怎好小性儿让亲戚笑话。”月娘闻言冷笑道:“她有三五日不到我这里来了,我有什么办法,可惜你不是赵官家,我做不得正宫娘娘,若是了时,还能请个黄门宫女的去那西宫娘娘宫中挑理,如今这满屋子的人都把我的头踩下去,我又敢分辨一声儿不敢?”
说的西门庆只对她使眼色,怕杨氏姑母见怪,月娘只做瞧不见,低头嗑着瓜子儿不理他。倒是那杨氏姑母笑道:“大娘子诙谐的好。久闻大官人房里就数五娘子是个尖儿,今儿原说见见,又不肯露露金面的,想是老身是外人,没这等脸面请出来也未可知。”
玉楼听闻此言,因扯了扯杨氏的衣袂,低低的声音道:“姑母不知道,我们五丫头因为年小,倒没个忌讳,又因为爷和大奶奶骄纵她,脾气秉性就有些娇养的,不是大年节下的,轻易不到这里来请安。”
西门庆听了房下众妇人之言,面上就有些挂不住,只得蹙起眉头扬声道:“谁在外头伺候?”外面玳安儿、平安儿两个大一点儿的小厮闻言进来答应着:“奴才们在这里,爷吩咐。”
西门庆见了点头道:“你们往五房里去,就说我的话,如今三娘的娘家姑母并小叔子来了,就在上房屋中大奶奶陪着,房下奶奶们都到了,请她妆束了身子快来这里陪客。”
两个小厮答应着去了。
沿路之上那平安儿笑嘻嘻地道:“好哥哥,这一去你让我进房里通禀通禀,我只心爱五奶奶房里的春梅姐姐,难为她生的这样俊俏模样儿,就是二房、四房里的奶奶也比不上她,只可惜命苦,托生在个穷书生家里,又遭了官司,才把她卖了钱救命,也不知道将来爷年老时能不能打发出去陪了小子,虽说她上了头,我倒不嫌弃,若是将来配人,我只求爷指给我就是了。”
那玳安儿听闻此言啐了一声道:“你要死了?如今她开了脸上了头,是通房大丫头,爷身边的红人儿,你就这么眼馋肚饱的觑着她?再说这一去是个尴尬差事,你这小厮儿还做梦呢,叫你进去回事,话也说不圆全,五房里那婆娘是块暴碳,一句话说不对付了,大耳帖子打得你北也找不着呢!”
说得平安儿吐了吐舌头,笑道:“哥,既然恁的,还是您老人家进去,家生子儿里就数您老机灵,我在外头哨探着,若是您老有了不是,我在进去救场。”
说得那玳安儿飘飘然起来,因笑道:“你这猴儿倒也机灵,若说那春梅姐,倒也是一块好羊肉,如今这一场事情闹出来,若是连累了她,倒没准儿真要拉出去配人呢,到那时我自然不会忘了兄弟你,少不得在爷面前替你说句话儿。”
那平安儿素日里有些呆头呆脑的,因不解问道:“五房里又有什么官司犯了?我竟不知道,好哥哥,你告诉我。”
玳安儿闻言啐了一声道:“都是自小儿在爷书房里长起来的,你就这样蠢材,前儿三奶奶出事,还不是五房里挑唆的?如今你瞧瞧爷和三奶奶,蜜里调油的,五房里还能有好儿么,俗话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今儿三娘得脸,只怕就要作践作践五娘了。”说的平安儿吐了吐舌头道:“还是咱们小门小户的好,一对夫妻过日子,倒也平平安安不招灾惹祸的。”
两个说着,到了五房门首,两个还未及打门,但听得内间那潘五儿的声音哭道:“我说那孟三儿不是好斗的,你非要抖这个机灵,当日我就说你这妮子怎的倒这般向着我,原来是给你那黑心的爷做好的暗扣儿,等着老娘往里跳呢!”
又听得春梅的声音哭闹道:“她自有后台撑腰,与我什么相干?好端端的冒出那么多金簪子来,听说那物件儿皇后娘娘才得了六枝儿,如今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杨大人有本事都拿出来,你叫我有什么法子?常言道光棍不斗势力,奶奶有本事,自去跟官府拼命,我们做奴婢的没那个造化!”因说着,复又大哭起来。
半晌,但听得那潘五姐长叹一声道:“这也罢了,谁叫那孟三儿的爱人肉儿都长在脸上了,上人见喜人见人爱的,我这一回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倒没得连累了姐姐儿……”因说着,也是滚下泪来哽咽了声音。
那玳安儿、平安儿两个门外听了,知道此番进去尴尬,又怕回事迟了,西门庆要怪罪,少不得硬着头皮上前轻叩门环道:“五娘,爷派了小的来请五娘过去。”
但听得内间半点儿动静也没有,半晌春梅方出来,眼圈儿还是红红的,一望可知是方才哭过的模样儿,见了两个小厮,冷笑一声道:“这可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了,我们娘们儿还有口气儿,你们忙的是什么?”
那玳安儿素来机灵,因嘻嘻一笑道:“大姐姐说哪里话,如今是三娘的娘家姑母,和她头婚那家的小叔子来串门子,房下众位奶奶们都在上房屋里陪着说话儿,爷叫小的们来,请五娘也过去坐坐,亲戚们叙谈叙谈吃端便饭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五丫头栽了哎嘿~三丫头表示:霸道总裁爱上我,我也木有办法╮(╯▽╰)╭

☆、第四十一回

庞春梅听闻此言冷笑一声道:“哟,几位大官儿倒会看人下菜碟儿啊?她三奶奶娘家的亲戚就恁般娇贵;非要我们六房上下里去陪着;如今都有谁在呢?”
玳安儿闻言陪笑道:“如今就差五娘和六娘没来了。”春梅闻言冷笑道:“我说呢,六娘是正经人家儿的正头大娘子出身,怎肯放□段儿前去陪这些没要紧的客,果然是粉头、丫头出身的;很没有门户之见;不用端着身份;依旧做那旧时勾当。”
玳安儿、平安儿两个心中知道春梅这话是说二房里李娇儿、四房里孙雪娥;两个不敢搭腔;只得陪笑道:“姐姐儿;如今你说的咱们弟兄不敢分辨;只是好歹也通传一声儿;叫五娘赏下话来,俺们回去也好在爷跟前儿有个交代不是?”
春梅闻言啐了一声,因对着玳安儿招了招手儿道:“小猴儿崽子,你们往常都是内帷厮混的,这会子蝎蝎螫螫给谁看?这样的混账话我不会回,要回,你自己回去。”
玳安儿见状,也值得吩咐了平安儿在门首等着,自己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到了内间炕上,但见那潘金莲观音一般端坐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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