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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忠犬喂成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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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男仆,她一个闺中女儿家的,还是回避得好。
说完,慕容娇便带着碧水回往后院,只在后院墙内隐隐听到三总管粗声骂了些惹事精之类的话,便回了她的闺房。
碧水出去买药和冰块。阿哑用温水给慕容娇清洗了额头上的青紫肿包,慕容娇疼得嘶嘶叫,直拉着阿哑撒娇道,“轻点。”
阿哑很不寻常的瞪了慕容娇一眼,手上的劲头反而加重了,慕容娇又嘶嘶了几声,阿哑便将棉巾濯了冰凉的井水,拧得半干,敷在额头上镇痛。
大约一炷香时间,慕容娇取下巾子递给阿哑,痛好歹歇将了些,慕容娇垂下眸,平静低声,“阿哑,我不是自找罪受,虽然求母亲的希望不大,我总是要试上一试。”
说完,慕容娇便怔怔地发着呆起来,好半晌,慕容娇哽着嗓子,失神喃喃,“我不想做妾的,阿哑,妾是奴,我不要作奴。”
阿哑将巾子又濯了水,扭着绞干,挂好。听着慕容娇的话,阿哑走近,轻拍着慕容娇的左肩,无声地安抚。
慕容娇怔怔地说道,“阿哑,你说,我嫁给穷人作妻子,好么?”
阿哑不能说话,只捏了慕容娇的手两下。
慕容娇抬头望向阿哑,“不好?”
阿哑点点头,慕容娇低头,“我知道父亲定不会答应的。”微顿片刻,慕容娇似乎想说服自己,“穷人的妻子,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我也可以挣钱呀!也不会一直穷下去的。”
阿哑眉心耸了耸,不再动作表示赞同或反对。
慕容娇闷在阿哑的怀里,哑着嗓,“阿哑,冼大公子说要娶我时,我好开心的,没想到,没想到。。。”
“娇姐姐,你在么?”
慕容娇急急从阿哑怀中抬头,吸了吸鼻子,清喉开口,“阿哑,你把黛妹妹迎进来吧!”
“娇姐姐。”慕容黛低低地唤道。
慕容娇微笑道,“黛妹妹,你最近怎么喜欢往我这边跑?”
慕容黛很快地看了眼慕容娇的额头,呐呐道,“我已经说服娘,你若要用辇车,现在随时都可以了。”
“谢黛妹妹。”
“娇姐姐,你,你如果想要人与你一起陪知牧千金,找我就行。我,我先走了。”慕容黛说完,立即急脚离去,她甚至未在屋内落坐。
她只是试一试母亲对她的关心罢了,有时候,当个自欺欺人的傻瓜,其实,更快乐。
慕容娇本来想等着碧水买来冰块,再用冰块敷着的,只她等了许久也不见碧水的人影,最后还是阿哑重新跑了一趟,买了伤药和冰块,又细致地照料她的额头和后脑。
到了掌灯时刻,碧水还未归,慕容娇也没费心人遣人去寻,左右碧水伺候她没十足用心,她也不打算瞎折腾。
用完晚膳后,阿哑又伺候着慕容娇绘了幅莲叶图,慕容娇寻思着找个时间将画换些朱砂,又想着和梁悔作的协议,心中计较了不短时候,最后才想起陪知牧千金之事,顿觉不快,便打算早早歇了休息。
此时,碧水却还是未回来伺候她,慕容娇看着正要剪烛的阿哑,道,“碧水看来是不会回来了,我也乏了,你伺候我就寝吧!”
阿哑点点头,伺候着慕容娇清洗、褪衣等事,又拉好床帐,熄了烛灯,便无声离开。
慕容娇安静地躺在床上,却是毫无睡意,睁着眼,凝着一片黑,待凝出些微的光影,慕容娇微叹了声。碧水大概是喜欢那个黑乎乎的马仆的罢,她大概现在正不眠不休地照顾着他呢,她兄长看起来是有些轻佻、不着调,不过她也没见他与府里的丫头胡混,碧水也该应歇了那种小心思了。
那个黑乎乎的马仆,是急着要娶碧水,才如此着急着把笔送还给她罢!还,还,还可笑又愚蠢地弄得伤了身体,买了一枝她很可能永远也用不着的绘笔。
她打碧水那次,那个马仆是想也未想便阻了她,只后来她打了他,他才注意到她,她这么美,他的眼里却只有碧水,傻愣愣地只看着碧水,就算后来被她打后,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也很快便将心神放在碧水上,看来,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碧水。
如今,勉强算那马仆为她寻回绘笔好了,他也教会了她骑马,只等他和碧水商量好,让碧水和她说,她,她便把碧水和那马仆的好事和母亲说了吧,左右,左右,她也不想碧水做她的陪嫁丫头,让碧水早些嫁人,正是皆大欢喜。
府里快有喜事,很好呢!她最近诸事不畅,刚好借着喜事洗洗霉气,慕容娇轻轻地阖上双眸,眉睫轻颤,冼大公子,没有意外的话,将成为她夫君的冼大公子,可愿懂她,可会怜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暂时无话可说了!


12、认命

慕容娇买的那匹老马死了,似乎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慕容府的主子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慕容霞过来安慰了慕容娇几句,慕容娇却是根本不当回事。
慕容修出了骝城到州上牧府议公事,本是八日左右,后慕容修又书信要延迟数日,这倒让慕容娇心下松了些,毕竟流言还未消,慕容修若在流言正盛时回来,训诫倒是事小,要是慕容修打算将她关在闺阁之中,她难免要和慕容修发生更大冲突。
慕容娇便趁时让阿哑走一趟西街,将协定的日子与梁悔定了下来。
而其余空隙时间,慕容娇则是不停的作画。她要再换些朱砂,俱具斋的店主,有些奇怪,不卖她朱砂,只同意用她的画来换。
慕容娇将绘笔置于笔掭上,皱了皱眉,她所绘之物大多是花草之类,实在是狭隘有限,而且到如今,她还未摆脱描摹的痕迹,笔风也过于细腻繁琐。
这样的画功,如果只是为绘瓷,倒是足够,可每次她作画时,总觉得眼前有一座她想攀却好似永远攀不到的高峰,这实在让她挫败。
“碧水,我想吃些腌制梅干,你去取些。”
碧水放下手中的绣活,“是。”
慕容娇吩咐完后,便让阿哑将她刚绘的图铺好,等着画渍干了,便收起来。她则怔怔地盯着窗角下的木架子。
是一个方形木制画架,有拉伸杆,可用来提,也可支起架子,画架可合起,可展开,展开时,一面是画板,一面是不同形状深浅的格子,可置绘笔、颜料、画纸、绘布等画具,这画架,对于外出作画,很是方便。
木架子是那个马仆放在她的小舟上的。她发现时,还纳闷着她的小舟上怎么凭空冒出个木架,直到看到木架子旁边有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用黑碳写了,“大小姐,画架,谢礼。”,才知道这木架子出现的原因和用处。
那马仆,识些字倒不奇怪,只他的字,遒劲若铁勾,像是有磨练过的。
慕容娇轻轻垂眸,谢礼?谢她什么呢?不就是宽限了他几日么?看起来,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呢!
他,他和碧水。。。
“大小姐,这梅干,您要泡温水,还是直接吃?”却是碧水取回了一小搪瓷梅干。
慕容娇思绪被打断,“你放下吧,我直接吃。”
捏了一颗梅干放进嘴里,口内顿生津,又酸又涩,慕容娇抿着嘴,含了片刻,便又吐了出来。
慕容娇喝了口清茶,融散嘴里的酸涩之味,看着娴静地坐在一旁绣着帕子的碧水,似不经心,“碧水,慕容府内若有你合意的对象,就和我说,我让母亲为你作主。”
碧水放下绷子,红着脸,垂头,不说话。
慕容娇不耐烦,“碧水,你跟了我也有两年了,我的性子你还不了解?我既然问了,你想要便直说。”
碧水小声道,“等,等他向奴婢爹爹提亲,奴婢再和大小姐和夫人说。”
慕容娇蹙眉,那个马仆,帮她拾笔如此积极,看起来也不是个拖沓之人,到他完成她的要求已过了好几天,想他能把画架放到她的轻舟中,身体应该是差不多好了吧!怎么还没开口?
慕容娇一下烦躁起来,倏地起身,“我要去俱具斋。”
慕容娇出了房,半刻,在廊上转角处迎上慕容黛和慕容霞,慕容霞微笑,“娇姐姐急着要去哪?”
慕容娇睨了慕容霞一眼,哼声,“我去哪,难道还要向霞妹妹报备?”
慕容霞颇委屈地抿着嘴,沉默。
慕容黛道,“我和霞妹妹是想问问,娇姐姐想不想到马场纵马?”
慕容娇挑眉,“父亲管着的那个马场?”和慕容敏行一样,慕容黛、慕容霞、慕容讷言都是十岁学骑的马,小时,除了慕容娇以外,他们经常到慕容修管的马场那儿玩,那里有一个大草场。
慕容黛:“自然。”
慕容娇自然是想去的,斟酌片刻,“我要去俱具斋置些颜料,你们先去,我随后。”
慕容霞皱眉,“俱具斋?娇姐姐,芳留斋才是骝城最好的。”
“芳留斋也最贵,霞妹妹,父亲可不会额外给我置这些东西。”
慕容霞小声道,“娇姐姐不是在宋家做大师傅么?”
慕容娇微怒,“霞妹妹,你以为,我能有多少?”
慕容黛拉拉慕容娇,“娇姐姐,反正也是顺路,便一起去吧。”
慕容娇点了点头,对阿哑道,“阿哑,给我准备好画具。”顿了顿,慕容娇有点不自然,声音低了些,“都收在那个木制画架里。”朝廷的马场,自然比慕容家的小草场开阔不知多少,有静景也有动景,她要尝试新的东西。
慕容霞不赞同地蹙眉,“娇姐姐,带上画具多劳累。”
慕容娇扬唇,“我想画便画。”
慕容黛欣羡,不甘不愿道,“娇姐姐,你比我们都开心。”
她开心么?她只是有一点点的寄托。
她就要当人妾了,她就要被关进一个压抑屈辱的华丽牢笼了,呵呵,她开心么?
慕容娇唇扬得更高,上下瞅了瞅慕容霞和慕容黛,“不是去骑马,还不快些去准备”
慕容娇原以为是直接骑马去,到要出发时,才知道,还是得乘着辇车去,单氏虽然同意她们去,却也规定,不准抛头露面。
一行人出了慕容府,慕容黛指着前头的辇车,笑道,“娇姐姐,以后你若要用辇车,就用这乘。”
慕容娇其实不在意她用的辇车是大是小,豪华与否,不过,慕容娇随意一看,确实比后面慕容霞和慕容敏行所要乘的大些,看起来材质也更好。
慕容娇问,“这是黛妹妹和母亲常乘的吧!”
慕容黛点了点头,拉着慕容娇,“娇姐姐,我们一起。”
慕容娇走了几步,双眸淡扫,心跳倏地加速,这车夫,怎么是那马仆?
慕容娇垂着头,阿哑先扶着慕容娇上了辇车,慕容黛随后也由她的丫头扶了上来。
接着,阿哑便把画架递给马五,马五微愣一瞬,接了下来。
碧水道,“马五,这里面是大小姐的画具,你把它放稳了。”
马五:“是。”
阿哑、碧水和其他伺候的丫头小厮没跟来,辇车空间有限,要容纳五人,实在是太拥挤,慕容府也没有多余的辇车,再者,虽然她们是官家小姐,也只小官小户,奢华,讲究不起。
慕容娇和慕容黛坐定,马五道:“小的要赶车了。”
辇车开始平稳移动,慕容娇蹙着眉,“黛妹妹,那马仆,不是养马的么,怎么来驾车了?”
听见慕容娇竟然过问起一个车夫来,慕容黛诧异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靠近慕容娇,小声问,“娇姐姐,他就是有人嘴碎的那个马仆?”
慕容娇不自在的点头,“三总管换了车夫,和母亲说了罢?”
慕容黛摇头,“只是换一个车夫而已,哪里用惊得到母亲?”
想到刚刚见到那马仆时,心房古怪的猛跳,慕容娇清了清嗓,“我和母亲说,若我用辇车出行,不让他为我驾车。”
慕容黛不赞同,“娇姐姐,你与他之间本来清清白白,若你特意躲着,倒是会让那些嘴碎的人传你心虚了。”
她,她心虚了么?好像,好像。。。
慕容娇怔了一会儿,微垂眸,“黛妹妹说得有理,那就顺其自然吧。”
慕容黛一直有疑问,瞅了眼慕容娇,心理建设了会儿,“娇姐姐,你不想做冼大公子的妾,难道不喜欢他?”
慕容娇脸沉,“黛妹妹,我不想说这个。”
慕容黛撇撇嘴,万分不甘愿,“娇姐姐,我一直很佩服你。”慕容黛微停片刻,即是不理解,也是看不起,“你如今算什么,躲避么?一点也不像你。”
慕容娇沉寂了很久,久到慕容黛以为慕容娇打算一直闷着,慕容娇开口,“黛妹妹,喜欢什么的,我又能懂什么呢?我只是,”慕容娇哽着声,“我只是,不想,不想我的夫君,把我当奴婢。”
慕容娇轻声,“黛妹妹,也许做冼大公子的妾,他会很宠爱我。宠爱,”慕容娇涩涩地笑了笑,“呵呵,无责任的宠爱。到我年老色衰时,到他不宠爱我时,谁又来护着我?”
慕容黛低着头,声若蚊呐,“我,我再和娘说说。”
“黛妹妹,谢谢,不过,不必了。”
慕容黛哽着声,“娇姐姐,那你怎么办?认命么?”
“你我心里都清楚,母亲,不会管。”
慕容黛:“那就去求父亲。”
慕容黛扯起嘴角,嘲讽,“父亲,这就是父亲的主意。”
“娇姐姐,你说,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慕容娇低声,“违逆父亲。”
违逆父亲?慕容黛倏地一惊,担心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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