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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清宫恋之第一宠妃 作者:沐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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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忘记,分别前,他霸道地对她说,海兰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更没有忘记,他握着她的手许诺说,兰儿,乖乖的等着我去娶你。
可是这一刻,他究竟在哪里?他究竟在做什么?他是否知道她就要嫁给别人了?
哈日珠拉抬起手腕,另一只手握住腕上的玉镯,温热的泪水滴落在碧绿的玉镯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车帘猛地被掀开,少了帘子的遮挡,风夹杂着细小的沙尘吹进来。
哈日珠拉惊喜地看过去,却在看到吴克善之后黯然地低下头。
吴克善上了车,做到哈日珠拉身边,看着她的侧脸说道:“哈日珠拉,前面就是察哈尔了。”
哈日珠拉点点头,“我知道了。”
吴克善看着哈日珠拉闪着泪光的双眼,柔声问道:“哈日珠拉,你相信阿哈吗?”
哈日珠拉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还是无比坚定地点下头。
吴克善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欣慰的一笑,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迎面的风越来越大,风中的沙尘好像也越来越多,甚至打在人的身上都能发出声响。
草原的春天一向风沙弥漫,人们早已习惯,只是忍耐着,艰难地前行。
一行人继续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对面等待的人马。
“在下罕布,奉林丹汗之命在此恭候世子和格格。”
为首的将领看到吴克善,连忙下了马,上前打招呼。
吴克善翻身下马,客气地说道:“有劳罕布将军了。”
“世子客气了。”罕布看看发黄的天色,说道:“世子,我们已经在前面搭建好了帐篷,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看样子马上就要起风沙了。”
“好!”
吴克善刚准备上马,却见一对人马从斜对面冲过来,全部蒙古装扮,手持弯刀。
“保护格格!”
吴克善和罕布第一时间拔出刀,谁知未等人们动手,一阵巨大的龙卷风竟是夹着漫天的沙尘席卷而来,迷得人睁不开眼睛,更是惊了马匹。



、第六十六章 香消玉殒?


此时的盛京,正是出暖花开的时节,因为皇太极最近被努尔哈赤禁足府中,所以苏勒常常过来陪皇太极聊天下棋。
若说满族人中,男子都少有会下棋的,何况女子?但是苏勒是一个例外,因她素日与皇太极走得亲近,所以对汉人的文化也有所了解,加之她一向聪慧过人,最善察言观色,棋艺倒也学得快。
“你输了。”
皇太极落下最后一字,淡淡地说道。
苏勒看着棋局,不高兴地说道:“八哥也不知道让着我一点儿。”
苏勒话音刚落,就见安达里匆匆地赶了过来。
“贝勒爷,索尼回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太好了!”
皇太极一听索尼回来,眼睛顿时一亮,猛地站起来,顾不得理会苏勒,急切地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苏勒疑惑地看着皇太极的背影,“八哥这是怎么了?”
“贝勒爷!”
索尼看到皇太极走进来,忙跪下来。
“起来吧。”皇太极抬手,迫不及待地问道:“哈日珠拉呢?”
索尼未敢起身,仍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低头道:“奴才该死,未能将哈日珠拉格格带回来。”
“什么?”皇太极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紧盯着索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尼抬起头,自责地说道:“奴才带人化妆成汉人,本想等他们驻扎下再动手,可是谁知半路出现了劫匪,又刮起了风沙,格格在混乱中不知所踪,后来奴才在悬崖边发现了格格乘坐的马车,哈日珠拉格格怕是……怕是已经香消玉殒了。”
皇太极身体一晃,若不是及时扶住桌子,怕是早已经摔倒了。
“贝勒爷!”
索尼没有料到皇太极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跟随皇太极多年,从来没见他因为什么事情情绪有过这么大的波动。
皇太极仿佛没有听见索尼的话,单手扶着桌案,心口传来一阵沉闷的疼痛,脑海中只有那四个字。
香消玉殒?
香消玉殒?
什么叫香消玉殒?
“贝勒爷?”索尼忍不住又唤了一声,看来这个哈日珠拉在四贝勒心中的位置果然非同一般。
皇太极猛然抬起头,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盯着索尼大声说道:“找!继续找,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奴才遵命!”
索尼不放心地看了看皇太极,躬身退了出去。
待索尼退出去,皇太极像是再也支撑不住,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扶住椅子的扶手,另一只手则放在桌子上,紧握成拳,口中喃喃:“兰儿,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
皇太极眼前浮现出她巧笑倩兮的样子,她娇嗔的样子,她吃醋的样子,她温婉的样子。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么美好的她真的会死,真的会永远的离开他。
他不相信,绝不相信!
“贝勒爷,大汗召您和另外三大贝勒前去汗宫议政。”安达里走进书房,向皇太极禀报道。却见皇太极恍若未闻,头也不抬。
“贝勒爷!”
安达里抬起头,竟在皇太极脸上看到他从未见过的痛苦神色。
“出去!”
皇太极依旧未抬头,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贝勒爷……”
安达里还欲说话,却被皇太极大声喝断,“滚!滚出去!”
安达里被皇太极威严所摄,只得退出去,对宫中太监推说皇太极因病无法前往。

努尔哈赤见代善、阿敏、莽古尔泰都到了,唯独不见皇太极,向身边的人问道:“四贝勒呢?”
努尔哈赤身边的太监布鲁躬身回道:“回大汗,四贝勒病了,不能前来议政。”
“病了?”
努尔哈赤有些怀疑地蹙起眉,皇太极身体一向强健,怎么会病了呢?
三大贝勒心中也暗自疑惑,但只有阿敏将心中的疑惑嚷嚷了出来,“诶?这人怎么好好的说病就病了?还不能来议政了!这不像八弟啊。”
代善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阿敏一眼,向努尔哈赤说道:“父汗,刚才察哈尔的探子来报,寨桑的女儿在前往察哈尔和亲途中被土匪所劫,生死不明。”
“有这种事?”
努尔哈赤终于明白了皇太极不能来议政的真正原因,科尔沁与察哈尔联姻,本来对大金没有半点好处,只是他为了断绝皇太极与哈日珠拉的关系,并未阻挠,更是有意推动了此事,没想到竟会横生枝节,他本该高兴,只是想起那张和孟古一样明媚的笑颜,心中不觉暗自叹息。
阿敏又忍不住嚷道:“寨桑那个女儿我见过,真是是难得的美人儿,要是就这么死了,就可惜了。”
代善瞪了他一眼,对努尔哈赤说道:“父汗,依您看,此事会不会有蹊跷?”
努尔哈赤扶额道:“现在还很难说,派人多留意察哈尔和科尔沁的动向吧。”

努尔哈赤回到寝宫,阿巴亥早已备了糕点等待多时,见到努尔哈赤,忙笑着迎上去,“大汗,您一定累了吧?臣妾准备了糕点,您快尝尝。”
努尔哈赤心情烦躁,纵然阿巴亥笑脸迎人,他也未看上一眼,径自坐到卧榻上,疲惫地说道:“你先下去吧,本汗累了。”
阿巴亥一愣,转瞬又拉过努尔哈赤的胳膊,娇笑道:“那,臣妾来侍候大汗休息吧。”
努尔哈赤不耐烦的说道:“本汗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出去!”
阿巴亥从未受过努尔哈赤如此对待,委屈地看了努尔哈赤一眼,见他看都不看自己,只得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努尔哈赤斜卧在榻上,单手按着眉心,虽闭着眼睛,却是毫无睡意。
这么多年他征战南北,踏着尸山血海打下这片天下,如今努尔哈赤的名字已经成为了一个神话,人人眼中无所不能的大金汗王。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这片江山,他究竟失去了什么。可是即便他清楚的知道作为一个君主的寂寞与无奈,还是不得不把他的儿子推上和他一样的道路。
朦胧间,努尔哈赤感觉到一个身影正站在自己的床边。他猛然睁开眼睛,没想到竟看到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孟古?孟古,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他起身想去拉她的手,却见她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哀怨地说:“努尔哈赤,你害死我哥哥,害死我那么多的族人,如今连我的儿子也不放过,硬是把他仅有的快乐都毁掉。努尔哈赤,你为什么要这么无情?为什么?”
“不,孟古,我也不想这样的。”
努尔哈赤听着孟古啼血般的声音,只觉得心如刀绞,他扑上去想抱住她,却只抱住一团空气。他抬起头,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可是周围哪里有伊人的踪迹?
“孟古,孟古你在哪儿?我求求你,你不要走。”
“孟古,孟古!”
努尔哈赤大喊一声,豁地睁开眼睛。
原来,刚才不过是他的一个梦。
他取下腰间的荷包,放在唇边,“孟古,你是在怪我吗?”
听到声响的布鲁跑进来,惊慌道:“大汗,发生什么了?”
“没事。”努尔哈赤摆摆手,起身走了出去。
布鲁忙跟上,在后面小心地问道:“大汗,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本汗想出宫走走。”
“用不用带上侍卫?”
“不用了,你一个人跟着就行了,不用惊动别人。”
布鲁大气也不敢出地跟在努尔哈赤身后,在发现他走的路线之后,提醒道:“大汗,这可是去四贝勒府的方向啊。”
努尔哈赤依旧未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说道:“难道本汗不能去四贝勒府吗?”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布鲁不敢再多言,紧跟在努尔哈赤身后,不明白努尔哈赤今天是怎么了,他一向是不轻易登几位贝勒的府邸的,而且这大晚上的,他实在猜不透努尔哈赤要去四贝勒府干什么。
四贝勒府的侍卫见到努尔哈赤,都被吓了一跳,刚想开口通传,却被努尔哈赤抬手打断。
“四贝勒现在在何处?”
一个侍卫答道:“回大汗,我们贝勒爷在书房。”
努尔哈赤听了,抬腿向皇太极的书房走去,留下一群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安达里守在皇太极书房门外,看到努尔哈赤,也是不由一愣,忙跪下说道:“奴才不知驾到,望大汗恕罪。”
“起来吧。”
努尔哈赤看着书房里的灯光,问道:“四贝勒可在里面?”
“呃……在。”安达里完全猜不透努尔哈赤的来意,而且皇太极正在里面饮酒。任他平时大大小小的阵仗见了无数,也不由得惊了一身的冷汗。
努尔哈赤推门进去,安达里和布鲁欲跟进,努尔哈赤却吩咐道:“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是。”安达里和布鲁一头雾水的应了一声,压下心头的疑虑,躬身立在门外。



、第六十七章 父子


皇太极自认是无情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哪个女人,更不屑于女人的爱,在他看来,情爱是最无用的东西,他不想碰,也不愿意相信这世间的情爱。他虽然对哈日珠拉有心动,虽然满心地想对她好,但是,他从来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心中竟会如此重要。
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很害怕,害怕她就这样永远的消失,害怕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颜,更害怕有一天,索尼真的带回她的尸体。
皇太极猛地灌下一口酒,烈酒入喉,辛辣而苦涩。他原本是坐在榻上的,不知何时竟跌坐在了地上,自己却浑然不知。
努尔哈赤走进来,看到的便是一脸颓然,坐在地上独自饮酒的皇太极。
皇太极看到努尔哈赤,任他醉得昏昏沉沉,也还是不由一愣,诧异地喊了声“父汗”,挣扎着欲站起来。努尔哈赤按下皇太极的肩,示意他不用起身。
皇太极虽然醉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努尔哈赤深夜前来本就奇怪,他今天的举动更是反常,这样反倒让他心中不安。然而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努尔哈赤居然也坐在了地上,拿起他刚才放下的酒坛放在嘴边喝了满满一大口。
努尔哈赤自己喝完,单手提着酒坛送到皇太极面前,“来,今天我们父子好好地喝一顿。”
皇太极不知道努尔哈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不能问,现在的情况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他接过努尔哈赤手中的酒,喝了一口。
努尔哈赤见状,朗声一笑,又拿过一坛酒,拆开喝了一大口,然后后背往墙上一靠,睨着皇太极,问道:“你恨我吗?”
皇太极没想到努尔哈赤会突然这么问,恨他?他指的是什么呢?是为孟古?还是为哈日珠拉?
若说是孟古的事,他是恨他的,恨他无情,恨他薄幸,恨他让他额娘郁郁寡欢,可是,在他遇袭的时候,他还是奋不顾身地替他挡了那一箭,不加任何思索,仿佛是一种本能。可若说是哈日珠拉的事,与其说他恨他,倒不如说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没有能力,恨自己不能兑现对她的承诺,更恨自己不能保她周全。
皇太极压下心中的思绪,谨慎地答道:“儿子不敢!”
努尔哈赤嘴角微动,露出苦涩无比的笑容。
不敢吗?
他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终究不愿对他说出心里话。
皇太极本就已经醉得不轻,又陪努尔哈赤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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