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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暗黑大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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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心替你办事,你还威胁我。”

“那就试试看。”

“行,行,我尽量在十天内给你消息。”吕大郎愤愤不平地离开。

走出门口骂了一句:“这老不死的。”

但他不敢赌,毕竟不是少钱,万一朱欢下了狠心呢?

于是又找到丁稼。

“拖什么拖,拖了有什么好处?”丁稼也气愤地说道。朱欢急,他也急。

“好,我这就去办,这几天过得可开心否?”

“还行,”丁稼脸色转睛说。眼看事情有了眉目,并且他还遇到了几个有钱的傻瓜富二代,这些天赢了足足七八百贯钱,能不开心吗?

吕大郎开始办事。

第二天他带着一个婢女上街转悠,转到了个当铺,忽然这个婢女小声说道:“这是幽儿的钗子。”

“什么幽儿的钗子。”

“幽儿属蛇的,当初打金钗时刻意用银子在钗子上打了一条小白蛇,奴婢陪她一道打的,就是不久前打的,奴婢记得清楚。”

这一说吕大郎注意了,一个大汉正拿着一根金钗在当钱用,这根金钗有些古怪,在金钗的上方镶嵌着一条可爱的小白蛇。

“你确定是幽儿的钗子?”

“是,而且那天出事的晚上她还将钗子插于头顶上,大郎你还夸过钗子漂亮呢,难道记不得了?”

“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哪里想得起来。糟了,抓住他。”吕大郎喝道。

几个下人一下子将那汉子揪住。

“你们要做什么?”那汉子问。

“送到县衙。”

将那汉子扭送到县衙,吕大郎击鼓,状告那汉子盗墓。无他故,那天忤作验过尸,看过现场后,吕大郎立即备棺将幽儿下葬,她的衣着首饰都没有动。但现在到了这个大汉手中,不是盗墓的又从哪儿来的。

蔡知县立即升堂问案。

几杖打下来,那人挨不住,老实地交待,他姓伏,叫伏小庄,就是这附近的人,因为贫困,无奈之下盗了墓。

蔡知县继续问,墓在哪儿,什么时候盗的,还盗走了何物,以前有没有盗过其他人的墓葬?

这是问案的程序。

然而伏小庄答不出来。

于是继续打,打得忍无可忍,伏小庄忽然招供,钗子不是盗墓盗来的,而是偷来的。

他家中穷啊,长子次子到了弱冠之年,因为贫困,都没有娶到媳妇,老母又生了病,连一个看病的钱都没有。正好吕家新搬来不久,看样子有钱,伏小庄那天晚上便侵入吕家,正准备偷东西呢,一个俏婢女扶着一个喝醉了的青年进来了,他只好躲在床下,正好那青年在呕吐,那个婢女于是用盂盆接呕吐物。

然后那青年便倒在床上睡着了,婢女替那青年擦了脸,正准备出去,刚好看到一滩呕吐的东西漏到盂盆外,伏下身体打扫,一下子看到了他。

情急之下,他从床下边窜出来,将她嘴捂住,让她不要说话。可那婢女长得俏丽,于是他动了色心,欲要非礼,那婢女却一个劲的挣扎,他勒住了她的脖子,小声威胁,不让她喊,谁知道力气用大了,将那婢女活活卡死。

人死了,他只好逃跑了,不过顺便将那婢女头上的金钗拿下来。然而不敢将它出手,不久他听说了吕家案子破了,说是另有其人杀害的,这才壮着胆子,将金钗出手。

自己将案子断错了?蔡知县与主薄县尉一起大眼瞪小眼。

人命关天,可不是开玩笑的,蔡知县先让衙役将伏小庄押入大牢,然后找到忤作的记录,仔细翻看,时间是差不多,反正幽儿进去许久,吕家的奴婢推门进去,看到幽儿死了,于是喊人,然后将朱俊抓起来。

也确实有被欺负未得逞的痕迹。不过这一回翻案细看,还是看出来一部分,那就是后面的窗户打开的。忤作做记录,不可能象后世那么详细,但有的必须要记,死者是怎么死的,案发现场如何。

于是立即传唤吕家的下人,那天晚上窗户有没有被打开?

问了几个下人,有一个下人也记起来了,那天房间是他打扫的,窗户是关上的,当然,那天死了人,发生了那么多乱糟糟的事,大家都没有想到。

于是继续审问,吕家有没有人那天打开过这个窗户。

没有一个人说打开过。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那就是开棺,蔡知县带着衙役将幽儿的墓穴挖开,打开棺材,里面衣着与其他首饰全部都在,只是尸骨有些腐烂。

确认了两条,然后再审,既然是你做的凶案,如何非礼的,如何扼死的。

用他的口供对证忤作的尸检记录。

一对就对上了。

于是再将朱俊押上来,再次拷打,如何非礼的,如何扼死的,结果有许多地方略有差池。

蔡知县长叹道:“黄主薄,我们确实弄错了。”

“那怎么办?”

蔡知县暴怒:“你也是一个举子,没有杀人为何说自己杀了人!来啊,杖打五十。”

打了一顿,重新关进大牢。

朱俊那个气啊,我想认这个冤枉罪啊,这不是被你们打得走投无路,不得不招供吗。不过这时他心中狂喜,知道一条命保住了。

为难是华阴一干官员,没办法,于是只好禀报给太守周辅。

周辅一听立即下来。

然后看两者的供词,又看忏作与胥吏的文书与记录。

因为朱俊依然关在华阴大牢,周辅还不知道这中间的种种过节,也没有想到其他,立即大骂:“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本官都上报给了朝廷。如今却说案子断错了,是想毁本官前程哪!”

于是立即亲自审问。

先将朱俊拖上来,此时早就有人暗中打招呼,小子,你想平安出去,就不要胡言乱语。

因此朱俊也不说话。

周辅问得紧,朱俊气愤之下,将衣服脱下来:“周知州,你看。”

周辅一看就会意了,让人将朱俊带下去,又再次大骂:“我朝法典严禁严刑逼供,你们想找死啊!”

宋朝律法是禁止官员用严刑拷打犯人的,笞打也不过是笞杖,笞就是小棘条抽,虽痛但不会死人,最高次数只限五十次,杖就是用小竹棍子打,最高次数上限一百次,就是防止冤案发生的。但实际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万俟卨为了逼供岳飞,发明了剥皮拷,用热胶淋在皮肤上,等胶冷却后撕开,一撕连皮肤也活活被剥掉了,那才是人间酷刑。

周辅继续骂骂咧咧,反正他骂的是福建话,没人听懂,大家听懂了也装作听不懂,于是再审,拷问伏小庄。

是错案了。

到了这地步,周辅也不敢胡来,于是重新写案件卷宗,将朱俊释放。

吕大郎早在外面等候,立即将朱俊往家中带。

朱俊哪里同意,不过朱家一个下人也在边上,说道:“二郎,老员外在他家等你……”

朱俊明白了,立即放声大哭。

第八十四章闹大吧(三)

朱欢看着儿子,这些天被打得遍体鳞伤,连脸都被打破了相,走路都走不起来,还是下人搀扶着回来的。

然后他看着吕大郎。

吕大郎道:“朱员外,你在延州翻云覆雨,翻不到华州来,履行你的承诺吧。”

朱欢咬牙切齿地点了一下头。

早就准备好了,吕大郎将耆户长请来,当场签字划押,将朱欢的契股划在他名头下。

朱欢与秦氏带着朱俊回延州。

吕大郎去找丁稼:“事情结束了。”

“好。”

“这几天手气如何?”

“不提了,有些背。”这几天丁稼不但将以前赢的钱输了,反而倒贴出许多钱。

“怕什么,有了这个契股在手,一年不劳不作,就能净分三千贯,我这里有一千贯交子,拿去用。”

“这怎么好意思呢。”

“无妨。”

“那我家的契股……”

“稍等几天吧,毕竟有命案,朱员外将契股转移到我名下,我再将契股转移到你名下,传出去就会有人怀疑,况且周知州还在华阴县未回去呢。难道你还怕我将你契股吃掉不成?”

丁稼嘿然,这个才不怕呢,那婢女也不是他杀的,若是吕家不认这个账,大家撕破脸皮,顶多自己流配三年,吕大郎那可就是死罪了。更不怕吕大郎杀人灭口,这件事自己知道,那文士知道,自家父母也知道,如何灭口?

不过丁稼还是问了一句:“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要周知州一离开,我再请耆户长吃几顿饭,送点礼物,就可以将那百分之二的契股转给你。”

说得有理,丁稼不疑其他,但这一等就坏了,仅是两天,一千贯就下了海。这时吕大郎又来了,抱怨道:“你怎么输给了这几个小兔崽子,我替你来。”

吕大郎得到契股,有了底气,这几人赢了钱,同样有底气,便赌得大,互相有赢有输,但吕大郎赢得多,输得少,仅是一会功夫便赢回一千贯,而且还赚了一百来贯。

吕大郎将一千贯往丁稼面前一推:“是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我用分得那么清楚吗?”吕大郎还挤了挤眼睛。

那就收下吧,吕大郎便走了,继续赌,可摊到他就不行了,继续赌就继续输,一会儿一千贯钱又输光了。

其中一人说道:“你与吕大郎关系那么好,我们不怕,先欠着。”

吃喝嫖赌,赌是排在最后一位,也是最害人的一位。小赌怡情,但这玩意儿一旦陷进去,大罗神仙也拨不出来。丁稼掉进去了,一下子又输掉一千多贯。

两千多贯不要说对现在的丁家,就是对原来的丁家来说,也不是小数字。丁稼感到不对,便去找吕大郎,可是吕家的下人说自家小员外出去了,过几天才回来。这时候那几人又找上来,七劝八劝,丁稼又入彀。继续输,到了这时候他输红了眼,也才是真正无药可医的时候。几天后吕家大郎回来,丁稼已欠下两万九千多贯巨额赌债。

吕大郎脸色就阴了:“不错,你我是合作关系,一千贯两千贯我不在乎,但这么多钱,我不能做主了,你写一封信,让你父亲来谈吧。”

…………

天色黄昏,于氏替婆婆喂着药。

“媳妇,我儿这些天为何看不到?”

“他出去挣钱了。”

“上哪儿挣钱?”

“去了京城,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家里穷,总要想一点办法。”

忽然门被推开,一人闯了进来大声说:“于氏,你还想瞒你婆婆多久?”

“你是什么人?”

“某姓朱,”朱清道。

老太太一起子从床上坐起来:“你们说的什么啊?”

“婆婆,你儿子见家里穷,你老又病倒在床,无钱看病,便替人家抵了死罪,马上秋后就要问斩。”

“你说什么?”婆媳妇俩同声道。

“婆婆,你不相信请起来,问问其他人。”

老太太又急又怒,狠狠打了儿媳妇一个大耳光子:“你这个不孝的媳妇!”

我那是不孝,我那想男人去送死,这不是逼的吗,于氏委屈地大哭。

“婆婆你也不要急,于氏,你也不要哭,朱某来就是救伏小庄性命的。”

“谢恩人,”老太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跪倒在地。

朱管事将她扶起,说道:“但你们一定要听我的,首先你们得要保护好家人,华阴那狗官得了吕家的好处,弄不好就会害了你们一家的性命。”

“什么吕家?”

朱管事将事情经过一说,当然有的没有说,可能凶手就是伏小庄,可能不是,反正伏小庄不是主谋。

“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啊,”老太太又急哭了。

“婆婆,不是说好不要哭吗,我来了就会救出你儿子。”

“怎么救?”

“首先你让你家几个孙子立即去延州,我东家虽不是富甲天下,但资助你几个孙子成家立业还是有能力的。其次你与你媳妇到京城击登闻鼓,告御状。蔡知县只是一个知县,他还不能一只手遮住大宋的天。”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我家也是苦主,少东家被他们打得死去活来,出一口恶气。而且京城那边我们也有人。”

于氏还在担心。

“我们与你们无怨无仇,会不会害你们?我们有钱有势,会不会骗你们?难道你就看着你丈夫秋后问斩吗?”

“谁愿意?”

“那就是了,我们立即收拾行李离开。”

“天快黑了。”

“就是天快黑,我们才好走,才好兵分两路。外面我备好了两辆马车。”

“还在愣什么,快将你几个儿子找回来。”老太太喝道。

于氏将三个儿子找回来,迅速收拾行李。

“能不要的就不要了,我给你五十贯钱,到了那边治,连宅子东家都替你们安排好了。”朱清催促道。

于氏这才停下。

草草的打了几个小包,上了马车,她三个儿子还在莫明其妙。朱清道:“几位小郎,上了车再说。”

几人上了马车。

天色更暮,马车出发。朱清在心中想到:大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八十五章闹大吧(四)

丁部领见到儿子就打了一个大耳光:“你这个孽障!”

“那个,丁员外,你也不要气,咱们先将赌账结了。”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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