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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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满满一口千层糕的鸢儿“噗”的一声，千层糕喷了出来，道：“温晴姐姐能有什么法子。”
温晴突然觉得好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十八章 求援手
翠柳有些憔悴的脸上，泪珠一滴滴地掉了下来，把温晴和鸢儿都吓了一跳。温晴抽出帕子，塞在她手心。
想起昨夜里母亲跪下求她无论如何进宫，才能解了目前的危机，要不然，实在无法翻身。翠柳用帕子捂住嘴，只是低声呜咽。说到进宫，她并不是很热切，倒是母亲，殷切期望。现在母亲已经让公主见疑，她这些年在府里做威做福，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自己不进宫，母亲便没有生路了。
温晴猜到可能赵离给她施加压力，可是始做俑者却是自己。而且，以锦瑟的心狠手辣，可能放任翠柳顺顺当当进宫当妃嫔吗？
翠柳哭了一会，抬起红肿的眼睛，道：“皇上到府中多次，阿娘命我奉上饮食，可是皇上总对我视若无睹。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说着，珠泪又垂了下来。
温晴不知怎么安慰她，旁边的鸢儿却道：“皇上也真是的，要选妃就快点选嘛，老是这么温吞水一样，烦都烦死了。”
温晴深以为然。
翠柳道：“我们这些当奴婢的，谁不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只是，哪有那么容易。”
温晴不禁怀念起前世的生活来，在现代，女孩子高傲得很，哪用得着为一个已婚男人，还是没感情的已婚男人，这么哭哭泣泣呢。只是这话却不方便说，也不能答应翠柳，让锦瑟知道，她麻烦就大了。
想来想去，温晴言不由衷地道：“姐姐天生丽质，性格柔顺，眼前也只是明珠蒙尘而已。过两天会有选中的圣旨下来也不一定。”
翠柳长叹一声，道：“怎么可能。我笨得很，也不知道怎么打扮。虽然从小阿娘疼爱，吃穿用度比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差多少，在公主府里也有职司，但总挂着一个奴婢身份。就算公主开恩，外放婚配，也找不到好人家，只能给人当侍妾的命罢了。”
温晴一阵无语，她自己都认命，还有什么好说。
说了一会闲话，翠柳才告辞离去。温晴怔怔地坐着，许久，才道：“我们只能是这样的命运吗？”
鸢儿漫不经心地道：“要不然怎么样？”
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笈便可以出嫁，也有贫穷人家，生得多了养不起，女儿十二三岁就嫁人了。温晴今年十三，恐怕再过一两年……温晴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觉得很有必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锦瑟终究还是不放心，悄悄把鸢儿叫去盘问，但没有问出什么。
两天后的晚上，温晴在烛下阅学生孝敬的《金瓶梅》，觉得此书闻名不如见面，某些描写比现代的某些小说可要逊色很多，实在当不起禁书之名。
很快阅了半本，正想着要是有别的选择，肯定不读这书。门被轻轻推开，一缕寒风透了进来。抬眼一看，一个发福的中年妇女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却是赵离。
温晴放下书，站起来行礼，道：“奴婢见过大总管。”
赵离返身把门关上，快速回身上前两步扶起温晴，道：“快别多礼。”
温晴以为自己眼花了。烛光下，赵离一副讨好的表情。把她请到椅上坐了，离烛光更近些，看得出她眼中满是乞求的神情。
一瞬间，温晴明白了她的来意。
果然，赵离站起来接过温晴捧过来的茶，柔声道：“今晚老身有事相求，还请温晴不要客气。”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前段时间是老身太过份了，实是不该打你三十棍的。好孩子，你还记恨老身吗？”
难怪世人皆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不是为了翠柳，赵离怎会这样低声下气。温晴低声道：“奴婢怎会记恨大总管，是奴婢自己做错了事，理应受罚的。大总管深夜至此，为了何事？”
赵离道：“上过你的课的宫女们，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有变腐朽为神奇的本领，无论长得多丑的女子，在你的调教之下，一定光彩夺目，美丽异常。”
温晴心道：“哪有这么夸张，我只是鼓励她们，让她们焕发出自信，又训练她们正确的走路姿势而已。”脸上一副恭敬的神态，道：“大总管有话请说，若是有用得温晴的地方，还请直言。”
赵离又叹了口气，道：“老身厚颜，想求温晴救命。”
温晴道：“奴婢只是一个低等宫女，哪有能力求大总管之命。”
赵离拉过温晴的手，轻轻抚摸着，道：“翠柳这孩子，今年十七岁了，还没有婚配。老身想把她送入宫，却不知如何能得皇上青睐，还求温晴援手。”
堂堂大总管向小宫女求恳，传出去，肯定没人信。温晴却只觉有苦难言，前生她追求者众多，又和男朋友爱得死去活来，怎不知男女之间不仅讲缘份，最重要还讲眼缘？如果皇帝大人对翠柳没有眼缘，强求又有何用？何况那是皇帝，天下第一号高富帅，又怎能强求他？再说，除非她不想活了，否则锦瑟知道她帮助翠柳入宫，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赵离默默等了一会，见温晴只是摇头，心一硬，直挺挺对着温晴就跪了下去。
温晴吓了一跳，来到这时代也有两个月了，见这里的人并不像古装电视剧戏里一样，动不动下跪，还庆幸没有穿越去清朝呢。现在这个内府一把手就跪在她面前，倒让她手足无措。
赵离低声道：“求温晴援手。”
温晴定了定神，奋力把赵离搀起来，扶她在椅上坐了，道：“大总管青眼，温晴怎能不知好歹。只是一来温晴确实没有这样的本事，也没有把握帮翠柳姐姐进宫。二来，锦瑟姑姑那儿……”
赵离会意，颌首道：“你现在还在锦瑟名下，她又一直跟我不对付，确实也难为了你。只要你肯帮忙，我会遮掩，让她不至于为难你。”说着，把一个锦盒塞进温晴手里。
温晴推辞道：“奴婢怎敢要大总管的赏。”
赵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青翠欲滴的翠玉手镯，这样的镯子，在现代，怕是很难见到了。温晴看得眼都直了。
赵离趁机把手镯套进温晴手腕，青翠衬着粉腻，一只手腕更显得雪白眩目。
温晴一来不忍心赵离为了翠柳低声下气，二来也不敢十分不从。赵离再怎么失势，雌威还在，要对付她一个小宫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温晴把手镯取下来，放进锦盒里，才道：“奴婢可以尽力，只是成与不成，奴婢不敢保证。”
赵离大喜，满天云雾散尽的模样，道：“只要你尽心就好。”
温晴又道：“奴婢还有一个要求，请大总管保证不要让锦瑟姑姑知悉，否则奴婢小命不保。”
赵离连连点头，道：“就让翠柳深夜过来受教，老身亲外把风。”
温晴狂汗。就这低等宫女住宿处，堂堂大总管亲自把风，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第十九章 那人是谁
其实翠柳五官端正，性子柔顺，只不过不是安乾盘里的菜，才入不了他的眼。真要说长相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就是腰不够小，她平时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脸上，全然不顾没有凹凸有致的身材。
温晴花了一天时间，帮她制订健康食谱，又让她每天上下午各做一百个仰卧起坐。虽说这时代，跳舞不是必修课，为了引起皇帝注意，温晴还是让翠柳跟府里的舞女学舞。不过到翠柳这年纪，学舞蹈有点晚，府里领舞美桃姑娘用心地帮她设计了一些简单动作，反正舞一曲就行了。
锦瑟派人暗中监视赵离母子，翠柳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可是翠柳只在晚上二更天时候才悄悄到温晴屋里，鸢儿又早被她的零食攻势给收买了，锦瑟竟是找不到一点端倪。不由对温表起了戒心。
因为心软答应了赵离的请求后，温晴便时时刻刻提防锦瑟知悉后对自己下手。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有了嫌隙。
半个月后，翠柳已经出现了小蛮腰，虽然没有达到行路如细风拂柳，跟以前却也有天壤之别。锦瑟瞧在眼里，心知必是温晴暗中搞鬼，脸上的神色便越发冷淡了。
这天天气晴朗，午后，驸马李骏邀了安乾去御宛打猎，两人各骑骏马驰骋半天，打了不少猎物，日暮时分才回。安乾兴致勃勃，吩咐内侍把猎物送到庆柔公主府上。
庆柔让李骏探安乾的口风，一开骀，安乾不肯说，李骏旁敲侧击，细心观察，半个月来也估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小舅子中意之人，必在自己府中，只是不知谁能得他青睐。
见安乾又要过府，他忙让一直跟着他的书僮柏寒快马回府禀报公主一声，让公主早做准备。
公主独自抚琴，香凝和锦瑟在旁边伺候，听闻皇上要过来，锦瑟脸色一暗，默然不语。香凝悄声在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公主轻轻颌首。香凝兴冲冲出去了。
香凝一向和赵离走得近，和锦瑟反而不冷不淡。锦瑟觉得香凝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难不成她别出心裁有了讨好皇上的办法？
公主带着一堆人忙碌，安乾和驸马已经到府。公主带着太监宫女迎出府去，和皇上见了礼，三人一起进门。
这次招待皇上的地方改在宁宇轩，这里宽敞，通风良好，便于烧烤，当然，火龙已经烧得旺旺的了。
温暖如春的宁宇轩里，架起了烧烤架子，上等贡炭冒着红红的火苗。安乾撸了撸袖子，亲自接过小顺子手里的叉子，叉子上一只胖胖的兔子已经烤了五成熟。
庆柔含笑道：“皇上真是急性子，就不能等小顺子烤好了奉上来？”
安乾道：“姐姐不懂，吃现成哪有自己动手乐趣大？”
庆柔道：“这成什么样子？快过来坐了。府里的乐姬新排了一出舞，皇上来得正好，帮她们指点指点。”
安乾笑道：“舞蹈方面朕不在行，能给她们什么意见？”
话是这么说，却放下叉子走回座位上坐了。低声道：“姐姐不会有什么人选要介绍给朕吧？”
庆柔也低声笑道：“就你聪明。还真有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就看你喜不喜欢了。”
安乾到庆柔府中，一向呼庆柔“姐姐”，只有在公众场合才称“皇姐”，倒是庆柔，一向谨守规矩，难得以姐姐口吻和他说话。
安乾心中一动，心想：“莫非她对我有意？”脑中浮起临波亭中相见的倩影，只觉热血沸腾起来，话声有些颤抖地道：“快传。”
庆柔和李骏相视一笑，弟弟的心上人果然在府里呢。
不一会，乐师上来，乐声响起。一群身着绿色荷花裙的舞女如行云流水般上来，须夷，一个身着粉红色荷花裙的女子在众女的簇拥下翩翩起舞。身材漫妙，舞姿有些青涩。
一张张细心打扮的脸上，妙目流转。安乾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确定温晴并没有在这些女子中，不由丧气地把伸长的脖子缩回来，低头专心喝酒。
一曲终了，翠柳带着一众乐师舞女行礼退下。只有刚起舞时皇上的眼光转了过来，其它时间，皇上的眼睛并没有望到她这儿来。翠柳黯然。
一众舞姬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之色。
庆柔和李骏对视一眼，李骏敬了安乾一杯酒，道：“这么多美女，皇上就没一个看中的？”
安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仰头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
庆柔道：“皇上选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京城因此多了无数风月案。不知皇上是不是有意中人，若是有意中人，臣妾冒着天大的干系，也要为皇上做媒，好平息这些风波呢。”
安乾意兴索然地道：“那倒不用。朕虽是九五之尊，却不愿以势压人。朕非得她心甘情愿接受朕才行。”
庆柔惊讶地道：“怎么！还有谁人这么大胆，敢对皇上心不甘，情不愿么？”
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更是张大了口，也不知谁这么牛叉。
锦瑟瞪了香凝一眼，想来，刚才香凝向公主进言，就是给翠柳制造机会了。她站在一边可是捏了一把冷汗呢，好地皇上不中意。现在听皇上这么说，更引起她的好奇心，不由多嘴道：“皇上英明神武，得配皇上乃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还有谁这么不识抬举呢。”
安乾横了她一眼，道：“不许你这么说她。”袒护之意显露无遗，听者无不妒嫉。
李骏哈哈一笑，道：“莫不是此人在臣府中？既是如此，香凝，还不快去请娘娘过来，我等好上前拜见。”
香凝得赵离苦苦哀求，才向公主进言安排了这场舞，心中一直在祈祷皇上别看中翠柳。现在看来，皇上心中确实有人，只是不知是谁有这样的福份，心中酸楚，还来不及出列行礼答应。皇上截口道：“她还不知朕中意于她呢。”
所有的人愕然，这是何故？
安乾自饮一杯，才道：“朕没有向她表白身份，还请姐姐、姐夫不要多事。朕只想效民间男子，真心喜欢一个女子。朕要的是两情相悦，可不愿她看中朕的身份，只盼着荣华富贵。”
屋中静止了半晌。热切地跟着温晴学习打扮，以期能高飞的女官宫女们脸上都赫红，皇上这话，说的不是她们又是谁？
庆柔夫妇心意相通，再不多话，只是劝酒。小顺子把兔子烤得香喷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