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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部分

锦医卫(全本)-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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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点点头,表示相信陆胖子的判断。
那么,杜掌柜到底是吃的哪种芍药汤呢?
立刻提审蒋潮生、沈浪飞、韩海舟三名伙计,秦林没告诉他们详情,只问杜掌柜用了谁开的方子,在哪儿取的药。
蒋潮生面露诧异之色,大声道:“启禀秦大老爷,杜掌柜都是自己去看病买药的,咱们只是替他熬药,让我想想……”
沈浪飞连忙补充:“杜掌柜是在前面街上回春堂方医生家看病拿药的,拿回来之后小的们替他煎熬药汁,难道这药不对?”
“莫不是庸医劣药害了杜掌柜?”矮壮矮壮的韩海舟气愤愤地道。
秦林一笑,吩咐校尉们把三名伙计重新押回去,同时把方回春提来讯问。
方回春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医生,见锦衣卫官校林立,本县知县罗老爷都只能站在后排,就吓得心惊胆战,跪着磕头道:“秦少保饶命!草民替杜掌柜看病抓药,都是按《和剂局方》和《唐本草》来的,用的芍药汤中规中矩,最后那天因杜掌柜痢下白多赤少、舌苔白腻、症状湿重于热,还特地换了两味药,都是完全合乎医理的,杜掌柜的死和草民没有关系呀!”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陆远志不放心,还追问一句:“你是把黄芩、当归,换成了陈皮、苍术?”
“对对对。”方回春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位胖官爷。
陆远志看看秦林,见秦哥微微点了点头,就笑着将方回春扶起来:“方大夫,咱们并没怀疑你用药不对,只是叫你来问问而已,叫你受惊了,这就回去吧!”
方回春大喜,被缇骑找上门,能平平安安回去就该谢天谢地了,何况对方的态度还出乎意料的好。
连连打躬作揖,方回春正要出门,只听得身后秦林笑道:“方大夫,你医道是不错的,不过《和剂局方》和《唐本草》终归有点老旧了,你买套新出的《本草纲目》读一读,将来医术还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哩。”
“草民多谢秦少保指教,回去之后一定精研细读《本草纲目》。”方回春点头哈腰,口中连连称是。
后来方回春果真花血本买了整套的《本草纲目》,研读之后医术确有长进,他又做了块金漆匾额挂在自己医馆,上书“少保秦公耳提面命”,越发声名大噪,竟成了浙江名医。
得到方回春的供词,现在案情越来越明朗了,陆远志兴奋地道:“秦哥,原来杜掌柜死那天吃的芍药汤,和杨波平睡裤膝盖上的芍药汤,根本就不一样!杨波平是被人陷害的!”
“是啊是啊,原来此芍药汤,非彼芍药汤。”秦林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表情动作非常生动自然。
杜掌柜死的那天,喝的增减版芍药汤,当然不可能把原版芍药汤呛到杨波平的裤子上,那么就是前两天,有人从杜掌柜的药汁里面弄了一点儿,行凶之后又洒到杨波平的睡裤上,从而嫁祸于人。
为什么不用当天的药汁呢?这是凶手提前做了准备,以免作案当天手忙脚乱,万一当天没机会弄到药汁,还真指望从杜掌柜嘴里掏几滴?嫁祸的计划就失败了嘛!只可惜他百密一疏,没想到中医从来辨证施治,根据病情酌情增减药剂,杜掌柜最后一天的药里,成分已有了不同……
陆远志兴奋的眨着小眼睛,迅速开始分析:“虽然客栈的小二、跑堂都能接触到药汁,但四个伙计的机会明显更大;另外,杨波平只有睡觉时才脱掉外裤,伙计们都睡在一间房里,也是蒋、沈、韩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汁滴在杨波平的睡裤上。”
这个分析是完全正确的,秦林惊讶地看了看陆远志:“咦,胖子,你出息了啊,我得刮目相看啦。”
牛大力也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行啊胖子,你也有一手嘛!”
陆远志反而闹了个大红脸,讪笑道:“不过到底是谁杀了杜掌柜,又嫁祸杨波平呢?这个房间他们都曾经多次进来过,要取指纹,是肯定都能取到的,也就没什么用了……”
罗东岩听到这里,也挠起了头皮,他是很想破案然后解脱自己的,想想粗声大气的蒋潮生,觉得有点可疑,唇红齿白的沈浪飞,似乎也像凶手,矮壮矮壮的韩海舟,那两条膀子很有力气,掐死杜掌柜恐怕不会太费劲儿吧?
“这些海员哪,大风大浪经过的,怎么会关窗子睡觉?我始终觉得可疑得很。拉肚子也奇怪,海上生蛆的肉都吃,吃几碗肠粉还拉肚子?”秦林走来走去,似乎束手无策了,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忽然他自嘲的笑起来:“哈哈,你说是不是半夜有个狐仙敲窗子,杜掌柜才迷失心智,自己打开了窗子。”
陆远志本已模模糊糊有了那么点直觉,只是一直不得要领,听到秦林随口说的这几句话,忽然脑中轰的一声炸响,胖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其古怪。


第751章 雨夜惊梦
秦林诧异地看了看陆远志,奇怪地道:“怎么,胖子你有什么发现吗?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陆远志正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忽然又顿住,甩着胖脸摇了摇头:“没、没有什么,嗯,待会儿再告诉你吧!我想、我想先审审那三个伙计,一个一个地来。”
“哟呵,还卖关子呢?”秦林满不在乎的拍了拍陆胖子的肩膀,浑然没把他的所谓发现放在心上。
陆远志眯着小眼睛,贼呵呵地笑着,以前这么多次都是秦哥破的案,这一次呀,他要给秦哥一个惊喜!
客栈辟出间最宽的上房作为临时的审讯室,秦林居中而坐,陆远志、牛大力左右侍立,本县知县罗东岩坐在下首,两边着飞鱼服挎绣春刀的锦衣官校雁翅排开,端的是威风凛凛。
首先被提审的蒋潮生,进门就被这阵势吓了一跳,饶是他性情粗犷,也晓得本次提审不同寻常了,心下难免惴惴。
前面几次提审,都是四名伙计一起,单独提审还是头一次。
仍是秦林主持审讯,非常详细的询问案发前后的各种情况,尤其让蒋潮生交代当夜的行踪,有没有人能够证明。
“天呢,小的一直在睡觉,怎么证明?”蒋潮生情知自己被当成了嫌犯,急得抓耳挠腮,半晌之后讪笑道:“有了有了,小的打鼾特别响亮,恐怕值夜的小二能听见,他应该能替小的作证。”
找来客栈当晚值夜的小二,他就坐在楼下位置,果然替蒋潮生做了证明,说寂静的夜里鼾声格外清楚,吵得他一晚上不清净,鼾声断断续续,但可以肯定没有较长时间的停歇。
秦林正待挥手让蒋潮生退下,陆远志突然问道:“蒋潮生,知道你那三名同伴夜里的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吗?”
蒋潮生边想边说:“韩海舟说梦话,是十三岁那年调皮,被他爹打了一顿惹出来的,杨波平梦游是七八岁就有,年纪越大越严重,沈浪飞嘛,让我想想……好像以前也听说他梦惊,但今年他这毛病是越来越厉害了,经常半夜里吓醒。”
陆远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眯着的小眼睛精光四射,神态竟与秦林有三分相似。
锦衣弟兄们见状就笑掉大牙,大家伙儿都知道陆千户破案时灵时不灵,不灵的时候恐怕要占八成,他装出这幅样子,又唬得住哪个?以为装秦长官,就真能审阴断阳?
秦林刚把蒋潮生放走,罗东岩就拱拱手:“秦少保,愚以为打鼾似乎能够作假,蒋某人完全可以假装打鼾,麻痹楼下值夜的小二,他同时就去行凶!”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一边打着鼾声音如雷,一边去掐死杜掌柜,也太怪了吧?”秦林肚子里暗笑不迭,面上仍装出困惑之色。
罗东岩也觉得不大可能,蒋潮生嘴里呼噜呼噜打鼾,还要去掐死杜掌柜,敢情杜掌柜是个聋子呢?
接下来又分别提审了沈浪飞和韩海舟,比起蒋潮生,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就更薄弱,夜惊的总不可能整晚都惊来惊去被人发现,梦呓的也不可能彻夜说梦话被客栈小二听见吧。
提审之后,三名伙计仍回监押他们的房间,最初还不能确定杜掌柜的死因,没有当作命案处理,尔后杨波平“畏罪自尽”,三名伙计的身份就不是罪犯而是证人,所以一直没有分开关押。
蒋潮生最先回来,接着是沈浪飞。
“嗨,小沈啊,你说他们老把咱们盘问过来盘问过去,到底是闹哪一出啊?”蒋潮生愁眉苦脸的,声音大得可以把房梁上的灰尘震落,也不顾忌外面看守的锦衣官校。
沈浪飞笑了笑,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道:“小弟可猜不到这里头的原因,可能是别的事情吧,杜掌柜是来金宣慰使派来收购铜钱的,你也知道,秦少保和咱们宣慰使……”
蒋潮生恍然大悟,重重地拍了一下脑门,神情倒是轻松了许多,如果是和收购铜钱有关的事情,那就和他们没多大关系了,财权、银庄折子和账本,都是掌柜捏着的,他们这些小伙计可做不了主。
沈浪飞又道:“喂,老蒋,他们审你,问了些什么?”
“还不是问我当晚在哪儿,有没有人证明什么的。”蒋潮生满不在乎地说着,“对了,还问咱们夜里的毛病是什么时候得的,嗬,除了我这打鼾是年纪大了才有的,你们还不都是从小就有的毛病。”
“呼……”沈浪飞长出了一口气。
两人说了良久,还没见韩海舟回来,蒋潮生渐渐就觉得奇怪:“咦,老韩是怎么回事儿?被扣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韩海舟这就回来了,他低着头心事重重,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脚步也分外的迟疑,在门外停了那么一下子,才走进来。
蒋潮生重重拍着他的肩膀:“喂,老韩,你搞什么啊,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犯事儿啦?”
啊?韩海舟如梦初醒,浑身哆嗦打了个激灵。
沈浪飞笑眯眯地道:“老韩,你的魂儿都给吓掉了吧!”
“魂,什么魂,不,我是说哪儿有的事啊,小沈你就别开玩笑了。”韩海舟前言不搭后语的对答,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沈浪飞,似乎心里装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蒋潮生火大:“老韩你有啥说啥,干嘛吓成这副模样?咱都是一个村出来的,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替你想想嘛!”
对蒋潮生,韩海舟好像不是那么畏惧,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
“算啦算啦,人家都不当咱们是一个村出来的,说这些有什么用?”沈浪飞笑嘻嘻地,把蒋潮生劝开。
三人心中各怀鬼胎,同乡的亲密气氛荡然无存,之后就没有人肯挑头说话,三个伙计装着闷葫芦,直到夜深睡下……
夜深人静,小雨沥沥,梅雨季节的江南细雨绵绵密密,天空暗沉无光,日月星斗不见。
雨夜正是好睡时,被看押起来的三名伙计进入了梦乡,蒋潮生鼻息如雷,吵得室内不得安宁,好在另外两个伙伴都已习惯,倒也睡得着。
只不过,有人做的美梦,有人做的噩梦。
黑沉沉、乌压压,不知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口,逃啊逃,却怎么也逃不出那黑影的追捕,最后黑影狞笑着扑来……
“嘶……啊!”
沈浪飞从噩梦中惊醒,满头满脑袋都是汗水,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心脏咚咚咚跳得要从喉咙口蹦出来。
他原本清秀的脸上也写满了惊惶,不,不仅是惊惶,还有恐惧、屈辱和羞愧,种种负面情绪让他的脸扭曲变形。
用力抱着头,十指深深的插入头发里,良久之后沈浪飞狂乱的心跳才逐渐平静。
蒋潮生断断续续的鼾声中,忽然又多了一阵梦呓,沈浪飞知道那是韩海舟在说梦话,本来没放在心上,可梦话中模模糊糊的几个词儿,引起了他的注意,似乎韩海舟提到了“杜掌柜”和“小沈”。
沈浪飞赶紧凑过去,蹲在韩海舟的床边细心倾听,这样一来声音就听得更清楚了。
“小沈……你好狠,你为啥要杀杜掌柜……那天晚上,唔唔,我起夜,你就不在房里,后来迷迷糊糊的,好像你回来后,站在老杨床前做什么……我想不到他就会去死啊……都是一个村长大的,我不、不想出卖你……锦衣卫,逼得好紧,万一动刑,我怕……”
韩海舟的梦呓声声入耳,沈浪飞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眼神里写满了惊悸,简直比半夜撞上活鬼还要恐怖。
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计算中万无一失的报复,竟因为偶然出现了纰漏,被韩海舟无意中撞破。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韩海舟从提审回来之后,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神也躲躲闪闪的不敢看自己。
天幸,到现在为止,韩海舟还没有出卖他,不过他能熬得过大刑吗,他经得起悬赏的诱惑吗?
沈浪飞的心脏再一次砰砰狂跳,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太阳穴一胀一胀的,眼睛里凶光毕露: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永远不会说出心中的秘密,那就是死人。
死亡,将把一切秘密都彻底埋葬!
看了看梦呓的韩海舟,又看了看鼾声如雷的蒋潮生,很快沈浪飞就有了新的主意,他狞笑着,狠狠咬了咬牙,朝韩海舟的脖子伸出了铁钳般的双手!
突然之间灯光雪亮,房里房外大放光明,沈浪飞惊诧之下僵在了原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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