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雄-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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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宇你来说吧！”云啸撇了一眼田荣，以前只知道这家伙生了七巧玲珑心，做起事情八面玲珑。没想到。政治敏感性也这么高。这个人以后要多留心。
“八月初，肃慎人在辽东袭击了我手下的一支人马。幸亏我救援及时，才没有全军覆灭。事后经过审讯俘虏得知，袭击我们的是肃慎人。雇佣他们的是辽东玄菟郡太守卢静的内弟。
现在卢静的内弟已经授首，我们也斩杀了一些肃慎人。不过有情报说，这次事件乃是拓跋部大头人拓跋宏居中调度。
本来侯爷想带人平定大鲜卑山，灭了拓跋氏。但我们与大汉有合约，不再派兵骚扰辽东。故此只能请大单于帮忙，我家侯爷知道草原生活艰难。也不让匈奴勇士白忙活，只要晋三先生能够将拓跋宏的人头带回来。我们侯爷愿意拿五百口上等铁锅交换。”
晋三的眼睛一亮，五百口上等的铁锅！这铁锅在草原可是好东西，匈奴人的制造业很低下，铁锅这玩意根本造不出来。尤其是耐热极好的上等铁锅，更是一锅难求。至今，草原上许多的牧民还在使用石锅做吃食。
这买卖做得，汉境断了与匈奴的贸易。即便是单单的为了这五百口铁锅，便可以答应云啸。想必大单于也不会怪罪自己。
“侯爷，我们大单于说了。既然云侯愿意与我们大单于交朋友，那朋友的事情便是我们的事情。晋三这便回去禀报大单于，相信很快会给云侯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本侯便静候佳音。”晋三与田荣见云啸已经答应，便没有再逗留的意思。赶忙告辞出来，带着从人回到了驿馆。
“正使大人，这件事情咱们要调查清楚。拓跋氏与这里千山万水，怎么会接受一个什么太守内弟的请托来袭击云家。此事必定有诈，咱们还是查清楚的好。一旦挑起匈奴与肃慎人的战争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咱们的敌人是大汉，好是尽量不要旁生枝节的好。”
田荣对到驿馆，便迫不及待的来见晋三。
“有什么诈，你没听说么。云家死了人，云侯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因为与大汉有合约才没自己动手，再说了也不让咱们白干。这一出手就答应给咱们五百口上等的铁锅。
本使认为这件事情大单于在此也会答应，你就不要横生枝节了。”
晋三早就心中警惕这田荣，如今自己立下这样大的功劳。田荣这家伙却在这个时候搅合，难保不是想借着此事打击自己。他可是对自己的位置虎视已久，若是这次被他搅黄了此事。回去之后田荣又有中行悦撑腰，自己以后恐怕就不再会有出使这样的美差。
“正使大人，咱们……”田荣还待再说，晋三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副使大人既然想查。那你就去查，反正此事我要禀报给大单于知道。至于准或者不准都交由大单于决断，本使累了要休息就不留副使大人。送客！”
晋三一挥手，两名匈奴武士便走了进来对着田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毕竟晋三是正使，这里还是晋三说了算。田荣即便是有不满，也只能咽到肚子里。
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田荣想了又想。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便找来了几名心腹。关起门来密议一番之后，他的这几名心腹就好像入水的鱼一样，消失在黑暗之中。
或许是知道匈奴人要走的原因，今天的门禁照比往常松懈不少。匈奴人三三两两的出去购置物品，能出来的机会不多。这些年大汉关闭了边境贸易，好多的日用品都供不应求。不趁此机会带些回去，岂不白白的出来一趟。
田荣的那些心腹，或走进酒馆或走进商铺。虽然他们听不懂大王城的话，但他们都是跟着田荣在长安混过。汉话说得很地道，专门找汉人搭腔。
月上中空之时，这些游进黑暗中的人又纷纷游了回来。
“大人打听清楚了，**月间云家的确在辽东被袭。据说死了差不多两百人，带队的侍卫长身受重伤现在还没复原。”
“大人，我得到的情况也是一样。前两个月，戴宇和那个叫做小熊的去了北边。剿了肃慎人的寨子，还抓了一个肃慎人的头人回来。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又给放了。”
“恩，剿灭肃慎人的事情大家都见到，押了许多的俘虏还有好多皮货等等战利品回来。全城百姓都亲眼见到。”
田荣的手下们纷纷向田荣说起打听来的消息，他们的话渐渐的在田荣的脑子里串成了一窜。
今年夏天，云侯好像和大汉的关系十分紧张。云啸派了戴宇去辽东闹事，抓了辽东的太守。后来辽东太守的家里人拿着银钱去换，岂料想太守的内弟贪财。雇佣了肃慎人想抢回赎金，导致云家人损失惨重。
云啸增派了兵力恨恨的敲诈了团菟郡的太守，又带着人剿灭了一个肃慎人的寨子。估计是那寨子的头人将拓跋宏给卖了，云啸这才恨拓跋宏入骨，请托匈奴人干掉他。
如此说来，云啸好像没有撒谎。云家确实有充分的理由，干掉拓跋宏这个家伙。
与此同时，同样有一群人汇集到了苍虎的宅院里。和田荣的手下一样，汇报着自己的工作。如果田荣的手下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这些人都是他们精心选定的打听目标，就在刚刚他们还在酒馆里，或者商铺里面闲聊。
“虎爷，都照您的吩咐说了。这帮家伙，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不过汉话说的倒是利落，还都是一嘴的关中腔。”
“嗯，我对付的那家伙也是。虎爷，这几个小子肯定在关中待过。谈话间，我们聊了一下长安的风土人情。他们都清楚得很。”
苍虎自然知道田荣的老底，见属下们都是一脸迷惑。不由得笑道：“难道你们忘记了？长安以前有个天上人间，你们看那个田副使就不眼熟？他就是天上人家的大掌柜。”
“虎爷，那里的姑娘哪里是我们能玩的起了。我们怎么会认识那里的掌柜的，还是虎爷您的眼力好。这么久了还记得……”
这家伙适时的闭上了嘴，因为他发现苍虎的老脸忽然间有些红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猎场
狂风夹杂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好像石子一样火辣辣的疼。匈奴汉子们将皮面具戴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双双贪婪的眼睛。
阿木带领着自己的一千骑兵沿着吕梁山脉行进，这条小路他们曾经走过。如今再走一遍，自然是轻车熟路。
草原上处处风雪，闲在家里也没事做。过冬的干草已经备得足足的，现在正是南侵的好时机。温暖的冬窝子里有阿爸，阿妈和漂亮的姑娘。他们都等着自己从汉境抢掠回来生活的必需品。
“千骑大人，咱们怎么不去榆林。抢劫那里咱们退回去也快些，大单于的命令是不让我们深入汉境。”
新任的百骑乌豚看着天地一色的苍茫，不理解为何千骑大人选择这么个破天。还要如此的深入汉境，再翻过前面的山梁便是平原。那里距离太原已经只有百多里的路程。
“你懂什么？榆林那边好吃的肉已经被其他的人啃得精光，现在都是一些硬骨头。你愿意拿脑袋往城墙上撞，就去榆林附近转悠。说不定会遇到哪些车兵，到时候看你他们吃掉你还是你吃掉他们。”
老资格的百骑温森训斥着这个新家伙，对于他来说年轻的乌豚就是一个孩子，稚嫩的好像一头狼崽子。见到豹子都敢咬上一口。
汉军这些年进步了很多，尤其是那些装备大车的车兵。车厢板上都钉着铁板，匈奴人的弓矢很难穿透。但藏在车里的汉军。却能通过射击孔用弩箭准确的射击匈奴人。毕竟没有颠簸的马车里，要比骑在马上射得更准。
好几支出来抢掠的汉人军队都遇见了汉军的车兵，相较之下无不损失惨重。最后还是依仗着马快，汉军追不上而逃之夭夭。
“汉军都去了河套，这太原必定空虚。咱这一千人没资格抢掠太原，可附近的村落县城却还不是问题。汉人讲避实就虚，这是中行悦大人说的。今天我就带着你们避实就虚一回。”
阿木的眼睛好像狼一样的顶住了远处的一个村落，虽然这里地处吕梁山脚下。但因为距离屯兵大邑太原很近，是以很少遭到匈奴人的抢掠。
不少住户的烟囱里都冒着炊烟，袅袅的炊烟在风雪中很快被刮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面围起来。乌豚跟着我。进村以后。见人就杀不准放过一个活口。听见了没有。”阿木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温森知道阿木又要屠村，连忙劝阻道：“千骑大人，大单于可是下了命令尽量的掠夺人口。不让咱们屠村杀人，您这样做回去大单于怪罪起来……”
“你也不想想。山路那么险峻。咱们怎么带走这么多的累赘。况且太原城是大邑。里面可定驻守着精锐汉军。走脱了一人便会去报信。到时候，咱们是丢弃战利品逃走，还是被汉军消灭在这里。”
阿木的语气严厉。在战前他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我……”
“别啰嗦，你去西面。天放黑的时候，就进攻。”
乌豚尽管不愿意，但也不敢违抗阿木的将令。匈奴人的等级森严，若是自己敢于违抗阿木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脑袋。
可阿木没有注意到，风雪中的山顶正有人看向他们这支队伍。
“是匈奴人，快去报告大将军。我在这里继续看着。”年轻的斥候摸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命令比自己更加年轻的手下。
阿木不知道，五十里外便驻扎着两万大军。带队的将军，正是当今皇帝眼里的大红人——韩焉。
韩焉到达太原之初，便广派斥候。并且将太阳城中的军队，移到了吕梁山脚下。现在的汉军再不似一前那般，只能躲避在深沟高墙之后。四轮马车的应用，使得汉军也有跟匈奴军一战的本钱。更何况，最近扰边的都是小股匈奴人，至多也不过是一个千人队。自己手下两万人，没有理由会被匈奴人吃掉。
“大将军斥候来报，一队匈奴人沿着吕梁山脚下行进。似乎要对姚家村下手。”说话的是屯骑校尉苏建，身后还跟着他的儿子苏武。
“哦，姚家村。”韩焉赶忙在地图上寻找姚家村的位置，这份地图还是在卫青那里讨要来的，各处村落标注的极其明细。
“在这里！”苏建不待韩焉找到，便一下指出了姚家村的位置。他驻防太原多年，对附近的地里极其熟悉。
“原来是这里，让本将军好找。”韩焉嘟囔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将军，咱们立即出发一定能够击退匈奴人。不然姚家村凶多吉少。”苏荣知道，只要入夜匈奴人就会进攻。其实下雪的夜晚，跟白天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天地间会出现诡异的红色视野非常好。
韩焉的脑子里却有另外一套方案，救姚家村不难。难在歼灭这股匈奴人，自己这次来太原可不是为了拯救一个村落。而是为了镀金，捞取军功之后封侯便是板上钉钉之事。
而最好的军功，莫过于干掉这个匈奴千人队。现在出击，只能撵一个跑，绝对难以达到大规模歼敌的目的。看起来，要牺牲这姚家村的村民了。
韩焉心中计议已定，对着苏建道：“苏校尉带着你部，去卡住这里。匈奴人顺着山间小路出来，吕梁山险峻能够同行的小路并不多。你现在出发，务必找到这条小路将其封死。本将军要让这些匈奴人有来无回。”
苏建看着韩焉指的地方，也觉得韩焉说得有理。不过姚村百姓命在旦夕，如果此时不救恐怕。“大将军，那姚家村……”
“无妨，本将军会亲自带着中军出发。将姚家村之敌歼灭，你只消守住匈奴人的归路就好。”
苏建见韩焉如此说，也以为他会救助姚家村。称喏之后，便带着苏武离去。整顿军马，奔向了吕梁山口。
韩焉却并不着急，按照各地报上来的战报来看。匈奴人抢掠村镇之后，通常都会休息一段时间。这些匈奴人冒着大雪从吕梁山里面窜出来，一定非常的疲惫。抢掠之后，肯定会在姚家村休息一个晚上。就趁着他们休息的时机，一举歼灭他们。即便有漏网之鱼逃了，怕也是过不了苏建那一关。这军功，就是长出翅膀也飞不出自己的手心去。
“传令下去，全军校尉以上军官来中军帐。”韩焉看了一会儿地图，对着中军校尉吩咐道。
一片混沌的夜空忽然响起了一声狼嚎，凄厉婉转悠扬远播。早已经埋伏在四周的匈奴汉子扬起马鞭，紧催战马从四面八方冲进了姚家村。
凄厉的惨叫随之响起，阿木治军颇严他的手下忠实的执行着他的命令。上至八十岁的老妪，下至襁褓中的顽童。都逃不过那当头一刀，夜空中不时响起短促而高亢的惨叫。
往往惨叫声只喊了半截便袅袅无声，因为发声之人已经身首分离。
唯一幸免的变是村里的狗，这些家伙疯狂的吠叫。可只要不去咬那些匈奴人，他们绝对不会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