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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部分

汉魏文魁-第516部分

小说: 汉魏文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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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绘制出来的——幽、平二州的商船大多已经被是勋直接收买了,剩下的也不敢跟他这当任的刺史大人叫板,想得图要容易得多。是勋新绘的海图。并没有珍藏起来秘而不宣。而是大量印刷。遍授二州的海商。基本上从乐浪直到徐州沿海的地理、水文状况,在图上全都有详细标注,而且比原本各家私藏的要细致、准确得多。

当然啦,是勋是不藏私,幽、平二州的海商得了这些图,却都当宝贝供起来,那是绝不可能再传授给旁人的。故此在座这些登州的海商全都没有见到过,今日一见。无不大喜过望。

终究他们不是专注跑南线的,也经常北上往幽、平二州交易,亟须更为详细、准确的海图。而且再一审视,发现是勋亮出来的海、徐二州之图,都比自家所珍藏的要高明得多。

是勋说了,你们所以攥着自己手里的图不肯献给我,是因为还没有见着南海的海图,怕我将来毁约,那好,我先拿北方的图来跟你们换。你们可以自己衡量轻重。想要的,就赶紧把吴、会的海图给我献上来;认为必须回去跟主家商议的。那就算了吧——战事不可拖延,我还真等你们不起。

说完这些话,便即起身送客。诸葛亮最后帮他把海图全都从无数贪婪的目光中收回来——海图画得很详细,就算真有过目不望之能,就这么一小会儿,谁谁都记不清的。孔明简洁明了地告诉众商贾,说这些图都刻版印制了好多份儿,明日一早,我便在宅前等着你们来献图,献一张图,便发一份图,早献早得,不献不得。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十一名船主就全都到了,人手一份图样,还按照诸葛亮的要求,附带上一名熟悉吴、会沿岸水文状况的老船工,纷纷换走了是勋印制的海图。诸葛亮倒不怕他们使坏,大战在即,若因献假图而导致大军失利,别说将献图人当场斩杀了,就连他们背后的主家也讨不得好。哪怕背后是二千石呢,是勋禀明曹操,都可能将其满门抄斩!

再等两日,邵壹也把郡府中所存相关吴、会二郡情况的资料,以及曹操直接递送广陵,以交给是勋的一批文件给送了过来,于是在是勋的安排下,诸葛亮、郭淮等人不眠不休地连忙了三天,不但重新绘制了二郡的海图,并且还制定了攻略鄞、鄮的详细计划书。

计划书这种东西,乃是勋之“首创”,按照他的说法:“强识未如秃笔。”换成后世的俗话,那就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诸葛亮对此深以为然,他虽然尚未养成原本历史上那般谨慎而自傲的性格,但相关特性是早就融入血脉中的,无论统筹民事还是行军布阵,都狠抠细节,力求稳妥不失。这年月作战本没有什么完善的计划性,往往主将聚众商议,或者自己拍脑门儿灵光一闪,然后即口头分派任务,传达环节中很容易就产生错讹。是勋却要求先制定详细的计划书,再析分成各部门应当完成的工作,逐一下发,或成或败,事后都按照计划书上所说的来施以奖惩。

——遵令而行,若败则未必为过;违令而行,非大胜不足抵罪也。

一连忙活了三天,诸葛亮、郭淮二人继在途中晕船后,又都再次瘦了一圈儿,瞧得是勋都不禁有些心疼。然而兵贵神速,丝毫也延挨不得,也只好辛苦这两名弟子啦。

计划完善以后,是勋即分派部署,打算亲自领兵南下攻略鄞、鄮二县了。

是勋此番南下,喊出的口号是“骚扰吴会”,但问题仔细按查地图之后,却发现吴郡无可骚扰——因为没有合适的地方登陆。这年月上海还沉在海里呢,吴郡唯一的对外港口只有丹徒,但那是江港而非海港,幽州舰队足可在大洋上纵横来去,但若开进长江水道,被东吴水师捏灭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吴郡为孙权真正腹心之地,他本人所居的吴县距离海边也不过一百余里的距离,况且还有松江与东海相通,派军抵敌可朝发而夕至也。是勋要是在敢在吴郡沿海登陆,就他那几千兵马,孙家随便派个二流将领(比方说凌操)出来,就能给他蹉踏喽。

当然也不可能不登陆,光跟海面上转悠。先不提这年月没有大炮,海面舰艇很难威胁到陆上的防御设施,吴郡沿海二县——娄县和海盐——皆非大邑。居于海边靠打渔为生的渔民那就更少。就算幽州舰队撞翻十几条渔船。射死几十个渔民,孙权真会感觉肉痛吗?

这年月既没有海权意识,各政权必须得自海洋的利益也少得可怜,所以哪怕幽州舰队见天儿跟孙权身边转悠,再敲锣打鼓搞得莫大声势,只要不登岸,孙权照样能吃吃,能睡睡。纯当你在放屁——还不是臭屁。

是勋倒是有机会把沿海的盐场所全都捣毁喽,那或许还能对东吴的经济产生一定影响,问题手底下就这么点儿人,又不敢大张旗鼓地登岸,几百上千里的盐场,那得捣到哪辈子去啊!

所以他不敢进入长江水道去骚扰丹徒,也不敢进入后世的杭州湾,去攻钱唐——钱唐因浙江与富春相邻,那可是孙权的老家,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浙江里也放十几条战船呢?对于娄县和海盐。不登岸的骚扰毫无意义,一旦登岸。危险系数立刻直线上升。

因而只得放弃吴郡,直指会稽。会稽拥有优良港口鄞县和鄮县,北与海、徐相通,南与交州相连,根据广陵郡府所搜集的情报可知,平素泊于港内的大小海船就不下十艘,货物吞吐量直逼辽东。可以说,在原本历史上,这时代汉朝境内规模最大的港湾群,第一是交州的徐闻(在雷州半岛南端)、合浦(后世北海市附近),第二便是会稽的鄞县、鄮县,至于登莱、辽东,且瞠目其后哪。所以后来孙权能够派出舟师,遣使辽东,而公孙渊却不能主动南使吴会。

因为是勋蝴蝶小翅膀的扑腾,如今登莱、辽东,乃至幽州的航海贸易迎头直追会稽,隐然已成当地的支柱产业。因于传统思想而对商业的不重视,鄞、鄮虽然本身吞吐量不小,但在东吴社会经济中的地位则要低得多。问题江南亦非富庶之地,若是鄞、鄮的海贸遭到破坏,仍然能对孙家造成沉重打击。再说了,鄞、鄮的海商背后也有吴、会各大家族的影子,甚至还包括了孙吴政权中不少将吏,他们能够容许孙权对海贸遭到破坏彻底地不闻不问吗?

是勋倒是希望孙权装聋作哑呢,那他手底下诸将吏和当地大族,起码得有三成会被迫当场作反。

而且会稽北部虽亦为孙家腹心之地,但防守力度比吴郡要低得多,鄞、鄮二县从来未曾遭遇过来自海上的攻击,就算有点儿土兵,也大多防着内陆的蛮族、山贼呢,趁虚而攻,即便攻不下城池,烧掠它几处集镇的成功率也很高。正是综合以上考量,是勋才会将进攻方向指向二县。

此前他只向军中的核心人员和那些船主透露过攻扰二县的计划,严密封锁消息,就连广陵的邵壹也未尝得闻。于是在准备妥当以后,即派出一半战船——十艘——由七条登州的海船为向导或协助载运物资,他亲自指挥着,浩浩荡荡杀向会稽郡北部地区。

第一个攻略目标,乃是鄮县北方的一处港湾——即后世镇海县所在地。港内正好停泊着六七条当地海船,远远望见,都没当一回事儿——是勋根本就没有把战旗给扬起来——只当又有北方的商船南下呢。他们一瞧,嚯,这回来得可真不少,十好几条船,这得载了多少货物啊?未知我等可能吃得下么?正打算派人乘坐小舟前去联络、洽谈,就见那些大船突然展开阵形,呈半圆形快速靠拢了过来。

即便这个时候,仍然无人示警——不是没人想到过是不是海匪来袭,但这年月哪有规模如此宏大的海匪集团?你当是一千多年后的王直或者郑芝龙哪?所以幽州战船很轻松便贴上了会稽商船,然后放下跳板,水兵们挺着明晃晃的刀子便杀过去了——会稽商船才短短半个时辰,便全都做了俘虏。

随即水兵更冲上岸去,在秦谊指挥下,以最快的速度杀散守兵,占住了港口。随即秦谊押过来一个人,推至是勋面前跪倒,是勋定睛一瞧,是小吏服色,年约三旬——应该是此处港口的管理者吧。那小吏虽然被迫拜伏于地,却还搞不清楚状况,梗着脖子叫嚣:“汝等何方盗匪?而不知我郡有董元代耶?!”

是勋心说咦,这会儿董袭还在会稽吗?(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会稽显姓

董袭董元代,就是会稽本地人,估计出身不会很高,所以日夜盼着变天,孙策才刚南下,他就跑去高迁亭相迎,随即协助孙策剿灭了会稽的山贼黄龙罗、周勃等人,就此得到重用。孙权初继位的时候,其母吴夫人害怕这二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年纪小,保不住江东基业,特地找了些人来打问,其中既包括文吏魁首张子步,也包括了这位本地武将董元代。

董袭倒是拍胸脯给吴国太保证了,说:“江东地势有山川之固,而讨逆明府,恩德在民,讨虏承基,大小用命,张昭秉众事,袭等为爪牙,此地利人和之时也,万无所忧。”可见他对孙氏政权和孙权本人,那是相当耿耿忠心的。

这位算是江东一流垫底、二流往上的勇将,他要是还在老家会稽镇守,既得人心又熟地利,是勋还真不敢跟他硬碰。想要询问面前这小吏董袭何在?可是贸然开口,又未免堕了自家威风,还是先来报一报名字比较好吧——

“吾乃幽州刺史是勋,奉朝廷所命,率师伐吴,岂惧会稽一匹夫耶?!”

那小吏听闻此言,吓得差点儿没尿出来,当下也不敢梗脖子了,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是勋这才询问他的姓名,原来此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阙字,表字朝洛,就是会稽本地人,出身寒门,为鄮县所署的百石有秩,主要就负责此处的港口管理和收取商税。

司马阙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山贼、水匪前来骚扰——他正在官廨中搂着婊子、喝着小酒混日子呢,迷迷糊糊地就让幽州兵给拿了,压根儿就没瞧见来侵的偌大船队——心中虽怕。却仗着酒意。以为报出董袭之名。足以将对方吓退,或者起码吓得对方不敢杀害自己吧。等听说啥,幽州刺史亲至,来伐江东,当场魂儿都飞了。

不过他终究是地方小吏,对于国家大事的了解非常有限,磕完了头就茫然问道:“吾会稽有人作反否?何劳天使亲讨也?”

是勋听了这话,多少有点儿哭笑不得。随口便答:“孙会稽反。”孙权的正式官职乃是会稽太守,不过他长年呆在吴县,会稽之事都交给郡丞顾雍帮忙打理。是勋听陆议说起过,顾雍也派了自己的儿子顾邵跟随张纮北上许都,想要暗中勾结王师,所以他这回来打会稽,就也考虑到了这年月的顾雍尚未诚心臣服于孙氏政权,或可与之联络,把骚扰的声势造大。

可是再仔细询问司马阙,才知道孙家对此也已经有所警惕了。就在半个多月前,突然把顾雍召回吴郡。孙权另署了亲信淳于式前来担任会稽郡丞。此外董袭也并不在郡内,主掌兵事的,乃是楼船都尉钟离绪。

是勋心说这人是谁啊?东吴未来倒是将会有一名将领叫做钟离牧,多年镇守南方各州郡,魏灭蜀后挥师边境,破了妄图趁机作乱的五溪蛮——这钟离绪跟他有啥关系没有?(其实钟离绪正钟离牧之生父也,但这种犄角旮旯里的人物,也难怪是勋不记得了。)

基本情况打听清楚,是勋便将袖子一摆:“推出去斫了。”司马阙大惊失色,赶紧趴在地上告饶:“孙会稽反,末吏不反也!”——此人倒也有些力气,加上生死关头,躬身曲背,十指硬生生插入土中,竟然两名军士连扯了好几下都没能扯动。

是勋撇一撇嘴,摆摆手,命士卒暂且退下,然后质问司马阙:“吾闻背反朝廷者,非止会稽也,江东并反。何汝独不反耶?”司马阙说我光知道自己是大汉的臣民,我的吏职是县令给的,哪儿晓得上位者的奸谋呢?还请长官明察!

这年月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非常之弱,所以平头百姓和他这种微末小吏,那是真的只知县令长之命,而不明白郡守、刺史究竟在想些啥,不知道什么叫做武装割据。不过大汉朝终究四百多年天下,汉朝皇帝这个概念已经深入人心了,司马阙又不是山越,或者是勋出身的别的什么蛮夷,会不懂得皇帝和朝廷的含义。

因为有这一层相隔,是勋是真不担心如此微末小吏也对孙家忠心耿耿——他原本就没打算杀司马阙,对方职务再低,终究也是官儿了,好不容易逮着个可能的带路党,岂有一刀两断的道理?前此不过恐吓而已。

所以是勋就问啦,你说自己不反,恳求我不要将你处刑,那么你对王师征讨江东,能够派上什么用场吗?司马阙赶紧说我能我能,远了不敢说,这鄞、鄮二县的风土民情,全都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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