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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论宠姬与贤后的距离-第27部分

小说: 论宠姬与贤后的距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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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真的知道!他知道她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看起来和现在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想法,反应却不是她之前料想的那样?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震惊,以至于昭律也不得不注意到了。眼前的人睁大了眼睛,里头映着流动的烛光还有他自己的脸;呼吸慢慢地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也染上了绯红的颜色。他意外地发现,他喜欢这样的状态,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喉咙在发干,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在叫嚣着要奔涌而出——

之前还想说什么?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但不管是什么话,在这种时候也已经不重要了吧?

还有,像平时那么精明的小笨蛋,怎么到这时候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呢?

“……张嘴……”

昭律几乎都听不到自己已经暗哑的声音。而那两片花瓣一样美丽的唇,似乎也完全受到了他的控制,慢慢张开了一条缝。而几乎是在张开的那一瞬间,他就没忍住,一只手垫在了车壁与虞婵的后脑勺之间,火热的吻压了下去。另一只手牢牢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用力贴向自己的胸膛,直到紧得没有一丝缝隙。

虞婵觉得她的脑子绝对已经烧坏了。身体热,很热。呼吸困难,好像脱水的鱼。昭律以前吻过她,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深入,像是全身都被炽热的暴风骤雨所席卷。她的反应也从来没有那么大,似乎总觉得没有够,总差一点,还差一点。脑海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她逃离,如果再陷下去就再也脱不了身了;但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就这么下去吧,他从来不轻易许诺,这回是真的。你会得到别人望尘莫及的宠爱,越来越多,直至永远。

车厢里的温度在无形中往上攀升,但是身在其中的两人都毫无所觉。打破这种状态的是马车停下的声音。虞婵好容易得了一口换气的时机,正大口呼吸之间,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领口大开,肩膀已然露出来一边。再看到昭律盯着她的目光,眼里的火苗几乎都成了火海,她的脸瞬间就红透了——也许之前就已经红透了也说不定——“你……!”

剩下的半句话消失在盖过来的大氅里。虞婵刚想反对,就觉得自己身体的重心瞬间变了,感觉到外头的冷空气,然后先高再低地落了下去。原来是昭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在大步往前走的时候只吩咐道:“夫人有些着凉,赶紧备水,沐浴!”

……真着凉了也是你害的!虞婵脑海里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然后她慢半拍地想到,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估计众人就要认为她是和丽妃一样的病美人了。不过幸好,她以后再也不用来洛都了……

反正说到最后,肯定都是昭律的错!在半个时辰之后,浸在热水里、身下还有火热的事物在进出的虞婵几乎就只剩下这点意识了。虽然一开始有点痛,后面也的确不能说不舒服……但是,这家伙怎么还有精力?



第四十六章 初现端倪
   这一年的冬天过得特别快。至少虞婵觉得;是她最近几年里过得最快的。似乎很快,述职的诸侯各自离开洛都;似乎很快,他们就从洛都回到了呈都;似乎很快;园子里的桃花发了,或粉或白的花骨朵儿饱满地挺在枝头。

天气入了春,空气里细细地飘着雨丝,给越王宫三重宫墙内外都笼罩了一层迷蒙的雾气。虞婵正在窗前画一幅新的山水;冷不防风一吹,就有雨丝飘了进来;打湿了宣纸,微微地洇了一片;显出半透的灰色。旁边的书芹急忙往前,想替她关上窗户;被她摇手阻止了。“把画儿拿进去晾着罢。”

书芹应声而去,虞婵信步往前,立在了窗沿儿边上。雨幕如烟如雾,似幻似梦。越王宫三重宫墙,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无一不透着南方特有的圜转精致。而在这样宁静祥和的表面之下,隐藏的真实又是什么呢?

从洛都回来没多久,他们关系的改变就被一些有心人觉察了。当然,昭律一直宠虞婵,在外人前面,两人都能装得十分恩爱,故而之前他们私底下冷战之时,也只有他们两人自己才知道。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解释其他嫔妃感受到的那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似乎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但虞婵的脸色看起来就是透着一股子和之前不一样的精神气儿——像是心花怒放又像是心满意足,而且这种心情让她看起来更漂亮了,是那种神采飞扬的漂亮,靠妆粉真是拍马也赶不上。

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秦文蕙对这种变化几乎是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从越王宫里各色人等开始为奔赴洛都准备各种事务之时,她就不由得生了担心。这种事情一看就知道是虞婵去的,她就算再想去,也根本找不到一个理由下手。而这路上来回一个月,在洛都再待大半个月,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只有虞婵陪在昭律身边。再加上之前焦端叛逃魏国,整个越国前朝后宫动荡了大半年,不仅是她,其他嫔妃想见一眼昭律也难,就更别提侍寝了。

这样前后算起来,在快要一年的时间里,后宫里除了虞婵之外的所有嫔妃都算是在独守空房。说出去大概没人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这要怎么解释?昭律的理由之前是他要避嫌,之后是出了远门;可是现在回来了,依旧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好吧,这次说的是铸造监制出来新铁,可以做农具……可是后宫里谁关心这个?锄头也好,耙子也好,她们关心的只有一个:昭律就算真是忙瘫了,也不可能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完全不碰女人的。

他碰了谁?这个问题的指向性明摆着。

难道只碰某个她了?这个问题的指向性也很明显。

因为在昭律勤政之后,虞婵之前得到的、可随意进出朝明殿的特例并没有废除。当然,虞婵自己用这个权利的时候很少,估计也是考虑到目标太大了。只是架不住昭律总不住脚地往岚仪殿去,虽然次数也不多,但这落脚点真是变也不带变一下的。

一众人等从一开始的捂着心口疼,到现在已经也都麻木了。她们大概就从来没有真正知道过昭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觉得,这前后变化也未免太大了吧?再者说了,虞婵的身份摆在那里,妥妥儿压倒绝大多数人。

没有恩宠就没有子嗣,没有子嗣就没有未来。她们能意识到这点,同时也只能束手无策。实话说,她们进宫之前也预料到了这种最坏情况,但是昭律那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前后这样的云泥之别,她们心理落差自然有些受不过来。

至于秦文蕙,她更不甘心。出身比不过虞婵,她认了;才能比不过虞婵,她也认了。可扪心自问,她虽然有些小脾气,但对昭律绝对是对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真心的了。而明明之前的时候,昭律待她还是很温柔的,只不过前朝出了点事情,他就能马上划清界限了么?难道他们之间竟然这点情分也没有么?还是说,他的情分,都用在虞婵一人身上了?明明,明明虞婵守孝三年,都不能改变他的宠爱啊!

谁能给她解释一下,难道她对昭律还不够好吗?

秦文蕙日思夜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依旧常往岚仪殿里去,期待着哪天能撞上昭律。但是昭律似乎知道她什么时候不在,总是在她不在的时候才会去岚仪殿。若不是从自己的消息渠道里知道,朝上最近其实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征伐潞由,昭律因此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无暇顾及别的什么,秦文蕙真要自作多情地认为昭律是在故意躲着她了。

她的乳母贾氏见她如此忧愁,一日一日地憔悴下去,心里十分打鼓。一方面,她应该将这件事报给秦兴思;但另一方面,秦文蕙不许她去说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因为她已经有些隐隐约约地察觉,若是告诉秦兴思的话,可能又要出什么大事,而且这事情的方向绝不会是她所期望的。再者说了,她父亲顶多也就能借着咸尹的嘴用冠冕堂皇的道理去劝昭律,那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坚信,这种事大部分靠的还是她自己。

虽然这个被她瞒下了,但其他很明显的事情依旧被秦兴思知道了,比如说这后宫的侍寝问题。他猜想自己女儿定然不大高兴,觉得必须插手。但昭律去虞婵那里也没几次,说是虞婵霸占了昭律的独宠也未免不大过得去,更别提虞婵于今在朝野之中日益高涨的声望。从前头的蝗灾防治到后头的水利督建,从军工再到农工,每件事都和虞婵沾上了关系。这种情况,就算他再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避其锋芒。

所以在秦兴思的暗中推动下,早朝时顿时就多了些声音。先是一个,然后慢慢多起来。当然了,那底下的真实意思经过包装之后,就变成了“王上日夜操劳,固然是好事;但君一国者,若无子女,也当兼顾着雨露均沾”。

这理由倒是十分冠冕堂皇。昭律当然听出来了言外之意,本来很不耐烦。但他转念一想,这还真是个大好机会。反正经过焦端这件事,他明里暗里已经削掉了一些秦氏党羽,朝堂上的声势不再显得一面倒。就算现下言官们嘴里说得义正词严,但难道他们能在他就寝的时候,逼着他必须要到某个嫔妃的宫里去吗?

可想而知,当然不行。以前就算了,如果他现在还摆不平这些其心可诛的大臣,也不用说他想成为这天下共主了。等他在潞由和诸吕得了大胜,借功再提拔一批王党的人,现在这些人的位置就……

“众位爱卿一心为国,寡人知道了。”昭律抬了抬袖子,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听着他平静的声音,底下大臣屏声静气,尤其是那几个出头的咸尹。自从王上勤政以来,似乎还没有这么容易就同意的时候?众人偷偷地用眼光交流,都在其他人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感觉:王上想什么越来越不好捉摸了……秦党的人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情势,而王党的人都在控制自己的表情,免得露出太欣喜的神色。

当天夜里,朝明殿。春宵帐暖,被翻红浪。

“……你原来不是说要……谈潞由的……粮草的吗?”因为现在姿势和动作都不大对,虞婵这一句话分了好几次才说出来,声音里难掩急促喘息。

昭律往她的腿中间更深地挺进身体。“等下一样能做……”他精壮的身体微微出了汗,在朦胧的烛光中带着点反射光线。“今日里爱卿们都说,如果寡人再没有一子半女的话,就该硬绑着来了。既然这样,难道我们不该再努力一些吗?”

“他们肯定不是这意思……”虞婵这时的理智还没全部消失。王党这边都在急着出征,哪个人会有闲心说这种话?而秦党想做的事情,肯定是把昭律往秦文蕙的床上送,肯定不会想着如何给她行方便之门。“你是故意的……啊!”

突然间天旋地转,他们的位置换了一下,变成了虞婵在上的姿势。她现在才感觉到,身体几乎软成了一滩水,而且体内火热的事物则送得更进了。她下意识地想夹紧腿,最后只能夹紧了对方的腰。感觉到那一阵收缩,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低吟。

“这时候就忘记那个吧……”昭律咬着牙道。那种火热的洪流从腹部开始席卷了他的身体,叫嚣着要掠夺占有。他几乎是马上就听从了这种意识的驱使,更加用力起来。

鬓云香乱,春宵苦短。这一夜里,朝明殿里的烛光彻夜未眠。

而就在接下来的第三天里,昭律准了秦文蕙回家省亲的请求。这一行人回到秦府的声势浩大,然而这都不在平日里关心排场的秦文蕙的注意力里。她坐在秦兴思的书房里一杯杯地喝茶,等着秦家父子下朝回来。而这个时候真的到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是:“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第四十七章 最大箭靶
平王五年夏,越国大举征伐潞由。此战前后经逾半年;兵士数万;越国因此夺取潞水以南大片土地及庶民;已将至蒲朝疆域之半。越国大军奉命不得扰民,并减去部分土地税赋令其心安。又因越国水利农工受益者众,水田丰产而轻徭赋,民众安居乐业;传于中土;人心向之。与此同时,魏桓公田克挥师南下;一路攻克沟衍、林觳;与越国攻势遥遥相望;正成南北犄角之势。

消息达于诸国;众诸侯反应不一。近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远者人人自危枕戈待旦。洛都里,天子并无上谕传出,只清流一派痛心疾首。其余诸人尽皆谋划,以求自保退路。

整个蒲朝上空风起云涌,情势诡谲难辨。

而就在这样的时候,越国王宫里传出来了一则新的消息,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不是别的消息,正是迟迟未有动静的平王后宫终于有妃嫔怀孕。这有孕的不是别人,正是风头正盛的樊姬虞婵。而等到众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虞婵已经有孕三月,不大好遮盖住,这才漏了出来。

秦兴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气得立刻把桌上一套珍贵紫砂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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