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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剩女无敌之田园喜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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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索性不再理睬,顾自说道:“这个名字既有典故,又清新雅致,当真不错。”

陈松朗闻言得意洋洋:“那是自然,想我陈松朗才高八斗,自童子试起便每每名列榜首,我这个探花可并非浪得虚名……”

春晓并不买账,撇嘴说道:“那好,陈探花,方才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云云,我且问你,你又打算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

陈松朗皱眉思忖半晌,颇为认真地答道:“青源兄弟一向鲁莽,除了自家媳妇之外,诸事皆不放在心上,梁姑娘又生性清高,不问俗事,亦不似你这般事事力争上游,兹事体大,陈某不敢造次,需得反复斟酌,这样吧,待日后凤冠霞帔,迎你进门,咱们夫妻再好好商量……”

春晓听了,挥起一拳打在他的肩上:“分明是你技穷,还在这里故弄玄虚!说吧,你们陈家究竟贿赂了考官多少银钱,才得了这样一个名不副实的探花郎?”

陈松朗顺势将她的手抓住,微笑说道:“夫人既然催得紧,那便索性简单些,就叫做陈褚卫罢。”

春晓闻言一怔,旋即想起“冯陈褚卫、蒋沈韩杨”,不觉失笑说道:“好,陈松朗,今日之事你可记住,以后再想给他改名,却是万万不能的了……”

两人正在说笑,门上忽然传来几声轻叩,只听潋滟压低声音,忍笑说道:“趁现下大家仍睡着,二位先放我进去吧……”

春晓一张俏脸登时红透,陈松朗趁机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先自穿好衣衫,又俯身要帮春晓穿鞋。

春晓羞得要将双足缩回,陈松朗却将她的纤足握住,低低笑道:“新婚之日,夫君要帮新妇穿鞋,这可是古人定下的规矩……”

两人穿戴齐整,陈松朗出去开了房门,潋滟款款进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顾自掩口轻笑。

见春晓被她笑得羞窘,陈松朗上前牵住春晓双手,柔声说道:“这有什么,你我两情相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潋滟听了轻嗽一声:“好啦,你们莫要只顾着卿卿我我,先想想今后的打算吧。”

陈松朗此时如梦方醒,皱眉说道:“是了,昨夜先惊后喜,竟然忘了正事。春晓,我不是委托了青源兄弟前去接应于你么?你又如何会寻来此处?”

听春晓说了事情经过,陈松朗眉头皱得更紧,久久不语。

良久,他才思忖着说道:“依照我娘的心性,断无轻易松口的道理,春晓,你还是在此处暂避几日,待我回去探了究竟,咱们再做打算。”

想起陈夫人昨日言行,春晓苦涩一笑:“不必探了,她已明确说过,要出资助我筹建医馆,对迎亲之事却绝口不提……”

陈松朗略想了想,展颜笑道:“不怕,陈虎乃是我的心腹,他既随你前来,此事便可转圜。我有位好友,在城南尚有一处空置院落,咱们先去那里安顿下来,只让陈虎回去报信,待过上些时日,我借着回去送药的机会,再慢慢劝说于她……”

潋滟此时插进话来,撇嘴说道:“陈哥哥,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已经让春晓姐姐委屈了这么多年,现下又占了她的便宜,还管他什么娘亲老子,只管迎娶进门便是,我却不信,你若日日不离姐姐左右,你娘她还能当着你的面将春晓姐姐掳去卖了不成?”

潋滟虽然说得直白,却句句说在春晓心上,但她知道陈松朗挂念母亲身体,不欲爱人为难,便忍下委屈,抢先答道:“我倒觉得松朗言之有理,陈夫人上了年纪,这些年又一直病着,还是莫要与她强辩的好……”

陈松朗听了沉吟片刻,毅然说道:“不,春晓,你还是随我回家去吧。”

见春晓露出诧异之色,他上前握住春晓双手,苦涩说道:“诚如潋滟所言,数年以来,皆因我一味忍让,才会与你数度分合,我倒不是再不顾惜娘亲身体,只是,只是我再不愿、也再不敢跟你分开了……”

说罢,他牵起春晓,径自下楼出门,来到梨香院外的大街之上。

见他们出来,陈龙陈虎登时现身,很快唤来车马,一行人直奔陈家而去。

二楼纱帘之后,潋滟目送春晓乘坐的车马远去,自嘲地低低苦笑,掩去满眼怅然。

车厢之内,陈松朗牢牢牵着春晓双手,经过一间学馆,忽然低声说道:“是了,春华之事我业已知晓,我差人暗中打听过,那拾荒老者虽然行踪诡秘,但似乎颇有些来历,而且看他的招法身手,确实不同寻常,春华随他学艺,想来不致出什么差池……若你仍是放心不下,我便带人去将春华接来,找京城最好的郎中上门诊治……”

春晓闻言缓缓摇头:“不……当日与那位老者一席长谈,令我想通了许多事情,春华现下大了,多些历练也好,只是,松朗,还要烦请你差人看着,莫要再起波澜……”

陈松朗轻轻揽住春晓肩膀,打趣说道:“那是自然,现下春华既当了我的小舅子,哪有不多番庇护之理?何况家有悍妻,倘若真出了差错,我受些皮肉之苦也就罢了,只怕你到时负气出走,连孩子也一并带着,我不就要孤独终老了么?唉,真是想想都觉可怜……”

 第八十七章 美梦成真

两人一路说笑,很快来到陈府门前,听闻儿子归来,陈夫人又惊又喜,即刻便要儿子前去相见。

陈松朗沉吟片刻,让桂嬷嬷先回去带信,自己沐浴更衣,随后守在门外,待春晓梳洗完毕,又向她讨来那支珠钗,亲手簪在春晓发上。

望着如雨后清荷般的心上人,陈松朗心中激动,紧紧握住春晓双手,沉声说道:“春晓,你莫要怕,待会儿无论我娘说些什么,只管陪在我的身边就好……”

二人一路携手同行,进了正房之后,更是并肩而立,两手相扣,并无一刻放松。

桂嬷嬷先自变了脸色,旋即打发几名丫鬟出去,又将房门重重关上,径自进了屏风,守在陈夫人身前。

好一阵静寂之后,陈夫人终于缓缓开口:“朗儿,你们当着众多家仆的面如此,未免有些僭越了吧。此事若是传到吴尚书耳中,你和吴小姐的婚事,岂非又要节外生枝?”

春晓闻言身子一颤,陈松朗却将她的手牵得更紧,朗声答道:“娘,郎儿先前便已说过,我早已回绝了吴家的亲事,今生今世,非袁春晓不娶。”

说到此处,他温柔地看了春晓一眼,接着说道:“我对春晓情根深种,昨夜更已共枕同眠,如今再要我放手,已是万万不能的了!”

此言一出,陈夫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旋即指点着儿子,“你、你”了几声,忽然仰面而倒。

桂嬷嬷惊呼着上前搀扶,旋即向外连声喊道:“徵韵!音羽!快把夫人的汤药端来!”

陈松朗也受惊不小,拉着春晓绕过屏风,疾步来到床前。

陈夫人只是一时气结,很快便回转过来,倚靠在桂嬷嬷身上不住喘息,此时徵韵、音羽闻声赶来,却只敢站在屏风之外等候,桂嬷嬷附身问时,陈夫人却闭目摇头,摆手说道:“不碍事的,让她们仍旧出去守着吧……”

两名丫鬟依言退下,榻边仅有的一盏烛火轻轻摇曳,照在陈夫人憔悴的脸上,只见她颜面微肿,鼻翼两侧皆有片片红斑,隐约连成蝴蝶形状,兼之口唇青紫,看上去颇为骇人……

春晓见状,不由失声惊呼:“红斑狼疮?!”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转过头来,陈夫人更是睁大双眼,盯住春晓不放。

陈松朗扶住春晓肩膀,连声问道:“春晓,你识得我娘的病症?你,你可有法子医治?”

望着他焦急的双眼,春晓不欲骗他,又不忍实言相告,一时没了主张,只得紧咬樱唇,低下头去。

陈夫人见状,深深呼出一口气,沉声说道:“朗儿,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对春晓姑娘说。”

陈松朗迟疑片刻,待要拒绝,陈夫人又苦笑着说道:“我这房间并无暗门,房中现下只得我和桂姨两人,我又病弱至此,你还担心我会对你的心上人不利么?”

说到此处,又赌气说道:“你若实在不信,出门之后,找把锁头将门锁了便是!”

见陈松朗仍拉着春晓不放,桂嬷嬷忍不住出言责怪:“二少爷,纵然你和春晓姑娘情深意切,片刻不愿分离,现下这种状况,也多少顾及你娘亲一些,让她少伤些心罢。”

春晓看看陈夫人面色,将手轻轻抽回,也低声说道:“不妨事的,松朗,你先去看看夫人的汤药罢。”

陈松朗只得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来看,见春晓向他露出安抚笑容,这才出门而去。

陈夫人喘息半晌,抬起头来望着春晓,眼中闪过两道锐利光芒:“袁春晓,你跟我说实话,我的病,是不是没的救了?”

春晓听了心乱如麻,红斑狼疮一类的疾病,个体差异极大,却只能缓解症状,罕有痊愈者。古时既无糖皮质激素,又无免疫抑制剂,想要控制病情只怕很难,何况看陈夫人现下的境况,只怕体内脏器已经受到损害……

见春晓垂首不语,陈夫人忽然惨笑一声:“罢了,我被此症候折磨了这么多年,还牵累朗儿一同受苦,早些解脱,也是好事……”

桂嬷嬷急忙跪倒在地,哭着说道:“夫人福寿绵长,以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万万不可胡思乱想啊……”

陈夫人闭目休息片刻,摆手说道:“好了,现下不是啼哭的时候,桂姨,你下去好生筹备,三日之后,便让朗儿和春晓姑娘成亲……”

春晓闻言惊诧抬头,桂嬷嬷也吃惊不小,迟疑半晌,低声问道:“夫人,此事尚未经过老爷同意,宋尚书那边也未打点妥当,您看是不是从长计议为好……”

陈夫人却淡淡一笑:“当年给袁家的聘书,乃是老爷亲自口授,若非山贼搅局,春晓早已做了咱们陈家的媳妇,至于那宋尚书,我给我儿子娶媳妇,如何轮得到外人插手?桂姨,我既然时日无多,便再顾不了那些,只想看着朗儿娶一位他真心喜欢的姑娘进门……”

她的转变委实太过突兀,春晓怔怔望着她忽然变得和颜悦色的脸,心中疑窦顿生,正在此时,陈松朗却已端着托盘回来,先关切地看了春晓一眼,随即在母亲榻上坐定,温言说道:“娘,快趁热把药喝了吧,您看,我还让厨房准备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糕,随后吃下,便不会觉得苦了……”

陈夫人轻轻点头,听话地将药一气喝下,旋即拈起一块芙蓉糕送入口中,略品了品,微笑说道:“这次的芙蓉糕做得极好,你秋姨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陈松朗看看春晓,不失时机地说道:“娘,您有所不知,春晓的厨艺也相当了得,说来也怪,寻常的清粥小菜到了她的手中,竟也能生出万般滋味来……”

春晓听了粉面微红,陈夫人却掩口笑道:“傻孩子,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现下纵然是砒霜,只要是春晓端给你的,只怕你也甘之如饴吧。”

说着,她转向春晓,慈祥说道:“春晓,你也过来……”

春晓迟疑着走上前去,陈夫人一手拉住儿子,一手拉住春晓,将两人的手合在一处,微笑说道:“朗儿,方才我已经跟桂姨说了,三日之后,便让你和春晓成亲……”

陈松朗闻言大喜:“真的?娘,您,您怎么忽然……”

陈夫人看看春晓,和蔼说道:“春晓,我有话要对朗儿说,你来府中两日,还不曾正经吃过东西吧,院中桃花初绽,你随桂姨去那桃花树下,一边赏花,一边吃些点心可好?”

陈松朗下意识地抓紧春晓,刚要说话,陈夫人已经笑道:“罢了,如今有了媳妇,连跟娘说句体己话都嫌絮烦,朗儿,咱们只将花窗开着,让你时刻都能看到春晓姑娘,这样总行了吧?”

桂嬷嬷依言上前撩起窗帘,将几扇花窗尽数推开,陈松朗见状,只得放开春晓,一路望着她随桂嬷嬷到了院中,坐在桃花树下的青石桌前。

撇开自己时日无多之事不提,陈夫人仍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叹息着说道:“朗儿,你莫要怪我,说来说去,娘从前也不过是心心念念,盼着你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姑娘罢了……”

陈松朗听了欣喜若狂,上前抱住母亲不放:“娘,朗儿就知道,您是最开明、最疼儿子的娘亲……”

陈夫人不觉失笑:“好啦,你现下已近而立之年,如今又要娶妻,此后说话做事也多少稳重些罢。”

她旋即露出微妙笑意,低声说道:“朗儿,你和春晓的婚事,为娘确有私心,我素来知道春晓姑娘医术不错,方才她又识得我的病症,便想着假以时日,她能帮我调理顺遂也未可知……只是此事私密,你现下还是莫要向春晓提起……”

这几句话颇为紧要,陈松朗听了,不觉疑虑顿消。

从陈夫人房里告辞出来,他快步来到桌前,拉起春晓拔足飞奔,桂嬷嬷急得在后面连声叫道:“二少爷,莫要忘了春晓姑娘今晚仍要住在暖阁的,哎,哎,二少爷,记得待会儿过来用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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