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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部分

锦医卫(全本)-第6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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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可怕的胎教
第二天通政司传出消息,严清一病不起,虽经名医调治仍体虚气短难以撑持,只好上了告病折子。
李建方已从南京回来,秦林让他以太医院使的身份,去拜访了严家请的几位大夫,人家很干脆地告诉李院使:严老尚书肝阳上亢已经颇为严重,又兼怒气攻心,这病是绝对治不好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死,只能回乡好生静养,剩下的寿数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两三年。
千年王八万年龟,秦林哪管他活多久,只要严清沉疴难起,就只能告病还乡,京师官场上算没他这号人物了。
曹少钦、雨化田大力整顿,东厂彻底落入秦林掌中,邢尚智也认命了,非但不再带人来瞧这两位,不再试图抓什么把柄,而且连自己都不到堂点卯了,当然他还守着最后一点硬气,没给秦林这个督主递告病呈子。
秦林不计较这点,邢掌刑从声势喧天,到灰头土脸的溜墙根,已经够惨的了,秦督主倒也不必在这上头再拿捏他。
余懋学、丘橓、顾宪成等人,全都被闹得欲死欲仙,留在家里,东厂的坐记面目可憎,出门遛个弯儿,东厂的番役们“贴身保护”,人家一张笑脸,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就连去教坊司逛逛,都有东厂番役黑脸黑嘴的坐在旁边,风流名士们顿时兴味索然……
都门风云为之一变,旧党清流气焰潜消,锦衣刘都督声势顿挫,东厂秦督主威震京华,似乎已经登上了厂卫武臣所能达到的顶峰!
真是这样吗?
秦府后宅,一间装饰古朴典雅的大书房,北墙挂着古色古香的画儿,赫然是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靠东西山墙安着好几只大书橱,新旧书本散发着墨香,宽大的书桌摆着笔墨纸砚。
这书房并不属于秦林,而是昔日相府千金,今天秦府张夫人的书房。三位夫人各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房间,徐辛夷那里摆满了刀枪剑戟,雨天练功所用,青黛的则是个硕大的药材库房,搜罗着天南海北的各色药物。
太师椅上垫着柔软的靠垫,张紫萱往后斜倚着,双手轻抚隆起的小腹,慵懒地道:“尹先生已将父母妻小从湖广取来,妾发付安置了,哎……这位尹先生倒是个识时务的。”
秦林在身后轻轻揉着她的肩膀,漫不经心地道:“我派他去海上练兵吧,这人不用,可惜了。”
张紫萱撇撇嘴:“小妹瞧他那德行,吴起杀妻求将的事情,他也不是干不出来,秦兄将来还需小心,锋刃太过锐利,怕割破自己的手。”
秦林笑而不语。
张紫萱忽然抓住了他搭在肩头的手,回过头来,深邃迷人的眸子里精光闪烁:“秦兄以改头换面之术,重用曹、雨两位掌控东厂,这一步棋走得妙,不过接下来还有两个人,必须小心对付。”
“左都御史赵锦,还有紫禁城那位陛下?”秦林眉稍一扬。
不错,张紫萱点了点头,戏谑地道:“陛下那里,二张互相制衡,秦兄有旧识郑娘娘帮衬,自可无忧。”
秦林这么脸皮厚的家伙,此时也禁不住老脸一红,这话说得好像我处处留情似的,唉,我和那位权欲炽烈的郑贵妃,是真正清白的呀!
不过张紫萱这话没说错,秦林暂时还能把万历敷衍着,等到“争国本”爆发,情势那就全然不同了,再不必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
“赵锦呢?这位老先生是油盐不进哪!”秦林说着就叹口气。
前番展布措置,旧党清流闹了个灰头土脸,但江东之、羊可立、李植这伙御史言官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只要逮住机会,一定会大肆反扑的。
这时候都察院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想当初陈炌吴兑分别任左右都御史,秦林哪儿有这些烦恼?现在换了赵锦,情形便发生了逆转。
严格说来,赵锦此人要算个很好的官儿,而且和海瑞那种存天理灭人欲搞得没一丝人情味的清官颇为不同。
他允文允武,文能弹劾奸相严嵩,武能龙得鲧为首的苗民起事,是一员能臣。
赵锦待人处事也很有点门道,当年张居正权倾天下,他和朋友颇有非议,江陵相公刚要出手整治,他就自己辞官跑了,等到张居正死,朝廷大兴翻案风,他又被起复重要,谁都以为他要对仇敌反攻倒算,结果朝廷下令查抄太师府时,他反而上表劝阻,说张居正“翊戴冲圣,夙夜勤劳,中外宁谧,功亦有不容泯者”。
可惜被顾宪成用计,形格势禁之下赵锦不得不和秦林对立起来,以至于秦林亲自登门拜访,结果在赵府碰了一鼻子灰。
每当想到这里,秦林就恨得牙痒痒,顾宪成这家伙不愧为后来的东林先生,现在就表现出搅屎棒的“英雄本色”,偏偏他是个京官,没什么把柄好抓,否则老子……
其实现在顾宪成已经被坐记史文博搅得家宅不安了,每日里焦头烂额,但在秦林看来还很不够,远远不够……
“唉……久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我整顾宪成够多了,这件事终于还是被他摆了一道。”秦林叹口气,又道:“都说无欲则刚,我看赵锦就很有点无欲无求的味道,要对付他,不容易!”
赵锦年纪六十九岁,做到都察院左都御史,正二品位置,他不是庶吉士出身,惯例非翰林不入内阁,再也不可能做更大的官了。
这人年轻时,还有些耿介的脾性,上书弹劾严嵩,被逮捕下狱,几次差点死掉。
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看破了朝堂诸事,赵锦性子越来越淡泊,想当初张居正要对付他,他干脆利落的一道辞呈递上去,拍拍屁股就拜拜了,丝毫不留恋这京师的十丈红尘。
所以要应付这样一个无欲无求、性格还比较正直的老人,不管是扳倒他,还是结好他,都非常不容易,就算是咱们这位智计百出的秦林秦督主,都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张紫萱并不赞同秦林地看法,她笑着摇了摇头:“赵老先生真个无欲无求?那倒也未必,秦兄且看看这份报告。”
这是一份女医馆送来的报告,是赵锦的夫人透露的,这位老夫人说丈夫在家长吁短叹,她害怕丈夫因此而肝气郁结,所以到女医馆治病时顺便问了一声,如果青黛觉得有必要,她就把女医仙的叔叔、太医院李院使请回家替丈夫诊治。
“长吁短叹,肝气郁结,还请医生去调治过?”秦林诧异起来,然后抓了抓头皮:“难道是欲求不满?”
“讨厌!”张紫萱把他打了一下,嗔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啊……”
说到这里,相府千金的脸儿就红了起来,再不肯往下说了,把第二份报告递给秦林。
这是赵府老夫人第二次到女医馆时,套出来的消息。青黛倒是没什么,正在旁边的女兵甲乙丙前前后后的服侍,话里话外绕圈圈,把赵府老夫人的话套了个底儿掉。
原来赵锦家里摆了老师的牌位,他常常独自在先师灵前焚香,时常垂泪涕泣,自谓辜负先师恩德,无法光大师门,将来一命归阴,恐怕无颜见老师于九泉之下。
“赵老先生是王守仁的关门弟子。”张紫萱提醒秦林,又道:“前段时间,有阳明心学弟子上书,请求阳明先生从祀孔庙,但朝廷没有理会。”
原来如此!秦林呵呵大笑,既然不是无欲无求,那就好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呸呸呸,怎么搞的,这不自个儿骂自个儿吗?
张紫萱抿着嘴儿笑而不语,能帮到秦林,她非常高兴。
秦林兴奋劲头一过,怜惜的捧起她的脸蛋:“唉……小妹怀有身孕,还劳心想这些事情……”
张紫萱将脸蛋轻轻蹭他的掌心:“秦兄不让小妹想,那才不舒服呢,徐老先生和三娘子的三年之约已经到了,今后呀,小妹就做秦兄的谋主。”
青黛主持女医馆,徐辛夷四处奔走,固然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都对秦林有着莫大的助力,张紫萱又岂能例外?
而且比起心地纯真的青黛和没心没肺的徐大小姐,昔日的相府千金更为深知朝堂倾轧最无情,从来伴君如伴虎地道理,当年权倾天下的太师首辅,谁会想到在死后遭到清算?为万历新政立下汗马功劳的江陵党众位大臣,谁能料到他们尽数遭到贬谪?
秦林感叹之余,看看张紫萱隆起的肚子,又看看桌子上叠起的《反经》、《竹书纪年》、《吕氏春秋》、《鬼谷子》等书籍,不由得叹口气:“现在我很担心哪,受这样的胎教,将来紫萱妹妹要生个什么样的小怪物?”
“怪物,什么怪物,怪物在哪儿?”徐辛夷如一团烈火撞了进来,戎装掼带,显然是刚跳下马背,睁着双杏核眼东瞅瞅西看看。
秦林和张紫萱相顾一笑,还是这家伙最没心没肺……


第959章 银弹攻势
紫禁城御书房,盖着“万几宸翰”的条幅下面,身材矮胖的万历皇帝朱翊钧双眉深锁,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陪在陛下身边的只有当今内廷第一人,司礼监掌印太监张鲸,他特意挑选了张诚不在的时候,又把洒扫值守的小宦官远远地打发出去,现在御书房里只剩下两个绝对可靠的心腹小宦官,再没有郑贵妃和张诚的耳目。
做到这一点对张鲸来说并不太难,王皇后失宠是不消说了,李太后也青灯古佛常相伴,郑贵妃虽然专宠六宫,毕竟是妃子身份,想要上下其手,到底隔着一层颇为不便,所以紫禁城中真正掌握实权的,还是他张鲸张司礼。
万历不知道踱了多少圈,终于缓缓开口沉吟:“秦爱卿到底年轻气盛,办事之心过于操切……”
这位陛下擅长权谋制衡,连一个锦衣卫,尚且要安插骆思恭去分刘守有和张尊尧之势,比锦衣卫地位更高的东厂,又岂会遗漏,任秦林从容坐大?
其实从最开始,万历调秦林以武臣身份执掌东厂,就有这方面的考虑……他根本不认为秦林能够切实掌握东厂的权柄!
其一,从来没有武臣提督东厂的先例,秦林行事必定颇多掣肘;其二,张鲸、邢尚智一伙趁着冯保倒台,在东厂苦心经营,已经根深蒂固很难动摇。
这样一来,秦林能拿到东厂两三成的权柄,就算非常不错了,万历既能以督主之位酬庸功劳,又可借秦林之手制衡一下越来越势大的张鲸……经历了前十年的隐忍,这位陛下可不希望张鲸变成第二个冯保,司礼监掌印,和锦衣卫刘守有的关系很好,又通过邢尚智遥制东厂,仅仅是个苗头,也很值得警惕呀!
如果秦林在东厂被邢尚智压得大败亏输,说不得,万历还要出手扶他一把呢。
可现在形势发展完全出乎意料,秦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将东厂的局势彻底翻转过来,从科管事、掌班、领班到档头、番子,全都俯首帖耳听命,自上而下如臂使指。
这就严重背离万历的初衷了,他是希望秦林制衡张鲸、邢尚智,绝不是要秦林独掌东厂!
张鲸将万历的心思揣摩得非常通透,见陛下意动,赶紧又告刁状:“秦林到底年轻,过于心浮气躁,皇爷啊,老奴听说严老尚书的病,就是被他气出来的!”
什么?万历眼睛一眯,脸色变得格外阴沉。
万历对严清是真有几分欣赏的,因为严清是个真正的清官,张居正当政期间,他是六部尚书当中唯一没有给江陵太师送过礼的,在清廉这一点上,他比同时代的大多数官员做得好。
只可惜他还是个顽固不化的守旧派,一心一意想要废除改革新政!
想想关中山西那些渴盼清丈田亩降低赋税的农民,想想蓟镇的边军儿郎,想想淮河岸边的父老乡亲,不论严清怎么清廉如水,秦林也只有请他滚蛋,正如张居正推行新政时所言:虽芝兰挡路,吾亦锄之!
但现在的万历,作为大明朝至高无上的天子,他亲政还不到三年,身处九重丹陛不知民间疾苦,哪里想得到那么深远?他只是觉得,自己一力提拔重用的吏部严老尚书,被秦林气得告了病。
万历阴沉着脸,喃喃自语:“秦林委实锋芒毕露了点,余懋学、丘橓等多有怨言,他又气病了严爱卿……”
张鲸的脸色越来越好看,就等着万历下定决心。
严清从排名倒数第二的刑部尚书,被陛下手诏提拔到六部第一的吏部尚书位置上,受到的宠信还在申时行这些阁臣之上……如果不是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旧例,搞不好严清就是当朝首辅了!
文臣之中要说谁最简在帝心,除了严清再没第二个人,现在严老尚书却被秦林气得大病,万历想不生气都不行啊。
看来,是该打压一下秦林了……万历这么想着。
“传朕的旨意……”万历思忖着,这道旨意既要让秦林知道厉害,又不能影响大局,最好还能安抚安抚受挫的旧党清流。
张鲸喜不自胜,一溜烟地跑到御案旁边,亲自动手磨墨铺纸。
突然外头一阵喧闹,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太监兴奋的呼叫,近处则有急促的脚步声,似乎不少人要去看什么稀奇。
万历的思绪被打断了,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正等着拟旨发落秦林呢,搞什么鬼?张鲸满脸郁闷,不得不搁下笔,亲自走出门外,出门左拐到甬道上,就见几个小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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