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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圣母 作者:鹿门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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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兵困解。那次她解了他的围,自己却因连夜赶路,第二日便病倒了。

陌上花正好,踏歌马蹄香。

顾毓秀一生未婚,病亡于职,葬于祁阳。

修仙卷之二十五

金戈罢;战鼓歇。一匹马负着浑身是血的将军,艰难地从带着红色的积雪里跋涉而出。马的嘶叫声;在死寂的战场上遥遥传开;回荡在连绵的山脉间。

齐大娘子终于从庵堂静养回来了;只可惜她下山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从石阶上滚了下来。虽无性命之危,腿却自此跛来,右手也是出了些毛病,女儿以贞静为主;这两样倒还不算太糟。奈何顶顶要命的是:苏大娘子的半边脸儿上还留下了一道疤;听说极为严重;如何都消不去了。

人人都说齐大娘子时运不济,本就体弱久久修养,眼看年华将废,这回好不容易得了一门好亲事,还偏偏毁了容貌。

果不其然,谢家打算退亲了。谢家并非那等太过看重新妇容貌的人家,然而一个毁容跛脚的新妇,实非谢家接受得了。

谢家的那位美玉郎君却劝说长辈,不愿退亲。

然而,这亲事到底没能由得了齐谢两家。官家插手,亲自将齐大娘子,许给了虞家为妇。

今上赐婚,虞家不敢不从。何况这位齐大娘子,家中乃是世代为将。虽然虞家与一些世家,瞧不上武将粗野,却也不得不承认,齐家世代忠良,为国守土,尽心尽力。

齐大娘子的父兄叔伯,大部分战死沙场。齐家仅剩的老一辈,齐大娘子的祖父齐老将军在西北边疆对抗夷狄,而齐大娘子的亲兄,齐家的嫡系独苗齐云开小将军,刚刚传来战死沙场的噩耗。

官人心中过意不去,觉着愧对齐家,又因某心知肚明之事心虚,有心补偿,忙给齐家大娘子指了一个官家眼中的好亲事。

虞家似乎素来是心慈重情辈,家中从来未有宠妾灭妻之事。虞家七郎更是温文尔雅的君子,至今弱冠已过,身边也不过只有两三通房,只说要照虞家的规矩,必须等正妻入门再由妻房过目妾侍,才可正经纳妾。

这等重规矩又守礼和善的人家,似乎再好不过。

齐老将军远在西北,正为夷狄忙得焦头烂额,形势紧张。官家都不敢告诉他齐小将军的死讯,只怕老人家悲痛欲绝,败了身子,坏了战事。故而在音讯只是说了说齐家的女儿婚事。

齐老将军听闻来信也顾不得,也不管是哪个孙女的事,便先撂在一边,只说相信官家,就又打紧地应付突袭的夷狄去了。

于是这婚事就这样成了。

锣鼓响,红妆到,新妇从虞家。

然而,随后,虞家对这位新妇的印象,概括起来,无非:冷漠寡言,闭门自守。你说十句,她往往只冷淡地回上半句。更多时候,除必要的晨昏定省外,基本足不出户。

虞七郎对这位妻室也没什么感情,素日只是勉强维持着对正室的尊重 ,却也仅限于此。然而这位齐氏女独有一个好处,便是不妒。大凡他中意之美人,只要说上一声,那些妾侍美人即能顺利入府。为此,不知有多少人酸溜溜夸上一句虞七娶到了一位好贤妻。

也因此,这位齐大娘,终究默默无闻了,湮没在后宅之中。后宅妾侍之争,她也从来不闻不问,只关注厨房,是否按时给她送酒来。

对于齐氏这一好酒的习性,虞七郎既得了她"贤惠"的好处,便也放任自由。而一些有心人,在酒里放的避孕宫寒损身之药,她似乎也从无所觉。

这样一个烂酒鬼妻室,虞七郎也只在外偶尔提过几次。从不知哪里听到消息的谢瑁之则是心里十分愧疚,他平生所愧女子,除了早年的王三娘,便是这位齐氏了。

但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旁敲侧击虞七郎,叫他待齐氏好些。尤其是他与齐氏曾有婚约,只怕世人龌龊唇舌,反害了齐氏。

秋叶瑟瑟,天愈冷了。一到冬前,就是蛮族犯边之时。这些蛮族胡人自个不事生产,为了给草原过冬储备东西,也为了蛮族中多人贵族享用奢侈品,同朝廷签下的停战协议立刻就被蛮族的王拿去擦马臀。抢得就是你中原。

失去了齐云开小将军的云州边关,哪怕是重新换上了另一据说是武功勋贵出身的将才,胡人蛮族,依旧把你当两脚羊给生吃活啃,根本不放在心上。

云州大败,蛮族犯边。

齐氏那天听闻云州三万守边将士,战死了过半,新来的将军要求全军撤退保战,以致云州数县被屠时,猛然摔碎了手中酒壶:"竖子尔敢!"

因为突然站起,她猛地一踉跄,右手去扶桌,绵软无力的手令她险些撞到桌角上。

最终,这脸上有一道斜过半张脸的疤的妇人,颓然坐倒。

她三岁时,母亲意外病逝,父亲失偶之痛,又警惕怀疑母亲之逝的真相,不放心独女在大宅门中,就将她背上了边关。

五岁时,被绑在父亲背上的她,就被溅了一脸敌人的血。

八岁,她就拿起了刀,开始练习马术与砍木桩。

十二岁,上了战场,首立战功。

将军百战死,冒雪拼杀,弟兄皆埋没,她被战马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

于今。。。。。。

房内一片狼藉,酒味冲天。

平生塞北江南,眼前万里河山。小园春色,怎度得余生?

齐氏盯了自己的左手半天,终究还是弃了酒壶,想起父亲与弟兄们最后的交代,她无言良久,还是生了昔日豪气。

谢瑁之的脖子被人架了剑。谢府的那些门客武卫,似乎都是木雕泥溯一般,执剑的女郎容色堪称倾城,笑道:"听闻君子有心补偿某的旧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谢瑁之还是一副淡然模样:“不知女郎旧友,是哪位高人?”

女郎笑了一笑:“我友乃齐家女,闺名云开,小字秦岭。”

谢瑁之瞳孔缩了缩,失声道:“齐小将军?!”

齐云开只是假死,从被胡虏追杀的境地里好不容易活转过来,却被废了一只手,跛了腿的消息轰动了京师。然而更轰动的是齐云开继续请战,他自言手脚皆废,亦能杀敌,何况还有左手在,何况还有满腹的谋略与军法在。的确,论及对云州边关的了解与掌控,孰能与世代镇守云州关卡,自小继承父业的齐云开相比。纵使齐云开杀不了敌了,有他在,对蛮族就是一种威慑了。然而齐云开想要重回边关,首先就要把现今镇守的那位黄将军换下来。黄家势大,官家也有些犹豫,然而此时出乎意料的是,谢家似乎对先前退亲有愧,竟与几个相近的世族一起支持了齐云开。

奔赴战场那一日,谢瑁之想亲自见见齐云开,因此去送她了。只说是要替家族退了他妹妹亲事表达歉意。

事实上,谢瑁之看到齐云开的时候,连呼吸都微微一滞。

京师城门外,将军银盔白马,刀背于后。耀眼的金色阳光投下来,鼻梁处有些许头盔下的阴影,越发显得鼻梁挺直,眉目英挺俊秀,连那一道疤,也不过是为将军增光的装饰。

她骑于纯色的白马上,难得俯□,冰化而笑的时候,谢瑁之觉得自己脸上一红,连讲话都有些节节巴巴了,哪里还有平日的洒然踏歌风姿:“何足论谢,这是谢某有负将军的。。。。。。”

将军却没注意到这位美玉郎君难得的玉脸微晕,只是说完谢意,就勒紧疆绳,抬头遥望着北方,回头向城头的官家娘娘一拱手,朗声倒:“秦岭必平幽云,首丘百死不回!”扬鞭东指,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小谢师弟与师姐们相比,被我雪藏好久啦。这张又有新人物出场啦,将会由新人物拉出接下来的修仙界的剧情哟,所以不要嫌弃这张无聊。。。。。。

呼呼,我果然是只有在写新人物的时候,才激情四射啊。。。。。。



修仙卷之二十六

最后的时候;齐云开左手持刀;身上的温度渐渐消了;眼前已经发黑;跛腿传来钻心之痛。她咬紧牙关,微微颤动几下;还是战直了;嘴唇紧紧抿一起。

"来吧。"脸上溅着血的将军,神情里的激愤早已平息,余下的却是漠然与决然,甚至还有一丝平静。

持刀横身前;远望旷然;隐隐可见高大的山脉绵延不尽。她的父亲,也是这里埋骨啊。那年她一十有五;眼泪都尚不及干尽,空望着漫天无边的雪,下白了秦岭。

父亲留下的战马惘然嘶叫,然后,那时年少的小将,带着身后沉默的士卒,顶着大雪,一副副收拾了父兄叔伯,同袍故旧的甲胄。

阿翁,孙女不孝,要独留世上。但云开到底没有辜负齐家祖训,没有辜负身后袍泽百姓。

如今,她也累了,也可以与父兄同袍,与这山川,同眠一地了。

与齐云开战死的消息一同传回京师的,是胡虏伤亡惨痛,没有二十年绝计恢复不了精壮之力的喜讯。

军中有将领背叛,泄露军机,导致齐云开乘胜追击之时,被截断后路而围。然而,齐云开将计就计,以身为饵,设置埋伏,一举引出了胡虏最后的精壮。

血战,以惨烈的结果,灭尽了胡虏最后的精壮。

而齐云开本,被胡虏包围,中数箭,不倒而亡。

举京哀默,还有抱着齐小将军只是同上次一般假死的念头,却随即就被打破了。

将军百战死,本应马革裹尸还,举国哀荣。然而,齐云开的尸首却不知怎地落了胡虏手中。

胡虏愚昧,虽无力再犯边,王庭西撤之时,以为凭剩下的云州将士,拿不了缩草原就来去如飞的他们奈何。于是便以齐将军的遗骨侮辱中原朝野:他们放言要将这女将军的遗骨扒光,任辱尸。

一时举国哗然。

女将军?!

那些本来为不用再支付巨额军饷二十年,因而交口称赞齐小将军,准备上表追封的大臣们,一时闭口不提功绩,个个一幅受了莫大侮辱模样,众口一词攻击齐家欺君罔上,牝鸡司晨,有辱国体。又说齐云开乃是枉顾男女天伦,乃是大逆之辈,乞书官家撤销齐云开一切职务尊荣,并问罪齐家。天下间竟有不少自以为被一介女流犯了颜面的的腐儒士应和。其中以前些时候无故"病亡"了七子嫡妻的虞家与嫉恨齐家久已的武勋黄家激烈为甚。

许多武将则是想齐家只剩了一个老头儿与几个低级武将,若是搞跨他们,就又空出来几个位置。何况听说前些日子,那老头,刚刚打退了夷狄,夷狄元气大伤,东北平静许多,不再需要齐老头亲自镇守。那老头儿年纪一把,也该退了。

官家虽然对于陪他长大的宦官糊涂一些,脾性也软一些,却到底不算昏聩之,自然晓得东北夷狄的厉害,也就不肯松口牵连齐家。于是朝堂争斗越发厉害。逼得官家都烦得厉害,缩进宫,任他们吵。

只是举朝上下,无一个提及先把将军尸骨,从放话辱骸的蛮族手中夺回。甚至勋贵世家,对于这位男堆里长大厮杀的女将军,还有一些格外桃色暧昧的编排,若不是顾及谢家,怕是连与胡虏王族私通的话本都编出来了。

然而,民间的态度截然不同。

对于老百姓来说,性别所带来的只是一时谈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们真正尊敬的的,也只关心的,是谁保护了他们,是谁让他们从胡虏铁骑下得以活命。

尤其是幽燕云一带,愤恨斥胡虏,个个批麻哭将军。有不少民间游侠儿,自发前往关外,意图夺回将军骸骨。

谢瑁之头一次挥鞭打了家中偷偷编排齐云开是非的家婢仆,一向平等待,对待任何贵贱都是一视同仁、和颜悦色的谢瑁之气得嘴唇发颤:"从来不觉得真的生来就有贵贱之别,但是齐将军为国战亡,平定边土,以至于至今不能归葬故土。她是为了谁?就是为了们,为了们,为了所有她身后的同胞百姓!她之高贵,却不是们能污蔑的!"语罢拂袖而去,不顾任何阻拦,挥马召集义士,与一群京中士同奔边关。

秋娘得到消息,比谁都早的多。当时甚至胡虏放话都没多久,她就单枪匹马,直闯草原深处的胡虏王庭,从胡虏高超的弓箭雨中,与胡虏王庭的铁骑中,背了齐云开的遗骨出来。

她最后把齐云开葬秦岭。撒下最后一抔土,平了坟。她立已经瞧不出痕迹的故坟前,倒了杯葡萄美酒,自己先喝了,然后摔了那木杯:"手头紧,买不起夜光杯,然而这葡萄美酒可是正宗的,仔细酿了三年呢。"

最后还是洒了整壶葡萄美酒地上。然后秋娘就下山了。只是途中遇到了灰头土脸,全无贵族模样的谢家郎君。

一见她,他立刻拦住路。谢瑁之打听许久,才听说那位容色倾城的女郎早就带回了将军遗骨,只是不知道带去哪了,大伙都找她。

秋娘见他神情,洒然一笑:"别找了,她的坟早就平了。"

秋娘见谢瑁之闻言深蹙眉,打量他片刻,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她没多说,只是丢给他一张被血浸染透了的"血书"。叫他看看,然后交给齐老将军。

谢瑁之看罢,捏紧血书,转身就下山去,却被一块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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