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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曼婚-第99部分

小说: 曼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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睐姐儿今儿很高兴,不但见到了阿颜,还说:“娘,原来阿昭她上回不是不和我玩,而是气恼阿颜和我好,我们说过了,她也就答应和我们做朋友。娘,你说我又多了个朋友,好不好。”曼娘说着好把女儿搂紧一些,恍惚中似有什么东西劈开,皇孙已经满了九岁,太子的长子,未来的天子,他的婚事定已在冷眼相择,想到此,曼娘的眉不由皱起,女儿生的这样贴心,可不能送进宫去,皇家媳妇,看起来荣耀无比,可是娘家想要见到,也是不轻易的。
曼娘心里转着念头,该怎样和陈铭远商量,把这事免了才是,可又怕是自己风声鹤唳,想的太多。真是儿活一日,母操十分心。
马车已到陈家,睐姐儿掀起帘子:“娘,我要去寻爹爹,告诉他这些。”曼娘摸摸女儿的头,牵着她的手下车,钱妈妈已经迎上来:“奶奶,三爷在陪客呢。”曼娘哦了一声,睐姐儿的嘴已经嘟起:“那爹爹什么时候能回来。”
钱妈妈笑了:“是顺天府尹来访,已经说了好一会儿了,只怕还有一会儿。”顺天府尹?曼娘的眉微微一皱,牵着睐姐儿去给陈大太太问安。
此时厅上气氛有些凝重,陈铭远瞧着顺天府尹,浓眉深锁:“多谢老大人对鄙府关怀,只是那武家人,昨儿因查出亏空了家里银两,已被蠲了管事,全家被赶出府。”
顺天府尹已经笑了:“自然,尊府是何等样人家,称一句皇亲国戚也不为过的,自不会去做那些事。只是那奸人,口口声声都说是尊府的本钱,为小心起见,这才来尊府问问。再说也打探过,那奸人所娶妻子武氏,确是府上武管家的女儿。”


、139放心

陈铭远已经苦笑道:“老大人这样小心;本是人之常情,若再不信;家母身子不大好,四弟妹又病了;拙荆今日去赴赏花宴;尚未去搜他家屋子。武家的屋子还锁在那;老大人今日也带了衙役,不如就请老大人命人前去一搜,就晓得下官所言非虚。”说着陈铭远已叫来人,进来一个管家垂手而立,陈铭远指着他道:“你带几个人,带了老大人带的人前去武家原来的院子搜一搜,他家那些东西;都该还在屋内。”
管家应是又道:“昨儿武家不肯承认,三奶奶还寻来她家儿子养的外室,并把那些东西都赏给那妇人。老大人若不信,自可以命人去那边问问。”
若说顺天府尹还当陈铭远是推脱的话,这话说出就信了几分,毕竟这京中,下人在外面冒主人家的名,做些横行霸道的事并不鲜见。今早接了状子,为稳妥起见,这才前来陈家相询,此时听到陈家连那外室都放过,并把东西赏了,那证明陈家确实不知情,不然就该去那外室所在地方搜了,把证据都毁了才是。再者陈家也没未卜先知的本事,今早接的状子,昨日就处置武家人。
想到此顺天府尹就道:“尊府既不知情,也就无需去搜,下官这就回去,把那奸人入监。”陈铭远依旧道:“此事不妥,毕竟这奸人娶的,是我家管家的女儿,说来多少也和我家有些瓜葛,再者光这一家,说不定也做不成这样天大的事,还请往那两处都搜了,若搜出什么证据,一并按了名字,把人带走,替我家拔了这根刺,就是老大人对我家的恩德了。”
陈铭远再三相请,顺天府尹顿时觉得这陈铭远不骄不躁,心里不由竖一下拇指,让衙役们分了两处,一处往春香那边去,另一处往武家原来住的地方去。顺天府尹也就道:“陈大人的心情我明白,毕竟谁也不愿意被这样攀扯,可是我坐这么两年,晓得有些人,为了和人攀上关系,那叫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就拿今日这事来说,不过是娶了尊府管家的女儿,就敢口口声声说是尊府指使,此等攀龙附凤之举,着实可恨。”
陈铭远也笑着摇头:“没有法子,树大难免招风,这些年下官一直不在京中,家里老母思念,未免生了几场病,舎弟妹又年纪轻些,难免弹服不住下人。武家的事,还是拙荆前些日子偶然听了一耳朵,说某某混迹赌场,拙荆细心,想着沾上赌瘾那可不好。这才明人细细查访,谁知不查却罢,一查吓一跳。不瞒老大人说,我家在京城现已三代,依托着皇家庇佑,对下人也是恩重,谁知竟惯出几个比主人还奢华的下人来。昨日家母想着,总是那么几代的陈人,也只蠲了差事撵出去,谁晓得竟如此胆大包天,传出去,真是没脸见人。”
顺天府尹细细听了反安慰陈铭远道:“家里人口多了,这些事是难免的,似我,”顺天府尹咽下去,反而对陈铭远道:“陈大人若不嫌我管的多,等案审好,就草拟一份奏折,为陈大人辩诬,可否?”
陈铭远忙站起身对顺天府尹连连作揖:“老大人如此待下官,下官感激不尽。”顺天府尹忙起身还礼:“不敢不敢,不瞒陈大人说,我做这个顺天府尹,就跟坐在针毡上一样,京城各大府邸,有些豪仆在外做些横行霸道的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遇到出了事,告上来,去吃闭门羹的都有。似尊府这样体恤,着实少见。”
陈铭远请顺天府尹坐下:“老大人难道不晓得,下官初入仕途,年轻气盛,御前应对就失策,被陛下贬去福建,一去就是六年,这六年在福建,胆子都变小了,哪能不谨慎。”顺天府尹摸一下胡子就道:“难怪陛下如此青眼陈大人,原来如此。不过我还要倚老卖老嘱咐陈大人一句。”
陈铭远身子微微前倾:“老大人请讲。”顺天府尹很满意陈铭远的态度:“陈大人还是先上一封自弹奏折,陛下会更欢喜。”先认错,等顺天府尹那道奏折到时,自然就严丝合缝,毫无被人可抓之机。
陈铭远又行一礼道谢,去往那两边的衙役已经回来,在武家原来住的院子倒没搜出什么,但在春香那边,搜出几张借据,都是武氏丈夫的名字,衙役已把春香和武二都锁到府衙去了。顺天府尹听了回报就对陈铭远道:“如此看来,这是冒名无疑,我这就回去审案。”
陈铭远起身送他出去,等到顺天府尹上轿走了,陈铭远才沉下脸,似武家这样大胆的,还有多少?这些年,韩氏到底是怎么管家的?真吞了妻子的钱财,陈铭远为了弟兄们的和气,不过就说一句半句罢了。
可竟纵的下人如此,陈铭远不由叹气,不过想想也是,韩氏一人是做不下这样的事,既要借重下人们的手,又怎能约束下人?陈铭远刚转身就看见陈四爷站在那里看着自己,陈铭远不由笑一笑:“老大人已经和我说清楚了,不过是外面的人,娶了武家的女儿,就大肆冒名起来。昨儿四弟妹为了武家背主忘恩的事已经气的病了,今儿这事,也不用告诉她,免得又生气,等会儿我进去禀告娘一声就是。”
陈四爷摇头:“三哥,你当我还是孩子,我总是在外做官这么几年的了,我自己媳妇我还不了解,这事,定没有如此简单。三哥,你就告诉我吧。”陈铭远拍拍弟弟的肩:“你和四弟妹总归是夫妻,有些事,心照就好。”
陈四爷看着陈铭远:“三哥,正因为我和她是夫妻,要过一辈子,你才要告诉我,不然这个脓包不破,到时候变成痼疾,就晚了。”陈铭远看着弟弟,记得自己离开这里去往福建时候,他才成婚不到两年,唇边的髭须还带有青涩,现在六年过去,面前的男子已经脊背挺直,身上已经带上了沧桑感。
已是,能分担自己重担的男人,陈铭远看着弟弟,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些就好,毕竟她是两个侄儿的亲娘,为了两个侄儿,有些事,也不能做。”陈四爷怎不明白,正因为明白,才感到兄长话里的无力感,郑重点头:“三哥,我知道,以后我会管着她的,她这些年,或许……”
陈四爷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妻子这些年,并不是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的,只是心不放在这里,毕竟兄长若在福建有个什么闪失,陈家这支的未来,就要靠自己撑起。从兄长离开京城时候,祖父就对自己说过,这个家,不能只靠一个人。
惊采绝艳的兄长,有一日也会掉落,于是曾无忧的少年,也要抗起这个重担。那时陈四爷心中,是希望妻子也像嫂子一样,能担起这个家,或者,在自己刻意忽视下,也真以为妻子做的很好,可当这一切都是假象时候。陈四爷蹲下,抱住膝头头埋下去,低低地哭起来。
弟弟如此失望,陈铭远是能领会的,毕竟世家娶的媳妇,或许没有情,但要有信、有义,这样才能撑起一个家。而韩氏的表现,是大大伤透了弟弟的心,陈铭远没有说什么,只是蹲在弟弟身边,用胳膊搂住他,如同弟兄们年纪还小时,一起分享秘密时候一样。
陈四爷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对兄长勉强笑一笑:“三哥,明儿你还要赶路,还要写给陛下的自弹奏折,事情不少,你先回去吧。其实,这折子,该我来写才是。”陈铭远拍拍弟弟的肩:“我是你的兄长,现在外人瞧来,又是撑起这个家的人,自然是我来写。”
陈四爷抹一把脸上的泪,点头:“三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韩氏,她这些年管家,只怕也从中落了不少,说不定娘当初委托她管三嫂嫁妆时候,也从中得利。不然那武家人,怎会这般有恃无恐,不怕主家责罚?三哥,我会去问她,凡吞进去的,必要吐出来才是。”
陈铭远摆一摆手:“那些金子银子的事,你也无需多放在心上,要紧的是你我弟兄们心中没有芥蒂。至于武家这件事,现在有顺天府接了,弟妹那边,你以后约束就是。”陈四爷点头,陈铭远的眉头并没松开,要真说韩氏不尽知情,只怕也未必,只是现在陈家要尽力撇清,当然不会主动往身上揽事。
韩氏这些年中饱私囊的钱财都空了,但愿她能得个教训,明白有些钱是不能拿的,不然,就白白辜负了自己弟弟。陈铭远又安慰陈四爷几句,前去陈大太太房里说了这事,听到武家嫁出去的女儿竟牵扯到放债这件事,陈大太太眉头深锁,再听到儿子要上自弹折,不由伸手摸向儿子的脸:“只是苦了你。”
陈铭远一笑:“我是做哥哥的,这件事,也有些因我引起,自然要由我来解。”陈大太太点头:“你媳妇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家这些年,难免也养出些只知享福不晓得艰难的下人来。这回,是要好好地整顿整顿。不然,娘就对不起太妃当年苦心了。”
陈铭远又陪娘说了会儿话,这才回房,走出陈大太太院子见妻子等在那里,不由一笑上前,曼娘没说什么,只是和丈夫并肩而回,要做大事,家宅总要先安宁了。
陈铭远次日一大早把奏折送进宫,然后就启程回乡。车到通州,刚进驿馆歇息下来,就有人进来报:“宫中来使,说要面见大人,有陛下口谕。”
陈铭远还在疑惑,宫中来使已经走进来,是陛□边的常侍,不等陈铭远跪下去,那常侍已经道:“陛下说,六年福建并没白费,朕很高兴、很欢喜、很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那章添了句话,对于有字数强迫症的人来说,为了把这章最后一句话加上,真是费尽心机。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想,贾府不倒,真是天理难容啊。


、140得意

说完那常侍已经拱手对陈铭远:“恭喜陈大人了。”陈铭远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欢喜;但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少年;再不会为得了称赞就十分欢喜;重新跪下行礼谢恩;这才起身道:“不敢不敢;全赖常侍在陛□边美言。”
常侍笑的更加谦卑:“陈大人休如此客气;说起来我们都不是生人,那些应酬的话就别说了,只是还要讨陈大人顿晚饭吃,等吃了,还要赶回去。”陈铭远也晓得这人要连夜赶回;忙让人去传晚饭。
不一时端上晚饭;里面竟有一碗面;送饭的人笑着道:“昨儿是大小姐的生辰,大小姐在路上就说想吃碗生日面,奶奶到了这边,就亲手做了,说还请常侍尝了,让我们大小姐也沾沾常侍的福气。”
常侍看向陈铭远:“原来昨日还是令千金的芳辰,这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说着常侍就在身上摸一下,从荷包里拿出一对小金锞子,送到陈铭远面前:“没带什么,给孩子玩吧。”陈铭远也收了,让人送到里面去,笑着道:“不过是想沾沾福气,并没有要收礼的意思,真要这样,难道还要开宴不成?”
常侍已经端了那碗面在吃着,听了这话就放下碗笑:“方才还在心里说,陈公子变成大人后,人也越发稳重了,听了这句才晓得,陈公子还是昔日的陈公子。”陈铭远也笑了,吃完饭,常侍接了曼娘让人送出来的五十两银子,也就上马离去,陈铭远送到门口,交代管家,说这路上辛苦,凡来拜的客一概挡驾这才走到里面。
孩子们路上辛苦,早就个个睡去,曼娘接了陈铭远,刚要问话就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陈铭远也伸个懒腰:“好了,这件事算是了了。”曼娘瞧他一眼:“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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