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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部分

锦医卫(全本)-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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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继光微微点头,又怒喝道:“还不够好,还没唱出咱边军儿郎的气势!”
声音又放大了一些,士兵们的歌声几乎有些嘶哑,却是充满了男儿豪气:“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贼奴兮,觅个封侯!”
只见官兵们唱得脸红脖子粗,头顶冒出来汗水,身上被河水浸湿的地方则白汽蒸腾,迎着扑面而来的北风,人人脸上却是涨得通红。
戚继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吩咐旗牌官挥旗调走这队枪兵,他们以整齐的队形走到校场边上,自有辅兵烧了热水、姜汤,备了干净衣服等在那里。
直到那队枪兵走了许久,秦林才叹服道:“戚帅用兵如神,果然名不虚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兵练到这般地步!”
戚金得意的把头一仰:“我家大帅爱兵如子、治军如铁,想当年初到蓟镇,北方边军将士尚有不服,大帅从南边带来亲手训练过的三千浙兵在城郊列阵,适逢倾盆大雨,大帅亲自带兵列阵,整日粒米不进嘴、又淋着大雨,从早到晚队形纹丝不动,于是十万边军心悦诚服……”
戚继光摇摇手止住准备大吹法螺的戚金,口气谦虚:“愚兄也没别的本事,只不过和士兵同甘共苦而已。士兵淋雨愚兄也淋雨,他们刚才淌那小河,前几年的腊月间,愚兄也曾淌过几次。”
这是何等的谦虚,又是何等的自负!
身材并不高大的戚继光,像一尊钢铁的塑像站在将台之上,全身旧战袍、黑铁甲,唯独头顶火红的盔缨迎着北风飘舞,如同一团跃动的火焰!
秦林觉得此前屡次帮助戚继光,到现在都有了丰厚的回报,想了想,他问道:“现在的操演是今年最后一次吗?再过几天,北风更盛,那就冷得更厉害了。”
“这次操演之后,今年就平平安安过去啦……”戚继光遥望着北方,缓缓道:“最多十来天就要大雪封冻,咱们草原上的老朋友们,董狐狸、小王子图门汗、长昂、拱兔这些家伙,也要准备越冬,不可能再南下了。”
秦林笑笑:“我倒是希望他们来这里,好叫小弟一睹戚老哥指挥若定、决胜千里的风姿。”
戚金插口道:“哪能呢?!董狐狸、图门汗,都被我家大帅打得闻风丧胆,他们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长官早五六年来还能看到虏骑叩关,晚三年就能看汉军出塞,偏偏今年是看不到打仗了。”
就你会吹牛!戚继光把侄儿瞪了一眼。
“这是哪位大员视察,怎么不知会咱家一声呢?!”
不阴不阳的声音在台下响起。
来人是个穿绯袍的高品太监,生着张白里泛青的脸,两名年轻漂亮的小太监左右搀扶着,他穿了厚厚的貂裘,前头还要人撑着帷帐遮风,后面又是一队人马提着火炉、抱着茶壶、搬着垫了皮褥子的圈椅,总之这派头比京师的冯保都差不离了。
“梅老公啊,稀客稀客”戚继光拱拱手,笑容满面:“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您从被窝里吹到我这校场上来啦?”
戚金低声告诉秦林:“这是监军太监梅相,是冯保的人,我家大帅才不鸟他哩。”
张居正和冯保对外保持高度一致,联盟内部又争夺主导权。
戚继光拜在张居正门下,而梅相是跟冯保的,两人就是面和心不合,因为在蓟镇并没有第三方势力需要对付,戚继光又深受张居正信重,所以对这位监军太监并不是很重视,任他捞点好处就是了,并不容许他插手军事。
梅相打量打量秦林,见他年纪轻轻就穿着三品锦衣卫服色,便知道有点来历,不过京师授了锦衣卫指挥使衔头的勋贵子弟有不少,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身为中贵的梅相便也不特别看重,目光一扫,戏谑地道:“戚帅,你就独自陪这位小将军点兵,把咱家忘在脑后了?这年轻人就是好啊,大风吹着也不怕冷,不像咱家老了,咳咳……”
既然对方提起,戚继光就一边走下将台,一边介绍道:“秦贤弟,这位梅老公是监军太监,极受司礼监冯督公青目的,梅老公,秦将军是锦衣卫指挥使、掌北镇抚司,和冯司礼也有交情,你们二位多亲近亲近。”
“梅公公,请了!”秦林笑嘻嘻地抱了抱拳。
“你……你就是秦……秦长官,赤手格象、只身救驾的那位?”梅相突然不要人扶了,挣开两个小太监,惊疑不定地看着秦林。
秦林微微一笑:“承蒙谬赞,愧不敢当。”
“嘶……”梅相倒抽一口凉气,腰都弯了几分,他是冯保嫡系,自然知道冯司礼为了这位秦爷,把自己嫡亲侄儿打得皮开肉绽,自然也知道还是这位秦爷,只身赤手挡住疯象,救了御驾,是慈圣李太后跟前的头号大红人。
和他比起来,什么中贵、什么监军太监,都是个屁呀!
“没想到,没想到秦将军这么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名动天听,将来必定是咱们大明朝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呀!”
梅相大拇指一伸,口中谀词如潮。
秦林瞧出点眉头,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想梅公公过来,可不是为了来拍本官的马屁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本官就不打扰你们二位的军机大事。”
梅相本来是抓到个机会,想来找戚继光闹一下,看看秦林和戚继光关系似乎很好,便转过了话头:“咱家接到密报,是紧急军情,一刻也不敢耽搁,这不就来知会戚帅了。”
紧急军情?戚继光看看梅相身后有位管哨探的把总,便隐隐猜到了几分。
那把总上前跪下,禀道:“启禀大帅,小的接了飞鸽军情,本该直接报给大帅,不过半路上遇到梅公公,是他押着小的一起来……”
梅相脸上一红,干笑两声。
秦林在旁边察言观色,就知道铁定是这位监军准备拿紧急军情来借题发挥,结果看到自己在这里,又话锋一转,改变了方向。
算他识趣!
那飞鸽军情,是极其紧要的情况才发,戚继光不敢耽搁,追问把总:“到底是什么军情,速速报来!”
“燕河营参将飞鸽发来急报,青龙河突然变得浑浊,怀疑上游方向有大批人马饮水”
桃林口是三屯营东面的重要关口,东接界岭口、山海关,西接喜峰口,往年鞑虏常选择从桃林口入寇。
有条青龙河从北往南流经桃林口,如果青龙河变得浑浊,也即说明上游草原方向有大批人马扎营饮水,这天气突然在桃林口北面出现大批人马,意味着的只有一件事:
虏骑叩关!


第516章 浮尸传警
靠,老子运气这么好?秦林闻讯就摸了摸鼻子,刚到蓟镇总兵这里,就有大仗要打。
戚金和几名旗牌官则睁着眼睛盯住秦林,对他实在是无话可说。
前头是谁说什么“希望蒙古虏骑来这里,好叫小弟一睹戚老哥指挥若定、决胜千里的风姿”?我靠,秦长官是金口玉言、令出法随,哦不,实打实的乌鸦嘴啊!
“秦老弟,你真有先见之明!”戚继光苦笑着拍了拍秦林的肩膀,继而挠了挠头:“桃林口离三屯营一百余里,大军赴援两日可至,如果轻骑救援可早发晚至,万历三年图门汗、董狐狸被本帅打得头破血流,万历六年又揍得他们满地找牙,这刚刚消停了两年,怎么还敢来送死?”
梅相和戚继光有点不对付,碍着秦林在不好太过分,但听了这句也忍不住冷笑道:“戚帅未免自视过高了,以前听人说宋朝时候,军中有一范,西贼心胆寒,难道现在是军中有一戚,鞑虏贼心熄?咱家看来,却未必呢。”
“本帅只是觉得董狐狸狡诈多疑、图门汗诡计多端,应该不会重蹈覆辙啊……”戚继光皱着眉头,心中暗自盘算,脚步匆匆地走向帅府。
“秦长官,你觉得呢?!”梅相又拿话挑秦林。
秦林冲着他呵呵一笑:“我觉得吧,这行军打仗的事情还是边关大帅靠谱,不管中官监军还是咱们厂卫官校,都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你!”梅相被噎得喉咙口发堵,白里泛青的一张脸,简直都快变绿了。
帅府大堂,挂起了一幅巨大的地图,古北口、喜峰口、桃林口,山海关、鲇鱼关、白马关,三屯营、燕河营、建昌营,长城沿线的防御重点,长城以外的部落范围,全都历历在目。
诸位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守备、把总等将官,黑压压站了一大片,要么愤然作色,要么面容肃然,一派临战的气氛。
边防无小事,蓟镇若被攻破,京师便有险情,嘉靖年间鞑虏入寇,便有先后两任蓟辽总督渎职被斩,十任总兵接连罢官,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秦林是锦衣卫指挥使,有权参预机务,梅相作为监军太监,更是理所当然的在座。
戚继光全副戎装,亲口将情况介绍了一遍。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戚继光老来得子,亲生儿子年纪还小,戚金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勇将,待主将说完,立刻踏前一步:“大帅,末将请命率军去援桃林口,愿斩董狐狸、图门汗的狗头,献于大帅帐下!”
一员豹头环眼的将军出列争道:“杀鸡焉用牛刀,少将军且留镇中军,派末将去吧!”
“末将愿往!”更多的将军抱拳请命,刀剑与盔甲碰撞,铮铮有声。
戚继光笑着摆了摆手:“各位弟兄的勇气,本帅心中有数。不过,朵颜董狐狸与土蛮部小王子图门,两家合在一处,号为十万控弦之士,若是真的来打桃林口,恐怕必须由本帅亲自提兵赴援。”
真的来打桃林口?将军们面面相觑。
除了烽火台传警、斥候出关哨探,观察河水也是蓟镇方面提前预警的重要手段。
从蒙古高原到华北平原,地势是一路降低的,大部分河流也就顺势从高流到低,从北方的蒙古草原流向南面的蓟镇方向。
潮河、白河、滦河、青龙河等等河流,无不如此。
虏骑叩关,必须先在草原上完成集结,上万人马的饮水绝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一定要借助这些河流饮马,于是便会把河水搅得浑浊,河流中还会漂浮包括马鬃毛在内的杂物,让下游方向发现了,就能提前准备。
当然,如果虏骑在上百里外的草原腹地就完成集结,然后快速催兵南下,超过河流流速,那就不会被提前察觉了。但这样做的话,相应的后勤压力也大,人马疲惫。
另外,即使很大的蒙古部落,也是分散成小群落散开放牧的,否则地方小了哪有那么多草来喂牲口?这些散开的群落要集结成数万控弦之士的大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
万历三年、万历六年,乃至隆庆年间虏骑叩关,相应的都有河水变浑的现象,所以将军们觉得,这次一定是董狐狸、图门汗又贼心不死,南下来讨打了。
“本帅却不这么想……”戚继光指着地形图,“桃林口以南,的确有永平府,囤积着不少粮食、衣甲和兵器,图门汗和董狐狸要是打下永平府,他们就能吃得满嘴流油……”
“没错啊,他们就是要攻破桃林口,直取永平府!”梅相插嘴,摆出一副精通军事的样子。
秦林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能不能暂时闭上嘴?咱们听专业人士的。”
梅相被噎得说不出话,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戚继光冲着秦林笑笑,话锋一转:“但是,诸位请看,桃林口以南五十里内,有建昌营、台头营、燕河营三位参将,屯扎七千军队,而我们三屯营的大军两天就可以赶到,鞑虏就算攻下了桃林口,有时间去打这三座营头吗?要是不打,直接去取永平府,到时候咱们大军一到,加上三位参将接应,就是关门打狗,他们劫了永平府的军资,怎么逃回关外?”
将军们看看地图,大家都是久在边关、精通军事的,立马觉得戚继光说的有理。
想到年图门汗和董狐狸屡次被戚继光挫败,其实力已经不可能直接打到京师了,对他们来说最合适的战术就是快速攻击长城沿线的某一处,打开缺口之后迅速突破,劫掠长城后方的城市,然后满载而归。
这一次,对方却要打桃林口,难道他们自信能打得过天下无敌的戚继光?能战胜拥有火器、依托坚固长城的明军?
而且对方的攻击迟迟没有发动,熬到现在这时候,反而因为河水浑浊被发现了进攻意图,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将军们立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人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敌人就是要打桃林口,有人说声东击西,怕是要打白马关,莫衷一是。
梅相几番欲言又止,看看秦林坐在旁边,终于什么也没说,他呀,实在被秦长官顶怕了。
秦林晓得自己并不是出身行伍,对这些边关上的事情不算了解,便只听不说,听将官们吵吵嚷嚷谈论军情,倒也津津有味。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将官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戚继光则微笑着并不阻止,任着麾下将官争论。
倒是戚金先想起来:“呀,不对,咱们派往关外的游骑斥候,怎么还没把消息传回来?不好,恐怕是……”
正说着,那管飞鸽的把总就神情悲戚的跑进来,跪下禀道:“启禀大帅,燕河营参将又发来消息,咱们从桃林口派出去的斥候,都被该死的鞑虏杀了,尸体顺着河水漂下来,里头还混着一个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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