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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逆流伐清-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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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成祖时期失去安南,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对于越南史料中所说:“我国(越南)人民仍然保持了象征着民族的崛起和自豪的英雄气概。从明军侵占我领土、践踏民族分裂的时候起,我国人民就在全国各地拿起武器跟敌人进行了激烈的斗争。”朱永兴却是嗤之以鼻。

纯粹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民族气节,哼,真有那玩艺。你们是怎么被几千法国人打得屁滚尿流,怎么被殖民百年的?再说现在,郑氏贵族骄奢淫逸,横征暴敛,民众生活困苦,你又拿什么来做号召?

胡萝卜加大棒,既有雷霆之威,又有雨露之恩,还就不信了,有多少人吃饱了撑的,会抛家舍命为你郑氏而抵抗。

当然,朱永兴还需要一个或几个傀儡,用他们的名义,能使安南人的反抗之心降到最低。

伪政权,伪军,这听起来好熟悉呀!朱永兴暗自苦笑了一下,目光咄咄,冷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马屁精。

安沛郡公郑桦是个当傀儡的好人选,既能制衡莫氏,还兴许能在升龙郑氏内部制造分裂。只是这个家伙还没认清形势,有点脾气。这没关系,合不合作已经不是他说了算的事情,把郑桦和其家人象猪一样养起来,一样能在外面用他的名义蛊惑人心。

只是名义可用,却还需要几个越奸在外招摇,充当门面。马屁精看起来就不错,贪生怕死,奴颜婢膝,还是郑桦的幕僚,有点学问,也有些能力。

“……殿下息怒,小人定劝得郡公回心转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请殿下饶命,饶命啊……”马屁精不敢抬头,跪在地上诅咒发誓,就差点涕泪横流了。

宣抚司司长刘佐宸很看不起马屁精没骨气的熊样儿,但要起用越奸,这种人倒是很合适,他向朱永兴低低地声音说道:“殿下,此人虽不堪,实可用也。”

朱永兴轻轻点了点头,用冷森的口吻说道:“黄秀仁,你当郑桦是个什么东西,狗屁的郡公,在吾眼中,不过是待宰之鸡豕,却以为无他便不能成事,真是可笑之极。”

黄秀仁愣了一下,眨眨眼睛,立刻顺着朱永兴的话意说道:“对,对,郑桦真是不识时务,殿下想抬举他,他却自以为是起来,真是糊涂,愚蠢,愚不可及。”

这家伙,还真是知情识趣,是个当越奸的好材料。朱永兴和刘佐宸相视一笑,缓和了下语气,说道:“黄姓在安南也算大姓了,却是没有什么出名的人物,令人不解啊!”

安南与中国人一样,也是姓在前,名在后,多数是单姓双字名,少数也有单姓单字名。全国约有半数以上的人姓阮、黎、陈、李、黄、武、潘、范、郑、吴、裴、杜,其中尤其以黎、阮二姓最多。

黄秀仁似乎听明白了朱永兴话中隐含的意味,立刻骂起郑氏来,无外乎多任用欢、爱人士,不兴科举,人才不得出头。同时,也表现出了他的功利之心。

“既说自己有才,吾便给你这个机会来证明。”朱永兴颜色愈加缓和,淡淡地笑道:“有几件差事要交给你办,要是办得好,飞黄腾达也不是难事。升龙黎氏不过一个安南都统使,郑桦亦不过一个郡公,黄氏焉知不会后来居上?该如何去做,你要思虑清楚,机会可不得人人都有,亦不是人人能抓得住的。”

“谢殿下抬举,谢殿下恩典。”黄秀仁连连叩头感谢,“小人定把差使办好,为殿下效犬马之劳,绝不辜负殿下……”

“你且退下,很快会有官员酌情安排。好好干,莫让吾失望。”朱永兴摆了摆手,挥退了感恩戴德的黄秀仁。

第十一章众采所长的文治

黄秀仁离开了,朱永兴也起身,在刘佐宸的陪同下,出屋左行,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了数人,有宣教司的两个官员马绍愉和陈洪范,有军情司的周良甫和随员顾锡畴,有行将成立的警备军的官员宜川伯高启隆、孟津侯魏勇,还有猛河、刀果、龙吉祥等重要土司。

见礼已毕,众人落座,朱永兴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安南战事已告一段落,武功还需文治,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把稳定安南的章程最后定下来,使其能最快地成为吾大明的抗清基地。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吧,由军情司先讲。”

周良甫向着随员顾锡畴点了点头,顾锡畴便翻着文件开始介绍,无非是占领了安南多少地方,俘虏了多少安南士兵等等。

接下来是宣教司的官员讲述了之前计划的落实情况,主要是随军而来的军人眷属的民众的安置情况,以及还需加强的工作。

让俘虏开垦荒地,争取能种上一茬番薯,明年年初便会收获,可以缓解开春的粮食紧缺;发动组织华侨华裔,稳定地方,并且为明军提供耳目的作用;免税减赋,甚至劫富济贫,安抚生活困苦的安南民众……计划落实得还好,但朱永兴觉得还有改进的地方。

“对俘虏要区别对待,家在我们占领地区域内的,要尽力争取;家在安南郑氏统治区的,要严加防范。”听完了情况介绍,朱永兴开始讲解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心得和领悟,“开垦十亩,可授予俘虏一亩,提高他们的积极性,也使他们有了家业。又顾及家人,生不出反抗之心。另外,恩威并施才是王道,不可偏颇。对心怀不轨、伺机作乱的严厉镇压,震慑余众;对恭顺听话的,则施之以恩。甚至可取其为官,襄助我们稳定治安。”

“殿下,华侨、华裔可授其官职,越人似乎不妥吧?”周良甫犹豫着提出了疑问。

“以越治越,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朱永兴微笑道:“越人为官,也需按照咱们的章程行事,且令治下越人不易生出反感,又有何不可?华夷之分,只在心中。却不可过于显露,更不可宣之于外。吾明军兴吊伐之师,惩郑氏不义,却未曾说要灭其国,永占其地。今驻兵安南,一为惩诫,二为隔绝郑氏勾结清廷之途。所以,这名义和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待到日久天长。越人生活安定,岂思作乱之道?则我华夏又多一民族。我皇明亦多一疆土。”

“殿下思虑之远,下官等万不可及,还请殿下详解。”刘佐宸虽然知道些朱永兴的想法,但也不是领悟得特别明白,借这个机会,便想让朱永兴说得更清楚明白。以后做事也就少出疏漏。

朱永兴停顿了一下,边思索边讲了起来。他在讲述中借鉴了西方国家殖民的手段,分而治之,以越治越,拉拢打压区别对待。名义和实际相结合,军事、政治、经济三管齐下,将占领区牢牢控制在手中。尽管心中作痛,但朱永兴还是把历史上日寇扶植伪政权,收买利用汉奸的经验也讲了出来,希望对稳定安南占领地有所帮助。

“……莫氏根基甚深,不易控制,是以吾要在占领地区扶持一个新兴的亲明势力,也就是名义上的郑桦,实际上的黄秀仁。”朱永兴最后总结性地说出了自己的策略,“慢慢观察考验,逐步授予其权力,甚至可以分阶段地把维护地方治安的权力下放。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的监督控制要更加严格。使黄氏等投靠于我的,若要保其性命,保其地位,保其家人,保其财产,就只能依附于我……”

朱永兴的整个策略还综合了英法等国的殖民统治方式,其中有一些是法、葡、西等国采取直接统治的方式,比如大力灌输宗主国的文化与生活方式,以便同化尽可能多的安南人,或者至少也要使被统治民族对统治民族产生密切的认同感;有一些则是英国采取的间接统治方式,比如任用当地人为次级地方官员,或者是受监督控制的高级官员,当地的语言和文化也适当地予以保留和传授。

“大家会下讨论研究,把最后的章程制定出来,有些地方不必定得太死,可以灵活一些。”朱永兴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与这些官员的理念冲突很大,需要他们理解吸收。天朝上国嘛,怎么会如此卑鄙恶毒?

“至于各位土官,吾现在也要说明一下,诸位在安南所授土地的治理,不能相同于原来。”朱永兴转向了猛河等人,面色很严肃,“这是一个大局问题,地方如果动乱,会影响到我军的抗清大业,会影响到安南基地的稳定。所以,应该有所改变才是。”

“不知殿下要作何改变?”龙吉祥沉默了片刻,见别人都不出声,便试探着开口问道。

朱永兴拿出几页文件,推到龙吉祥等人面前,说道:“这是区域自治制度,你们仔细阅读,若有疑问可向刘大人请教。这其中尚有可修改放宽的余地,而且诸位若觉得不好,可照原来滇省旧制。但是,所授土地上的百姓则必须转迁他处,由刘大人等官员负责安置。”

如果按照各土司原来的治理方法,无异于把很多安南百姓变成了农奴、半农奴,从先进走向落后,不引起动乱才怪。但实行郡县制,显然又不为众土司所接受,就算勉强应了,也必然心生怨恨。

所以,朱永兴才鼓捣出这个区域自治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废除了陈旧落后的土司制度中的人身依附关系,但又给了这些土司另外一些照顾。比如赋税、官员任免、内部事务等,都有所放宽。

“吾总要尽量使诸位满意,以答谢诸位襄助之功。”朱永兴最后补充道:“照吾来看,实行区域自制也颇多益处,可使治下百姓安心生产,早日建设好地方。增加财富粮食;若依旧制,则民众转迁,白白损失了许多劳力,以及日后所要上交的赋税。两相比较,诸位好好权衡吧!”

……………

安沛城外的野战,安南郑氏拼凑出来的主力被消灭了九成以上。并且因为四处抽调,使得其他地方的守卫力量极度薄弱。所以,讨伐安南的战事对于明军来说已经基本结束。在趁胜南下,攻占了升龙的最后一道屏障越池之后,明军派出少量部队,开始配合土兵四下占领兵力空虚的安南地方。

签订城下之盟,或者说是不平等条约,朱永兴认为只是时间问题。对于封建帝王来说,如果不用担心自己的决定遭到弹劾、否决。或者被下面的民众推翻,那维护自己的统治便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一点不仅朱永兴知道,西方殖民者也知道,所以会保留一个名义上的皇权或政府,或者用利益拉拢一些上层人物,以便更好地控制,更好地掠夺。因为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职位。哪怕国家丧失了主权和领土,这些人也很少会冒着杀身破家的危险去反抗。

在殖民地国家。这种现象几乎都是类似的。印度的各土邦领主是这样,安南的阮氏政权是这样,清朝皇帝也是这样。为了自身的苟延残喘,宁肯丧权辱国,也绝不拼死抵抗,更有“宁予友邦。不赠家奴”、“保大清不保中国”、“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样的奇葩言论。

现在,这样的事情正落在安南郑氏的头上。安沛大败的消息传来,升龙的郑府便乱成了一锅粥,紧接着便是明军趁胜南下。攻取河池。这下子,整个升龙都是人心大哗,混乱异常了。

“调南兵,调太原镇兵,调各地守军,征精壮百姓,孤要率军与敌再战,孤要死守升龙,与城共存亡……”西定王郑柞的咆哮声在厅中回荡,外面的侍卫一个个面色怪异,心中惶惶。

“王上息怒,息怒啊!”郑府首席幕僚陈范隆已经白发苍苍,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这个曾经给郑柞做过老师的老资历能劝、敢劝了,老头子泪流满面,苦口婆心,“此诚危难之时,为安南社稷,为郑氏族人,王上当慎重,当冷静……”

看着老师满脸凄怆,白发落泪,郑柞发泄得也差不多了,颓然坐在椅中,缓缓闭上眼睛,两颗泪珠从眼角滚落。

“王上,老臣……”陈范隆饱读诗书,也知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见郑柞落泪,他也哽咽难抑,抹了把泪水,勉强稳住心神,陈范隆开始进言献策,“王上且勿悲伤,明军虽来势汹汹,但尚有解决之道。可外患易退,内忧难消啊!”

郑柞抚着额头,长叹一声,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高平莫氏、广南阮氏,甚至被架空的黎氏皇族,哪个都是贼心不死,就等着郑氏衰落,就会象恶狗一样猛扑上来。

调南兵,那只是一句气话,失去了压制的阮氏不趁机北攻,那才见了鬼呢?调太原镇兵,也是随口一说,已经所剩不多的太原镇兵能抵挡势如破竹的明军?再者,莫氏在高平、七溪、谅山已有异动,就等着这样的机会吧?征精壮百姓御敌,那更是不靠谱的事情。七八万大军都被摧毁,仓促组织起的乌合之众又有多大作用?

“难道只有纳款求和这一条路可走吗?”郑柞哀叹道。

陈范隆沉默了一下,说道:“明朝言必称仁义,行必遵纲常礼教,若派出使者恭顺请罪,携礼奉迎,想必不会逼迫过甚。明军若收兵,则莫、阮两氏亦无可趁之机。”

“能够如此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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