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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细说清朝-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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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寿第一次反清,大概是在咸丰二年。到了四年二月,他被何桂珍战败于安徽霍山,向何桂珍投降。)

负责攻捻的清方将领,是袁甲三与和春。这两人彼此不能合作。

袁甲三是河南项城人,道光十五年进士,当过礼部的主事、郎中,也当过军机处的章京(秘书)、都察院的御史。咸丰三年,他被派到安徽,帮助侍郎吕贤基办军务,抵抗太平军,受任“权庐凤道”(暂代庐风道的职务)。不久周天爵病死,周天爵所辖的若干“民团”改归他指挥。(周是山东人,侨居宿州,当过广西巡抚.也当过漕运总督,于咸丰五年正月至二月代理过安徽巡抚,招安了一千二百个捻子作为“民团”,辞掉巡抚,以兵部侍郎的衔头,带领民团打仗。)

那时候,皖北已有“五十八捻”合而为一。袁甲三对这些捻子作战,连打几个胜仗,但始终未能攻下张乐行的根据地雉河集,只能遥驻临淮关,取监视的态度。

和春是满洲正黄旗人,积功升至湖南永绥副将,跟随向荣去广西,穿湖南,来南京,相当勇敢,官拜江南提督;在咸丰三年冬天奉派到安徽救江忠源.救不了;从南京调来精兵三千与得力的两员总兵:秦定三与郑魁士,自己驻扎在庐州附近的三里冈,叫郑魁士负责攻庐州,秦定三负责攻舒城。

袁甲三也有两员得力部属:参将刘玉豹、举人臧纡青。袁甲三在咸丰四年的冬天叫这两人去攻桐城(有意帮帮秦定三的忙),藏纡青阵亡,刘玉豹败退到六安。和春却不曾派兵去救。 事后,袁和两人之间有了仇恨。和春约好安徽巡抚福济,联名参劾袁甲三,说他“株守临淮,粉饰军情,擅裁饷银,冒销肥己”。结果,袁甲三丢官,而且几乎坐牢。袁的军队由和春接管。 和春于挤走袁甲三以后,对付太平军尚有成绩,在五年十月“克服”庐州,六年正月“克服”舒城,对于皖北的捻子却毫无办法。

不久,六年六月,江南大营崩溃;七月,向荣去世。和春被调回江苏,接任“钦差大臣督办江南军务”。

袁甲三东山再起,于六年二月被派往河南巡抚英桂的军营效力,在归德府(商邱)招集旧部,增募新兵,对捻子作战,屡战屡捷,冲进安徽,打到冬天十一月,一度攻破了张乐行的雉河集。 七年二月,那举人出身、曾经在直隶(河北)与山东对太平军名将李开芳作战过的满洲镶白旗人胜保,被派来安徽,以“副都统,帮办河南军务”的名义,作为英桂的另一助手,与袁甲三共事。他看不起袁甲三,袁甲三也看不起他。

他在闰五月进攻正阳关,被捻子打得大败,只得向袁甲三求援。袁甲三无奈何,只得援助一下,结果,他就在九月间拿下了正阳关,获赏“头品顶戴”。河南方面,却因抽减了袁甲三兵力,失掉南阳。

八年四月,胜保招降李昭寿,会同李昭寿打下天长县,也不战而得李昭寿的滁州(但是天长、滁州仍归李昭寿驻扎;这是李昭寿第二次降清,其后未再叛清)。

这一年(咸丰八年)四月下旬,袁甲三又援助胜保一次,“克服”六安。清廷很高兴,升胜保为“钦差大臣,督办安徽军务”,同时叫袁甲三“督办三省剿匪事宜”,负对捻作战的专责。

所谓三省是河南、安徽、江苏。张乐行的队伍不仅又占有了安徽的蒙城、毫州,以及宿州、怀远;而且侵入河南,占了归德,又侵人江苏,占了丰县。

袁甲三未到年底,便“收复”了丰县与归德,而且将河南境内的捻子肃清(逐进安徽)。胜保嫉妒他,告他一状,说他“不捣贼巢”,害得他被召回北京,向咸丰皇帝当而自白。自白以后倒升了官,在咸丰九年四月间被任命为“署理漕运总督”。

九月,胜保丁忧(母亲病故);十月,钦差大臣的职务落到袁甲三身上。漕运总督也改为实授。于是,他一战而“复”临淮(十二月),再战而“复”凤阳(咸丰十年二月,凤阳是在六月间被翁同书丢掉的),三战而“复”清江浦(咸丰十年三月,清江浦是在二月间被长庚丢掉的)。

张乐行对袁甲三反攻,“连营数十里”,把他围存凤阳,但是围不了多久,便被他打走。

八月,英法联军进入北京,(关于英法联军的事,等到以后补叙。);九月,捻众乘机大举北上,清廷命令僧格林沁负责抵御,僧格林沁在十一月间到达山东济宁,看不见一个捻子。

僧格林沁上奏疏给皇帝,报告捻子的情形:“每次数股出巢打粮,辄向无屯兵处所,迨官兵往剿,业经饱掠而归。”

僧格林沁又说:“匪巢四面一二百里外,村庄焚烧无存,井亦填塞。官兵裹粮带水,何能与之久持?(官兵)一经撤退,匪踪紧蹑,往往因之失利。”

僧格林沁准备除了所带的骑兵与步兵六千人以外,增调陕西、甘肃与山东的绿营,与青州驻防的满洲旗兵,凑足一万八千人,直捣张乐行的根据地雉河集。

这个计划,要等待两年半以后才完全实现。在这两年半期间,僧格林沁指挥部队与张乐行所部斗了不少回合,战场包括山东的钜野羊山、菏泽李家庄、滕县县城、曹县安陵集、濮州田潭、济南孙家镇、临城、沂水、兰山(临沂)、金乡、鱼台;河南省的杞县、尉氏、商邱、裕州(方城)、永城;安徽省的亳州、宿州。

张乐行在同治二年正月由宿州退回雉河集,苦守。守到二月间被击破,逃到西洋寨,被寨主李勤邦出卖,捆送给僧格林沁,凌迟处死。

僧格林沁原已于英法联军入京、圆明园被焚之时,被革掉世袭罔替的博多勒噶台亲王与科尔沁郡王爵位;在同治元年九月因“剿捻”得手,受权“节制山东、河南、直隶、山西四省”;现在,得旨“仍以亲王世袭罔替”。

袁甲三在同治元年因病辞职,同治二年病故,胜保在咸丰十年被调到河南去,因作战不力被一度降级为光禄寺卿,于同治元年复任钦差大臣,到陕西解了西安之围,功成以后,被控“骄纵贪淫,冒饷纳贿,拥兵纵寇,欺罔贻误”,在同治二年赐死。

同治二年二月,僧格林沁击败张乐行于雉河集之时,李秀成正在皖西活动得极顺利。

张乐行的侄儿张宗禹(总愚),继为捻众的首领,而被太平天国封为“梁王”;在二月二十七日与李秀成会师于桐城县的孔城镇。同时来会师的,是从陕西转战回来的陈得才部下马融和。 李秀成攻打六安州,打不下来。回了南京。马融和去湖北,张宗禹去河南。

僧格林沁去了山东,到淄川打刘德裕,到邹县打宋继明,又在十月间到安徽蒙城毫州一带打苗沛霖。这三人及其部属均被僧格林沁消灭。

次年,同治三年,他去河南对张宗禹作战,解决不了张宗禹;又去湖北对马融和作战,解决不了马融和。

七月间,张、马二人再度会师于麻城,陈得才也率领大军由陕西赶来。虽则此时南京已为曾国荃所破,张、马、陈三人仍想继续奋斗。

僧格林沁与他们大战两次,第一次小胜于闵家集,第二次大败于萧家河,有十二员将领战死,包括最得力的舒通额。

八月,又战于河南光山的柳河,僧格林沁中伏被围,于突围以后撤退,损失了总兵巴扬阿。

九月,战于湖北蕲州的风火山,僧格林沁小胜;张宗禹等人去了安徽,占有潜山、太湖一带,加上湖北的英山。

十月,战于黑石渡,僧格林沁大胜;马融和及其他几个首领(温其玉、甘怀德等)率领十几万人投降,陈得才服毒自杀,张宗禹西走河南。

十一月,僧格林沁追张宗禹追到光山,小胜。张宗禹去湖北,经由枣阳奔向襄阳,在黄龙冈、峪山,与太平军赖文光、邱元才,及捻军牛洛洪、任柱等部会师。

僧格林沁追来,他们北走河南,在邓州的唐坡对僧格林沁还击,杀了极多的清兵。

十二月,他们继续北进,僧格林沁紧追,追到宝丰县的张八桥,扑了一个空,便绕道抢先,驻扎宜阳之南的韩城镇,不让他们去洛阳。

次年,同治四年正月间,他们折而向南,进攻鲁山,僧格林沁又追来鲁山,大战。僧格林沁战败,大将恒龄、舒伦保、常顺毙命。张宗禹等又南至叶县、襄城,转向东北,到新郑、尉氏;再转而向南,到临颖、郾城、西平、汝宁(汝南)。

二月以后,僧格林沁赶到汝宁,他们去了息县、罗山、信阳。他们越走得久,跟随他们的群众越多。

僧格林沁赶到信阳,他们又转而向北,去了确山,吃了一个败仗。然后,继续北进。经由遂平、西平、郾城、许州、扶沟、睢州。进入山东。

在山东,他们先到宁阳,后到曲阜,“盘旋于兖、沂、曹、济之间”,在四月二十四日把僧格林沁的疲于奔命的追兵诱到曹州(菏泽)之北的高庄,予以歼灭。

僧格林沁逃到附近的吴家店,被杀。

同治四年四月二十九日,在僧格林沁死后五天,清廷命令曾国藩“着即前赴山东一带,督兵剿赋;两江总督(职务)着李鸿章暂行署理;(李鸿章所担任的)江苏巡抚(职务)着刘郇膏暂行护理”。

五月初四,清廷又补发一道谕旨:“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一等毅勇侯曾国藩,现赴山东一带督师剿贼;所有直隶、山东、河南三省旗、绿各营及地方文武员弁,均着归曾国藩节制调遣。如该地方文武有不遵调度者,即由该大臣指名严参。”

曾国藩在接到第一次谕旨之时,同时写了两张奏折:一张说湘军除了霆字营以外,多半已经裁撤遣散,剩下的只有三万人左右,“均属强弩之末,不堪驱策”。自己也“精力颓惫。。。。。。说话至二十句,舌尖辄木强蹇涩,不能再说”。“惟有仰恳天恩,另简知兵大员,督办北路军务”。

在另一张奏折里,曾国藩说:对付捻众,不能求快。僧格林沁之所以失败,原因就在求快。(事实上,在最后的一个月,僧格林沁的军队平均每天行一百里。虽则有马队,但是主力仍为步兵;步兵怎能每天急行一百里,天天如此呢?)曾国藩认为:如果朝廷要他负责,他只能坐镇徐州,办理十三个府州的捻,其余的地区,应由山东、河南、江苏、安徽四个省的总督巡抚负责:“宜各练有定之兵,乃足以制无定之贼”。

所谓十三个府州是:山东的临(临清州)、沂(沂州府)、曹(曹州府)、济(济宁府),河南的归(归德府)、陈(陈州府);江苏的淮(淮安府)、徐(徐州府)、海(海州府),安徽的庐(庐州府)、凤(风阳府)、颍(颖州府)、泗(泗州府)。换句话说,直隶他不愿管。湖北、陕西以及苏、鲁、皖、豫的其他州府,他也不愿意管。

清廷当然不准曾国藩推辞,仍叫他干。

所好,黄河以北的直隶省已有楚勇的首领刘长佑当总督,李鸿章也派遣淮军鼎字营十营,交给这十营的主将潘鼎新带去增援。

李鸿章而且加派刘铭传所统率的淮军到直隶去。曾国藩主张把这一支淮军留在山东济宁,与僧格林沁的残余部队(陈国瑞部)合力;倘若捻众渡黄河向北,才能让这一支淮军追到直隶去,否则以留在济宁为妥。不久,他又留下潘鼎新的十营淮军,不让他们去直隶。

曾国藩首先决定了战略:以有定之兵,制无定之“贼”。然后,他根据这个战略,定下一步一步的实施方针。他选定徐州、济宁、周家口、临淮关四个据点,作为“四镇”,分别由张树声、潘鼎新、刘铭传、刘松山负责。这四位中前三位属于淮军,最后一位属于老湘营(王錱的旧部)。

有了这四镇,曾国藩准备把捻众限制在颍河、运河、黄河、贾鲁河。

但是,贾鲁河仅存了一个空名,必须大规模挖濬(挑沙),才能名副其实,用来作为防堵捻众之用。河南省的巡抚与人民,却很不愿意作这件挑沙的工作。

由于曾国藩坚持,刘铭传与潘鼎新二人卖力,贾鲁河的沙竟挑了一大部分,运河的长堤也筑了。沙河的堤,却不曾如期筑好。

曾国藩在同治四年五月初接到“节制直、鲁、豫三省”的谕旨,到八月初四才慢慢地乘船来徐州。这一次,正如当年他丁忧假满,清廷叫他“东山再起”之时,清廷越着急,他越是有意无意地行动迂缓,求稳而不求快。

他认为,要打捻必须有马队。捻军一人数马,决非以步兵为主的湘军淮军所可对付的。僧格林沁是来自今日辽北省的蒙古人(科尔沁的郡王),所部以马队为主,因此才能够追奔逐北于豫、鄂、皖、苏、鲁五省;其后失败一半也是由于丢掉成千的马骡,一半由于行军太猛。

曾国藩并不希望把湘、淮的步兵大规模地骑兵化,但很想:(一)接收僧格林沁所遗留下的马队;(二)调来鲍超的骑兵十二营(鲍超共有步兵二十营、骑兵十二营);(三)叫李昭庆编练新骑兵若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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