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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太后不侍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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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怎么回事来,忙道:“谢皇上。“
皇上没作声;沉默了片刻;怒叹一声;“真不叫人省心,朕怎么放心将江山交给他“,说罢倚在靠枕上,慢慢阖上了眼睛。
话说的没头没尾,可一想就明白,他是说不省心大抵是指庄王吧。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又换乘御辇,不多时便到了景泰殿。刚伺候皇上用完晚膳,杨成达就来了。
杨成达现统领京营,是皇上最信赖的几位大臣之一。
四月底的天气,尚不太热,杨成达已换上夏季的燕服,看样子赶得很急,束发的玉冠有点歪。
我很注意地看了看燕服上的补子,仍是我绣的那件。也不知顾兰是否告诉了他真相。
正思量着,皇上挥挥手道:“你退下吧。“
我急忙行礼告退,走到门口时,听到皇上说:“先帝留下的追风剑现在何处?“
没听到杨成达如何回到,隐约觉得追风剑与平王被刺有着某种联系。
一整天折腾下来,疲乏得要命,晚饭也懒得吃,趴在床上胡思乱想。
眉绣却跟往常没什么不同,一边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一边铺开了薄被。
我犹豫片刻,问道:“你听说过追风剑吗?“
眉绣愣了一下,低声道:“是先帝之物,三年前皇上赐给了庄王,听说前年秋狝此剑作为彩头,不知被谁得了。“
秋狝时的彩头,想必皇上是知道的,他找杨成达前来询问,是想确认一下吧。
沈相与庄王是一伙的,难道平王被刺与庄王有关?可平王的微笑却让我觉得他是故意被刺的,或者说是故意夸大了伤情。
我承认自己确实愚笨,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其中盘根错节的联系。
可不管怎样,平王既让皇上与庄王生了嫌隙,又显露了自己为国尽忠的证据。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大概很少能有机会让皇上亲眼看见。
第二天一早,范公公就守在房门口,看到我不像以往那样随和,拘谨了很多,“阿浅,皇上吩咐你今日搬到纤云宫去,我去找两个宫女帮你收拾一下?“
我苦着脸道:“我不想去。死了那么多人,夜里会不会有鬼上门?“
范公公嗔道:“别乱说。国师已做了法事,单凭有什么恶鬼都能镇住。而且,又不是你一个人住,宫女太监都备好了。对了,这殿若有你想要的宫人,尽管说。“
他应是指朝云。
我是想带上朝云。至于眉绣,平王安插她在皇上身边必有他的用心,我不能乱了他的棋。
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纤云宫不是贤妃住的吗,我进去不合适吧?“皇宫里,各妃嫔的住所都是有例可循的,皇后有自己的宫殿,不应住在纤云宫。
范公公露出笑来,“合适不合适还不都是皇上的意思。我看你平常胆子不是挺大?“
我胆子是大,可我压根不想搬过去。
辰末时分,朝云替我倒了茶,叹道:“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老地方。“
我一时感叹着,环顾了下四周。宫殿还是以往的宫殿,摆设却完全变了。富丽奢靡的古董瓷器一概没有,倒摆了很多应季花卉。
不能不说,皇上很懂别人的心思。
喝过茶,朝云道:“宫人都在殿外等着了,姑娘不瞧瞧吗?“
我现在的身份够尴尬的,按编制还是宫女,可又自己独占一宫,朝云倒是聪明,又换回原先的称呼。
我笑笑,应了声“好“。
宫女与太监各站一排恭敬地立在门口,齐齐地行了礼,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朝云道:“还不拜见姑娘。“
那些人仿似松了口气,异口同声地说:“见过姑娘。“
我打量一下,基本都是生面孔,只有一个小太监看着有些面善,便指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很是机灵,上前一步,半跪着答道:“奴才常忠叩见姑娘。“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当初领着李太医到宁翠院给徐姑姑看病的小太监,是张禄的徒弟。
笑着问:“让你当掌事太监,能行?“
他显然毫无心理准备,愣了下,很快便反应过来,道:“奴才谢姑娘提拔。“
我点点头,稍微扬了声音道:“以后这宫里,常忠是掌事太监,朝云是掌事宫女。你们听他二人调遣吧。“
朝云是沈清亲自调、教的大丫鬟,管教几个宫女完全没问题。
至于常忠,选张禄做师傅,可见他并非愚笨之人,加上张禄的提点,应该也能胜任。而且,张禄对皇上忠心耿耿,常忠的身后想来也是干净的。
目前,我不求他们忠心,只要他们没有异心,尽本分就好。
离八月初八还有三个多月,整个内府诸司忙得不亦乐乎。二十多年没有皇后之位,如今一切冠冕仪仗都要按着旧例准备起来。尚衣监更是隔三差五送了新衣让我试。
相比他们的忙碌,我倒是最清闲的一个。无需当值,不必请安,也没人前来骚扰我,由得我爱干什么干什么。
只是以前可以经常见到平王,如今却是不能了。搬到纤云宫十余天,我只远远地看过他的背影一次,依旧身姿挺拔,步履匆匆,剑伤应该是大好了。
听说庄王的一个侍妾没了,连带着她的全家尽被处死。那位小妾的兄长曾在五军都督府当佥事,据说功夫不错。
五月,正值一年最好的时节,草已尽绿,花始盛开,夏风习习,清香淡淡。我常携着新来的宫女水香与木香四处游玩。朝云如今管事,是个大忙人,已难得有机会出门了。
沿着月湖慢慢走,不知不觉竟走到松涛轩。松树上缠绕的天萝已发出无数淡紫的花苞,星星点点地缀在藤蔓上,想必到了秋日能结不少的天萝籽。
正在思量,瞧见有人自宁翠院出来,男的一袭宝蓝色直缀,清雅绝伦,女子粉衣俏丽,婀娜生辉,两人言笑晏晏风采翩然,竟是多日不见的六皇子刘成烨跟红玉。
他们到宁翠院干什么,看望徐姑姑?
这才想起,我也有段日子没见到徐姑姑了。
等他们两人走远了,我打发宫女们去尚衣监问话,一个人慢慢地踏进宁翠院。
徐姑姑蹲在墙角不知在干什么。我走近前,她才发觉,吓了一大跳,气道:“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还是跟往常一样没好声气。
我便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探头去看,地上种着四五棵小幼苗,不过半尺来高,瞧不出是何种草木。
徐姑姑道:“是柠檬草,南地来的,我种着看看能不能开花。“
我故意板着脸,“姑姑真是深藏不露,连我们都瞒着。“
徐姑姑起身往屋里走,“真想瞒,也就不送手脂给朝云了。“
我追上去问:“六皇子来干什么?“
徐姑姑笑道:“你倒是耳目灵通,他来问点事情。“随手指了椅子让我坐,自顾自倒了杯茶,喝了两口,“你如今的身份,我就不给你倒了。”
我试探着问:“是不是还生草的事?”
徐姑姑摇头,“他还带了个侍妾,怎么能问那个。”并未否认她确实知道还生草。
“还生草到底是怎样种法?”我取出仅存的两粒种子交给她。
徐姑姑看都没看,道:“这种子少说也有一二十年了,早没了灵性。还是算了吧。”话虽如此,可听她的语气并非毫无转圜之地。
我磨着她,“你说给我听听,我也好长点见识。”
徐姑姑正色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别犯傻去试。没用的。”
我笑着点头,“好了,知道。快说吧。”
“还生草能治病救人,除去它本身的药力外,主要还是依靠人的血。先用血浸泡半个时辰,然后种到土里,发芽后,每七天需得浇一次血,过上百天才能开花。花瓣捣碎取汁,汁水内服,花瓣外敷。”
竟然还有这样离奇古怪的方法,我从未听说过。难怪刘成烨三番两次问我是否怨恨他,难怪他见我没种出来并不意外。刘成烨应该是知道的,可他并没告诉我。
支吾着问,“可是……以前的花匠也如此种吗,为什么还是种不出来?”
徐姑姑叹息道:“所以才让你别试,只有通花性的人才能种出来。”说着,神色便有些古怪,“你去过玉清宫,你可看见过花木?”
我摇头,我只见过松柏,还真不曾见到花木。
徐姑姑又道:“贤妃先先后后为六殿下找了好几个花匠。”
听了此话,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到纤云宫时,纤云宫并无花匠,而玉清宫又不需花匠,那他们……
虽然极想知道答案,又隐隐不敢去听。
徐姑姑却王顾左右而言其他,“其实贤妃不怎么喜欢花,可纤云宫里的花每年都比御花园的还要好,据说土里施了特别的肥料。阿浅,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肥料……”
我撑大眼睛,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坐不住。强压着恐惧,问道:“为什么,难道种不出草来就一定要死?”
徐姑姑哂笑,“贤妃觉得种不出草的原因是浇的人血太少,想多浇点,浇着浇着人就死了。”
胸口骤然发紧,闷闷地几乎喘不过起来。
原来我曾经摸过的泥土,施过的肥料,我种过的花,养过的草,都沾着人的血。
耳边突然想起刘成烨的话——
“我一直认为,倘若一个女子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
“听说喜欢花的女子,都单纯又善良。”
以前想不通的谜团仿佛一下子解开了。贤妃从不曾阻止刘成烨与我接近,甚至宫里传出皇子争风的流言后,还让我教他养花。
在他们母子眼里,我单纯善良,爱上刘成烨后就会心甘情愿地以生命换取他的光明。
这才是贤妃让我进宫的缘由。


☆、44徐姑姑

哆嗦着取过徐姑姑面前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才勉强止住了颤抖,挣扎着问:“这些事六殿下都知道吧?”
“早两年六殿下就死了心,可贤妃没有。去年选中了你;说最后试这一次,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不过……六殿下放弃了。” 徐姑姑起身倒了杯热茶,塞进我手里。
温热的茶杯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下来,不禁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咬着唇;直盯着徐姑姑;“还生草的种法;是你告诉贤妃。”
“不错。”徐姑姑并未否认。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明知道还生草是要人血浇灌才能成活,为何平白无故地让那么多人丧命。
徐姑姑犹豫片刻,下定决心般,道:“因为六殿下所中的毒是我送给贤妃的。”
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用的是“送”字,这意味着什么?
徐姑姑一字一顿,“六殿下的毒是贤妃亲手所下。”
“不可能!”我大惊失色,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
贤妃如此宠爱刘成烨,又费尽心思替他解毒,怎么可能是?
徐姑姑脸色却甚为平静,“我家本是名门望族,因得罪小人而没落,贤妃答应助我兄弟振兴门楣,我便将毒跟草籽一并交予她。我早就说过还生草籽并非任何人都能种得活,可贤妃坚信凭她的势力必能找到通花性之人……其实,还生草用不了太多的血,那些花匠不至于死。”
那就是说,贤妃故意不留活口。
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徐姑姑笑着摇头,“贤妃心思深沉,谁都看不透。六殿下年幼失明,固然可怜,我却认为平王最为无辜。”
是啊,这么多年来,他平白无故地背负着亲娘给他的弑弟之名,不受皇上待见,不被人喜欢。有此娘亲,是幸还是不幸?
隐隐地为他心痛,我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如果他知道了,又会怎样想?
徐姑姑叹着气,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就着茶水喝了。又起身找出昔日给我看的包裹,“你收着,若有机会替我送到江南回春堂,我兄弟名叫徐少辛。”
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恐怕没机会出宫了,想留给我弟弟,作个念想。”徐姑姑微笑着,打了个呵欠,神情有些疲倦,“我有点困,想睡会。你回去吧,宫女等在外面了。”
“好,过两天我再来看你。”辞了她便往外走。
徐姑姑却突然叫住我,“一切都是天意,阿浅。六殿下前脚刚走,你接着就来了。”
我诧异地回头。
徐姑姑倚在门框边,轻声道:“他来是警告我,不要把还生草的种法告诉你……可真相,总得有人知道。”
门哐当关上了。
我突然觉出不对劲来,便欲敲门,木香与水香已走上前来,“姑娘,前日说的衣服已做好了,尚衣监的宫人说这就送到纤云宫去。”
坚持着再要进去就有些不好解释了。
淡淡地说了句,“回去吧。”头也不回地出了宁翠院。
在纤云宫门口的石子小径上,迎面遇到了平王。他礼貌地欠身,闪在路旁,示意我先过。
徐姑姑的话中仍在我脑中回旋,此时见到他,眼眶便有点湿热,很注意地打量他一番,他精神还好,就是瘦了很多。
忍不住停在他面前,抬眸问道:“王爷自景泰殿出来?”
他答,“是。不知沈姑娘有何吩咐?”
眼泪唰地涌出来,蓄满了眼眶,面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没事,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看看他好不好,想——抱抱他。
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压低了声音问:“许久不见皇上,他身子可好?”
“他很好,沈姑娘无需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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