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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锦医卫(全本)-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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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在哄堂大笑声中,含羞忍耻的快步离开。
王士骐本来准备拿父亲王世贞的官阶压一压秦林,顾宪成和高攀龙也装了一肚子的道理要驳斥秦林,可没想到刘戡之几句话就被气得跑了,秦林话里面还隐隐设套意指他们瞧不起国子监和翰林院,这顶帽子压下来可不轻,他们也只好跟着刘戡之抱头鼠窜,先前打抱不平、羞辱秦林的打算,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身后,醉凤楼的哄笑依然声震房梁。


第131章 秦淮歌女
看见龟奴被打得满头青包,老都管就要发火,可等老鸨在耳边嘀嘀咕咕几句,他的酒意登时醒了九分,出了满背的冷汗:这姓秦的百户下手狠辣,十多个打手不是他锦衣军余的对手,这也罢了,连鼎鼎大名的金陵四公子也吃瘪,秦某人地道行可不是愣头青能比的!
文的武的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想到横竖自己身后站着耿定向这尊大神,老都管拿定了主意不吃眼前亏,满脸堆笑的走过去:“这位少年俊才想必就是秦长官了?果然英雄了得!秦长官上任这些天,我主人家耿府的小少爷庆生,老朽忙得晕头转向,没有来得及前往拜谒,失敬、失敬!”
老都管点出耿府的背景,当然是希望秦林知难而退。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秦林早有打算,打着哈哈道:“原来是老管家一时繁忙才忘了交常例银子,本官看在耿府的面上便不和你计较了,但现在本官亲自来催收,这常例银子还是交了吧!否则,本官脸上可有些不好看。”
说完,秦林眼睛半眯起来,眸子里寒光一闪,连连冷笑。
老都管心里头咯噔一下,他做了几十年的管家,又受主家派来主持醉凤楼,士、农、工、商、文武官员、三教九流都见得多了,知道对面这家伙是个心黑手辣的主儿,不敢正面相抗,只得婉转说现在柜上没有足够的银钱,过几天再交到百户所来。
秦林嘿嘿一笑,今天本来就是敲山震虎,最终结果还得叫醉凤楼背后的耿定向心服口服才行,现在也就不为已甚,限老都管十天之内把常例送到百户所。
等秦林走远了老都管才敢小声骂道:“回去告诉我家老爷,看你一个百户,斗不斗得过正三品都堂老爷!”
秦林一鼓作气,从醉凤楼出来就带人直扑天香阁。
天香阁在镇淮桥边,紧邻着秦淮河,清清爽爽的青瓦粉墙,悬着两只碧色轻纱灯笼,朦朦胧胧的灯光与江波、月色相映成趣,意境上便胜过了金碧辉煌的醉凤楼。
门口几个龟奴都是青衣小帽做家仆打扮,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见秦林带着大群锦衣军余前来,戴着绿头巾的龟公迎上来,不慌不忙地问道:“这位长官,可是庚字所新任的秦老爷?”
秦林颇为矜持地点点头,心里有几分诧异。
龟公立刻把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弯着腰伸手往内一引:“请,您老这边请。”
庚字所一行人都有些纳闷,比起醉凤楼,这天香阁的态度未免太好了点吧?不过区区青楼,难道还怕他把许多锦衣官校吃了?便都随着秦林进去。
和醉凤楼的富丽堂皇相反,天香阁的装饰十分清雅,进门就是一座粉照壁,提着江南春早四个瘦金体的大字,绕过照壁豁然开朗,极大的院子里面花木扶疏,中间小桥流水假山崎岖,一花一木一树一枝都错落有致。
亭台楼阁也不知有多少,每一座都是飞檐斗拱,长长的檐角上挂着走马宫灯,旋转不停,放出的灯光与月光相辉映。
还没等秦林看完,已有个肤色白皙、妆容富态的女子迎了出来,老远就听得咯咯的笑:“秦长官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本来早该上门拜访,打听得您老在东花园练兵就没有冒昧来打搅,哎呀呀,今天可把您老给盼来啦!”
这女人大约三十岁上下,容颜含着七分春色,便是天香阁的老鸩鲁翠花了。
鹿耳翎在后面嘿嘿冷笑,等着看秦林的热闹:鲁翠花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天香阁这位老鸨是金陵出了名的泼辣货,四年前庚字所有任百户官来历匪浅,背后还有北镇抚司的靠山,就想动一动这泼辣货,带着人想来收常例。
刚进门就被鲁翠花骂得狗血淋头,百户气得想要动手开打,还没动手呢,顺天府、巡城御史、五城兵马司、京卫指挥使司的各路神仙就全来了,作好作歹劝的,红脸白脸唱的,那位百户只好灰头土脸的打道回府,没几天上司一纸公文发来,他就被调到湘西远瘴地面去了。
这不,秦林也走上这条路了,前车之鉴啊……鹿耳翎满心欢喜的要看着秦林倒霉。
殊不知秦林寒暄两句,还没提常例的事情,鲁翠花就拍着脑门道:“唉……婆子我怎么又糊涂了?本月的常例银子还没缴呢!”
说罢,一叠五百两面额的万源号会票就交到了秦林手上。
秦林点了点有七张,眉头一挑:“这个数目,好像不大对头?”
鲁翠花笑起来:“三千两的常例,另外五百是贺喜秦长官新官上任,我天香阁的觐见礼。”
此言一出,众官校全都傻了眼……没听错吧,这还是那个又凶又恶的泼辣货鲁翠花吗?怎么母老虎突然变成了乖小兔?
鹿耳翎只觉得心都快碎了,很想大哭一场,这姓秦的是天王老子吗,你们天香阁有前任南京刑部尚书做后台,他老人家多少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竟要对区区一个锦衣百户服软,你们、你们真是辜负我一番苦心呐!
忽然心头一动,想到天香阁背后的秦鸣雷是姓秦,秦林也姓秦,莫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今天都是故意做戏给别人看的?
鹿耳翎心慌意乱,不免胡思乱想起来,然而秦林落籍湖广蕲州,秦鸣雷是浙江临海人,虽是同姓,却八竿子打不着。
秦林更是莫名其妙,暗自思忖:莫不是我也有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从此以后任凭什么牛人,见了我老人家就得立刻双膝一软,纳头便拜?
鲁翠花极其热情:“秦长官这边请,我们天香阁临着河的二楼,最是观月色的好地方,既然来了,不要错过。”
等秦林抬脚上楼,她却把其余的人挡住,说人多坐不下,那边铺设了酒宴请各位去享用。
陆胖子不服,嚷嚷起来:“胖爷我是秦哥的嫡亲兄弟,你这女人把我们支开,莫不是想把秦哥拐了?”
秦林笑笑,示意鲁翠花放韩飞廉、陆远志和牛大力上来。
百户所的官校薪俸微薄,身份地位在满是显贵的南京城也属于低下一流,平日里最多只进过三等青楼,根本没想能走进第一等的天香阁,更不敢奢望和这儿的姑娘发生什么超友谊关系了,所以听说鲁翠花摆了酒席,能大吃大喝一顿,他们就已喜笑颜开。
鹿耳翎却气不打一处来,连陆远志和牛大力都上去了,他这个试百户衔的总旗还没份,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打脸啊!
逞着一口意气也要走上去,鲁翠花先把他拦住,接着看看秦林的脸色。
“今天月亮很弯呐!”秦林背着手望天。
鲁翠花一下子就懂了,朝着鹿耳翎哧的一声笑:“鹿总旗,楼上坐不下了,倒是我那酒席不错,您这边请?”
鹿耳翎牙齿咬得格格响,又不敢和鲁翠花撕闹,只觉得众位官校弟兄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揶揄,胸口好像大石头塞住似的,面皮红了又红,跺一跺脚,拂袖而去。
官校们都往摆了酒席的偏房去,一路说说笑笑:“鹿总旗也是的,天香楼好好的酒席不吃……”
“呵,我这还头一遭在天香楼吃酒呢,回去和老魏他们说说,馋不死他们!”
秦林带着陆胖子几个走上二楼,鲁翠花极其热情的替他们布置座位。
此时月色正明,满南京城上千家酒楼都点起了明角灯,照耀辉煌如同白昼,灯光与月色交相辉映,秦淮河上波光粼粼,分不清月光还是灯光。
秦淮河上画舫慢慢行来,丝竹细吹细唱曲调分外的清幽,又有歌女伴着清唱,歌声婉转动听,闻者无不心旌摇动。
两边河房要么住的官宦女眷,要么就是秦楼楚馆的女郎,家家户户卷起珠帘凭栏静听,河房里焚烧的兽香从窗户喷出来,秦淮河上云雾朦胧,画舫上站着的歌女真如洛神凌波一般!
最大的一艘画舫上,歌声比别处格外清越婉转,不知道是南国佳丽还是塞北胭脂,用家乡话唱着曲子,一个字儿也听不懂,但觉歌声如同山间的淙淙溪流,又好像百灵鸟的歌唱,秦林听了襟怀为之一畅。
烟波之中,那歌女的容貌瞧不清楚,但见她身材消瘦,纤腰盈盈一握,站在船头犹如弱柳扶风,叫人好生怜惜。
画舫到了天香阁这河房底下,忽然停住,一座扎着各色绢花的彩桥从画舫上伸到了河房二楼,那歌女莲步轻摇,娉娉婷婷的慢慢走上来。她容貌清丽而楚楚可怜,两湾秋波烟雨朦胧,白皙的瓜子脸略显红晕,有西子捧心之态。
这歌女虽然也算得上万里挑一的绝色,但论交憨可爱不及李青黛,论天姿国色不及张紫萱,论阳光活力不及徐辛夷。不过她似颦非颦、眼含薄泪,宛如病西施的风情,极其符合这个时代才子佳人的审美观,所以等她走上天香阁的二楼,灯火照耀通明之时,风流雅士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
人们注意力都在这歌女身上,只有秦林不怎么喜欢这种类型的,正低着头喝茶,便于喝彩声音里面听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往东头那桌一看:原来是他们!


第132章 无心插柳
在醉凤楼没有尽兴,他们又来了天香阁,听说今晚这里有位色艺无双的高丽美女将要登台献艺,对美女的期待便冲淡了丢脸的耻辱。
待见到这位高丽美女果然容色清丽,两弯淡淡的峨眉似颦非颦,香腮微现红晕,瞧着十分的楚楚可怜,金陵四公子登时色授魂与,早没有了什么才子风度。
刘戡之把扇子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赞道:“啧啧,你看她腰肢盈盈一握,举动风姿绰约,真叫个弱柳扶风呀!又兼眼波迷离,却不是正应了温庭筠,转眄如波眼,娉婷似柳腰,这两句吗?”
刘戡之故意把温庭筠的名句咬得很重,盼这丽人能注意到他。
果然高丽女子眼波流转,往这边看了一下。
顾宪成、王士骐都大笑养起哄:“贤弟不仅是大才子,还是美男子,今日已得佳人青目,他日定能做个入幕之宾!”
刘戡之得意非凡,虽是深秋季节,也把折扇摇了两下,故作风雅之态。
高攀龙年纪最小,还不怎么懂风月之事,兀自皱着眉头道:“前些天顾兄不是提到元辅少师张先生有意让刘三哥做个东川快婿吗?要是再和这高丽伎纠缠,恐怕……”
顾宪成年纪最大,又是上科解元,说话也就随便得多:“清风明月长如此,才子佳人信有之。这样逢场作戏的事情,便是太岳相公也不会计较的。”
王士骐则笑道:“所谓最苦莫过娶公主,相府千金也是一样,倒是刘贤弟将来真和那位小姐成亲,免不得河东狮吼,君不见魏国公府徐小姐乎?‘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足为吾辈一笑。”
刘戡之撇撇嘴:“从来男女纲常,我还能叫她欺压吗?再者,太岳相公也只隐晦提了一下,家父还未置可否呢,去年的夺情之议,家父对太岳相公违背纲常的做法颇有非议。”
顾、王、高三位立刻大捧刘家父子不阿谀权势,实是士林中第一等的忠孝节义,登时把刘戡之捧到了九天之上。
秦林和他们隔着两张桌子,上楼的时候光线昏暗就没看见,这会儿随着高丽歌姬从彩桥走上来,灯火逐渐辉煌,就看得很清楚了。
秦林便把陆远志轻轻拍了拍:“看见没?那边……”
没想到胖子浑身肥肉一抖,咣当一下把桌子上的酒杯打翻了,张皇失措地道:“什、什么,看见什么?”
牛大力、韩飞廉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如梦初醒的长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漂亮啊,真是太漂亮啦!画上的天仙也不如她呀!”
秦林仔细看看高丽歌妓,诧异的挠了挠头:“呃,其实我觉得她还比不上徐辛夷……”
三个家伙三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秦林,良久,陆胖子才大拇哥一挑:“秦哥,我们佩服你!”
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偏向于细眉细眼温柔婉约型的美女,就像唐伯虎笔下的仕女图,一个个娇滴滴、病歪歪,楚楚可怜;而徐辛夷鼻梁高挺、眼眶略深,看着有点混血儿的味道,身高腿长、蜜色的肌肤充满了活力,在后世绝对是阳光大美女,但在这时反而被视为丑女。
于是几个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把秦林取笑一番,秦林倒是无所谓,等他们笑过了,才指了指金陵四公子那边。
顾宪成本来正想着找什么由头把秦林洗刷一番,好好的一雪前耻,却有个认识的书生来和他们打招呼,又耽搁下来。
这书生穿葵花色圆领,外面罩一件大氅,穿着粉底官靴,相貌平平无奇,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那种。
王士骐替他引荐:“这位贾子虚贾中书仙乡河南卫辉府,一笔字真正颜体柳骨,是以今年刚选了内阁中书,极其风雅……”
明太祖朱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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