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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逆流伐清-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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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说一不二。这种环境自然会让人生出唯我独尊的气势和威严,朱永兴也不例外。他无需靠杀人令别人害怕,他的见识,他的成就,在钦佩和崇拜越来越盛的包围中,他的言行变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让人难以抗拒。

除了简短的几句客套,朱永兴立时便把吴三桂和夏国相引入了军议。军议之后便要奉令而行,朱永兴的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也从一个方面向吴三桂和夏国相表明了他的坚定和权威。

既然反正归明了,就先别跟我讲条件,讲困难,我要的是令行禁止的军队,而不是捧着、顺着。好象缺了你们就不能成事似的。

“常德、长沙扼湖湘之险,当水陆之冲,两城一失,全楚之势便转到我军一边。”新晋伯爵的总兵张文翠,也将是荡朔军的参谋长,在地图前指点着介绍着明军的作战计划。“征朔军于衡阳迎战南下的清军,殄朔军由桂林北上以作后援,并相机攻取长沙;荡朔军出镇远,进攻有全楚咽喉之称的辰州(现怀化),然后兵进常德,如兵力不足,可调水西两万土兵助战,再有靖朔军跟进以作后援……”

明军的整个战略布署清晰明朗起来,先集中兵力攻取湖广。然后合力东下,决战于江南,决战于南京城下。

嗯,就这么简单。但却是调动了征朔、靖朔、殄朔、荡朔、讨朔五军,以及长江水师,兵力极其雄厚。最后的决战更是七军全部参加,还有全部的水师部队,以泰山压顶之势要将江南清军碾成齑粉。

战必胜矣!了解了明军参战兵力。以及总体战略后,吴三桂和夏国相都做出了相同的判断。他们心里也清楚。此番军议也有震慑的意味,他们的荡朔军是不可能与其他四军相抗衡的,老老实实听令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而且,后援是很巧妙的安排。一来可以在前军万一失利的情况下稳定阵脚,不致一溃千里;二来吗,对于荡朔军来说。则有监视和督阵的意思在内。荡朔军兵出贵州,靖朔军跟进,也就占领了荡朔军的根据地,家眷不能随军而行,自然为靖朔军控制。也就没有了反复的可能。

一边打仗,一边整顿控制内部,岷藩的算计在明处,却也难以抗拒。且不说明军,连水西也已暗中发展起来,能调土兵两万,若尽数动员,又有多少?吴三桂和夏国相都有此感,不由得心中惴惴。

“关于荡朔军的整顿,以及家眷的安顿,这章程已初定下来。”军议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朱永兴介绍了要安插在荡朔军中的军法处官员以及以参谋长张文翠为首的小参谋团,便拿出了安心的药丸,“平北侯且与方知府、张参谋长去偏厅商议,条件呢,可适当放宽,当让荡朔军将士满意。韩王,那总督,你们陪孤便在此闲聊等候可好?”

“属下敢不从命!”吴三桂也想看看具体的安置办法,可朱永兴发下话来,再次提醒他已经不属荡朔军,不要再指手划脚,不要想着再遥控指挥。而这一点,恰是吴部反正投诚,归属明军的最重要的条件。

三人在厅堂落座,下人送上茶点又退下,厅堂内安静下来,一时间也没人说话。

朱永兴轻呷着茶水,斟酌着字辞,这种情景他不是没想过,可真到了这时候,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那嵩满脸轻松,不仅喝茶,还拈起块点心品尝着连连点头,似乎在赞叹美味。吴三桂则强颜欢笑,任谁都看出他心事重重。

“韩王入滇有所不便,孤王便在此恭候,韩王想必亦是心中有数。”朱永兴开口缓缓说道。

吴三桂心中一凛,那“死于滇”的谶语确实是他心中一个难解的结。当初退出滇省,以后也不敢轻言入滇,皆是出于此。

“属下谢殿下体谅。”吴三桂忙拱手。

“孤粗通这问天之术,确非虚言。”朱永兴轻轻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只是施展起来极费精力,亦有损身体,是以并不轻用。况且,此时的形势,昭然若揭,又何必问于上天?韩王,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殿下所言甚是。”吴三桂停顿了一下,说道:“中兴大势已成,复明反清之民心已成风潮,殿下横扫天下,已势不可挡。”

那嵩含笑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孤现有大运相佑,确是无人可敌。那鞑虏的皇帝康小三,却有好运五十年……”朱永兴眼中精光一闪,目光在那嵩和吴三桂那惊疑不定的脸上扫过,然后嘿然一声冷笑,“然康小三的好运却是始于其十六岁剪除权臣鳌拜之后,你们说,那个时候孤王当如何?”

那嵩略一计算,不禁浮起笑意,说道:“先运压后运,八年后殿下早已驱除鞑虏,光复华夏。呵呵,那康小三的好运只能在棺材里享受了。”

“康小三,嘿嘿,殿下的称呼着实有趣。”吴三桂嘴中发干,心里泛寒,讪笑着附和。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朱永兴淡淡一笑,沉声说道:“韩王之前受清廷之命镇守云贵,便有仿效明朝黔国公沐氏、以云贵为世守藩地之想法。那现在以为如何?汝甘为鞑虏前驱,可谓是亲身督战,功劳赫赫啊!出征陕西,杀经略王永强、高友才等大明官兵数万人,陷我大明山西、陕西两省五十八城;入川,杀我大明总兵官龙名扬等人;守保宁,至蜀王功亏一篑;入滇省,穷追不舍,荼毒百姓……”

第二百五十三章雷霆之怒

吴三桂自受命镇守云贵时,就有一个长远打算:他要世世代代以云贵为家,把这一广大的肥土沃野作为他及其子孙的世守藩地。他一心要仿效明朝的黔国公沐氏,做清朝的“黔国公”,与清朝相始终。但明朝允许沐氏世守云贵,那么,清朝是否也允许吴氏世守云贵呢?

对于吴三桂来说,世守云贵符合他的愿望。有这一块土地,便已满足了他的利益要求。他期待他的王爵可以世代传下去,让吴氏子子孙孙永享富贵。因此,在历史上,他在云南苦心经营,积敛财富,广殖田产,大建宫室,他的亲属部将也都营建家室,以为永久之计。

而在清廷,分封藩王,总管军政,但“三王”所领之地,却不是封地。顺治在给吴三桂晋封亲王的册印中说得很清楚:“朕登大宝,特仿古制,视诸臣功德差等,授以册印,俾荣及前人,福流后嗣。”

这段话概括地表达了自皇太极以来,封王与历代的那种分封有着根本的不同。清朝的做法,仅在封王的名称上“特仿古制”,而在实质内容上却有别于历代的分封制。周代以后的分封诸王,多各有自己的领地,在这块领地上享有全权,实则是国中之国。

而清代所谓封王,是爵位之名,地位崇高,待遇优厚,不具有封藩的意义。即使皇室中封王的,也不给封地,都住京师,不具有政治权利,只有他们出任朝廷某种职务时,才握有该职务所规定的一种权力。

当初皇太极所封孔、耿、尚三王分驻辽阳与海州(今辽宁海城),此为驻防地,并不是封地。顺治时。仍然沿袭这一体制,并无根本性的变化。当时,正处于千军万马纵横奔驰的征战状态,一无藩地,二无特殊权力的规定,不过待遇比关外更优厚些。当战事稍缓。大规模战争逐渐结束时,便要把他们陆续调到关外各自的家乡驻防。

然而,形势的发展,却使清朝统治集团意识到,在完全陌生、政情与民情及气候条件复杂的南方,单靠满洲或蒙古八旗兵无法取胜。因此,顺治与多尔衮只得再次起用诸异姓王的部队,来对付难以力敌的农民军余部和南明的残余势力。从此,“三王”一去不复返。为清朝守御鞭长莫及的南疆。这一切,从根本上说,完全是出于统一全国、巩固清政权的长远需要。

但无论是顺治,还是康熙,在授予“三王”诸多特权时,都强调此系临时办法。主要考虑到云贵、两广、福建新近开辟,情况复杂,局势还不够稳定。不得已而行此暂时办法,希图借助他们的威望和兵力来尽快恢复和确保正常的社会秩序。也就是说。实际上,清朝给予他们的还只是驻防地,而不是封藩的领地。这就是,赐爵号而不“赐土”,“三王”的统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军事管制。

总而言之,清廷没有明确这个意思。吴三桂纵有此心,也不敢直露言表。但他一直是没有死心的,退出滇省,还有贵州,或者其他地方也可以考虑。此时被朱永兴猛然提及。直刺其心底所思所想的隐秘,并历数其为清廷征战的染满鲜血的“赫赫战功”,吴三桂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朱永兴咄咄地盯着吴三桂,厅堂内的气氛立时紧张起来。那嵩也绷紧了脸,冷眼看着吴三桂的反应。厅口的侍卫亦转过身来,手扶上了刀柄。

吴三桂仿佛赤条条毫无遮拦地暴露于众人面前,朱永兴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将他的心肝五脏看得清清楚楚,他心底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念头,都被洞悉无疑。

扑通,吴三桂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殿下恕罪,恕罪啊,罪人……”

朱永兴冷哼了一声,厉声道:“忍辱负重,笑话!那是给你脸面,你却道是孤王好欺。狡言延宕,脚伤何在?就你那几万人马,在孤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旦夕可灭,尚自恃军力,首鼠两端,其心可诛!今番前来,不过是穷蹙来归,为保全家人及财产,可有半分将功折罪,今是昨非之痛悔?孤念你输款投诚,赐封王爵,其所属将弁崇阶世职,恩赉有加,你可有感恩戴德之心?”

啪的一声,朱永兴拍案而起,怒斥道:“你为满清可算是尽忠尽责了,以牺牲千百万明人的生命和鲜血,换了一顶清廷王冠,获得一方土地,希图永镇,世享福贵。这便是你的不忘故主之血食,不负先帝之厚恩?饮泣隐忍,未敢轻举,这话欺心欺人,可欺天地乎?”

“有罪,有罪……”吴三桂额头见血,声音却低了,再想不出任何可辩之词,再生不出半分抗拒之心。

朱永兴余怒未息,重重地坐进椅中,却向那嵩挑了挑眉毛,使了个眼色。

今日方见大王之怒也!如雷霆轰地,巨震难当;亦能伏尸百万,血流千里。那嵩也被朱永兴疾风暴雨般的突然发作惊呆了,额头也冒出了冷汗。见到朱永兴向他示意,赶忙收摄心神,上前劝道:“韩王以头抢地,血染青砖,可见是真有痛悔之心,真有将功赎罪之意。还请殿下开恩宽恕,亦为黔省生灵免遭涂炭。”

朱永兴当然没有杀吴三桂的意思,但若就这么轻轻放过,不但慑服不了吴三桂,还会让这个家伙生出轻视之心。若有轻视之心,便难保其日后不生反复之意。所以,以天问之术先乱其心神,然后突指其心隐秘,再暴其罪恶,用雷霆之威使其既畏且怕,不敢再有异动。

见朱永兴只是哼了一声,却并没言语,那嵩赶忙也跪倒在地,说道:“属下愿保韩王是诚心归明,若日后其有不忠之事,属下愿连坐获罪。”

长叹了一声,似乎充满了无奈,朱永兴伸手搀扶那嵩。温言道:“那总督不必如此,孤岂能受如此大礼。唉,孤既向朝廷请旨封赏了韩王,又岂能出尔反尔?只是见其心有不甘,尚有反复之意,是故大发雷霆……”

“属下知错了!属下心怀不甘。罪该万死!属下诚心归明,绝无反复!”吴三桂见是个空儿,赶忙再叩头请罪。

朱永兴沉吟了半晌,冷笑道:“天下大势已定,螳臂当车者,注定粉身碎骨。若你真心悔悟,若不想祸延子孙,便勿再生妄念。孤不是烈皇,用百姓膏血养肥跋扈的辽东军阀。既致民乱汹涌,又不能阻鞑虏入关劫掠;孤亦不是李自成,能被你反复所骗,终于兵败山海关。”

“属下万死不敢,不敢——”吴三桂被再揭疮疤,可谓是体无完肤,自信全无,声若蚊蚋。

“日久见人心。孤便看你日后表现。”朱永兴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起来吧!好歹也是亲王之尊。成何体统?”

“韩王快请起。”那嵩是彻底服了,暗自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候站稳了脚跟,吴三桂何人也,被朱永兴收拾得服服帖帖,精神几近崩溃,那些文官算个屁。岷殿下说碾死就碾死。

吴三桂失魂落魄地被扶架而起,还觉脚脚发软,头晕目眩,如大病了一场。

“那总督,烦请你联韩王下去洗涮更衣。”朱永兴心中暗爽。声音也缓和了不少,“既归明便应有明官的威仪,王爷的仪服不是早就备好了吗?还有,吩咐下面一声,这接风酒宴过半个时辰便开始吧!”

“是,属下领命。”那嵩答应着,扶起给朱永兴施礼告退的吴三桂下去了。

朱永兴见那嵩和吴三桂走了,直觉得口干舌燥,拿起茶碗,也不管已经凉了,痛快地喝了两口。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这下子可吓得吴三桂够呛,再不敢提回贵阳的事了吧?只要将其看在身边,谅他也搞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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