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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名门贵妻-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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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见着她兴致好,越性的弓着她说多话,“不如就送去慈济寺好了,听说那里的法宁师太最是灵验的。”沈紫言一阵默然,只觉得前世的那些记忆已经浸入骨髓一般,一个不慎,就会有如燎原之势在心里泛滥开来,让她又想起那些悲哀的经历。
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那样也好。”墨书见着她笑容淡了些,也不知所为何事,想了想,心里打定了主意,去慈济寺时,要在观音菩萨面前为小姐好生祈祷一番才是。这样病得时好时坏的,叫人心里不知道多担忧。
沈紫言除了乏力头晕眼花外倒也没有别的不适之处,再加上以往也曾经有过这种症状,倒也不甚担心,只是不喜欢这样一天到晚的躺在床上,又被杜怀瑾连哄带骗的不许出门吹风,自然觉得有些无趣。
也就问墨书:“近日金陵城可有什么趣事没有?”墨书想了一阵,说道:“趣事倒是没有,只听说李家三公子和李家三奶奶大吵了一架,李家三公子杨言要休妻,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由自主的,沈紫言就想到了夭折的李仁。
离李仁的悲剧发生,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也不知道李家三公子,是否还记得那个孩子。只不过,那个孩子是被他亲手椎下井中的,说什么,也不可能完全忘怀吧。想到此处,沈紫言情绪莫名的有些低落,一瞬间她想到了太后娘娘在皇后之死上的暧昧,沈二老爷在沈大老爷翻车一事上的不明。这繁华的金陵城,天子脚下,或许每天,都发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而那些事情,是永远也不能再被翻开的。
沈紫言轻轻摇了摇头,问道:“那结果如何了?李家三公子可休妻了?”墨书见沈紫言感兴趣,又是大小姐沈紫诺的妯娌,回答的就格外小心:“自然是没有休成的,听说那李家三奶奶,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宋家大奶奶还特地登门拜访。”
宋家和七皇子叛乱一事有脱不了的干系,当时七皇子叛乱一事发生后,就是如今的宋阁老,当时还是一个未知名的小官吏,就是借着镇压七皇子,从此平步青云,到如今成为阁老的。




第二百零四章 波折(二)

这样的出身,自然为许多人所不屑。
大楚朝的历代的阁老,都是读书人出身,由童生考秀才,举人,进士,然后在翰林院和各地历练数十年,才有一线机会入阁。有的人一辈子坐在榆林院掌院学士的位置上,终身都没有前进一步,这情况实在太多太多。
官员中,四品到三品就是一个台降,跨过这道台阶,以后前途似锦,若是跨不过,要是能在金陵城为官,那也还有一线机会,而要是在那偏远之地,不出意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了。除非遇到真正的赏识者,不过那样的机会实在太低。
因此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不得志的进士。而如宋阁老这般从区区一介六品官员,一夕之间跃升为正二品的,实在少见。升得太快的后果就是没有什么根基,金陵城世代为安的人家,基本上也没有多少是看得起宋家的。就是作为姻亲的李家,若不是出了李家三公子那件丑事,这宋氏说什么也不会成为李家三奶奶。
有些时候,门第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尤其是李家这样的人家,只怕宁愿娶一个官阶不高的,但是世代为官的读书人人家,也不愿娶当时颇得先帝喜欢的宋家女儿。人总是对自己同样阶层的人容易接受一些。宋氏就是出了阁老,在金陵城那些大家眼里,照样是不入流的人家。一个世家的底蕴,都是许多代熏陶出来的。
想到此处,沈紫言叹子一口气,沈家也算是金陵城的大家了。只不过近年人才凋零,沈家老太爷是三代单传的独子,惟到了他这一代才生了两个儿子,只是可惜沈大老爷是白丁,现在也过世了。偌大的沈家,在官场上有所作为的,也不过就是沈二老爷一人罢了。其他都是些出了五服的亲戚,平素里也没有多少往来。
而沈二老爷下一代,就是沈青林和沈青钰二人,过继给沈大老爷的燕姨娘所生之子沈青平尚年幼,看不出什么端倪,只不过由大太太那样的人教养出来的,也不见得会有多大作为。沈青林的品行沈紫言再清楚不过,只要他不添麻烦就算是好事了,也休提帮衬之类的话。算来算去,沈家下一代的希望,也就寄托在沈青钰身上了。只是可惜,沈青钰打小身子就不好。
越想越觉得烦闷不堪,沈紫言望着窗外湛蓝如洗的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杜怀瑾正掀开帘子进来,听见她的叹息声,顺着她目光看了窗外彩舟云淡的天际一眼,眼里掠过一丝了然,然而常太医嘱咐过要卧床休养,最忌吹风。杜怀瑾哪里敢怠慢,只得先拘着她。见着她没劲,又斜觑着她,“你就这么想要出去?”
沈紫言眼巴巴的点点头,还未说话,额头就被杜怀瑾轻轻敲了一下,“想也别想,你当初若是小心些,何至于如今?”和杜怀瑾待得越久,就越觉得这人喜欢唠叨,淀紫言也不和他强争,只是看着墨书含笑走了出去,实在觉得无趣,就和他说些闲话,“李家三公子闹着休妻呢,你有没有听说?”
杜怀瑾含笑摸着她的头,“都是在病中的人了,还是这么喜欢瞎操心。”沈紫言白了他一眼,看这厮的模样,分明就是知道了。只不过,这哪里算是瞎操心,只是她无聊之时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说出来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杜怀瑾沉默了一阵,才突然说道:“六皇子和七皇子当年感情最好,这些年,他虽然不提,可到了七皇子逝世的那一天,我总是见着他一身素服,想来也是没有忘记那件事情。”沈紫言一阵默然,她似乎也能理解那种感受,六皇子和七皇子年纪相近,小时候想必是从小玩到大的,也正如杜怀瑾之前说过了,掏鸟窝,上房揭瓦,几个孩子之前的感情想必也很深厚。而七皇子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六皇子心里一定有了隔阂,甚至是不可磨灭的缺憾。
毕竟,一个从小就在你身边的玩伴和兄弟,有一日,就那么不清不楚的消失了,还是被自己的父亲下令处死的,这种震撼和伤痛,一定给六皇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匕七皇子死的时候,六皇子也该有十五岁了,正是接近成年的时候,记忆最是清楚。
如今,六皇子登基为帝”权力在握,对于七皇子之事,他会不会有什么作为呢?
念头闪过,沈紫言一瞬间心里一跳,迅速转过头看着杜怀瑾.“宋家现在.....”宋阁老作为当时平定叛乱最大的功臣,早就成了六皇子的眼中钉了。
似乎她总是能很快反应过来......
杜怀瑾眼里就有了一丝赞许之意,然而接下来得丘气中没有一丝暖意,“这次宋家只怕迟早会被六皇子寻了由头灭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明面上是李家三公子和李家三奶奶大吵,实际上,只要李阁老还有一点眼光,就应该能看出来皇上对宋家的态度。前几日,皇上召集阁老忆事,宋阁老只知道附和,皇上很不高兴,大发雷霆,也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沈紫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是闲谈时候的一件小事,想不到竟扯出这么多故事来。她沉默了一阵,最后深深的感慨:“果然是高处不胜寒......”杜怀瑾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别把皇上想成洪水猛兽,我和皇上相处这么多年,不也安然活到如今么。”
杜怀瑾说起当今皇上时,口气总是十分温和,就要提起一个相识
多年的老朋友一般。也是,福王妃和六皇子的母亲贵妃娘娘是表姐
妹,福王和先帝是兄弟,也就是说,杜怀瑾和皇上不止是堂兄弟.还是
表兄弟,光是这份亲属关系,就足以证明二人的关系不一般了。
但是,有些时候,致命的一击往往来自于身边最亲近的人。譬如前世的沈大老爷和大太太,当她幼年时候,甜甜的叫着大伯和大伯母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这二人,会想要害死自己呢。
沈紫言强忍着没有说出这句话,她相信杜怀瑾有更好的判断力,若是皇上真的变了,不是他所熟悉的六皇子,以他敏锐的观察,他应该更早发现才是。一瞬间,沈紫言突然想到太后娘娘的娘家欧阳家,似手自皇上登基以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而太后娘娘那边也再也没有了消息。不像从前,偶尔还宣福王妃进宫说话。
好像不过是一夕之间,太后娘娘和福王府之间的关系变得疏离起来。
也不知道福王这些日子闭关,是在做些什么......
光是想一想这些事情,就觉得头疼。沈紫言探了探发胀的太阳穴,索性大半边身子都靠在了坐在床边的杜怀瑾身上,“丧妻未过,大嫂有了身子,会不会……”杜怀瑾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有些无奈,“这事只要皇上不追究,旁人又能说些什么!”杜怀瑾很少有这样武断的时候。
也是,大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就算是在先帝孝期中怀上的,那又有什么法子,难道找了医婆子来流了不成?想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大夫人怀上这一胎也不易,只是这个时间,实在有些微妙。杜怀瑾作为幼弟,自然也是无话可说。福王妃应该也是知道不妥,所以这事也没有大肆宣扬,阖府上下知道的人不少,但极少有人议论起这件事情。
就怕被有心人揪住了小辫子,拿来大做文章,那样对于福王府的声誉,也是一种损伤。
沈紫言不住的扭动着脖子,想要在杜怀崖身上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地方靠着,杜怀瑾忍俊不禁,索性由着她胡乱扭动,只觉得她这个时候如同小孩子一般有趣口沈紫言到底还是找着了地方,惬意的靠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杜怀瑾说着话:“出了孝期,水云年纪也不小了,照娘的打算,是在冬至前后就再议此事,只怕到时候有得一阵忙呢。”
提到杜水云的婚事,杜怀瑾笑了起来,“这也算是一桩大事了,我经常看着娘和林妈妈私下里算账,显然也是为了此事了。”想到一事,突然说道:“许家两兄弟倒也真是差别甚大了,许熙温润如玉,行动间都有竹林遗风,许素却为人豪爽,最喜结交朋友......”
听着许熙的名字,沈紫言心里微微有些怅然,眨了眨眼,问杜怀崖:“可有人家上许家提亲?”杜怀瑾正抚摸着她的头发的手顿了顿,“现在是国丧,哪里会有人。之前倒是门庭若市,去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沈紫言也不过是白白问那么一句罢了,隐隐觉得许熙迟迟不婚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不敢承认。
一阵唏嘘,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就听见门外墨书似手和人在说话,语气有些急促。沈紫言见着奇怪,忙唤了墨书进来:“出什么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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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波折(三)

墨书就看了杜怀瑾一眼。
这话虽不是什么秘密,可当着杜怀瑾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沈紫言见得分明,因杜怀瑾背对着墨书,也未曾发现什么端倪。只是听着墨书不答沈紫言的话,有些奇怪,也未在意。沈紫言眨了眨眼,就推了推杜怀瑾:“我和墨书说会体己话,你先出去走走。”话说的非常直接。
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沈紫言对杜怀瑾的脾性也摸清了几分。对待杜怀瑾这样的人,说话越是隐晦,他就越来劲,相反,若是开门见山的,他倒是能听上几分。这个人虽然聪明,看着不羁,可到底还是有几分性情中人的味道。因而沈紫言到最后也不和他打花枪,索性挑明了说。
杜怀瑾听着沈紫言笑语,眉梢微挑,瞪了她一眼,“你倒是会拿大了。”沈紫言坦然的回视她,也是学着他微挑眉梢,“那也是三少爷惯出来的。”杜怀瑾一听,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又吩咐墨书:“好生照看着夫人。”墨书忙应了。
随着满绣审子被放下,沈紫言就指了指床边的小杭子,“坐下慢慢说。
“墨书告了罪,半坐在小机子上,说道:“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大夫人那边太医来来往往的,看样子似乎有些严重的样子。”
沈紫言不由默然。
大夫人才从自己这里离开不久,走时还是好好的,现在能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因为来去的奔波,动了胎气?沈紫言越想越觉得在理,越想越觉得愧疚,说起来都是自己的卧病在床的缘故,不止是杜怀瑾跟着熬油上火,日夜没个消停,就是福王妃,也屡屡遣了林妈妈和缨格来看,想必心头一时半会是放不下了。
心生暖意的司时,又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总是要养好身子才好.一直这样下去,也着实让人没个安宁。
叹了一口气,吩咐墨书:“待太医走后,你去寻个知道的人问问,看看是怎生光景。”墨书忙应了一声,又凑近了些,细细察看沈紫言的脸色,“小姐今日脸色可算是红润些了。”不管真话还是假话,这话落在沈紫言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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