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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剩女无敌之田园喜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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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治弟弟的陈年腿伤,不知先生……”

冯金庭倒也爽快,直接问道:“这个容易,不知病人现在何处?”

春晓闻言暗暗懊悔,早知事情如此顺利,真应该让春华向学馆告假,与自己一同前来……她连忙赔笑答道:“我弟弟现下还在家中,我原本想着……”

不等她说完,冯金庭已经摆了摆手:“未见病人,不可妄下定语。姑娘请回吧。”

他随即当真转身,大步走回房中,将门大力关上。

春晓急得扑在柴扉之上,一边拍打,一边高声呼喊:“冯先生,冯先生!您且容我再说几句……”

可任凭她喊破了喉咙,里面仍是悄然无声,春晓又急又气,几天来的辛苦委屈一涌而上,眼看便要落下泪来。

正在此时,堂屋的门却又戛然开启,冯金庭左手握着酒壶,右手拿着鸡腿,含糊不清地叮嘱道:“还有,下次来时,记得带十两银子,少一个铜板都不成……”

说完,他打了一个酒嗝,眯着眼回转身体,用脚将门重重踢上。

这句话让春晓越发灰了心,她缓缓离开柴扉,也顾不得手上被草木划破的伤痕,直直地坐倒在地,两行清泪蜿蜒而下。

发了一会儿呆,春晓起身擦干眼泪,一步三回头地向来路走去。

消沉了半日,春晓想起家中的弟弟和等待拆线的杏花,这才强打精神,又用了两日时间,回到了美英家中。

美英正在院中晾晒衣物,抬头看到春晓,连忙笑着出来迎接:“姑娘,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可有见到那位冯先生么?”

春晓勉强笑笑,将话题转到了杏花身上:“杏花姐姐这几日可好?奶水还够吃么?”

美英连连点头:“好,好,多谢姑娘惦记。你一路辛苦,快进来歇歇吧。”

进了屋门,春晓只觉身上脏污难耐,想着家中都是女眷,便抛开矜持,拜托美英打来清水,痛痛快快地洗濯了一番。

梳洗之后神清气爽,春晓来到杏花房中,见她面色红润,孩子更是精灵可爱,也觉欣喜不已。

算算差不多到了拆线的日子,春晓仔细看过伤口,发现愈合情况良好,便拿起烧灼过的剪刀,将棉线一一拆去。

看过恶露的颜色数量,春晓正坐在房中与杏花闲谈,美英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姑娘快去仓房躲躲,那赵婆又来寻你了!”

 第四十二章 小别重逢

春晓不明就里,只得被美英推着从后门绕出,进了昏暗的仓房。

过不多时,外面便传来隐约语声,却断断续续,听不分明。

又过了两刻,美英来给春晓开了门,歉然说道:“这仓房甚是污浊潮湿,着实委屈姑娘了,快出来透透气吧。”

春晓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稻草尘土,一边皱起眉头:“那稳婆果然来了?听您的意思,莫非她已然来过许多次了么?”

美英愤然答道:“可不是,你离开当日,她便带着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说是你对杏花施了妖法,要将你扭送官府查办,见到杏花和孩子安然无恙,又听我说你本就是位巫医,这才悻悻地去了。过了两日,她又颠颠地跑来,说是青山镇有位女子,许是不干不净中了邪气,怀胎十月有余却不见动静,想劳烦你过去看看。这不,方才她来,为的又是这件事……”

春晓听了眉尖微蹙,十月有余?不知究竟有余几何?莫非竟是过期妊娠……

见她凝神思索,美英连忙劝道:“哎呀,我的傻妹子,这桩事万万管不得啊,你有所不知,我听我夫君说过,现任知府大人的娘亲就是死在巫医手中,故而对你们巫医颇为记恨,而且那稳婆分明是忌惮你的才学,还能真心求教不成?姑娘,若让我说,你还是收敛些的好……”

春晓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点头笑道:“大姐说的极是,是春晓疏忽了……”她随即轻叹一声:“如此,我还是早些回家去罢,一别多日,我也有些惦记春华了……”

美英有些不舍,半晌才叹息着收拾了些吃食塞给春晓,轻声叮嘱道:“为免事端,大姐也不再强留你了,姑娘,日后若是得空,别忘了再来寻我们啊……”

辞别了美英和杏花,春晓脚下不停,当日晚间便赶回了梅林镇。

重新站在自家门前,春晓忽觉眼中热烫,忍了片刻才上前叩门。

然而,院门却并未闩好,轻轻一推便已洞开,春晓心中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房中。

当日天气阴沉,不见月光,她慌手慌脚地点亮灯火,看到躺在床上熟睡的春华,这才如释重负,看清他脸上残留的泪水,又觉怜爱酸楚,便在床边坐下,在弟弟腮边轻抚,为他拭去泪痕。

春华睡得并不沉实,此时惊乍醒转,待看清眼前人,先是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随即小嘴一咧,“哇”地哭了起来。他一头扑进姐姐怀中,泣不成声:“姐……姐姐,你,你可算是回来啦,春华,春华好想你啊……”

春晓抱紧弟弟,哽咽着说道:“姐姐知道,姐姐也想你……”

拥抱了一会儿,春晓扶起弟弟,仔细打量了片刻,轻声嗔怪道:“你这傻孩子,既是独自在家,如何竟连院门都不闩呢,姐姐走前不是反复叮嘱过你的么?”

春华仍是眼泪汪汪,颇为委屈地答道:“我并不是不听姐姐的话,我是想着,若你哪日晚间回来,我又睡得沉了,岂不就进不了门了么……”

春晓心中感动,握住弟弟的手,轻声问道:“整日吃那咸菜烙饼,大概早就吃絮了吧,你想吃些什么,姐姐这就去做。”

春华却连连摇头:“不要,我只想和姐姐说话……”他随即念头一转:“啊,你看我,单顾着自己,姐姐赶路辛苦,可是还未用饭么?这几日的青菜和鸡蛋我都好生收在厨房,姐姐快去做些吃食吧。”

听他这样说,春晓才觉出腹中辘辘,仔细一想,竟已大半日未曾进食,她不觉失笑,旋即打开美英大姐塞给自己的布包,发现里面除了馒头鸡蛋,竟还有一块上好的咸肉,便向春华笑道:“你这馋嘴猫又有口福了,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点亮厨房里的灯盏,春晓一眼就看到了台上摆得整整齐齐的青菜,再看那用来装鸡蛋的竹篮,春华自作主张地在蛋上覆了一块面巾,仿佛藏匿什么宝贝一般。春晓不禁摇头轻笑,麻利地淘米洗菜,很快便做好了一锅香喷喷的咸肉菜饭。将余下的咸肉收好,略一思忖,她又做了些鸡蛋汤,汤和饭每样先盛出一碗,热热地端进房间。

春华闻到香味,一骨碌爬起身来,在桌前端正坐好,眼巴巴地瞅着姐姐手里的菜饭。

春晓故意板起脸来:“对了,这几日你可有专心读书?可曾被秦先生责罚么?”

春华懵然摇头:“不曾啊,昨日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呢……”

春晓忍不住笑了,将筷子递到春华手中,柔声说道:“好啦,姐姐逗你呢,快趁热吃吧。”

春华连着吃了数日烙饼咸菜,虽有不少茶蛋,但他总惦着这是用来换钱的,认为是稀罕吃食,实在馋了才吃上一个,现下见了那咸肉菜饭,只觉馋虫快要从肚子里爬出,连忙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他忽然停下,看看姐姐,欲言又止。春晓见状,心知他是想问自己找寻骨伤郎中之事,急忙堆起笑容,只说此行并无所获,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春华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旋即又抬起头来,向笑望着自己的春晓说道:“姐姐,自你走后,书馆里来过几个人打听你的事,虽然都被秦先生拦下了,但我瞧着,他似乎对此颇为忧虑……”

春晓诧异问道:“打听我的事?那些人样貌如何,都说了些什么?”

春华显然也对此极为挂心:“那些人衣着样貌并无特殊,个个谦恭有礼,都说自己是附近村中的居民,是来请姐姐过去诊病的。”

春晓不觉皱起眉头,自穿越以来,她只出手帮过三位孕产妇:太平镇的彩月、学馆的秦夫人、潭村的杏花。学馆那次只有秦先生的家人知晓,以秦少甫的人品秉性,应该不致四处宣扬,在潭村时,虽遇到了那名好事的稳婆,但从始至终,自己并未暴露名姓住址,想来也不会寻到这梅林镇来,如此,莫非竟是彩月那边走漏了风声不成?

 第四十三章 骑虎难下

再一细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当日贺家之事,说起来也算家丑,绝无逢人便讲的道理,况且她一介女流,纵然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致让人们口口相传,从那太平镇一路传到此处……

思来想去,春晓只觉满心懊悔,她暗暗想好,今后无论谁问起,只一概摇头否认,最重要的一点,断断不可再管这些接生催产的事情了……

诚如春华所言,第二日中午,春晓前往学馆送饭,秦少甫一见到她,便离了坐席,匆匆将她请入内堂。

见他神色凝重,春晓心中忐忑,迟疑着问道:“先生,不知您找我何事?”

秦少甫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春晓姑娘,秦某当日曾经说过,望你放下研习多年的接生之法,似那些寻常女子一般,做些针线女红,帮忙打理家事,只求早日寻到一个好的归宿,但现下看来,竟已是不能的了……”

春晓闻言一惊:“先生这话从何说起?春晓,春晓……”想起潭村之事,她微微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春晓的确并未完全遵照先生的叮嘱,但那也是情势所迫,若让我见死不救,我也当真下了不了那般狠心……”

秦少甫感慨地点点头:“是啊,姑娘心地良善、做事果敢,若是男儿之身,想来必能有一番大作为,可惜……”

他旋即正色道:“春晓姑娘,你可知现下在那太平镇上,你已被人们奉为妇科圣手,尚有乡民不辞辛苦,特地来到此处寻找……”

说到此处,他又叹息一声:“说起来,姑娘也是受秦某家眷所累,这梅林镇甚小,我家娘子生产之事,不出半日便在坊间传遍,外人虽然不知个中细节,但此次未经稳婆之手,却是人所皆知的……”

春晓此时却听不进这些,只觉又是震惊又是难过,若当真如此,只怕与那李婶脱不了干系,李婶她,她竟然……

正在心烦意乱,那位老家仆匆匆走入通传,说是外面又来了几个人,口口声声要找袁春晓袁姑娘。

见秦少甫眉头紧锁,春晓咬了咬牙,毅然说道:“先生不必忧心,春晓这就出去同他们说清楚。”

秦少甫听了欲上前劝说,却又顾忌男女之分,不好生硬阻拦,只得一路跟在春晓身后,连声劝道:“姑娘莫要心急,今次秦某仍出面帮你挡下便是,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

说话的工夫,春晓已经走到了学馆门口,见到来人,顿时愣在当场,思前想后,心中五味杂陈。

来者竟是林彩月的丈夫贺青牧,见到春晓,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抱拳行礼:“袁姑娘,别来无恙。”

春晓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原来是贺家大公子,一别数月,彩月姐姐现下可好么?”

贺青牧轻咳一声,讪讪答道:“内子一切都好,袁姑娘,贺某这次来,是为了……”

他欲言又止,看看春晓身后的秦少甫和老家仆,微微低下头去。

秦少甫会意,却又放心不下留春晓一人在此,双方就此僵住,半晌无话。

看出春晓眼中隐隐的敌意与轻蔑,贺青牧退缩了一下,还是咬紧牙关,涨红着脸说道:“贺某这次来,是想请袁姑娘去趟青山镇,看看我那即将临盆的弟妹……”

春晓听了好生纳罕:“青山镇?既然是您的弟妹,如何不在贺家大宅待产,却去了那青山镇呢?”

贺青牧面色更红,嗫嚅着答道:“她,她并非我二弟明媒正娶的夫人……”

春晓恍然大悟,说来说去,原来是贺家二少爷的外室要生孩子了……随即脑中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如此看来,这贺青牧和他二弟的感情应该不错,那当日贺二少为何要害自己的亲嫂子呢?贺青牧既已知晓自己二弟从前的所作所为,现在为何又肯出面帮他打掩护、讨救兵,莫非他有什么要紧的把柄捏在对方手里?

想到这里,春晓不禁暗暗后怕,这贺家充其量只是个小富之家,竟然已经有这么多重磅内幕,自己那时若是当真嫁入了陈家,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

见她神色变幻不定,贺青牧心里没底,略一思忖,向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得令,连忙上前一步,将一个衬着绸缎的托盘送到春晓面前。

望着盘中那两只白花花的银锭,春晓先是一怔,随即气得满面通红。贺青牧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向着春晓再施一礼:“袁姑娘,这里是十两纹银,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若姑娘能助我那弟妹顺利诞下麟儿,事后还有重谢。”

春晓怒极反笑,只淡淡说道:“贺家血脉何其金贵,春晓才疏学浅,不敢造次,贺公子请回吧。”

贺青牧闻言一愣:“袁姑娘可是嫌弃贺某备的礼太轻么?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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