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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驿唐-第66部分

小说: 驿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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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近半个月骆铁匠累的够呛。虽然如此他却高兴的合不拢嘴,有时半夜做梦都会笑醒。这半个月他打了两百多个马蹄铁,为庄子里的马全都钉上马蹄铁。那个李公子还告诉他,打一个马蹄铁就给他二十个铜钱的工钱,如此算来他挣了四贯多。以前他一家大小忙活一年也攒不下了两贯钱,现在平白得了这么多钱,他怎能不高兴?何况那个李公子还答应推荐他到将作监专门为军马打马蹄铁。这下他就成了匠户以后的日子就安定了。

推荐骆铁匠到将作监并非是李潜的主意,而是因为牛弼带来了朝廷的消息。

牛弼去了十天才回来而且带回了柴绍的回信。柴绍在信中好好夸奖了李潜一番,并让他将那铁匠送到将作监教给铁匠们如何打马蹄铁。牛弼还告诉李潜,柴绍看了李潜的信,并仔细看了那匹马顿时高兴的不得了,连夜写了奏章建议陛下立刻推行此事。牛弼本来想早些回来的,只因柴绍安排他在陛下面前展示马蹄铁的效果所以回来晚了。

牛弼兴奋地告诉李潜,他是在皇宫里向陛下展示的。那个场面可热闹了。不仅陛下亲临观看,在京城的各卫将军们也悉数到场观看。他骑着马先溜了一圈,然后在丢满了兵刃的地上又跑了一圈,最后检查马蹄铁,除了有一些细微的刮痕马蹄子一点屁事都没有。陛下龙颜大悦,立刻同意的柴绍的建议,命令将作监制作马蹄铁,准备在军中推广。

说到这牛弼羡慕地道:“潜哥,这下你可出名了。陛下当着那么多人大大夸奖你,还赐给你锦缎一百匹。”

李潜笑道:“你不也出了风头,说说,你得了什么赏赐?”

牛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陛下赐给我锦缎二十匹。柴国公还升我做了队正。十三哥也得了赏赐,陛下赐给他锦缎十匹。”

何十三得知自己得到了陛下的赏赐欣喜不已,一个劲的表示回长安后要好好谢谢李潜。

发明马蹄铁不过是个小插曲。将此事奏报给柴绍之后李潜就不再为此事的推广操心。他相信很快大唐的战马都能穿上铁鞋子,这一个小小的变化,将会把大唐军队的战斗力提升一个台阶。

此后李潜一边专心教导柴令武一边刻苦练习枪法。闲暇时带着柴令武到田地里帮佃户干活,让柴令武知道百姓的辛劳。冬去春来春又去,一转眼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不知不觉夏天到了。

这段时间李潜已将秦琼传授给他的枪法练习纯熟,现在李潜的马战水平突飞猛进,何十三、曹元炳、段六指、侯小八四人围攻他都占不到便宜。牛弼的“蛮横流”也取得了很大进展,十个草人他打马跑过去连挑带砸能打中七八个。

柴令武自从被李潜狠狠整治一番后性情慢慢转变,为人处事谦恭了许多,练武也异常刻苦,去田间劳作时也不敢怠慢,对李潜更是毕恭毕敬。李潜看到当初那个任性顽皮不服管教的柴令武发生了如此大变化,知道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心里颇为欣慰。只是他还有些隐忧,担心柴令武脱离了他的管束,日后会不会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就像一根桑木,纵然能用绳子将他拉弯,可一旦解开绳子桑术还是会弹起来。李潜闲暇时便琢磨着该怎样做才能让柴令武不会故态复萌。

七月初八,李潜等人如期回到长安。

李潜先带着柴令武去拜见柴绍。

柴令武见到柴绍扑通跪在地上,双目泪光闪烁心中的委屈如同汹涌的海浪,随时可能会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对此李潜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柴令武现在还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根本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以前因为惧怕李潜所以才表现的那么好,现在见了柴绍如果他还能表现的若无其事对李潜恭恭敬敬,李潜才会觉得心中不安。因为这并不能说明李潜教育的成功,反而说明柴令武已经学会了伪装,而且在这种伪装的背后绝对隐藏着更加可怕的心思。

“父亲。”柴令武泪如泉涌跪倒在地大声哭泣。

柴绍很是诧异起身扶起柴令武,摸着他的头道:“你怎么了?”

柴令武一抹泪水指着李潜道:“父亲,这些日子孩儿吃够了他的苦。若不是孩儿聪明假意顺从他,只怕孩儿再也见不到父亲了。父亲,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啊。呜呜……”

柴绍看了一眼李潜然后道:“他让你吃了什么哭?”

柴令武哭诉道:“他让孩儿每天劈那些烂木头两个时辰,还得打坐一个时辰。而且他还打骂孩儿,让孩儿到田间劳作,您看,孩儿的手上都磨出许多老茧了。”

“哦?他是如何打骂的你?”

柴令武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将半年来的李潜如何管束他的事向柴绍讲述了一遍。柴绍听了捻须沉默不语。

柴令武说完悄悄转头恶狠狠地瞥了李潜一眼,似乎在向李潜说,小样,看我不让父亲整死你。

“李潜!”柴绍突然怒喝一声。

柴令武听到柴绍这声喝满怀怒气心中更是欣喜不已。

李潜拱手道:“卑职在。”

“你为何不好好管束令武?难道觉得柴某信不过你不成?柴某既然将他交给你就说明柴某完全信任你,你实在太令柴某失望了。”

柴令武听到柴绍训斥李潜心里暗暗高兴,完全没有注意柴绍的训斥非常不对劲。

“卑职……”

柴绍一摆手道:“也罢,既然你不愿动用师门规矩,柴某就越厨代庖动用家法,好让你明白柴某对你的信任。来人,取家法。”

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第八七章苦肉计

听到柴绍让人取家法柴令武彻底愣了。他在庄子里被李潜一通整治,又听了李潜说的那番话心里有很大触动,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点都不敢违背李潜的命令。不过因被李潜整治,他心里积了一口恶气一直无法消除。这就象被老师严厉批评甚至体罚的学生,纵然能够明白老师说的道理,但心中却一直在咒骂老师,恨不得老师被校长骂甚至暗暗诅咒老实被车撞死一样。

柴令武心里一直想着回到长安向柴绍狠狠告李潜一个黑状让柴绍替自己好好出口恶气。然而他却没想到柴绍竟然会站在李潜那边,而且还要用家法惩戒自己!

仆役很快取来的家法(一根藤条)递到柴绍手里。柴绍举起藤条就要向柴令武狠狠抽下去。

柴令武急忙道:“父亲,我究竟做出了什么?您为什么要打我?”

柴绍顿住藤条怒道:“你现在虽然学会了尊敬为父却没学会尊敬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师父辛苦教导你,而你却枉费了你师父的一番苦心,竟敢告你师父的黑状此等所为简直就是欺师灭祖!为父如何能容你!”

李潜上前道:“国公息怒。”

柴绍冲李潜一瞪眼道:“怎么,难道柴某执行家法你也要干涉吗?”

李潜长揖道:“卑职听说过一句俗话,乃是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二公子是卑职的徒弟,在下没能管教好他是在下的失职。所以在下愿接受同样的惩罚。”

柴令武本来就因为柴绍偏袒李潜而心生怒火,现在听到李潜如此说更是怒不可遏,冲李潜喝道:“不用你惺惺作态,你心里其实恨不得我被毒打一顿才好。”

李潜点点头道:“没错,如果这顿打能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其实心里很希望你被毒打一顿。”

柴令武立刻指着李潜道:“父亲,你听到他说了什么吗?他就是想看着孩儿吃苦头心里才高兴。”

“闭嘴!”柴绍冲柴令武一声怒喝,柴令武顿时噤若寒蝉,只能委屈的撅着嘴泪眼婆娑。

李潜望着柴令武道:“为师没想到你会这样想。这都是为师教导无方为师甘愿受罚。不过当日为师让你牢记那天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为师还说,你若违背了为师定不饶你,这些你可还记得?”

柴令武立刻浑身颤抖。这半年来李潜积威日重,在柴令武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他原指望能躲在父亲羽翼下,让父亲惩治李潜这个恶魔,却没想到父亲已经与李潜站在一边,而且不仅父亲要打自己看这样子李潜也要打!这让他还怎么活啊?

李潜拱手道:“国公,今日之事错在卑职,卑职希望国公允许让卑职先惩戒逆徒,然后卑职再接受国公的惩罚。”

柴绍略顿了一瞬,将藤条递给李潜,道:“也好。”

李潜接过藤条对柴令武道:“欺师之罪当如何惩罚?”

柴令武吓的面色惨白连声道:“我不要你做我的师父,我不要,父亲我不要他再当我师父。你,你别忘了,半年前你说过,若我不想当你徒弟了可以解除师徒关系的。”

李潜点点头道:“没错。不过这事应该由国公做主。国公您说呢?”

柴绍道:“柴某不准。”

“父亲!”柴令武悲切的大叫一声泪流满面。

李潜沉声道:“欺师之罪按师门规矩当诛,念在你年幼无知为师只略施薄惩抽藤条二十。日后若敢再犯,当斩!”说着李潜扬起藤条抽下。

“啊!啊!啊!”柴令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李潜下手极有分寸,只打柴令武的屁股让他疼却不伤他筋骨。打完了十下柴令武已经疼的满地打滚。

李潜叹了一声道:“此事虽然错在你,但为师也有教导不严之责,剩下的处罚为师替你承担。”说着李潜用力抽了自己十下。这十下可是李潜实打实抽的,时值夏天衣衫单薄,每一藤条抽下去都将衣服抽烂,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痕迹,看的四周的仆役忍不住心惊肉跳,就连柴绍的脸色也变了。这十下抽完藤条都抽断了。

抽完自己李潜强忍着疼痛,向柴绍拱手道:“在下惩戒徒弟完毕,请国公惩戒在下的教导不严之过。”

柴绍叹气道:“不必了。你的苦心柴某明白。以前柴某对这逆子实在太溺爱舍不得打骂,以至于让他养成了娇纵蛮横的性子。经此半年虽有些改观却还不彻底。从今往后这逆子就交给你了。该打该罚你尽可放手去做。他若胆敢忤逆你就替柴某直接斩了他,柴某绝不怪你。”说完柴绍冲那些仆役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取药来。”

仆役们立刻去取药膏。

李潜拱手道:“多些国公信任。今后在下定会好好管束二公子。”

仆役们取来药膏为李潜和疼的哼哼唧唧的柴令武涂抹了,然后抬来一张大长凳将柴令武抬到房间修养。

等他们都走了柴绍才道:“李潜,你何必如此?”

李潜道:“国公,似二公子这般年纪心性未定日后如何全在管束。二公子极为倔强,单用强硬手段并不可取。只有软硬兼施才能起效。在下思忖许久,觉得硬的手段在下来做,软的方面还需国公费心。”

柴绍叹道:“你不怕他日后恨你?”

李潜道:“只要二公子能听从国公的教诲他恨在下亦无妨。”

柴绍上前轻轻拍了拍李潜的肩膀,叹道:“难为你了。”

李潜道:“在下能有今天全赖国公提携,能为国公尽一份力是在下的荣幸。”

第二天,李潜忍着伤痕的疼痛去找麦紫澜。麦紫澜得知此事非得让他解开衣衫看看。李潜拗不过她只能解开衣衫。麦紫澜看到伤痕又心疼又生气,轻轻摸着伤痕埋怨道:“你个傻瓜,当初我教的办法你为什么不用?”

李潜的伤痕全在胸腹,此刻他上半身赤裸而麦紫澜还在旁仔细的看,他有些窘迫地笑道:“那些法子适合你用,我用不好。”

“你呀!”麦紫澜戳了李潜的额头一指头,气呼呼地道:“教给你的曲你都不会唱活该你受罪。”

李潜见麦紫澜不再说伤痕的事,赶紧扎好衣衫转移话题道:“师叔还消息了吗?”

麦紫澜为李潜盛了一碗酸梅汤放在他手边道:“义父前日刚来的信。还有大伯和牛大叔的信。你等等我给你去拿。”

麦紫澜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两封信递给李潜。李潜接过一看,一封是梅宗际写给自己的另一封是牛大叔写给牛弼的。他取出梅宗际的信,看到梅宗际在信上反复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谨慎,遇到难事多与麦紫澜商量不可鲁莽行事,殷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李潜看完信问麦紫澜道:“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麦紫澜道:“义父来信说大伯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大伯受伤的时间太长了,想要完全恢复只怕得调养几年才行。你不用担心,大伯需要的药材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老山参还是我向干爹讨来的。”

李潜握着麦紫澜的小手道:“辛苦你了。”

麦紫澜道:“只要能了却你的心事我辛苦也值得。对了,干爹上次问起你来着。”

李潜诧异,道:“陛下向你问起我?这是怎么回事?”

麦紫澜立刻羞涩地道:“还不是你打了尉迟宝林的事传到了他老人家的耳朵里了。他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如实说了。”

李潜立刻道:“那陛下怎么说?”

麦紫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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