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灵-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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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与狼白一战，体内的曼珠沙华生机得了不少好处，比当初大了一圈，能消化的东西应该更多才是。
试探有了效果，冷绿生机好像有灵性一般觉察了威胁，竟然率先冲了过来，而红色生机则如同滑不溜秋的游鱼，刷地一下游走到了冷绿生机的边缘，双方一接触，大战开始。
忘忧吓了一跳，连忙拨出更多的红色生机灌输到小树体内，看着一圈圈冷绿被抹去，直到最后一丝也被吸取，才松了一口气。
缩回体内的红色生机不到八成，颜色却变成了诡异的深红，轻飘飘地游回忘忧体内，蜷着不动了。
“可以了。”忘忧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站起身对紧张的老树人粲然一笑。
老树人已经看到了小树根须处消失的绿线，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开来，绿色的胡子一抖一抖：“真是太好了。”，鞠了一躬：“你是我们铁桦树族的大恩人，我们全族都会铭记你的恩德。等到这孩子化形，我会告诉它，有个救了他命的姑娘，叫。。。。。。”。
他郑重其事地讲着，说到最后一句突然卡了壳，这一路的交谈，他们都尽量避免这个话题，结果到现在反而尴尬了。
“我叫忘忧。”忘忧好笑道，“您这么客气干什么，这一路来都是你们帮助我，我都没说谢谢。。。。。。对了，刚刚您说这毒是埋广林种下的，那林子在哪？”。
“你要去那地方？”见识了忘忧的本事，老树人也不再一口一个“小姑娘”了，“那里诡异得很，灵王都不敢随便进去，一不小心中了毒，部落最好的医师都没有办法。”。
忘忧心中一喜。
奇花异草的生机有灵性，刚刚她用红色生机去试探，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肯定，那冷绿生机的主人应该是个强大的物种，如果是一株植物，八成拥有与自己交换生机的资格。
能在老树人不觉察的情况下磕碰到小铁桦，应该不会是化形的生灵，是植物的几率非常高。
“我会小心的。您有这一圈的地图吗？或者给我指个方位也成。”忘忧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从兽域到东荒，这一个月来没有任何收获，说不急是假的。
老树人刨开泥土包住小铁桦树的根须，然后一把扛在了肩上：“这里不方便，走，我带你回部落，跟你细说。”。
约莫一个时辰，她拿到了这片区域最新的地图，还打听清楚了去往青丘的详细路线，心里已经一刻都不能等了，整好行装就想走。
奈何事不随人愿，就在她与老树人道别的时候，铁桦树部族的一个族人匆匆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眼睛红红的小少女：“族长，这长毛灰兔到处找我们铁桦族的人，说是我们给了钱忘了拿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那灰发小少女已经看着忘忧叫了起来：“是你！原来你真的在这！”。
第二卷域域离奇波澜起 第八十二章 一样的灰
“找得我好辛苦，要不是你头发上有淡淡铁桦树的味道，我就找不到你了，我们长毛兔族是不能白拿人家东西的。”这小少女带着埋怨意味地嘀嘀咕咕着，跟卖兔子的愁云笼罩不同，她现在精神了一些，俏皮的灰辫一甩一甩，逗得一旁的铁桦族人都笑了起来。
“你买了什么东西？”老树人和蔼地望向忘忧，“怎么会忘记拿呢，长毛兔族会认为你坏了他们名声。”。
“这么严重！”忘忧吓了一跳，她再看着灰发少女怀中揣着的一只小兔子，紧张地摆手道，“我没有买，我之前那东西是送他们的。”。
送的也不行，灰发少女已经将胳膊举高了一些，怯怯地把那只兔子放到了忘忧面前，可怜巴巴地说道：“族里当时卖幼崽也是没办法，现在有了灵液，那些家长都不肯把孩子们再卖出去了，商量来商量去，我也只能把灵灵送给你了，你会对它好的，对吗？”。
“我不要这个，你拿回去吧，那瓶灵液就当我送你的，还有很多瓶。”忘忧连忙摇头，小退了一步示意自己不接受的坚决态度。
“收下吧，我们长毛兔族不能白受人恩惠。像你这样的人物，也没有需要我们回报的一天，你收下它好吗？就当我们兔族给你的纪念。”小少女不敢再上前了，将手里的东西向前递了几分，“也许再过几年，我们兔族就不复存在了。”。
她的话语里不无伤感，这种气氛弥漫开来，一旁的铁桦树族人们沉默了。
他们因为坚不可摧的躯干才能保住部族的延续，而与他们同样的许多树族，因为建筑的需要，早就被强大的部落肆意奴役砍伐，濒临灭绝。
这种情绪也影响了忘忧，她的态度不知不觉随着变软：“这只小兔子不也是你们长毛家族的吗？如果把它送给我，它的亲人会伤心的吧。”。
灰发少女摇了摇头：“灵灵没有亲人，它是我在荒落的山沟里捡到的。其实，你要是不接受它的话，族长会让我们把原来的那两笼兔宝宝还给你，在东荒，没有任何一个强者是我们兔族部落敢得罪的。你收下灵灵，他们才会安心。”。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忘忧的头因为伤感无奈而开始痛了。
她面前倔强的灰发少女一直捧着那小兔子，灰不溜秋的，个头才麻雀大小，眼睛都还没睁开，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照顾好。。。。。。
“灵灵从来不哭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吃得也很少，它不会麻烦到你的”少女期期艾艾，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
“。。。。。。要不我先帮你照顾着，哪天来东荒再还给你？”。
“不了，不要再把它送回来了。我们长毛兔族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要回来的。”这灰发少女坚决道。
忘忧见说服不了她，只得求救似地望向身旁的老树人。
老树人沉默旁观，此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收下吧，因缘和合，命中注定，这小兔子依我看，是注定要被你带在身边的。”。
这话听起来高深，虽然意思还是同一个——收了小兔子。
忘忧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在灰发少女期待的目光下，将小兔子接了过来。
手上一轻，灰发少女如释重负，她晃了晃小辫子，有些不舍地看着忘忧怀里的小兔子：“灵灵真的很乖，但是我不能再养着它了，我们长毛兔族需要强者，这个代价可能是大部分的族人都被卖掉，迟早有一天，灵灵也会被卖掉。。。。。。”。
“卖给你，至少不会被吃掉。”她咧开嘴笑得很灿烂，“这样我就放心了。”。
目送灰发少女离开，忘忧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七域虽然也是强者为尊，却有星帝“不食化形人”的规定，相比之下，三荒则残酷多了，不知为什么无所不能的一月二星放弃了对这片土地的照拂。
她出了铁桦树族的聚居地，一路走出了煌部落的范围，到了无人的地方，召唤开明。
灰鸟像一道闪电，划破云层飞快地冲了过来，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贴近，而是停在了忘忧三步开外的地方，歪着头发出了一声“嘀咕”。
显然，眼尖的开明已经注意到了忘忧怀里的小灰兔。
当初对四叶草它都敢上去挑衅，何况这么一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兔？尤其是，这小兔子还占据了忘忧身体最重要的位置——怀里。
它因为个头太大，从没有享受过这么高级的待遇，现在竟然被一只小毛兔子给占了，灰鸟登时愤愤不平起来。
“别想太多”忘忧只消一眼就知道老伙计在想什么，她状若平静地走上前，轻描淡写，“我就是看这兔子像你，灰灰的好看，才买了下来，也给你做个伴。”。
哪里像我了？
开明拍拍翅膀伸长脖子，瞅了瞅忘忧怀里的丑家伙，半晌后，嫌弃地“嘀咕”一声。
忘忧懂它的意思，笑着拍了拍它的翅膀：“是没你的灰色好看，说不定长大会像你一些，它叫灵灵，按照这起名字的惯例，全名是‘灰灵灵’或者‘兔灵灵’吧。”。
怀里的灰兔没有任何反应，准确地说，从忘忧抱着它到现在，一直都在睡觉，很是乖觉。
开明不耐烦听这些了，它打定主意后就拍拍翅膀示意忘忧上去。
对欺压这么弱小的家伙，它提不起一点兴趣，既然忘忧都不嫌麻烦带着，它也不介意背上多这么一小肉丁的重量。
约莫飞了两个时辰，忘忧便让开明落了下来。
“这里已经到埋广林附近了”忘忧打开地图，头也不抬，“要不你自由活动吧，飞远一点，林子里有剧毒。”。
“咕唧！”。
“你是说灵灵？灵灵就。。。。。。”从忘忧的领口探出一只小脑袋，一路都在睡觉的小家伙醒了，正扒着她的衣服在往外爬。
忘忧伸手把它拎了出来：“我来带吧，这兔子太小了，你用嘴巴叼着恐怕会伤到它。”。
第二卷域域离奇波澜起 第八十三章 箭毒木
埋广林有着东部森林普遍的特征。
地上的苔藓蕨类织成一块一块厚厚的霜绿毛毯，耐寒耐瘠的针叶树默然向着苍天，一眼望去都是冷杉、云杉、落叶松这些单调的树种。
忘忧抱着名叫“灵灵”的小兔子在其中漫走。
依照她两世为人的经验，这片林子并没有传说中的诡异，只不过鸟叫声少了点，动物的足迹稀了点。这应该是因为草本植物的缺乏吧，最底层的食物链决定了上层物种的丰富程度。
即便如此，忘忧还是能敏感地从一些生机波动中感受到松鼠之类小型动物的存在。
这并不算灭绝生命的绝地。
不过可能是觉察到了危险，怀里的小灰兔子一直动得厉害，几次三番想要挣出自己怀里。对此，忘忧也没有多在意，而是耐心地将它的头一次次按回去。
她选择抚养这个宠物，就会将它养大，灵界的兔子不同于一般兔子的十几岁寿命，至少也能活个五十年，如果资质优异的话，甚至可以活个几百年直到化形。
罢了，就当养只宠物兔吧，曾经遇到过的宠物狗可比现在这只难缠多了。
她一边走，一边感应着生机的波动，从周围的杂草获取需要的讯息，埋广林诡异的根源很快就被找到了。
站在这根源面前，地理学得尚好的忘忧，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这是一株理应生活在南方的常绿大乔木，准确的说，这是应该生活在热带的桑科树，竟然出现在这到处是针叶树的寒带。
感觉忘忧的靠近，这个别名“见血封喉树”的大家伙弯下了腰，它应该有了自主意识，觉察到内心源于直觉的渴望后，全部枝条都不约而同地竭力伸向忘忧的方向，试图能触碰到她的衣角。
这是生机交换的魔力。
忘忧熟悉这个过程，也知道这些植物再厉害也不会伤害自己。但对毒本能的畏惧，让她做出的第一反应是退避。
谨慎而警觉地后退，然后观察这株参天突兀的乔木。
这应该是箭毒木。她能看到灰色厚重的树皮上，有一些草浆样的东西渗出来，细细汇成一条线，看着平凡无害。
但她知道，如果破开树皮，会看到许多这样的树汁，洁白无瑕却剧毒无比。被涂了这种毒液的箭射中，猎物上坡只能跑七步，下坡跑八步，平路跑九步后，都必死无疑，传闻中让人毛骨悚然的“上七下八九不活”。
而且这树的枝叶燃烧时，烟雾射入人眼，也会引起失明。
何况她眼前这株，生在灵界，享受了不知几百年的灵气，不知道起了多少变化，所以，这毒哪里是她能轻易就去尝试的？
忘忧表现得极为谨慎，退步的时候却无法掩饰内心的慌张，这一乱，就让她忽略了怀里的动静，忽略了怀着突然消失的重量。
等她吸了一口气镇静下来时，才发现那个小不点竟然滚出了怀里！
现在正咕噜咕噜往脚下一米多远的地方滚去，眼前着就要碰到箭毒木的枝叶了。
忘忧吓得连忙跑上前，却更加震惊地看到那只昏了头的灰兔子，笨拙而愚蠢地往前一扑，然后一把抱住了箭毒木垂下的叶子，整个身体都靠了上去。
紧接着，身体抽搐了两下，眼见是不活了！
与此同时，忘忧前进的脚步蓦地一空，原来是一直竭力靠近忘忧的箭毒木，发现了她的靠近后非常兴奋地将她举了起来。
树枝交叠互动，在瞬息内就把忘忧送到了躯干的最高处。
针叶林，蕨类丛，冷绿树顶光华大放，意味着交换仪式正式开始。
忘忧大急，哪里还顾得上这是关键时刻宝贵时机。
虽然这小兔子不是她看上的，是迫于无奈帮兔族照顾着的，但是这短短一日，已经确定了二者的关系，那就是主人与养宠。她的宠物，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没了性命！
她使劲拨开身上束缚的树枝，往最底层的那一根树枝捞去。
一下，两下，终于接近了灰兔小小的身体。
同时，她这番挣扎也引起了箭毒木的注意，能够达到与忘忧交换的层次，天资自然不凡，灵智也会高出一般未化形的植物。
这箭毒木固然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