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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布隆德誓言 作者:亮炯·朗萨-第86部分

小说: 布隆德誓言 作者:亮炯·朗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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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战神九兄弟的头领,巴丹玛本。他和他的兄弟是藏地人众间分发财物的神灵。”
    “为什么不把他们全都画成正面像? 总有一个是背着我们的? ”
    坚赞说:“九个神灵像有一个只画出背影,是因为在藏地贫穷和富有、高贵和卑下没有出现平等,所以他必须画作背面的,背对我们的那个叫查麦薛嘎。”
    一次他们在争吵时沃措玛讽刺地说:“你以为你杀了我父亲你就是巴丹玛本吗? ”
    “希望是,但不是。”
    “我想你找的画师可以把查麦薛嘎画成正面呀,你不是在履行他们的思想吗? ”
    “是的,只要我能做到全藏地的老百姓都是一样的富足美好,我就要把第九位神灵的面目一样画出,我努力这样做! ”
    “好啊,那我就睁大眼睛等着看,等你努力创造的世界出现吧! ”
    这样的争吵在他们之间发生了几次,都是在关于打不打布隆德的问题上发生。这次沃措玛知道坚赞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了,她也就不再反对,只是感到无比的悲哀。昨晚,她做了个不愉快的梦,梦见她孤零零地走在白茫茫的雪野中,她紧张地喊着坚赞的名字,没有应答,她又呼喊着母亲和父亲,仍然是可怕的静寂,她落下了泪,泪水滴落在雪地里,可又变成了血红的珠子,她拾起一颗,红红的珠子却进裂了,变成滚烫的血滴溅在她的脸上……她被惊吓醒来,用力“呸呸”地吐了几下,把已经醒来正看着她的坚赞逗笑了:
    “梦着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
    沃措玛只是说:“是的,我担心……”
    “放心吧,沃玛,你一醒来,不是已经用唾沫把不好的征兆消灭了吗? 一切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
    沃措玛注视着他,点点头,她爱坚赞胜过一切,但是她无法改变坚赞,她想通了,既然已经选择了坚赞,她就不能再让她自己的想法去绊阻坚赞的事业,她幽幽地叹口气,紧抱住坚赞,把头深深地扎在坚赞坚实的胸怀里,流着泪说:“坚赞,我如果少爱你一点就好啦! ”
    “也就是说,你非常爱我,对吗? ”
    “希望不是这样! ”
    “但事实却是如此,”坚赞笑着说道,他把她拥入怀里说,“我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只有……”
    “不要说了,你的心思我理解,我什么都不愿去想了,我只知道我爱你,爱我们的孩子,这就足够了! ”
    起床后把孩子喂了,交给尕尕,自己就到佛堂里祈祷去了,很久才下楼来,眼睛湿润润的,正扶咿呀学语的孩子走路的尕尕也看得出色姆的心事很重,她一定哭过啦。
    下午,哨兵带来一个从布隆德来的男子,他声称是找色姆沃措玛,他必须告诉她一个重要的消息,她必须知道才行。他是沃措玛家的家奴,他带来的消息让沃措玛哭了,母亲病重想要见她一面的消息让沃措玛焦急而痛苦起来。坚赞担心有诈,一再询问这个男子,他见他们对他很是怀疑,便再三对神佛发誓赌咒。沃措玛心里对母亲充满了思念和歉疚,她想她一定要尽所有的力量去安慰母亲,她决定把儿子带去,让父母高兴地看到他们的外孙子有多可爱。无论坚赞怎样的反对,她还是打定主意,她保证母亲病一好,她就即刻回来,即使待在布隆德,谁也不敢把她的儿子怎么样,她会保护好他的。
    坚赞知道沃措玛对父母的负罪感使她想以神子一样可爱的儿子去化解父母对他们的怨尤,坚赞也就不忍心再让她伤心,勉强同意她把儿子带走了。
    沃措玛和儿子终于到了家,高大辉煌的翁扎官楼。
    在沃措玛的想象里,亲人们一见她定会又是气她又是爱她,责骂和疼爱都会倾洒在她身上,那样也是幸福百倍的呀,加之她有一个多么漂亮可爱的孩子,他们会爱他的,那样的情景该是多幸福啊! 可是,沃措玛并没有看到她所期望的情景出现,近两年的时间并没有把过去发生的许多事情冲淡,大家对她的不满还深深地留在人们的眼睛里。萨都措、丹真和几位涅巴都很忙碌的样子,并不关心她的归来。所有的下人包括她过去的女佣志玛,都用奇特的眼光打量着她,探究着她这个背叛父母的人。这种不友好的目光掺和着好奇与探究,一样的倾泻在儿子噶绒尔吉身上,他们悄悄地说,是呀,魔鬼和色姆生的孩子真的是极其的神俊,好像和普通孩子不一样,眼睛就比别的孩子亮多了……这是尕尕听见的议论,也是最好听的,她告诉了沃措玛,但是沃措玛心里却是瑟瑟地难过,什么不一样啊,只不过他的父亲是出类拔萃的男人。
    只有病卧在床上的母亲第一眼看到女儿和外孙子,就百感交集地眼泪哗哗流起来,沃措玛更是啜泣不止。母亲抬起苍白无力的手怜爱地抚摩着女儿和外孙子,她用低弱的声音感叹说:
    “多漂亮的孩子啊! 只要你们好,阿妈就放心了! ”
    孩子用小手也摸着阿婆的面庞,还含糊地喊了声:“阿婆。”丝琅感动得亲了又亲外孙子,心情似乎也好多了。
    苍白的母亲显得更加孱弱,过去那秀美娇柔的面容已经显得苍老憔悴,病恹恹的。女儿得到消息就能及时地回来看望她,还给她带来了这么可爱的外孙子,她也感到十分的安慰了,纵然沃玛有千错万错,她毕竟是自己心头上的肉,她爱那个特殊的男人,就如同她爱她丈夫一样,也许这是无法更改的孽缘,他们家终有这一劫,已经都是这样的结局了,她能责怪女儿吗? 这次在与母亲的相处中,从母亲的言谈里,沃措玛知道母亲对父亲的爱恋有多深。多吉老爷自从娶了丝琅,在情感上从来没有背叛过她,他这一生只对两个女人动过真情,一个是她,一个就是他自己兄长的妻子泽尕。那时她跟多吉还刚结婚不久,但她感觉到了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后来,也就是他们多年后,他才告诉了她,曾经在他心里还留住过一个女人,就是他的嫂子。像他这样的男子有如此高贵的地位,如此富有的家业,再娶两三房不是不可能的事。拈花惹草的事情就只发生过一次,也就不再有兴趣,他把他所有的情感都给了她丝琅和女儿,除了赌和下棋、打麻将,他没有过多地染指女人,他对丝琅也是很尊重的,这样的男人在世上并不多,丝琅很满足自己的一生,她是幸福的,至于病痛生死,这是轮回中的事,没有什么好悲怨的。多吉旺登已经把所有他能请到的僧医都请来给妻子看病开药,这长期的胃痛病病情并没有彻底好转,时好时坏,这年却越来越重了,终于开始吐血,僧医也失望地悄悄对土司爷说,这是晚期的严重胃病了,可能最多不过二十来天的时间就要……神佛都没有办法了。
    外孙子和小女儿的归来,看起来使妻子的病在好转了,喜悦让妻子活过了僧医预料的时间,她的生命在继续延续着,翁扎土司心里高兴了起来,只是不跟女儿说话,也不看外孙子一眼。他没有责骂他们就是很不错的了。但是三十多天过去了,妻子终于没有躲过病魔,但她是在愉快的幸福中离开她的亲人的,是在满足中离开了人世,在她弥留之际前来给她超度的僧人在念中阴修习法时,显得很轻松的样子,他开示着即将死去的丝琅,为临死者做着中阴得度,也就是死亡和再生之间的中间过度,他面带祥和的微笑看着眼睛微微闭着的丝琅开示道:
    哦
    觉悟家族的儿女
    专心倾听
    死亡时刻,借助于它
    以觉悟心境和慈悲态度
    为一切如虚空般无量无边的众生
    证得圆满觉悟
    僧人又为她做着临终颇瓦法,这是帮助临死者坦然无畏地面对死亡,为死亡做好准备的禅定法,使死者在死亡的那一刻,把意识射出,与佛的智慧心结合:
    临终中阴已降临
    放弃一切攀缘、欲望和执著
    毫不散乱地进入教法的清晰觉察中
    把意识射入本觉的虚空中
    当离开这个血肉和合的躯体时
    知道它是短暂的幻影
    做完法事后,僧人说,丝琅是具足了慈悲心怀和恭敬专一心的人,她的意识气是从顶轮离开的,这是瑞象,丝琅是有福报的,她的心流与佛的智慧心是结合了,定会往生极乐净土。
    虽然这很安慰死者的亲人,但是失去亲人的生者的悲哀是无法减轻的,上上下下的人都为丝琅的离去而感到惋惜和悲伤,她的葬礼自然是十分隆重的,都期望她走向了极乐净土世界。她的两个女儿为母亲的离世痛哭伤心了很久,而翁扎土司却明显地衰老了许多许多,似乎能够给他安慰的就是一壶壶的酒了,萨都措和沃措玛看到,以往那么锐利凶勇的父亲甲波王,失去了往日的雄风,过早地衰老起来,她们以为这是母亲去世的缘故和他嗜酒的原因。其实没有人知道他心里还有个原因搅扰着他的安宁,那就是几十年前他亲手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和妹妹。这已经让他淡忘了的事不是因为他人老心善而至,而是梦,丝琅病中时,他就几次在梦里梦见几十年前卖艺人父女俩与他在一起的情景,虚虚实实,真真幻幻的,他开始以为丝琅的久病不愈是他做过的恶业感召所至,他越发地不安了。只是在他的不安里没有一点对兄长阿伦杰布的歉疚,他还为当年没能斩草除根而遗憾后悔不迭,不然,怎么会有复仇的杀手出现? 怎么会有什么神剑队的魔鬼统领? 毫无疑问,他两个女儿都爱上的魔鬼坚赞必定就是阿伦杰布的遗孤翁扎郎吉了。所以哪怕沃玛的孩子有多可爱,多神俊,他都不喜欢,人们说这孩子的眼睛特别亮,他就更不愿面对那双纯真明澈的大眼睛对他的注视,他觉得这双眼睛分明在审视揣度他,他干脆避而不看,孩子能够叫“阿爷”了,但是他都装着没听见,仿佛根本就没有这孩子的存在似的。
    在沃措玛还没有离开官楼时,翁扎多吉,夕日风流倜傥,潇洒整洁,着华贵衣,饰名珠宝,威仪赫赫的高贵王者的威风锐减,终于在一次剧烈的头痛病中倒下了,他没有被病魔带走,但却再也没有站立起来,偏瘫使他那张曾经充满狡黠和聪锐的面庞终于扭曲而木讷了,说话也变得吃力起来,这样一来,在这座豪华的官楼里,真正的主人就是萨都措了,其次就是管家丹真。
    悲哀中的沃措玛没有离去,她不请自留地守护着病榻上的父亲。无论她怎样无微不至地关心伺候老人,头脑还清醒的甲波父亲始终没有给女儿一丝微笑。看着父亲这种让人怜悯的样子,沃措玛决然地打定主意,只要父亲活着躺在这里,她就要守在这里。她知道人们对尕尕和儿子比对她还冷漠,她不想再让年幼的孩子接受这种人间的仇恨和恶意,于是她决定让尕尕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回到他的父亲身边。
    她料想到的事情,萨都措也想到了,萨都措已经在尔吉的身上打起了主意。
    在这些年流逝的漫长的日子里,萨都措的心境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改变,她的心进入了一个仿佛永世封冻、永远定格的黑暗匣子里,那种掩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情与仇恨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滑过而消损淡忘,它们像毒酒侵蚀着她的心,时间越长,毒性也就愈烈了。
    当沃措玛和噶绒尔吉出现在眼前,她那双美丽的瞳仁总是直直地盯着孩子,那目光让人心里发怵。她没有像别的姨妈那样亲近外甥,孩子也不敢靠近她。有几次,她都静静地走到尔吉身旁,愣神看着这个俊气得让人总想多看一眼的孩子,沉入一种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冥想和遐思中,尕尕走来猛地发现大小姐如此发愣的神态,就吓得把尔吉抱着就退身急忙走开,然后就是一阵的小跑,离她远远的。
    萨都措对天对地、对所有的神灵发下了心中蕴蓄已久的誓言,她按照古老的传说里对违心情人的诅咒方法,独自悄悄地来到神鹿谷,取来坚赞曾经脚踏过的泥土,以特别的仪式,对天对地,流着泪水撕心裂肺地大喊,她诅咒并发下毒誓:
    “坚赞! 我爱你不成,必毁你!
    我毁你不成,必毁你所爱的一切!
    你也要尝尽失去爱的痛苦! 我的痛苦有多深,我将回报予你!
    我爱你多深,你的痛苦也将有多深,等着吧! “
               第二十章
    “云啊,请听我告诉你应走的路,记住我托你带去的思念音信;路途上你疲乏时,可在山顶上歇歇脚,口干舌燥可在江河里把水饮。……云啊,当你到达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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