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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5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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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恒生也被找回来,阖家人一起在福源堂,商量下定过礼之事。

聘礼早就预备齐当,按照曹颙当年往淳王府下定时的规制,礼单也是现成的。

李氏的脸上,满是欢喜。

待下定后,就要准备迎娶,长孙媳就要进门。

恒生与天慧几个,则都笑嘻嘻地看着天佑。

天佑虽已经开始料理家务,可这聘礼的事情,还真的没有插手。这聘礼是李氏婆媳预备的,有些是现成的,有些是这一年来相继添置的,天佑今天头一回见礼单。

待看到嫁妆是九十六抬,他微微皱眉,对几位长辈道:“九十六抬,是不是太招摇了?”

李氏听了,有些迟疑。

京城官宦人家过礼,二十四抬与三十六抬是最常见的,即便对方是王府,六十四抬就已经不少,可自家的聘礼确实多些。

可是,哪里又能少?

简王府既与曹家结亲,难道就不打听当年曹家往淳王府下聘之事么?

论起门第,世袭罔替的和硕简亲王府,可比当年的淳郡王府还要显贵;六格格嫡出的身份,也比初瑜要尊贵。

初瑜也想到此处,摇摇头道:“不多了,当年往郡王府下的聘礼就这么多,没有往亲王府下聘的聘礼反而少了的道理……”

天佑见祖母与母亲都想着遵从旧例,就对曹颙道:“父亲,现下与当年不同……当年父亲独自在京,圣祖爷怜惜,为了父亲过礼之事,赐了不少东西下来……与父亲有旧的几位皇子爷便也跟着锦上添花。还有二姑母与平王爷那边,听说也为父亲预备了好多聘礼……即便招摇些,旁人看着,也不过是曹家对赐婚之事感恩戴德,京中诸位对曹家的全力相帮……现下,却是不同……”

聘礼之事,曹颙之前也问过一次,不过听妻子说从旧例,就没有再过问。

现下听了儿子的话,仔细想想,确实有些不妥当。

他示意天佑将礼单递过来,从头到尾大致看过,道:“那就六十四抬,东西不必减,只将盒子紧紧……”

初瑜听了,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她还真担心丈夫将聘礼减了,知道会体谅他们谨慎,不知道的说不定要认为她这个婆婆有意压着媳妇……

只有三天准备时,还有一日是中秋节,稍显紧迫些。

幸好相关的喜帖,同聘礼似的,都已经预备齐当。

这三天里,除了通知众亲友外,就是再对着简王府那边得来的六格格的小日子,从十月里选个吉日。

还有裕亲王广禄与国公塞什图,做为大媒,还得曹颙出面帮忙。

家中虽不用像迎娶那样搭喜棚,可还是要准备席面,招待亲朋。

还好过礼的时候,邀请的都是至亲好友,没有外人,否则提前三天下帖子,实在失礼。

广禄与塞什图虽是曹颙妹婿,可既做了天佑的大媒,曹颙这个舅兄就不好再托大,需要亲自拜会一声,拜托此事。

初瑜这边,则需要斟酌着调换些聘礼。

聘礼的台数少了,摆出来的就更需要精细,如此才能让简王府挑不出理来。

天慧则帮着母亲,料理席面那一滩。

恒生戴着孝,不好抛头露面,只能在人后帮着料理些琐碎的。

幸好还有左住与文志两个,得了消息,立时过来帮忙,跑腿送信,很是卖力气。

在曹家上下的匆忙中,终于到了八月十八,曹府向简王府过礼。

众人齐齐地松了一口气,眉眼间都透着喜气。

不过,随着受邀亲朋相继上门,吉时将近,曹颙与天佑父子两个对视一眼,眉眼间的添了些担忧。

恒生还没有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以恒生与曹家的关系,总不会觉得回来需要避讳什么。

曹颙正想打发人去郡王府看看,就见郡王府管事赤那过来。

只说是恒生昨晚有些着凉,今日身子不舒坦,打发自己过来请罪,他明天再过来……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中招

恒生的身体结实得跟小牛犊似的,这说病就病了?

曹颙看着赤那,脸色有些难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主子为何不能过来?”

他担心有人拦着恒生,不让恒生过来。换了旁人家,或许会避讳这个,可恒生同曹家的孩子一般无二,谁会因这个就不让他参加哥哥的定亲宴。

要是有人从中多事,也有挑拨父子兄弟感情之嫌。

赤那道:“确实病了,现下正有些发热,奴才出来前,已经请太医看过。”

听了这一句,曹颙忙追问道:“太医怎么说?”

赤那回道:“太医说,主子昨晚有些被冷水激到,这才着了凉。”

“怎么会被冷水激了?”曹颙不解地问道。

赤那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望了天佑一眼,犹豫着说道:“主子昨晚有些醉了,沐浴的时候睡了过去……

天佑脸上讪讪,道:“是我的不是,拉着二弟多喝了些……”

曹颙点点头,只训斥了天佑两句,没有多说别的,嘱咐赤那好生照看,便打发他回去。

俗话说的好,“早礼晚嫁妆”,要在上午过礼,现下就该差不多出发。

除了依旧劳烦原媒广禄与塞什图外,男方送聘还需有至亲,这就由曹项与弘曙担任。

因曹府与简王府距离实在太近,抄近路的话,不过盏茶功夫,所以送聘礼又另选了路线,在周边的街道上,绕了不大不小的一个圈子……

简王府里,亦是宾客云集。

不管雅尔江阿现下是否闲赋,都是郑献亲王这一脉的嫡支。他祖父简纯亲王虽青年离世,子嗣不旺,可却有四房叔祖。

这四房叔祖,共生了五十多个儿子,虽只占下三、四成,也是好大的数量。

如今子又生子。

他们的爵位已经极低,甚至有的子弟都没有封爵,多依附嫡支王府这边,自是前来凑趣。

相对与这些堂亲来说,雅尔江阿几个在世的兄弟,亲自过来的,只有雅尔江阿的庶弟武格与神保柱,另一个庶弟在病中,打发妻儿过来。

雅尔江阿兄弟手足十五人,其中夭折三个,十二个长大成人。

十二人中,现下在世的只有七个,另外五人已经离世,留下五房孤儿寡母,这些人多是由简王府这边照看。

永佳为人清冷,名声口碑不错,也有平素不偏不倚,照顾孤寡的缘故。

在世的七人,包括雅尔江阿三个庶弟,三个继母所出的异母弟。

那三个异母弟,同雅阿江阿相争数十年,最后闹了个降爵了事,与简王府这边更是撕破脸,早减了往来。

他们不来碍眼,正合雅尔江阿的心思。

斗了几十年,那不是兄弟,那是仇人。

只是聘礼未至,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按理来说,曹家往简王府的聘礼,即便不好超过当年淳王府的例,可也不当相差太远。

可是,这其中还有皇帝的事儿。

今上崇尚节俭,雍正四年的时候,还专门下令,限定汉人婚嫁的采纳数与成婚礼的规矩。

四品官以上,纳段子不得过八尺,金银首饰不得过八件,食品总数不得过十样;五品官以下各减二;八品官以下有功名的以上又各减二;军民人等,纳采不得超过四件,果盒不得过四各,金银彩礼军民皆不许用。

虽说对旗人没限定,可上行下效,也有不少家境不甚殷实的人家,打着“聆尊圣意”的大旗,在聘礼上省了一笔。

曹家虽不会如此,可曹颙是出了名的“本分老实”。

若是为了顺应上意,减了聘礼,也未尝没有可能。

可那样的话,就有些伤简王府的颜面。

直到打发去前街盯梢的小厮来报,曹家的聘礼已经抬出来,是六十四抬,雅尔江阿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什刹海,扎萨克图郡王府。

曹满站在台阶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马背上的青年:“你这猴崽子,不是随着大爷去王府下聘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

来人忙翻身下马,躬身道:“满叔,是大爷不放心二爷,打发侄儿过来看看。”

他叫东海,曹家家生子,是天佑早年的书童,现下做了天佑的长随。

曹满闻言,不由失笑。自己老爷与大爷还真逗,对于二爷告病没到之时,父子两个面上没说什么,私下都打发人过来。

待东海上前叫门,两人进了王府,曹满就察觉出异样来。

前年冬天恒生开府时,曹颙不放心他独自在外,安排曹满夫妇与吴盛夫妇跟过来伺候。

等到王府步入正规,吴盛夫妇就回了曹府。

曹满夫妇留在王府的时间比较长,直到今年曹家迁新府才回曹府。

王府这边的小厮下人,可以说是曹满一手调教出来的。

现下瞧他们,少了几个熟面孔,剩下的也都带了惊恐不安。

曹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待人通报,大踏步地往王府东院,恒生的住处去。

刚到东院门口,就见赤那迎了出来,眉眼间带了焦急。

“满爷!”他之前给曹满做副手,许多管家理事的本事都是曹满教授的,因此以师事之,态度格外恭敬。

曹满心下着急,顾不得寒暄,道:“老爷打发我来探望二爷……”

赤那闻言,眼圈立时红了,哽咽道:“满爷,我们主子情形不大好……”

曹满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一下大了,脚步有些发软。

他强撑着,道:“先带我去瞧瞧二爷……”

等到了东院上房,就见一个老妇人手中拿着帕子,在给恒生擦拭额头。

这老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巴拉的老母亲乌云嬷嬷。

待曹颙从扎萨克图汗那里将巴拉与赤那一家与身契都要过来,才发现巴拉的老娘是汗王府先世子妃的陪嫁侍女,巴拉的老爹也是先世子妃的陪嫁奴隶,同恒生都是有渊源的。

曹满晓得巴拉与赤那两个都是能用的,就让巴拉的老娘做了恒生身边的管事嬷嬷,赤那处理王府外务,也有些分权的意思。

屋子里,除了浓浓的药味儿,还有酒精的味道,与香炉的味道。

乌云嬷嬷见曹满来了,站起身来。

曹满娶了个蒙古媳妇,说的一口流利的蒙语。

他近前两步,看着满脸赤红、双眼紧闭的恒生,用蒙语问道:“二爷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太医怎么说?”

“从半夜就发烧了……”乌云嬷嬷回答着前一句,后边却没有回答,而是望向赤那。

太医是不会蒙语的,乌云嬷嬷虽听得懂汉话,可对太医那文绉绉的医嘱还是不太明白。

赤那道:“太医说,主子急怒攻心,本就有些不好;又激了冷水,怕是要大病一场。若是能退了烧还罢,若是退不下去,怕是凶险……”

曹满闻言大骇:“病成这样,你怎么敢瞒着?”

赤那红着眼睛道:“是主子昏过去前,千叮万嘱,不许小的实话是说,怕搅了大爷的喜事……”

恒生是曹满看着长大的,又因乌恩早年在恒生身边当差,夫妻两个又到王府这边做了一年多管事,主仆之间的感情过于常人。

看着高烧不醒的恒生,曹满直觉得心里都跟着抽抽。

他狠狠地瞪了赤那一眼,道:“你怎么分不出轻重缓急来?要是因你的隐瞒,使得二爷病情加重,不说旁人,老爷与大爷就不会饶了你!”说着,转过头,吩咐东海道:“赶紧回府,不用找大爷,直接寻老爷禀告此事。其他的,老爷自会安排。”

东海见了这个情形,也觉得耽搁不得。

二少爷虽开府另居,可在老爷、太太眼中,因他少年独居,反而越发偏疼几分。

听了曹满吩咐,他应了一声,立时转身想走,就听到嘶哑的声音:“东海,回来……”

是恒生醒了。

“二爷……”

“主子……”

众人都围了上去,恒生谁也不看,一只手支撑身子,一只手指着东海,直愣愣地望着东海,气喘吁吁道:“不许……不许去告诉老爷……”

东海见状,忙望向曹满。

恒生的样子,让人心惊,除了面色烧得赤红外,眼里都是血丝,眼神也透着迷茫,哪里还有平素的爽朗大方。

曹满上前一步,扶了恒生半坐下,将炕枕放到他手边,道:“二爷不用担心会耽搁大爷过礼……小的方才出来前,大爷已经带了聘礼队伍出门,这会儿功夫,怕是早到了简亲王府……”

“真的?”恒生有些迟疑。

曹满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二爷也不瞧瞧现下是什么时辰?巳正(上午十点)了,午时前要过完礼……”

恒生闭上眼睛,眼泪从眼中滚落下来,喃喃道:“满叔,我想见父亲……”

恒生打小就乐观开朗,何时露出这般软弱的模样。

曹满越发心惊,忙道:“好,好,这就叫东海去请老爷过来……”

恒生烧的厉害,勉强说了这几句,就有些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又昏睡过去。

曹满将恒生放下,给他盖好被子,攥着拳头走到外间,盯着赤那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使得二爷为难成这样?”

赤那耷拉着脑袋,道:“是小人的错,人钻了漏子……”

原来,去年随着赤那与乌拉家人到京的,还有扎萨克图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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