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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有种来抓我:最非凡骗子的真实传奇故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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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在机场兑换我的工资支票的,”她说。“我钱包里只有三个比索了。哦,算了,我想旅馆里也能兑换的。”

    “如果数额不大,就让我来兑换吧,”我说。“今晚我正想把自己的支票拿去存起来呢,我可以把它一块儿存进我那家银行。多少钱?”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那支票上写着多少现金。一张正宗的泛美支票!我需要它。我用288。15美元把它买到手,仔细收藏起来。我一直没有把它兑换成现金,不过它给我换来了大量的财富。

    我喜欢阿尔普尔科。那里云集着许多风流名士,他们大多数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名望,要么正在拼命地追名逐利,有时是三者兼备。我们下榻在航空公司机组人员经常光顾的一家旅馆,但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在阿尔普尔科这个地方,人们一般不谈自己的本行。

    那个空中小姐返回她在迈阿密的基地之后,我继续留在阿尔普尔科。旅馆经理渐渐和我交上了朋友,他对我太友好了,我决定向他透露一下我的为难处境。

    一天晚上,我正在用餐,他坐到了我的桌边。我看到他情绪特别好,态度特别随和亲切,就决定当场做一个尝试。“彼得,我的情况糟透了。”我鼓足勇气说。

    “这可真想不到!”他用关切的口吻惊呼道。

    “是啊,”我回答道。“我在纽约的主管刚才给我来了个电话。他要我明天搭中午的飞机从墨西哥城飞往伦敦,然后在那里驾驶一趟航班,那个飞行员病了。”

    彼得笑了。“这有什么?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摇了摇头。“彼得,问题是我没有带着我的护照。我把护照放在纽约了,而我是应该随时带在身边的。如果返回纽约取护照,我就不能按时赶到伦敦了。而如果主管得知我不带护照就跑到这里来了,一定会把我解雇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彼得?”

    他吹了声口哨。“是啊,你遇到麻烦了,是不是?”他脸上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然后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这样管用不管用,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叫基蒂·考贝特的女人?”

    我没听说过,便对他如实相告。“噢,她是一个专门描写墨西哥人的作家,是一位老妇人。她在这里住了二十或三十年了,非常受人尊敬。他们说,从墨西哥城的总统府到华盛顿特区,甚至到白宫,她都有很硬的关系。这我理解,而且相信。”他咧开嘴笑了。“关键是,此刻她正在窗户边的那张桌子上。而我知道,一个落泊潦倒的美国人只要在她面前说上几句好话,她就喜欢充当妈妈的角色,不管是谁找到她向她求助,她都愿意出力。这大概使她觉得自己像个女皇吧。管它呢,我们过去给她买一杯酒,向她献点儿殷勤,再哭上几声。她大概会给你想出办法来的。”

    基蒂·考贝特是一个风度优雅的老妇人,而且思维十分敏锐。不出几分钟,她就笑眯眯地看着彼得。“说吧,老板,怎么回事?你除非是想求我办事,不然是从不坐到我这里来的。这次又是什么事?”

    彼得举起双手,哈哈大笑。“说实在的,我没什么事!可是这位弗兰克遇到了麻烦。弗兰克,跟她说去。”

    我把刚才跟彼得说过的故事又对她讲了一遍,只是这次语气显得更夸张、更焦虑。我讲完了,她望着我。“你确实需要一张护照。”她说道。

    “麻烦在于你已经有了一张。只是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你不能有两张护照,你知道,这是违法的。”

    “我知道,”我说,做了个苦脸。“我也是为这个发愁。可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不然,大概要过好几年才会有别的航空公司把我选中。我当时就在泛美的候选名单上等了三年呢。”我顿了顿,然后激动地说。“驾驶飞机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愿望!”

    

    下期我吻了她,又给她要了一瓶最好的香槟。我甚至自己也喝了一杯。然后我打电话给机场,得知有一趟航班一小时后起飞。我订了票,转向彼得。“听着,我准备把我的许多东西放在你这里。”

   31、跳上木马下不来

    基蒂·考贝特同意地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然后她嘬起嘴唇。“彼得,给我拿一部电话来。”

    彼得打了个手势,一个侍者搬来一部电话放在桌上,在旁边墙上的支架上接通电源。基蒂·考贝特拿起话筒,轻轻摇了摇钩子,然后开始用西班牙语跟接线员说话。过了好几分钟,她终于与对方通上话了。

    “桑佳?我是基蒂·考贝特,”她说。“听着,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她仔细描述了我的困境,然后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这些我都知道,桑佳,”她说。“我已经盘算好了。就给他发一张临时护照,只当他的护照丢失或被偷走了。然后,等他回到纽约,他可以撕掉临时护照,或者撕掉原来的护照,再去重办一个。”

    她又听对方说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捂住话筒,望着我说,“你身边没有碰巧带着出生证明吧?”

    “噢,带着呢,”我说。“就放在我的皮夹里。有点破旧了,但还是看得清楚的。”

    基蒂·考贝特点了点头,又接着打电话。“是的,桑佳,他有出生证明……你认为你能办妥这件事?太棒了!你真可爱,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下星期见。”

    她挂上电话,笑着对我说,“好了,弗兰克,如果你明天上午10点钟赶到墨西哥城的美国领事馆,那么领事助理桑佳·冈德森就会发给你一张临时护照。你原来的护照丢了,明白吗?如果你敢跟别人透露一个字,我就要你的命。”

    我吻了她,又给她要了一瓶最好的香槟。我甚至自己也喝了一杯。然后我打电话给机场,得知有一趟航班一小时后起飞。我订了票,转向彼得。“听着,我准备把我的许多东西放在这里。我没有时间整理。你叫人把我留下来的东西收拾一下,存在你的办公室里,我在两星期或更短的时间内来把它取走。我要争取回来的时候经过这里。”

    我把泛美制服、一套西装和我的钱塞进一只提箱。当我来到楼下的大厅时,彼得已经给我叫来了一辆出租汽车。这个家伙真让我喜欢,我希望有什么办法可以感谢他。

    我想出了办法。我向他奉送了一张我的假泛美支票。记在他所管理的旅馆的账上。

    在登机前往墨西哥前,我又在机场兑换了一张支票。到了墨西哥城,我换上泛美飞行员服装,把行李寄存在一个锁柜里,然后于上午9:45走进了冈德森小姐的办公室。

    桑德·冈德森是一个精干利索、不苟言笑的金发女郎,她没有浪费时间。“请出示您的出生证明。”

    我把出生证明从皮夹里拿出来递给她。她匆匆扫了一眼,望着我说。“我记得基蒂说您的名字是弗兰克·威廉姆斯,可这证明上说您名叫小弗兰克·W·阿巴纳勒。”

    我笑了。“是小弗兰克·威廉姆斯·阿巴纳勒。您知道基蒂那个人。她昨晚多喝了几口香槟酒。她还不停地向她那些朋友介绍说我叫弗兰克·威廉姆斯呢。但我以为她告诉了您我的全名。”

    “也许吧,”冈德森小姐表示同意。“她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清楚。这些该死的墨西哥电话。不管怎么说,您显然是一位泛美公司的飞行员,而且您名字的一部分确实是弗兰克·威廉姆斯,因此那个人肯定就是您了。”

    我已经按照吩咐在路上停下来拍了几张护照相片,现在我把相片交给冈德森小姐,15分钟后,当我走出领事馆大楼时,一张临时护照已经装在我的口袋里。我回到机场,换上西装,在英国国际航空公司的柜台上买了一张去伦敦的机票,是用现金支付的。

    我被告知飞机晚点,要当晚7点钟才能起飞。

    我又换上飞行员制服,花了6个小时,用我那些花里胡哨的假支票去装饰墨西哥城。等我飞往伦敦时口袋里又多了6500美元,而墨西哥联邦部队也加入了追捕我的队伍。

    到了伦敦,我住进了肯辛顿的皇家花园酒店,用的是F·W·亚当斯的名字,谎称我是正在休假的环球航空公司飞行员。我之所以改用这个假名字,是因为我担心伦敦警察很快就会接到命令,要求调查小弗兰克·W·阿巴纳勒这个人,他又名弗兰克·威廉姆斯,一度冒充过泛美公司的飞行员。

    我在伦敦只待了几天,就开始感到有压力了,在美国时折磨我的那些不安和焦虑又回来了。我到了伦敦才意识到,离开美国并没有解决我的问题,无论是墨西哥警察还是伦敦警察厅的官员,他们做的事情和纽约或洛杉矶的警察一样———那就是追捕骗子,而我正是一个骗子。

    有了这样的认识,再加上我在各个地方收藏的那些现金,比较谨慎的做法是隐姓埋名,在国外找一个偏远的角落,尽可能沉默、低调地生活。我认识到这种做法的好处,但我天生不具备谨慎的素质。

    我现在意识到了,我当时在那些无法控制的强迫性冲动的驱使下,根本缺乏理智的判断能力。我当时是这样推理的:我被追捕,是警察在追捕我,因此,警察是坏蛋。我必须偷偷地活下去,必须为今后不断逃脱坏蛋的魔爪而筹备资金,就这样,我为自己的非法行为找到了正当的理由。在英国不到一星期的时间里,我用我的高档壁纸将皮卡迪利大街装饰了一番,然后飞往巴黎,我缺乏理智地断定,我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重新开始行骗的,并因此而心安理得。

    精神病医生会从不同角度看待我的行为。他会说我是希望自己被抓住。因为这时英国警察局也开始为我建立档案了。

    也许我真的希望自己被抓住。也许我潜意识在寻求帮助,而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当局会给我提供这种帮助,但当时我对此还没有清醒的认识。

    我只是意识到我仿佛在一个失控的旋转木马上,转呀转呀,怎么也停不下来,我似乎永远下不来了。但我知道我肯定不希望警察来使木马停止旋转。

    

    下期欧洲的银行出纳员大概对泛美的支票非常熟悉,因为泛美公司在美国大陆之外有着广泛的商业往来。在伦敦,当一家银行的出纳员似乎过于认真地研究我的造假杰作时,我就一度产生过这种想法。

  32、自己印制泛美支票

    我在巴黎还不到三个小时就结识了莫妮克,并与之建立了一种关系,这关系不仅拓宽了我捞钱的远景,而且最终捣毁了我的蜂房。回首往事,我非常感谢莫妮克·拉伐利尔。泛美也应该感谢她,尽管公司的几位官员可能对此持有异议。

    莫妮克是法航的一位空中小姐。我是在温莎饭店的酒吧间与她认识的,当时她和法航的另外几十位机组人员正在为一位即将退休的机长举行晚会。我现在已记不清我是否见到了那位机长,因为我当时完全被莫妮克迷住了。她就像被端上来的精美的香槟酒一样令人晕晕乎乎、神魂颠倒。我是被法航的一位副驾驶员邀请去参加这个晚会的。他看见我穿着泛美公司制服在服务台登记入住,就立刻上前来和我搭话,匆匆把我带进酒吧间,而当他把莫妮克介绍给我时,我的反对就化为烟雾蒸发了。

    莫妮克拥有罗萨莉所有的迷人魅力和美好品质,又不像罗萨莉那样压抑和封闭。显然,莫妮克对我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如我被她所吸引一样,我在巴黎逗留以及在其他城市旅游期间,我们一直形影不离。莫妮克即使想过要嫁给我,也从来没有明说,但就在我们认识后的第三天,她就把我带回家,介绍给了她的家人。拉伐利尔一家都是性情愉快、热情随和的人,而我对拉伐利尔老爹特别感兴趣。

    他是一位印刷商,在巴黎郊外开了一家小型印刷店。我很快就产生了一个主意,要使我用假泛美支票骗钱的诈骗手段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

    “您知道吗,我在泛美公司的商务办公室认识一些人,”吃午饭时我很随意地说。“也许我可以让泛美交给您一些印刷业务。”

    拉伐利尔老爹顿时满脸喜色。“太好了,太好了!”他激动地说。“不管他们有什么业务,我们都会尽力做好,并且对您十分感谢,先生。”莫妮克替我们当翻译,因为她的家人谁也不懂半点英语。那天下午,她父亲带我参观了他的工厂,那是他和莫妮克的两个哥哥一起经营的。老爹还雇了另外一个年轻人,他和莫妮克一样会说几句支离破碎的英语,但拉伐利尔老爹说,凡是我给他们厂揽来的印刷业务,他和两个儿子都要亲自操作以保证质量。“您不管要印刷什么英语材料,我父亲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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