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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锦医卫(全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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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仵作必须做相当严谨的检查,并填写规范化的尸格(尸体检验报告)。
刑房书吏按焦仵作的禀报填好尸格,并由他按手印画押,这才呈送给知州张公鱼。
可怜张大老爷读了一辈子圣贤书,拿起轻飘飘一张尸格却有如千钧重,半晌默然。
秦林趁热打铁:“威灵仙师徒只携带了一个小包袱,装不下这柄七星剑的,如果还有疑问,大老爷完全可以派人去他们来的官道上沿途查问,看是不是他们带的这柄剑。”
张公鱼十分气沮,自信心完全消失:“你说不是那就不是罢,唉,算本官倒霉……”
威灵仙师徒对秦林千恩万谢,凶器既然不是他们的,杀人的嫌疑就洗脱了大半。
“贫道下次开炉炼得九转金丹,一定要送几颗给秦先生,服下去虽不能白日飞升,至少也可长命百岁。”威灵仙信誓旦旦地说。
“得了吧……”秦林赶紧摆手推辞:“我可不敢尝你的金丹,吃下去说不定还没长命百岁,反倒一命呜呼。”
威灵仙干笑两声,虽被秦林揶揄,但解脱嫌疑之后心情极好。
几家欢喜几家愁,威灵仙师徒喜笑开怀,张公鱼张大老爷就极度郁闷了:这案子既然不是当场人赃并获,以他的本事要想破案,只怕难如登天。
好在张大老爷呆而不笨,怎么的也是三甲进士出身做过六年地方官,很快就把官威抖起来,问跟着的捕快班头:
“破案的事情就着落在你身上,这人命官司和本大老爷的考语前程有干系,也和你的尊臀有些干系,说不得三日一小比、五日一大比,到时候捉不到真凶,老爷我也只好铁面无私了。”
州衙有皂、捕、壮三班衙役。其中站班皂隶在知州升堂时拿水火棍站堂威,打犯人板子,知州坐轿出门他跑前面扛官衔牌、鸣锣开道;牛大力领的壮班民壮,负责把守衙门、仓库、城门、监狱,巡逻城乡道路,进剿土匪强盗;捕班快手则专管传唤原被告和证人,侦破大小各种案件,缉拿罪犯到案。
捕快平日里掌红吃黑,权力不小,办案有“跑腿钱”、“鞋脚钱”、“酒饭钱”、“宽限钱”等等名目的陋规常例,油水十分丰厚。
但发生人命重案的时候,就轮到捕快头疼了,规定有三日五日的“比限”,命案三日后抓不到真凶,捕快就得挨十板子的打,到第五日还没抓到就升成二十板子,要是运气不好一两个月还没破案,就得足足吃好几百板子,两条腿打的鲜血淋漓,还得一瘸一拐的去查案。
本州的捕快班头姓崔,是个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听到知州张大老爷设下了比限,立马急得脑袋冒汗:
这蕲州城内有荆王府的仪卫司和锦衣卫百户所,城外各处有蕲州卫五个千户所的驻军,长江江面又有江防道管辖,除了胆大包天的白莲教,有哪个不长眼的土匪强盗到这里来送死?一向太平无事,州衙捕快抓抓小毛贼还凑合,遇上人命案子自己心头就先怯了三分。
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见秦林神情坦然自若,仿佛智珠在握,看起来壮班张大老爷和石大人都对他态度不错,牛大力还和他挺熟的。
崔捕头情急智生,挨过去期期艾艾地道:“牛班头,你可与这位秦少爷相熟?秦少爷多半知道这案子真凶到底是谁吧?可怜小人被上司设了比限,眼看屁股就要遭难,还请秦少爷救小人一命。”
石韦与张公鱼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秦林身上。
张公鱼是自己拉不下脸来求人,否则他早想问问秦林了;身为锦衣卫百户的石韦则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的“贵公子”究竟有何本事,敢在命案现场指手画脚?瞧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已经锁定了凶手?


第024章 伤口角度
秦林见知州大老爷和锦衣卫百户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这腹黑男心头暗喜,一番表演果然没有俏眉眼做给瞎子看。
大明朝的四民是士农工商,地位最高最吃香的士就是读书人,读书人为毛这么拽?因为他能做官!
蕲州城的青楼楚馆、酒店赌档,大半和官宦存在着联系,而像陆远志家里平民百姓开的肉铺,没有官面上的靠山,从三班衙役到六房书吏再到锦衣军余,但凡能沾着官字一点边儿的人,都能来吃拿卡要,上下嘴皮子一碰你就得把白花花的银子拱手献上。
不管是想做一番事业,还是保护身边的人,都只有做官才能扬眉吐气,秦林明知希望不大还要去书店翻翻丙子科的小录墨卷,就是为此,可惜,最终结论是此路不通。
文的不行还有武的,当然不是当武将,大明朝重文轻武,武将地位极低,就算做到边关大帅去兵部也得低眉顺眼的磕头,粮草兵马什么的还要看地方文官的脸色,一不留神犯点小错又被风闻言事的御史给弹劾,实在没什么味道,再者,秦林也不会骑马打仗啊!
他瞄上的是锦衣卫,天子亲军,飞鱼服绣春刀威风凛凛,当朝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以武臣而封太子太傅,烜赫一时,凭自己的刑侦本事,在锦衣卫系统里面升职应该会容易些……
命案发生,本来以为只有知州老爷前来,没想到张公鱼很给力把石韦也给拖来了,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并且案情也如最初想的那样变得复杂难决,张公鱼束手无策,把希望寄托到了一直在现场指指点点的秦林身上。
至此秦林也就不再卖关子,拱手向张公鱼、石韦致意:“对案情晚生确实有几分把握,不过大胆僭越,还要请两位大人恕罪。”
张公鱼听到这句话,汗也不狂流了,心也不乱跳了,当真是喜从天降:“怎么会怪你?若能捉到真凶,本官念阿弥陀佛还来不及哩,就给老兄塑个长生禄位也不为过。”
秦林打躬逊谢过了,心道:说相声缺个捧哏的,看看张公鱼、石韦是上官不大合适,牛大力是个实心眼,其他人更不熟悉,只好问身边的陆远志:“胖子,刚才咱们不是说这宝剑是真凶为了嫁祸于人才在杀人之后放到现场的吗?”
本来陆远志见了知州大老爷和锦衣百户就有些胆怯,一直缩在墙角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秦林这一问他就胆子大了起来,跟着道:“是啊,这把剑是真凶为了把让人误以为是道士杀人,故意放这儿的,可究竟谁是真凶呢?”
胖子配合得挺好,秦林心头一乐,“是谁发现的宝剑,在哪儿发现的,这里面可就有文章了。”
崔捕头听到这里眼睛一亮,非常配合的让几名捕快把发现尸体的牛扁毛和陈皮匠带上来,并让地保介绍了两人的基本情况。
陈皮匠是个四十多岁的鳏夫,和村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有条小渔船,依靠打鱼为生,不过他还有一手上好的皮匠手艺,借此贴补家用,所以日子过得相当宽裕,听说时不时去蕲州城里的下等妓院逛逛。
牛扁毛二十出头,身高体壮,脾气极其火暴,常年在蕲河与长江上打鱼的,是村里有名的莽撞鬼。
这两人带到,不出所料陈皮匠身材矮小佝偻,一双眼睛咕嘟嘟转来转去,看起来有那种小生意人的精明;牛扁毛则让陆远志吃了一惊: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拿鱼叉的愣头青!
“哈哈,不是他杀的人,才怪了哩!”胖子冷笑着,压低了声音对秦林道:“这牛扁毛杀人之后栽赃陷害,所以跑得最快,挖空心思也要追上威灵仙师徒,他才好替自己脱罪;哼哼,他还发现凶器,我看就是他自己放在那儿的!”
秦林笑笑,不置可否,让这两个人把发现尸体的过程说了一遍,无非是陈皮匠从院子外面经过,无意间从半掩的柴扉看进去,发现马唐氏倒在血泊之中,刚要声张起来,牛扁毛也来了这里,两人便同时去叫村里人来。
和之前完全相同的说法,从张公鱼、石韦到崔捕头都仔细揣摩着这番话,觉得并没有什么线索。
继而秦林又问发现七星宝剑的经过。
饶是牛扁毛出了名的愣头青,见知州、锦衣百户等大人物都在这里,也不禁心下惴惴,仔细说了经过:
“俺一看三表婶被杀了,就和陈皮匠陈叔声张起来,不一会儿村里老少爷们都来了,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说早上有三个道士在马家吃饭,莫不是贼道士杀人害命?”
陈叔一拍大腿,说:“官府来人至少还得一个时辰,咱们自己进屋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证据。大家去马家,各找一间房,我去的是西偏房。本来第一次进去扫了一眼是没发现这劳什子宝剑的,因闹肚子去上了趟茅房,回来时正听陈叔说‘东偏房什么都没找到,连床底下也没有’,猛然想起我还没看过床底呢,就去西偏房床底下看看,没成想这东西恰在床下面,还真巧了……”
院子里一时间安静无比,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听了这番话,张公鱼若有所思,石韦则半眯起眼睛,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了牛扁毛身上。
崔捕头嘿嘿冷笑:“本来什么都没有,你出去上了次茅房,剑就在那儿了,是也不是?”
“也不能这么说,第一次我没看床底……”牛扁毛说着说着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头,所有的人都像看死人似的看着他,登时心头发毛,想要开骂,这院子里一众人的身份又让他不敢骂出口。
威灵仙朝地上呸了口:“什么玩意,还拿把破鱼叉来追道爷,原来就是你这厮嫁祸给道爷的!太上老君在上,让你丫的生儿子没屁眼,哦不,你没机会生儿子了,等着开刀问斩吧!”
空青子、云华子更是义愤填膺:“咱没招你惹你,前世无冤今生无仇,干嘛冤枉好人?哎哟哟,幸好太上老君有灵验,终教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反送了自己性命。”
崔捕头连连冷笑,从怀里掏出铁链子,哗啦啦一抖,就要往牛扁毛头上套。
“等等,不是我……”牛扁毛慌得两只手乱摇,“到底是怎么回事,崔大爷,你没搞错吧?”
陆远志笑呵呵地道:“老早秦哥和我就怀疑你了,老实告诉你吧,刚才秦哥和焦仵作都验出来,这柄七星剑是杀人之后才拿来往尸身上刺了一剑,以图嫁祸给威灵仙这三位道士的。别人没发现宝剑,偏是你发现;第一次没发现,你出去上了次茅房,宝剑就跑到西偏房床底下了,这宝剑不是你拿来的,还能自个儿长了腿?这杀人凶手不是你,还能是我?”
牛扁毛吓得面色惨白,他是村里有名的冒失鬼、愣头青,可杀人害命的罪行是要掉脑袋的呀!
他可怜兮兮地朝着牛大力磕头:“十七叔救命,十七叔救命,真不是我杀的人,他们搞错了……”
牛大力长长地叹息一声,背过身去不愿看他。
院子墙头上爬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见此情形议论纷纷,鄙夷道:
“没想到牛扁毛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马家媳妇可是他三表婶啊,他也下得去手?”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牛扁毛听到这些议论,登时全身一软,偌大的身子瘫在地上软烂如泥。
“走吧,有什么话公堂上去说!”崔捕头把铁链子抖得哗哗响,几个如狼似虎的捕快围了上来。
“且慢!”秦林突然出言阻止。
腹黑男知道到现在戏剧效果也差不多出来了,已给张公鱼和石韦留下极深的印象,再装下去反而过犹不及。
崔捕头愣愣地看秦林,不知道这位爷又有何话说。
秦林见张公鱼一直拿着把折扇摇个不停,走上去施礼道:“张大老爷,能否借这柄折扇一用?”
案情有了眉目,张公鱼心情极好,立刻把折扇递给秦林:“老兄眼光不错,这扇子还是唐伯虎的真迹,便送与你了。瞧这字是行云流水,分明才子气息,又带着几分江南烟雨……”
秦林也不分说,拿着扇子站到牛扁毛身前,“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些许小事就吓得这副样子,给我起来!”
牛扁毛哭丧着脸,心说:搞不好就要杀头,还算些许小事吗?不过听秦林话里有些别的意思,他倒也不犯浑,老老实实地站起来。
秦林转头问道:“焦仵作,你身高多少?”
尽管心头不解,焦仵作还是老实答道:“四尺七寸(一米六)。”
秦林又问牛扁毛:“你又身长多少?”
“五、五尺三寸(一米八)。”
“那好……”秦林把折扇折拢递给牛扁毛:“你拿着这把折扇,把它当作凶器,慢慢去刺焦仵作,刺他肋下。”
牛扁毛的脸都快拉成苦瓜了:“真不是我杀的人啊……”
牛大力瞧出几分端倪,把脸一虎:“秦少爷让你怎么做,你老老实实照做就是,总不会害你!”
牛扁毛闻言把折扇慢慢刺向焦仵作的肋下,他身材极高,焦仵作却是五短身材,这一下就是从上往下斜着刺的,角度不小。
“可以了……”秦林笑着把折扇拿回来,问道:“焦仵作,尸身上的伤处,尤其是肋下那处致命伤,可是这种从上到下的角度么?”
“差远了……”焦仵作唯恐口说无凭,又将用来量伤口的细铜棍插进尸首肋下那处致命伤,却见它几乎与尸首垂直,也即是说,如果马唐氏还站着的话,这一刀是平着刺来的。
张公鱼身负地方官职责,第一个着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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