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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细说清朝-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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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款与条约,怎能翻案?第二,中国不收关税,财政上的损失太大。

桂良请何桂清向咸丰皇帝上奏,说明困难。结果,何桂清被斥责一番。桂良又把薛焕强调关税不可放弃的意见向咸丰转陈,咸丰于是不再坚持。

为了挽回颜面,桂良、花沙纳在上海递给爱尔金等一个照会,内容共有六条,其中第四条说:“以后领事官遇有重大事件,应向本国上司请示,不得自作主张,恃强妄为,以免有碍和好。”(这是骂巴夏礼。)第六条说:“各国领事不得发给中国船旗号,如已发给,一律撤销,以免不法船户,恃外国旗号为护符,为非作歹。”(这等于说,亚罗号事件根本是英国不对。)

这照会在咸丰八年九月三十日提出。两个半月以后,英方才送来复文。在大体上表示同意。这时候所谓“通商章程”,亦即“协定关税”的详细条文都已谈好,而且把鸦片的贸易合法化,改称鸦片为“洋药”;又把很多的奢侈品包括洋烟洋酒,藉口这些只有洋人才喜欢买,一概列在免纳进口税的项目之中。

鸦片既改称为“洋药”,从此冠冕堂皇地被准进口,列在协定了的关税税则以内,每石(一百三十三磅又三分之一)抽进口税三十两。以当时的市价来核算,事实上超过了百分之五,等于百分之七或百分之八左右。这是洋人对清廷特别客气的一种表示。

这一年,咸丰八年,销在中国的鸦片,有六万二千葙左右,比之签订《南京条约》那一年(道光二十二年)的二万八千箱,超过了一倍以上。

在出口货之中,最重要的是茶与丝。茶的税率是每石抽二两五钱(相当于每磅抽一便士又三分之一),超过了百分之五,等于百分之二十左右。这是另一个“例外”,充分表示出英国人的宽大,虽则英国政府自己也加抽进口税每磅一先令又五便士。丝的税率,是每石抽十两,低于百分之五。这是因为法国很需要丝,为了发展法国的绸缎工业。

列人免税的进口货,包括洋烟(香烟、烟叶、雪茄烟)、洋酒、香水、肥皂、面粉、牛油、奶油,等等。

这些税则,在咸丰八年ll月成为条约,称为《上海通商章程》。中英、中法、中美三种完全相同。虽则是写明了每十年重估货价,甚至修改税率一次;事实上洋人一拖再拖,拖了四十四个年头未曾修改。中国在财政上,尤其是国民经济上,所蒙受的损失无法估计。

有了如此丰富的收获,英、法两大强国应该满意。但是,到不了一年,却又为了所谓“换约”问题再度用兵力威胁清廷,取得更多的掠夺品。

咸丰皇帝“少不更事”,也有“咎由自敢”之处。他茫然于国际上互派使节的通例,总以为有了外国使节驻在北京,便是“藐视天朝”。同时,他又主张不定,时而想和时而想战,却又不懂怎样才能够和,怎样才能够战。

他竟然愚昧而幼稚到想“不动声色,使之不疑,先将天津海口预备齐全,俟其来年赴京换约,聚而歼之”。洋人留在欧洲的多得很,你咸丰能杀几十个,甚至几千个航海来天津的洋人,便算是消灭了所有的洋人么?

而且,“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是中国自古已有的明训,并无须熟悉近代国际公法才能够知道。咸丰“预谋杀人”,可谓自外于文明,自居于野蛮。

然而,洋人之坚持来北京换约,而且乘了兵船、带了大炮来换约,又何尝不是迷信强权,不讲公理?成丰九年五月二十日(6月20日),英国公使布鲁斯与法国公使布儿布隆,带了十六艘英国兵船、两艘法国兵船、一千三百名英国兵、一百多名法国兵到达大沽口,准备进入白河,溯河而上直达天津,由天津转北京“换约”。清廷通知他们:天津尚非通商港口,他们无权进人白河。他们只能在北塘登岸,由北塘去通州,由通州转北京。

所谓“换约”,是交换双方元首于批准以后所签字、盖印的条约正本。咸丰早就批准了中英、中法、中美、中俄之间的《天津条约》。剩下的手续,无非是静候英、法、美、俄四国元首批准而签字、盖印而已。

在通常的情形之下,换约只是一种例行手续,不是什么严重的大典。英、法两国在缔定《天津条约》之时,坚持列入“一年以后在北京换约”的条款,无非是为了报复清廷在过去不让英、法的使节入京,同时也是为了取得从此与中国中央政府直接打交道(而不低头与两广总督办交涉)的权利。

然而英、法二使硬要武装航行于白河,把兵船开到不属于通商口岸之列的天津,是百分之百的蛮横举动。他们不懂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也不懂得“天道无常”的道理,以为强者可以永强,弱者定将永弱。

他们竟然也不知道,这一次咸丰皇帝已经略有准备,吩咐僧格林沁在大沽口及白河沿岸设防。他们或许已经知道,而漫不经心昂然直入。

清廷叫他们在北塘登陆,而且派了直隶总督恒福到北塘迎候。他们偏要驶入白河。

咸丰九年五月二十三日,法国兵船首先闯进。二十四日,英、法两国的兵船炸断锁港的铁链。二十五日,英、法兵船向岸上的中国堡垒开炮,英国海军陆战队登陆作战,中国炮兵还击。打了半天,英军一千三百名之中伤亡了四百三十四人;法军一百多名之中伤亡了十六名。英、法联合舰队的十八艘兵船,被中国炮兵打沉了四艘、打坏了六艘。英军可令何伯本人也挂了彩(负伤)。

英、法二使受了这个意外的打击,恼羞成怒,驶回上海,分别向本国政府请兵。

于是,英国派了一万八千兵、法国派了七千二百兵,在咸丰十年二月到达香港。

两国的驻华使节也换了人:爱尔金与葛罗东山再起,接替布鲁斯与布见布隆。

英国政府叫英军司令何伯专管海军,加派了一个格兰特为陆军司令。法国政府也派了蒙妥榜与夏儿奈,分任陆军与海军司令。

爱尔金与葛罗在(咸丰十年)二月十七日托两江总督何桂清,转递一件照会给“中国的大学士”(首相),要求对“白河事件”道歉赔偿,同时旧事重提,仍要来北京换约,在北京驻公使。

咸丰皇帝立加批驳,认为爱、葛二人“狂悖已极”。

三月二十六日(4月16日),爱、葛提出第二次照会,声明将用武力解决,占领中国土地。咸丰软了下来,谕令各地将士“不可先行启衅”,又密令僧格林沁筹划议和。

咸丰十年四月,英、法联军开抵舟山群岛,占领定海。

五月,英、法两国的军队分别占领辽东半岛上的金州(英)与蓬莱半岛上的芝罘(法)。清军在这几处地方均未抵抗。

六月十五(8月1日),英、法联军在北塘登陆。这时候,英军的实力只有一万零五百人,因为已经留下七千七百人左右分驻香港、福州、定海、上海、金州。此外,有招募得来的所谓“广东苦力”二千五百人。法军的实力在六千三百人上下,有七百人留在芝罘。

英军有中级兵船七艘、小兵船三十四艘、运输船一百四十三艘,共计携带大小炮位三百六十一尊。法军的船数与炮数,不详。

联军在北塘顺利登陆,僧格林沁在事前已将北塘撤防。一方面咸丰皇帝有旨不许先行开衅,一方面僧格林沁以为英、法长于海战,不长于陆战,存心让联军登陆,然后再用蒙古马队将他们消灭。

联军由北塘转而向南,于六月二十六日与僧格林沁的蒙古马队战于新河。蒙古马队不懂得什么叫做“掩护”,骑在马上吃联军的枪弹、炮弹,结果全军覆没,三千人被杀得只剩下七个。 两天以后,新河之南的塘沽入于联军之手。七月初五,大沽口北岸的第一炮台与第二炮台相继失陷。当天下午,南岸炮台的守军两千不战而降。联军在这一天先后俘获清军五百门炮。清军伤亡在二千以上,英军伤亡二百,法军伤亡一百三十。

七月初七,英、法联军的兵船进入大沽口,直航天津将天津占领。清廷派大学士桂良与直隶总督恒福为钦差大臣,与爱、葛二人在天津谈判。七月二十日把条件谈妥:(一)加开天津为商埠。(二)把对英赔款由四百万两增加到八百万两;对法赔款由二百万两增加到八百万两。(三)英、法二使可以带几十名武装卫士进北京换约。

这三项议和条件,咸丰皇帝不肯接受。因此,在七月二十三日(9月8日)应该签字的一天,桂良与恒福不敢签字,却又不肯向英、法二使说明,只是藉口“全权诏书”未曾带来搪塞一番。英、法二使于是动了火,当天就下令向通州前进。

五天以后,联军到达武清、香河二县之间的河西务。僧格林沁也在河西务西北、通州东南的张家湾严阵以待。

咸丰皇帝改派怡亲王载垣与兵部尚书穆荫继续与英法讲和。他们驻节通州,写信给英、法二使,说皇上已有谕旨,完全接受桂良与恒福所承诺的条件。

英使爱尔金于是派遣翻译官巴夏礼与威妥玛前往通州,于已有的议和条件之外,添提三项条件:(一)联军进驻张家湾之南五华里处;(二)英、法二使各带一千名兵士进京;(三)咸丰皇帝亲自接见英使,接受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的国书。

载垣与穆荫对爱尔金的要求,婉拒了一番,无效,只得接受,写了两封信分致爱尔金与法使葛罗,交给巴夏礼等带回。

两天以后(9月16日),巴夏礼再度到通州,与载垣、穆荫相见。这一次,威妥玛没有来,和巴夏礼偕来的有爱尔金的私人秘书骆克,英军的代表瓦勒克上校,伦敦《泰晤士报》记者渡勒拜六名英国骑兵、二十名印度骑兵,及统率这二十六名“卫队”的上尉安得生。

巴夏礼等人此次的任务,是再转一封爱尔金写给载垣、穆荫的信,信中表示对载、穆二人接受条件甚为满意,不妨即行由巴夏礼等人与中国当局开始作具体的准备工作。

巴夏礼不曾料到,载垣、穆荫的态度忽然改变,不像上一次那样客气。(原因是,咸丰皇帝已经申斥他们,说他们不应该答应爱尔金亲自向咸丰皇帝递维多利亚女王的国书,也不应该准许英、法二使各带一千卫队进京,至多只能准带四百人。)

载、穆二人不敢告诉巴夏礼咸丰皇帝的谕旨如此如此。倘若他们这样说,等于自认并无“全权”,爱尔金与葛罗就不肯以他们为交涉对手,和议就要破裂。

载、穆二人只能向巴夏礼委婉说劝,举出亲递国书在事实上的不方便,亦即“磕头”问题。虽则《天津条约》原文早已写得相当明白,以后英、法使节觐见,行欧洲各国通行的礼仪(只屈一膝鞠躬,而不作三跪九叩首),但是清廷君臣糊里糊涂地仍以为洋人觐见不磕头,是对于中国皇帝一大侮辱。

载、穆二人也用同样的语调,劝巴夏礼转告爱尔金:一千名卫队带到通州以后,把其中的多数留在通州,只带少数人进京较为省事。

这些“遁辞”,巴夏礼听来极不顺耳。分明是早已接受的条件,而且写成白纸黑字、用“交换函件”的方式加以确定了的,怎么又变起卦来?

又过了两天,八月初四,巴夏礼偕同瓦勒克上校、骆克秘书与一位中国军官,去张家湾以南五华里处,选择可以驻扎英、法军队的地方,却看到上万的中国军队(憎格林沁的,加上北京调来的马步官兵)已经先到。

巴夏礼怒不可遏,又去通州责备载垣“背信”,然后就离开通州回天津,去向爱尔金报告。刚走到张家湾,他就被中国兵围住逮捕,押送到僧格林沁面前,捺在地上。

僧格林沁问他:“怎么敢对怡亲王(载垣)口出不逊?”同时命令他写信给爱尔金,停止进军。

巴夏札不肯。于是就被上了手铐脚镣押解北京,先后关在刑部大牢与高庙两地。

和巴夏礼同时被捕的,有二十六名英国人、十三名法国人,包括卫队长安得生上尉,《黍晤士报》记者包尔贝与法国天主教德吕克。

僧格林沁向咸丰皇帝报告,竞说:“巴夏礼善能用兵,各夷均听其指挥,现已就擒,该夷兵必乱。乘此剿办,谅可必操胜算。” 把敌人的翻译官看成统帅,无知至于如此安得不败!就在巴夏礼等人被捕的这天,英、法联军发动攻击,僧格林沁大败,丢掉七十四门大炮。

三天以后,八月初七(9月21口),又在八里桥打一仗,僧格林沁再败。临阵督战的八旗禁军指挥胜保面部中弹,当场跌下马来。

清军于是放弃通州,退守北京。联军这时候已经把弹药几乎用光,无力再向前进,便假意续开谈判,暗中加紧由天津运来接济。咸丰皇帝指定恭亲王奕訢与爱尔金通函交涉。

谈到八月二十一日(10月5日),联军准备完成,立刻翻脸不谈,绕过北京城的北边,向海甸与圆明园进攻。次日,英军占领海甸.法军占领圆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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