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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朱雀记-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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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吃饭的途中,林家的三个儿子被易天行叫进了一个房间。

……

……

过了很久之后,易天行拿着牙签,挑着食屑,横着步子,极台的走了出来。

林家三个儿子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一脸恭敬。

林栖衡放下筷子,对易天行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直到很久以后,还是没有人知道易天行在那个小房间里对这三个林家儿子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但从这一天起,那三个敢对自己妹妹下毒手的小崽子算是安稳了下来,再也没有对莫杀起过歪心思。莫杀是知道自己这三位哥哥当年下手的很毒,所以猜到易天行一定是用了某种非常可怕的手段,才压住了他们的不轨之心。

“事情是老三做的,但老大老二也都默许了……过毕竟是老林子的儿子,你也是他们孩子的姑姑,所以我没有杀他。”

易天行解释道。

莫杀感激地朝他点点头,她是火妖灵体,在人间最易感觉孤单,所以比一般的人更看重亲情,纵使对方不义,但她仍然宁肯往好处想。

叶相僧合什颂佛,略感欣喜,觉得易天行终于不再胡乱杀人了。

只是这一合什,却只有九根指头,缺的那根上绑着白白的绷带。

莫杀轻声道:“师叔慈悲。”

易天行看见他的残缺手指便是一脑门子恨,冷声道:“你就看他慈悲吧,总有一天要慈出祸事来的。”

没办法,叶相僧就是这样的一个慈悲人,一个没有睡醒的菩萨,一个人人都喜爱的家伙。

……

……

夜已经深了,莫杀去和林栖衡说话,她最近几年很少回台湾,难得回家一次,自然要在榻前尽尽孝。

其实在易天行的心里,之所以今天会揽上这个家务事儿,而不是扛着金棍砸死了事,一部分是看在莫杀的面子上,一部分是打心里觉得林栖衡这个人不错。

钱财是极易令人智昏的一种存在,林栖衡却能知天顺命,不把钱财看的重要,而且这些年来,将莫杀从一个小女婴慢慢养大,也算是个善人。

叶相僧微笑着望着他:“是不是很羡慕这种家庭的感觉?”

易天行笑了笑,说道:“说来也奇怪,哪怕是这种涉及争遗产的争斗,你死我活,也算家庭内部矛盾,我连这种矛盾都有些羡慕……毕竟我从小是一个人,连演家庭伦理剧的机会都没有。”

叶相僧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易天行安静说道:“师傅说过,老牛是我干爹,将来去天上,我得去找这干爹叙叙旧。”

说到天上,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天,台北的夜空和省城差不多,都不怎么透亮,星星闪烁的光芒被城市上空的烟尘阻拦反射,焕散成微弱的光,但依然能让观星者感觉到,这头顶的苍穹极幽极远,深邃不知尽头。

“我出去一下。”易天行说道。

“去哪里?”叶相僧略有些诧异,没听说过除了林家,他在台湾还认识什么人。

易天行笑了笑,轻声道:“这是我和某人之间的一个秘密。”

第五部焚城 第十章 狗狗1/3(朱雀记)

夜色已深,但台北市南阳街的一幢建筑上,安静的室内灯光仍然未灭,辛苦的学子们还在上课,书香遍地。

建如补习班是台北一家著名的补习班,尤其是化学补习班更出名,报名的学生非常之多,排课往往要排到很晚的时候,所以这是常景。

化学补习班的铺寻老师是一个姓陈的中年人。这位陈老师是九六年初应聘来的,开始的时候,学生还觉得他教的化学课比较生涩,但后来谁知道越教越好,几次考试之后,强悍的成绩让建如补习班化学好的名声一下子打了出去。

陈老师在补习的圈子里出了大名,很多家长慕名而来,也有旁的补习班来挖这位陈老师的墙角,像什么台北儒林,台中东化,甚至还有宜兰的一所学校也来递高薪诱惑。

但他总只是淡淡地推推自己的黑色塑料眼镜,不予理会,因为这样,建如补习班的发起人刘衡广对他更加看重,月资和补贴也是越惩越高。

合上文件夹,陈老师推推自己的黑边眼镜,看着讲台下黑压压的一室学生,清咳了两声,说道:“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

他站在讲台上,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课程一结束就当先走出去,反而这样安静地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来补习的学生们略感诧异,从讲台前走过。恭敬地对他行礼告别。

……

……

“是先说话再打,还是先打再说话?”

学生们已经走完了,教室里的灯光照拂着无人地教室,略显寂廖。陈叔平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正懒洋洋斜倚在教室门口的年青人。

易天行耸耸肩:“先吃饭吧,肚子空着打架不是什么好主意。”

陈叔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走下讲台,顺手将自己腋下的文件夹递给易天行,让他帮着拿着。

易天行似乎是随手接过。

一递一接,似乎平常,但教室里隐隐有气息流动。

嗤的一声,易天行地手指一触着文件夹,文件夹迅即在高温下被烧融成一道青烟。

陈叔平看了他一眼。静静道:“不错,进步的很快。”

易天行无所谓地弹弹手指道:“得防着点儿。”

……

……

确实得防着。这两个人虽然可以闲唠家常,但如果真的有机会将对方一招击毙,想来他们谁也不忍心错过那种机会。

所以他们两个人在台北的街上行走,仍然保持着一米五左右的距离,时刻保持着警惕,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便会突然抢先出手。

寻到一个小吃摊。陈叔平熟门熟路地坐了下来,用有些弊脚的台语呦喝道:“来一碗魺仔面线。”

易天行见他没有给自己要,只好苦笑着挠挠头,要了一杯奶茶慢慢啜着。

陈叔平埋头吃面,过半分钟时间,碗已见底,汤汁亦无,他抬起头来,扯了餐巾纸胡乱擦了两下嘴巴。望着易天行说道:“两年之期倒是挺快。”

易天行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赴约?”

陈叔平道:“佛指舍利往台湾来,虽然我一向不怎么看时政新闻版,但也是知道的。想来你也会跟着来……”他望着易天行鄙夷说道:“好一身本事。却给这些凡人当保镖,真是下作。”

易天行反唇相讥:“你也一身好本事,却给这些凡人教书赚钱,能高到何处?”

陈叔平听他说到教书,一直没有一丝表情波动的脸终于露出笑意:“教书的快乐,又岂是你能懂得的?”

易天行皱皱眉,心想自己光教一个鸟儿子就累得够呛,确实没瞧出教书有什么快乐。

不见陈叔平怎么动作,一道极浑厚地结界罩在他们二人坐的小桌上,阻了旁人偷听地可能。

“上次鄱阳湖一战,老陈你的心思我也算了解一些。”易天行啜了一口奶茶,“人间真这么好?你居然不愿意回天界。”

“哼!”陈叔平冷哼一声,“我的事情没做完,怎么能上天复命?”

“什么事?杀我?”易天行笑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两年前,陈叔平只有两成本事残余,仍然和他斗的难分难解,如今陈叔平已经全部复原,易天行却有信心与其一战,这便是两年间自身修为增加带来的信心膨胀。

他好奇看着陈叔平没有一丝伤痕的脸,问道:“你地肉体也算强悍,那么重的伤,居然没留下什么疤来。”

这句话刺痛了陈叔平,身为仙班一……“犬”,却被那些自己以为卑贱的凡人用武器偷袭,打成重伤,这事儿始终让他耿耿于怀,他冷哼道:“总有一日……

易天行赶紧吐出吸管,挥手阻止道:“别,你答应过我没那一天的,你不要忘了,当天你是用三圣母起的誓。”

在鄱阳湖的小岛上,他曾经逼陈叔平发过誓,不会因为九江一役,而对世间进行报复。

陈叔平火火上冲,吼道:“你个王八犊子!”

“骂吧。”易天行没所谓地摊手表示欢迎,反正言语攻击对于厚脸皮的他没有什么杀伤力。 海 

……

……

“陈狗狗,听说你在台湾过的不错,钱赚了不少啊。”易天行此行对人有所求,所以言语上比较温柔。

“嗯。”陈叔平随口应道:“台湾的学生和江西地学生一样比较辛苦。所以补习班很有市场……我也没想到当补习老师会这么赚钱。”

“你现在教什么?”

“化学。”

“嗯?”难怪易天行会吃惊,因为陈叔平以前在九江四中是教数学的。

陈叔平冷冷道:“那夜在九江被那群小兔崽子用化学武器暗算,所以老子我想把化学弈明白一点。”

易天行噗哧一笑,险些将嘴里的奶茶喷了出来。笑骂道:“那我劝你还是赶紧改行学核物理吧,那东西可比化学武器厉害。”

“闲话少提,我知道东北方向海中有个无人小岛,我们去那里动手。”

陈叔平双手平放在食桌,十分稳定。

易天行挥挥手:“别慌,不要动不动一见面就打架。”他压低声音说道:“我说狗狗,天庭派你来追杀我,总得有个原因,你得让我死明白啊。”

陈叔平忽然叹了一口气。

“你只是目标之一,我上次去省城被大圣爷教训了一下。其实不是冲着你去地。”

易天行眉头皱了起来:“难道你地目标是叶相僧?”

“我不是傻子,玉帝也不是傻子。”陈叔平耻笑道:“须弥山与西天净土的争斗。天庭眼下只是一个帮闲的角色,组了上三天,四处扑杀佛性,只是天庭的一个表态……毕竟须弥山现在已经山中无佛了,但是……”他加重语气道:“天庭暗中培植道门,可以杀罗汉,却不会真的灭菩萨。”

。。。

不等易天行说话。他接着冷笑道:“万一将来佛祖找到了怎么办?如果天庭暗中把普贤文殊都给灭了,玉帝难道不怕佛祖动火?所以大家都各自留着退路,像普贤文殊这种至贵菩萨,我们是不会动的……这样一来,将来劫后也好再见面。”

“天庭就算墙头草,这摆动的姿式似乎也不大漂亮。”易天行双眼盯着他,讥讽道:“为什么天庭要帮着西天净土,来扑杀须弥山留在人间的力量?”

陈叔平确实有些好为人师的恶癖,详细解释道:“就好比。一条街上住着三个邻居,守着一大堆金矿,邻居甲偷袭邻居乙。那邻居丙目前就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见义勇为,为邻居乙报仇,一种是帮邻居甲作恶,将邻居乙斩草除根,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报警。”易天行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问题是这三个邻居上面,没有警察敢管,而邻居丙身处甲乙之间,一定要做出某种表态,不然邻居甲这么凶悍,说不定会动了顺手灭掉邻居丙的心思。”

陈叔平讲地深入浅出,循循善诱,颇有名师风采。

易天行耸耸肩:“可是看不出来天庭须弥山西天净土之间能有什么金矿。”他接着问道:“西天净土对须弥山动手,总得有个理由不是?天庭也不可能啥都不明白就来帮西天净土吧?”

“谁知道?也许是玉帝一直觉着佛祖当年抢了他太多风头?”陈叔青学他一般耸耸肩:“我们只不过是小的,如果真知道这么多内幕,就不用来人间下乡了。”

……

……

易天行忽然想到件事情,说道:“你说天庭在留后路,对菩萨动手,可是你们仍然命上三天去杀过幼年叶相僧。”

陈叔平摊手道:“杀死了没有?很明显没有嘛。”

原来叶相能活到今天,另有原因。

易天行冷冷道:“可几百年里,叶相明显已经投了很多次胎了。”

“这关我们什么事。”陈叔平嗤道:“去年普贤菩萨于雪峰坐化,难道也准备栽在天庭身上?”

“不要急着洗白,就冲着天庭扑杀别地罗汉佛性,估计将来佛祖找到了,你仍然逃不了干系。”易天行笑道。

陈叔平讥诮道:“我过就是一打手,就算将来找到佛祖,他也自去找玉帝麻烦,和我有甚相干?”

易天行忽然问道:“普贤菩萨坐化之后,你有没有察觉什么异象?”

“异象倒没有。”陈叔平回答道。接着舔了舔嘴巴,撤了结界一瞬,喊老板拿了一个油乎乎的鸡腿。

易天行心头一松,却听着他地下一句话。险些一屁股摔到地上。

陈叔平把结界重新设好,一面撕咬着鸡腿一面随意说道:“不过大势至菩萨下来了一趟。”

……

……

“大……大大……大……势至?”易天行抖着声音说道:“他下来过?”

陈叔平觉得很莫名其妙,问道:“普贤菩萨坐化,须弥山最强大的残留力量消失了,他肯定要下来看看,这有什么古怪?”

“没什么。”易天行忽然涎着脸说道:“狗狗哥,怎么说,我俩也是寻弹轰出来的生死之交,你告诉我,这下凡不是得十八年吗?怎么大势至菩萨说下来就下来?”他很担心大势至菩萨。看陈叫兽先前说的,似乎叶相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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