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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太后不侍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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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传来男子的怒喝声,还有人倒地的响声。门“嗵”一声被踢开,安王冲了进来,叫道:“父皇……”旋风般跪在床前,痛哭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王身上,而我却向平王瞧去。他神情冰冷,逡巡着屋里的人,似乎想从中找出报信的人。
皇上要宣的人是庄王,可来得却是平王与安王。倘或给平王送信的不是虎卫,或许安王会来得更早,因为安王府比平王府近许多。
安王哭了片刻,瞧见案上血迹斑斑的遗诏,脸色变了几变,看向风太医,厉声道:“父皇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了?”话语里分明全是怀疑。
风太医镇定地答:“鹿肉性热,能补肾健脾,只是皇上龙体不比往日,受不了这大补之物。再加上,喝了几杯鹿血酒……”
听了此话,安王脸色缓了几分,没再作声。想必,皇上的身体情况,他早就知晓。
平王沉声问:“已是亥时,五弟这么晚急匆匆地进宫,所为何事?”
安王稍愣,竟答不出来,反问道:“皇兄却又为何在此?”
平王平静地答:“我奉旨而来。”
“奉旨?谁的旨意?”安王步步紧逼,“父皇亲口下的旨意么?”很明显,他清楚皇上的旨意是什么,才敢这样盛气凌人地追问。
我插嘴道:“是本宫的旨意。皇上有恙,本宫不能宣王爷们进宫侍疾?”
安王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母后为何只宣……”后半句生生咽了下去,宫禁已过,他无诏进宫,按例当斩。
我却不容他退缩,“莫非五殿下没接到本宫懿旨?”
安王支吾着道:“接到了。”眼珠转动,又问,“三皇兄没来?”
我转向张禄,“皇上不是让你宣庄王,庄王为何不来?”
张禄盯着我的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外面发生的事情,大家不清楚,可屋里的事,众人全都看见了。皇上召见庄王,张禄应声去传话,可庄王至今都没到。要么是庄王抗旨不来,要么就是张禄根本没传话。
张禄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恶毒无耻的女人,恃宠乱政败坏朝纲,咱家倒要看看你有何脸面去见皇上?!”话音方落,竟一头撞上落地柱,顿时丧命。
到最后,他仍是忠于皇上,不肯牵连庄王,而选择了自己来承担。
很快又太监上前,将他的尸体拖了下去。
平王皱着眉头道:“都退下!”又对安王道:“我派人带你去寝宫休息。”
安王嘲笑道:“不劳皇兄费心,好歹我也在宫里活了二十年,认识路。”话虽如此,仍是有两名虎卫上来,恭敬地将他请了下去。
临走前,安王扯出一抹笑,“近水楼台未必先得月,皇兄手上没有兵力……”能不能坐上那个位子还难说。
平王身子明显一顿,抿紧了嘴唇。
一时,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我,深邃的眼里雾气飘渺,让我瞧不真切。
皇上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要我陪葬不说,还要杀了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只有他做了这两件事,才有可能登上皇位。
毕竟,这是皇上的遗旨,屋内十几人之多,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尽数杀了只会落人口舌。
我不愿他为难,可我也不想死。
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沉寂,秦宇与青剑并肩走了进来。
青剑道:“属下已安排好了,禁军八千,可用的大约五千。王府侍卫一千,留了一半在家里,另五百已进了宫。”
虎卫虽英勇,可以一当十,但只有区区二百人。平王能掌控的兵力加在一起还不足一万。
而五军都督府可调控的兵力有三万,杨成达统领的京军驻扎在京内的就有六万。
“若能拖延七日,墨书所带的兵马先锋就能赶到京城。”青剑小心地说。
平王摇头,“太久了,拖三日已是极限。最坏的结果就是明日一早皇宫就被包围了。”毕竟安王整夜不归,他的舅舅张都督定会生疑。
张都督是安王的亲舅舅,想拉拢他绝不可能,那么杨成达呢?
他是皇上的亲信,自然忠于庄王,可并非不能争取。
我犹豫下,开口道:“明日一早,我派人接杨夫人进宫。”用顾兰以及她腹里的孩子为质,杨成达该会顾忌三分吧?
秦宇却道:“杨将军豪气干云,岂是为妻小拖累之人。”
尤其顾兰并非发妻,腹中的孩子亦不是独子,对成大事的男人来说,不足以改变他们的决心。
思索片刻,终于道:“杨将军有一件夏季燕服,上面缀着的莲纹狮子补子,是我绣的。”
朝臣与后妃私通,当处凌迟之罪,灭九族。
平王知道此事,他不说,可我不得不说。反正已是陪葬之人,倒不如破釜沉舟,助平王登上皇位。他肯不肯保我,能不能保我,并不多这一件。
秦宇单膝跪地,道:“娘娘深明大义,属下五体投地,自当舍命追随。”我苦笑,我并非深明大义,只是在赌,赌平王的心。
青剑却是瞠目结舌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平王。是在疑惑我既与平王相好,为何又与杨将军勾结么?
平王面沉如水地对秦宇道:“此事交给你,切记不得张扬出去。” 皇上的事,交给虎卫去办,顺理成章。
秦宇领命出去。青剑顿了顿,也跟着出去了。
平王走近,淡淡道:“你去偏殿睡一会,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不!”我摇头,痴痴地凝望着他。
平王不安地看了看帐幔里“安详沉睡”的皇上,扯着我的袖子,掀开重重帘幕,走了进去。
正值十五,月光皎洁,月色撩人。
他背对着窗口,身形挺拔,眉眼模糊。过了会,才轻声道:“你还真不怕死,硬扯着往身上揽罪名。”
“你会杀我么?”我咬了唇,仰头问。
他别过脸,不看我,道:“杀你做什么?”
“皇上不是要我……”
“你怎么不认为父皇是想让你陪我管理这大好河山?”他伸手像是要抚摸我的脸颊,却很快地放下,“我自有安排。”
呵,我怎可能那样想,恐怕屋里所有的人都不会将皇上的意思如此理解。我仍是不放心,再问:“六殿下呢,你要杀他?”
他重重叹气,“我很为难。”随即道,“你去睡一会。”
“你呢?”
“我替父皇守灵。”说罢,转身出去了。
不大工夫,眉绣走进来,“奴婢服侍娘娘歇息。”不等我拒绝,半推半拉着带我出了屋子。
离开的瞬间,我瞧见平王低头跪在床前,一动不动。
皇上死了,平王该是悲伤的吧?皇上再不待见他,可也给了他生命,也是他的父亲。
血脉天性是割不断的。
只是,皇上为什么要杀死刘成烨?
他不是一直最宠他的么,而且玉清宫的宫人还是他亲自选的。
低声问:“皇上驾崩,六殿下知道吗?”
眉绣答:“该是不知道,知情的人全都被关起来了。”
原来如此!
难怪是眉绣来服侍我,我本以为平王怕我不去休息而特意找了眉绣,眉绣是会点功夫的。没想到,朝云他们是被关了起来。
停下步子道:“你去忙吧,换朝云来伺候就好。”朝云是我的人,绝对不可能泄密。
眉绣却摇头,欲言又止,“娘娘,朝云方才想传信出去,被拦下了。”
我不信,朝云怎可能传信给王爷?
可我随即便明白,朝云是传信给沈清。朝云不是我的人,她是沈清的人。
若沈清知道我今夜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气炸了?多年的谋划,就这样毁在我手里。
我不担心沈清发怒,沈家跟皇上都欠了田家的债,我才是苦主。皇上死了,我不愿追究到他的子孙身上,有何不可?
我担心的是顾兰。
补子的事,只她跟我两人知道,她必然恨透我了。曾经亲若姐妹的人,却给了她最惨痛的一刀,她的夫君,她的父母,她的兄长,她未出世的儿子,尽都被牵连。
当年的田家,因田姑娘所交非人而灭门,今夜的顾兰,却因我而被株连九族。
十五年后,可否有人来找我报这血海深仇?


☆、51要动手

醒来时;天色已黑,桌上的宫灯发出幽暗昏昏的光,照在旁边低头打瞌睡的眉绣身上。
悄悄地穿上衣衫,翻身下床;虽然动作很轻,可眉绣很机警;猛地醒来,笑道:“娘娘睡了一整日,怕是饿了吧,奴婢端饭来。”
瞧了瞧更漏;已是酉时了。 这一觉睡得如许沉;竟连梦都不曾做。
眉绣端了饭菜过来;低眉顺目地立在一旁伺候。
我看着洁白如玉的甜白瓷茶盅里澄碧色的茶汤,问道:“喝了这杯茶,还会接着睡吗?”
眉绣诚惶诚恐地跪下,“娘娘恕罪,昨夜王爷恐娘娘睡不安生,让奴婢沏了杯安神茶。这次沏的是云雾茶。”
云雾,味道清淡,是我最爱的茶。
喝了两口,道:“起来吧。你是王爷的人,自然听他的吩咐。明日一早,仍将朝云换回来。”
眉绣应着,起身。
吃罢饭,我闲闲地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乱。”眉绣道,“先是张都督与沈相等人要求觐见皇上,王爷借口皇上病重打发了他们。午后张都督以保卫皇上解救安王之名欲包围皇宫。蒋统领率京军拦截他们……”
我注意到她说的是“蒋”统领,心里咯噔了一声,鼓足勇气问道:“杨将军呢?”
“杨将军把杨夫人和他的长子都杀了之后,自刎而亡。府里的下人无一生还……至于其他人,没受牵连。”
只灭了一府,秦宇无疑是留了情面,保了杨将军的女儿和顾家。顾兰却死了。
往日的情形真真切切地浮现在眼前——
马车里,她羞红着脸,下定决心般,“你帮我绣官服上的补子……杨将军的……他让我赔给他……”
萃英园,她俯在我枕边,低声道:“他年纪虽然大了些,可他是好人,我愿意嫁……”
依然是萃英园,她惊喜地抱着我跳,“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绣得真好看……”
她污了他的官服,要赔他补子;她不擅绣花,央我帮忙。
举手之劳的事,我却毁了她的全部。
对着灯光伸开手指。
当皇后两个多月,手已经保养得细嫩光滑。我的手很灵巧,可以绣花,也可以养花,可如今这双手已经不干净了,沾满了血腥!
我与贤妃又有何差别?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
她是为了儿子,我只是为了自己。
叹了口气,回头,正对上眉绣探究的眼神。掩饰般笑了笑,猛然发现眉绣脸上有种不同寻常的焦虑。
眉绣平日假装毛糙,真有事时却冷静得很。上次听说平王遇刺,我吓得浑身颤抖,她却平静得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是什么让她担忧?只能是平王了吧。
果然她不安地说:“王爷去安王府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我愣道:“去哪里做什么?”
“王妃被张都督请去安王府做客了。”眉绣忿忿地答。
“怎么回事?”我大惊。平王妃好端端地怎么会……
眉绣道:“王妃听说外面大乱,王爷又彻夜未归,就亲自出门寻王爷,王府的马车都有标识,一眼就被五军都督府的人看见了。”
“府里的侍卫是白养的?”
眉绣“哼”一声,眼中露出一丝不屑,“王妃拿簪子抵着咽喉,谁敢拦就死在谁面前。”
我无语!
这种时候不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添什么乱?即便出去,穿件丫鬟衣服雇辆不打眼的马车也好,还非要摆出王妃的排场来。
不禁想起以前偷听过的谈话,平王去西梁打仗,她私自找了父亲的门生上折子让他回来。
她是真的关心平王,可这关心却总是不合时宜。
如今,平王不能置王妃不顾,恐怕需付出些代价才能安然脱身吧。
我并不担心平王的安全,这个紧要关头,每个人都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安王与张都督都是聪明人,平王若受到伤害,无疑是给另外几个虎视眈眈的王爷极好的理由来对付自己。明面上的事,他们不会做,可背地里会有什么发生,就说不准了。
平王约莫亥时才回来。我并没有见到他,是眉绣告诉我的。她说平王让宫人们准备灵堂,明日就昭告天下,同时宣外地的王爷进京守灵。
皇帝的死讯只瞒了一天。
拂晓时分,沉闷的钟声次第响起,惊飞了成群寒鸦,也惊醒了酣睡中的人们。
一夜之间,皇宫成了白色的海洋,门口的灯笼换上了白纸灯笼,树梢枝头挂上了白幔,穿梭往来的宫人个个身着素服神情悲切。
平王以储君名义下旨,全国举丧,召桂王与滇王回京致孝。
按例,皇子们需哭灵七日,穿衰服二十七天,百官穿素服在西门举哀号哭七日,二十七天除服,民间禁祭祀婚嫁一百天。
皇上的死讯公开了,朝云、木香等人也被放出来了,依旧在我身边伺候。
哭灵巳时开始,我按着时辰到了灵堂。
皇子们一字排开跪在前面,刘则阳刘则鸣兄弟两紧随其后。妃嫔及王妃们分别跪在两旁,伺候的宫女丫鬟则远远地跪在四周。见我到来,她们自觉地闪出一条路,将我让到最前方。
我木然地跪着,挤不出半滴眼泪。妃嫔们想必也是如此,因为我并没听到啼哭声,反而四周的下人,有几个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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