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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部分

暗黑大宋-第5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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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畚额头上又冒出汗珠。

当真他硬着脖子,心中没有压力?

怎么办?怎么办?

姚畚想了一会,问:“王公,那为何你偏偏只让你从大理募来的傔客答话?”

此时他也急糊涂了。

不错,问题就在这儿,若不是张难陀上前说话,又是一副傻不叽叽的样子,而是换成其他人,一口中原口音,王巨这一行人鲜衣怒马,纵然有胥吏贪心,但敢不敢谋财害命?

然而这能问吗?

王巨冷笑道:“难道大理人就不是人?你身为蜀官,难道忘记了全师雄?”

王全斌平蜀后胡作非为,赵匡胤立即派名臣吕馀庆前去成都救火,然后又将蜀国原有的军队向京城调发。

这两条诏令是对头的,蜀国没有了这些军队,就不会有后来的暴乱。

然而在半路上,因为官员克扣降军粮饷,虐待岐视降军,于是降军推举原蜀国将领全师雄为首领,反叛宋朝。王全斌便派刘光绪前去招抚,刘光绪却尽灭全师雄之族,纳其爱女乃橐装,这让全师雄再无降意,随后杀死都监李德荣,号兴蜀大王,兵发成都,蜀地各方随之起兵响应,西川十六州兵变开始。

后来尽管平灭了全师雄,却留下一堆问题,第一宋朝为了平灭全师雄,只好借助当地豪强的力量,因此平叛后对当地豪强让步,任由他们剥削平民百姓,于是巴蜀臭名昭著的旁户产生,为后来王小波李顺大起义埋下了导火索。

巴蜀多次反叛,宋朝为了以最小力量解决,向夔峡蛮借兵,然而夔峡蛮未发挥多少作用,反而因为朝廷的借兵,更加骄横,因此夔峡蛮地区成了宋朝最暗无天日的所在,始至今天,夔峡地区种种丑陋的行为仍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王巨不是说全师雄,也不是说夔峡地区。

他指的是大理新近平定,其实还没有完全平定呢,战斗依然在陆续地进行着,特别是大理的南部与西南部地区。

这个真的很正常,不能与南唐吴越相比,毕竟这两个地区是现在宋朝文明最发达,财政最富裕的地区,也是百姓相对最温顺的地区。就如南汉吧,细细翻看潘美与王明是如何治理岭南的,又施了多少仁政,可依然时不时有叛乱,好几年后才渐渐平定下来。

如果这时候前来巴蜀行商的商人,个个让胥吏谋财害命了,消息传回大理,那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这事儿才真正大了!

“姚知县,你消息还真挺灵通的,人未到,便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不过某再问你,这个李翁翁,他家离这里只有二十几里路,交了过税与往税,为何到了这里,又要逼他交纳过税与往税?二十几里路,便有两个场务,姚知县,你还真爱民如子啊。”

“王公,何止是依政县!”

“好,就算其他县场务也多如牛毛,某再问你,何谓过税,何谓往税?”

“完了,完了,这真正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刘主薄心里想到。

实际也不是所有州县场务多如牛毛,得看各地地方官员如何治理了。不仅要真正地关心百姓,还要斗得过这些豪强。

胥吏就是各地豪强里产生的。

然而不管场务多与少,按照宋朝商税制度,往税只能交纳一道,然后每过一个场务,再交纳一道过税。

但在依政县这里,各个大户豪强的税务不敢征收,至少王巨方才看到是这样的,却拼命地在可怜的中小商贾身上敛财,不仅场务多如牛毛,还不按照朝廷制度征税,真正的横征暴敛。

哪里与爱民,顾及民生有关哦。

只要将这条定下来,依政县的官员全部有失职之过了。

王巨又指着李老汉,说:“他家只有一个独子,却被强行拉去做了兵士。这也罢了,某与熊公合力将大理平定,也牺牲了一些兵士,但为何他未收到多少抚恤?”

为什么李老汉听到那个唱本喝彩?

儿子死了,朝廷却没有什么抚恤,他心里面能不气愤么?

但事实是这次朝廷抚恤很厚,与土兵无关,尽管土兵在抚恤是差了一点,可是熊本连破数城,也得到大量财富,一部分留下来,以备战用与未来治理的费用,一部分就发放出来,当成了奖励与抚恤。活着将士奖励是在军营里直接发出去了,死去烈士却是由各地官府发放的。

这部分的抚恤与朝廷抚恤结合起来,实际这次抚恤还是很优厚的。

李老汉家中未收到什么抚恤,问题只能有三,一是邛州官员克扣了,二是依政官员克扣了,三是土兵将领克扣了。

但不管问题出在哪儿,邛州与依政的官员都有失职之错。

“不仅横征暴敛,而且不顾人命,李翁翁只说了一句话,便将他用力的推搡于地,一下子就受了伤。李翁翁哪里做错了?还有,为了贪图这些银子,将银箱与某的官印、官家的诏书一起克扣下来,然后喊来厢兵,一上来就要抓捕某等一行,若是抓捕也罢了,直接动用了武器,包括弓箭,干嘛?想射死某等?”

刚才的事发生得很快,但确实是这几十名厢兵先扑过来的,随后王巨手下的侍卫迎上前,还未反击呢,弓箭就放了起来。

虽然发生得快,路边还有许多百姓看到了。

至少现在王巨身边三名侍卫、三匹马受了伤。

仅凭借这一条,这事儿就捅天了。当真在宋朝就实行了齐民?

有真相,有权威,有道理,姚畚无言以对。

“某问你,谁是钱押司!”王巨突然暴喝道。

“钱押司是下官的属下,而且王公不好干涉。”姚畚继续强硬。

只是刘主薄眼睛一黑,身体摇摇欲坠,恨不能一头倒下去……

第704章杀母(上)

“姚知县,你知道郑侠如今在哪里?”

“就是郑侠,不管他有多傻多天真,但他是实打实地关注了民生,不畏权贵,就是智商差了,只能被人利用了。你算那一门子?”王巨指着李老汉说道。

郑侠在历史上名气很大,其实就是一个纯粹的傻鳖!

王安石下去后,保守派陆续有人上位,但有没有人替郑侠打抱不平?如今还继续在汀州呆着呢。

郑侠如此,就不要说姚畚这个小人物了。

姚畚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王巨又说道:“师陀,将刚才发生的事全部记录下来,勿要带任何主观想法,发生了什么就写什么。”

“喏。”

“圆通,刚才我看到有二十几人站在边上观看,不知还有多少乡亲现在还呆在这里?替我将他们找出来。”

这是依政县南城门的大道,也是一条比较重要的商道,每天道路上皆是人来人往,事情发生时,就有一些行人了。这些行人多半留下来看热闹了,当然,看热闹乃是国人的重要标志。只是现在围聚在这里的百姓越来越多,不知道最初那些人裹在哪里。

在这时,正是李圆通发挥作用的时候。

此人别无所长,就是记忆力特好,有过目不忘的天赋。

没有让王巨失望,李圆通迅速从人群中揪出七八个人。

几个百姓吓得面如土色,王巨轻声说道:“诸位乡亲,不要害怕,只是某拜托各位,做一个见证。”

说完了,他静静地站在哪里。

王巨不要人了,姚畚也不好说什么了,难不成对衙役下令,将王巨抓捕起来?

大伙都看着张难陀书写。

王紫山兄弟将那说唱先生带了过来。

姚畚硬着头皮说:“王公,此乃下官境内的事,请将此人交给下官。”

说着亲自替那说唱先生松绑。

“姚知县,某有些不大明白,能否赐教一下?”

“王公,下官不敢。”

“某只问两个问题,我的恩师回乡教书,某替他勒石两块,一块是他文章里所写的,为天地立志;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块是我写的一句话,为大宋崛起而读书。试问,作为大宋的士子与官员,应当为大宋崛起而奋斗,还是为交趾、辽国、西夏打抱不平?郭逵南征,牺牲了十几万军民。这也罢了,两国开战,必有伤亡。然而邕钦三州百姓哪里做错了。难道他们就应当被交趾人屠杀?难道某以牙还牙做得不对,而是多送一些百姓给他们屠杀?”

“介甫公变法,某一直置身事外,先是在军器械,后是庆州、泉州,然后到了岭南大理,某不懂,某这样做了,难道也有错?师陀,这两问,也要记录下来。”

“喏。”

姚畚只是不语。

太阳更加偏西,张难陀好不容易才将方才发生的写完,绝对绝对是站在客观角度去写的,王巨看了看,又让张难陀读出来。

然后冲刘主薄勾了勾手。

“王公,有何吩咐?”刘主薄屁颠屁颠地走过来问,他可不敢开罪王巨。

“写得可否属实?”

“属实。”

“那么请刘主薄签一个字。”

不仅让刘主薄签字,也让那几个百姓签字。

“走!”王巨喝道。

…………

“少保,我不大明白,为何就放过了那个姚知县?”张难陀问。

一路上他越想越不明白。

虽然以前是两国人,国情不一样,可都是人,很多事情都差不多的。王巨那天就那样离开了,无疑那个姚畚必然会杀人灭口。说不定现在那个钱押司就不明不白死掉了。就是不死,也早上下串通起来,以后无法审问。

“从两个角度来解释这件事,第一个角度是制度,如果我到了京城,接任了参知政事之职,肯定有权利过问。但现在没有接任,从制度上来说,确实没有多少权利过问,至少没有任何权利处理。因此当天我迅速录下各人的口供……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可以打一点擦边球,但不能破坏这个规矩,这样说,你明白吗?”

“我还是不大明白。”

“这样,我举一个例子,论理财,我最推崇的官员乃是薛向。他担任陕西转运副使时,有天很晚路过陕州灵宝县,薛公不得不去驿站找房间休息。但他的随从进了驿站后,却发现驿站客房全住满了客人,只有一个跨院是空着的。然而另一个客商叫崔令孙的也同时来到这个驿站,双方都抢着要这个院落。关健开始薛公随从没有道明薛公身份,最后争不过的情况下,这几名随从才亮出薛公身份,又说了一番威胁的语言。崔令孙正生着病卧床不起,听说得罪了若大的转运副使,受此惊吓便死了。薛公不知道……”

这样说,可能后世人不大理解,但张难陀却是懂的。

就象现在王巨找客栈,难道他亲自去找客栈,都是身边侍卫与门人去办理的。

王巨继续说道:“崔令孙之死,若论责任,与薛公真的没有关系,况且一个商人有何权利与若大的转运副使争房?崔家人并没有告状。不过事情终传了开去,言臣弹劾,朝廷将薛公贬知汝州。人命关天,这也是规矩,这样说,你明白吗?”

“我懂了,这就是少保所说的虚伪的爱民齐人?”

王巨不由一笑道:“也算是虚伪吧,可它多多少少在执行着,等于有一条遮丑的面纱存在,但有了这条面纱,与没有这条面纱是两个性质的。正是有了这条面纱,虽然还有着种种的剥削与不公平存在,然而自古以来大一统王朝中,却是我朝各阶层矛盾最小的。对权利的限制与过份小心也是如此,虽然这种权利制度产生了大量冗政弊病,但正因为有了它,我朝就绝不会出现权臣篡国的行为。”

王巨这番话不仅说给张难陀听的,也是说给李圆通两人听的。

毕竟宋朝的行政制度与以前大理行政制度是完全两样的,如果不懂,就无法很好地胜任门客之职。

“第二个原因则是异论相搅,以前王介甫变法,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便有人说杀掉文公韩公,就不会有人反对变法了。这是事实……可是能杀吗?”

“我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三条祖宗家法,其中一条便是不杀士大夫,二是官家需要异论相搅,所以才让两派大臣都有机会发出不同的声音,为了异论相搅,官家也不会杀文公与韩公。说的人(包括王雱)未想通此节,然而王介甫难道想不到?”

在史上宋哲宗时,章惇张商英顺利再度变法有两条原因,一是章惇吸收了王安石变法的失败,许多举措对兼并势力,也就是王巨所说的豪强权贵做出了相当大的妥协,二是宋哲宗没有搞什么异论相搅了……

这本来是一个宋朝崛起的大好机会,而且当时宋朝方方面面各个情况也开始转好,包括西北军事。

然而宋哲宗仅几年就见阎罗王去了……后来的蔡京纯粹是操蛋的。

因此王巨这段时间也在思考,不是悲观的宿命论,而是如何去应对赵顼这个操蛋的异论相搅,真的让人头痛哪。

“所以才发生一件事,熙宁三年京城坊间忽然传言,说官家因为变法,因此皇子生,必不久,官家便派人追查这个谣传的来历,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将一个小外戚流放琼州,以及这个外戚的门人处死。师陀,你认为仅是这两人,敢不敢在京城如此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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