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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剩女无敌之田园喜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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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朗轻轻抚过她的秀发,柔声说道:“莫要再哭了,冬日的夜风太硬,当心吹伤了脸。”

春晓却哭得更加厉害,抽噎着说道:“你,你这人究竟怎么回事,你是特意来戏弄我的么?”

程松朗扶起春晓,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愈发轻柔:“天地可鉴,究竟是我戏弄你,还是你戏弄我?你只见你齐大哥清减,如何却不见我憔悴?”

春晓闻言一怔,细细看去,程松朗果然瘦了一些,而且面带倦意,眼睛也不似从前清亮,便顾不得许多,心疼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最近累得紧么?”

程松朗露出笑意,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无妨,一看到你,我便什么苦楚都忘了……”

心神普定,春晓此时觉出羞赧,忙用力将他推开,见他满脸不解,又不禁有些好笑,思前想后,低声说道:“夜深了,我要休息了,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程松朗点一点头,迟疑片刻,低声问道:“正月家中事多,这几日我怕是无法出来,元夕那日再来看你可好?”

听到“元夕”二字,春晓的面色不由又红了几分,只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便走。

程松朗却伸手将她拦住,将自己的披风覆上她的肩头:“我送你。”

这个举动实在太过肉麻,春晓强忍笑意,任由他护着自己走过仅有几步的回廊。

在卧房门口站定,她除下披风还回,不敢再与他对视,只低头说道:“你也早些回去吧,保重。”

将房门关好,春晓倚在门后,回想方才种种,心跳不已。过了一刻,她忍不住开门去看,廊下夜风盘旋,却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除夕这天,春晓早早炖好了肉,蒸了一锅豆包、一锅开花馒头,又包了百十个大馅儿水饺。吃过午饭,她将豆包和馒头分成两份,打成两个包裹,让春华先给秦先生送了一份。

到了傍晚,乡民们大多回到家中筹备年饭,街上骤显清冷。春晓正在家里等得心焦,齐枫宇终于领着红宝上了门,看着红宝冻得通红的脸蛋,春晓忍不住嗔怪道:“今日是大年夜,街上本就没有什么人,你为何不早些过来呢?却让红宝白白跟着你受冻。”

齐枫宇只是淡淡一笑,红宝却站出来为爹爹鸣不平:“春晓姐姐,你误会我爹爹了,我们本打算午后就过来,谁知山上来信,说是有位叔叔打猎伤了腿,爹爹便赶去给他送了些伤药银钱,这才耽误了行程……”

春晓不觉失笑,伸手抚着红宝整齐的额发,温和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那个闷葫芦总是一声不吭呢。嗯,还是红宝最好了,心直口快,说话做事都爽利得很。”

说着,她将另外那份吃食交到齐枫宇手上,又额外加上几条酥鱼、一碗炖肉。见红宝和春华难分难舍,春晓迟疑片刻,轻声说道:“不如你们就留在这里吃晚饭吧,大家一起过年,也好热闹些。”

红宝听了眼睛一亮,巴巴地望向爹爹,齐枫宇却缓缓摇头:“不用了,我也在家里备了不少吃食,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完,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递到春晓手上:“当了大半年的兄长,却不曾送过像样的东西给你,那日在集上见到,觉得与你尚算相衬,就买了下来……”

春晓打开荷包,里面却是一根雕着翠竹图案的银簪,通体简洁,并无多余装饰,却显得颇为清雅。想起梁芷萱送的那匹布料,春晓不觉莞尔,若是穿上那布料做的衣裙,再配上这根银簪,倒的确相衬得紧呢。

她旋即又有些迟疑,齐枫宇虽然说得坦荡,但若是收下,实在有些师出无名,可若是不收,又难免显得自己小人之心……

正在犹豫,红宝凑了过来,嘻嘻笑着说道:“春晓姐姐,你莫听爹爹那套,他只管说得好听,又哪里有这么好的眼光呢!要不是我一眼看中,他就是把梅林镇整个翻过来,怕是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物事送你。”

春晓不觉莞尔,见她露出笑容,齐枫宇心中一松,又掏出一串铜钱递给春华:“春华,这些铜钱你且拿去,算是大哥给的压岁钱。”

 第六十四章 心有所感

见春晓并无反对之意,春华欢喜地接过铜钱,又凑过来看姐姐的银簪,春晓看向红宝,却见他委屈地扁着嘴,急忙快步走进卧房,取了两件崭新的棉袄出来。

将棉袄在红宝身上比了比,春晓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和春华年龄相近,因此我便自作主张,依照春华的身材帮你也裁了一件。嗯,我看着尺寸正好,这两个颜色也都适合,喏,你自己选一件吧。”

红宝又惊又喜:“这棉袄是给我的?唔,摸上去好软好舒服呢……”

春晓含笑答道:“是我年前就请师傅做好了的,你和春华一人一件,原本想着待会儿吃过年饭再拿出来,新年穿新衣么。”

红宝摸摸左边这件藏蓝色的,又瞅瞅右边这件沙褐色的,揪着棉袄上的盘扣不肯松手:“可是,可是两件都很好看啊,我也不知该选哪件才好……”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春晓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正热络,店门忽然被人大力砸响,只听一个男声带着哭腔喊道:“袁姑娘,袁姑娘,你快去看看我媳妇吧!”

春晓不由一惊,莫非又是哪家的产妇出了状况不成?她和齐枫宇对视了一眼,示意他带着红宝从后墙离开,自己则快步出去开了店门。

门外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衣衫虽旧,却被精心补缀过,而且浆洗得甚是洁净。春晓认出他是镇上卖馒头包子的刘二,当日尚未开店之时,她的奶食摊位就设在他的面点摊旁,刘二对她也一直颇为关照,如今见他满头汗水、表情慌乱,不免也有些着急,忙关切问道:“刘叔,您先别急,有话慢慢说,婶子她怎么了?”

听春晓问起,刘二一个堂堂男儿,竟然将嘴一咧,“呜呜”哭了起来:“袁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夫妇多年无子,我媳妇她,她已经掉过好几个孩子了……”

哭了一阵,他稍稍平静下来,抹抹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我媳妇现下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本想着很快就有儿子抱了,谁知,谁知她刚才又见了红……”

春晓听了心里一沉,四个多月还会流产,而且还一连流了几次,莫非竟是习惯性晚期流产么?

想着产妇可能大出血,她顾不得许多,叮嘱春华几句,胡乱披上一件衣服,就跟着刘二向他家中跑去。

进了刘二家的卧房,一名瘦弱的中年女子正倚在床头哀哀哭泣,身下仍在流血,她却全然不顾,仔细看去,手上竟然还捧着一个业已成型的胎儿。

在现代时,田锦华虽然见过不少生死惨状,却仍被眼前的情景吓住,随即一阵心酸,稳了稳心神,上前柔声说道:“刘婶,我知道你心里苦,但只要保全了大人,孩子总是会有的……你听我说,你现下还在流血,先躺下让我瞧瞧吧。”

刘婶闻声转头,表情瞬间变得非常惊恐:“你不是那个巫医吗?你来我家干什么?你,你是来抢我的孩子的?!出去,你赶紧给我出去!”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胎儿护在怀中,伸手抓起榻上的被褥木枕,一股脑地向春晓扔了过来。

刘二见势不妙,急忙上前将妻子抱住,苦苦劝慰道:“翠娥,翠娥,你刚刚小产,现下切莫动气……袁姑娘虽是巫医,医术却是极高明的,你忘啦,学馆的秦夫人不就是她亲手接的生么……来,你乖乖听话,先让袁姑娘帮你瞧瞧……”

刘婶却仍是不停挣动,并且拼命大喊起来,及至最后,嗓音都喊破了,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春晓急忙上前查看,帮她在肚腹上反复按摩。过了两刻,鲜血终于止住,春晓让刘二烧了开水,帮刘婶清洗了身体,又仔细检查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忙完这些,春晓转向刘二,皱眉问道:“刘叔,婶子前几次怀胎,也都是这个月份出的事么?”

刘叔木然点头,低声答道:“大抵都是四五个月的样子,只是这回更早了些……”春晓望着刘婶惨白的脸色,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如此看来,刘婶极可能是由宫颈机能不全引起的习惯性晚期流产,若在现代,只需做个简单的宫颈环扎手术即可,断不会受这许多苦楚……

转头看去,刘二正望着那个胎儿发呆,脸上无悲无恨,只有茫然。春晓愈发心酸,迟疑片刻,凑近刘二轻声说道:“刘叔,婶子怀胎四月有余,如今滑胎,对身体伤害极大,您可知如何照顾么?”

刘二凄然点头:“知道。之前几次,郎中们已经叮嘱过我了……”

见他眼中含泪,春晓轻咬樱唇,忍了半晌,还是毅然说道:“刘叔莫要难过,对婶子的病情,春晓已经多少有了些估量,待她身体恢复,我自会过来诊查,若诚如春晓所料,待婶子下次有孕,我便会前来施法,让她撑到足月生产……”

刘二听了睁大双眼,惊喜说道:“此话当真?袁姑娘,你,你当真有这样的本事?”

春晓羞涩一笑:“我虽是巫医,却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何况现下尚未确定婶子病症为何,一切都要待到她身体恢复再做打算。刘叔,您千万好生照顾婶子,保全了大人,还发愁没有孩子么?”

刘二千恩万谢地送春晓出来,回到家中已近亥时,春华正站在门前翘首张望,见到姐姐,瞬间露出安心笑容,上前拉住春晓不放。

春晓嘱咐弟弟先去看书,自己径自去了厨房。她洗净双手,将早已备好的材料放入锅里翻炒,很快做好了四道菜肴。

饭桌之上,姐弟俩有说有笑,外面又鞭炮声四起,倒也不觉冷清。

吃到一半,春晓煮了水饺,分成两盘端到桌上,她将右手那盘摆在弟弟面前,连声催促道:“快趁热吃,多吃几个。”

春华仔细瞅了那水饺几眼,用筷子点着其中一只,俏皮说道:“姐姐,你真是明人不做暗事,包吉祥饺子还要带出幌子来,说吧,这里面包了什么,又是铜钱么?”

 第六十五章 悦己者容

看看那只明显鼓胖些的水饺,春晓也不觉失笑,微微抿着樱唇,夹起水饺放进春华碗中:“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啰嗦,说了让你吃,你只管吃便是了……”

春华笑得眯起双眼,夹起水饺小小咬了一口,一只红艳艳的枣子便露出头来。

春华不免有些惊讶,眨着眼睛看向姐姐:“咦,今年怎么变了规矩,敢问姐姐,这红枣可有何寓意么?”

春晓在他手上轻轻打了一下,佯嗔道:“既是咱们姐弟一处,便将那酸腐文人气收了吧。其实我也并未多想,只是觉得枣子本身便是红色,吃起来又甜甜蜜蜜的,岂不比那千万人摸来摸去的铜钱强得多么?”

听到“甜甜蜜蜜”四个字,春华不由睁大了眼睛,略张了张嘴,却又将话咽了回去,只是埋头吃饭,若有所思。

忆起元夕之约,春晓心中喜悦甜蜜,并未注意到弟弟神情的变化,两人吃过晚饭,春华先去睡觉,春晓收拾停当,待他睡得熟了,悄悄在妆台前坐下,将仅有的几件首饰放在发上反复比对,后来索性将长发打散,重新梳成高高的云髻。

当日出嫁之时,春晓已然上了头、开了脸,后来回到叔父家中,原本仍想依照春彩的模样,梳回未嫁女子的发式,怎知却被杨氏狠狠奚落了一番。

无奈之下,春晓只得草草梳成双螺髻,想想毕竟嫁过一次,又将刘海儿梳起,露出额头,后来觉得这个发式简洁利落,便一直沿用至今。

想起往事,春晓忍不住叹了口气,旋即打起精神,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觉得云髻太过端丽,又将发髻拆散。

苦思半晌,她忽然想起87版红楼里那些别致发式,又联想到语文课本上的《陌上桑》,忽然灵机一动,有样学样,梳了一个纤柔娟秀的倭堕髻。

望着镜中平添妩媚的自己,想起程松朗满含情意的热烈眼眸,春晓蓦地面上作烧,慌手慌脚地将头发打散,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前躺下,拉过被子将头紧紧蒙住。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低低的叩门声,春晓心中一惊,春华也蓦地翻身坐起,春晓这才知道弟弟一直不曾睡着,顿时将脸红透。

稳了稳心神,她轻轻起身,将头发绾好,向春华说道:“莫要慌张,若是贼人,便没有先敲门的道理了,待我出去看看再说。”

春华却紧紧拉住姐姐衣角:“我也去,我不放心。”

姐弟俩相携来到大门之前,春晓看了弟弟一眼,伸手将门闩拨开。

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看清面前的男子,春晓顿时松了口气,忙将门扇开得更大些,让那人侧身进来。

齐枫宇返身关紧大门,关切问道:“方才那人找你何事?可曾为难于你?”

春晓摇了摇头:“无妨,方才是位相熟的大叔,家里的女眷临时有些生产之事,请我过去帮忙。”

齐枫宇“嗯”了一声,迟疑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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