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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放啸大汉-第42部分

小说: 放啸大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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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重誓,无人敢违背。

烽燧敌台上先是哄地一阵骚动,随后沉寂下来,一股无言的绝望气息在蔓延。

张放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身后有十几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探出身子,高声道:“若骨都侯答应不流血,我张放这就出来……”

远处的莫顿似乎摇摇头,语气绝决:“必须有人为我的族人偿命,这是我身为骨都侯的责任。张公子,你要明白,我已做了最大让步。”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那好……”张放挺直身躯,一字一顿,“那便——战吧!”

第六十五章 【抉 择】

(感谢大盟、小胖、叫谁、流无逝、同乐村落、树叶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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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晚秋,白天的温度还有些闷热,但到了傍晚,从西北吹来的长风,已带着砭肤的寒意。而张放与莫顿之间的对话,使这股寒意更是降到冰点。

莫顿的声音与傍晚的寒风一样,渐渐冷下来:“公子可要想好了,莫要自误。”

张放的声音更冷:“想好了,你要流血,那我只有以血还血——这点,也是没得商量。”

谈话到这里,已经没法进行下去了。

但匈奴人并没有立即战斗的意思,缓缓后退,驰回营地。大概认为这些人如鼠入笼,慢慢玩。

望着匈奴人的背影,张放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距离还是太远了啊!否则大可重演卜骨须自行投水那一幕,把莫顿牵过来,那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张放的强制催眠术是有距离限制的,那就是以看清对方眼睛为准,越近效果越好,最远不超过三十米。而莫顿等人却在七十步外,还有盾牌可随时隔断视线,这一招行不通啊。

匈奴人一走,敌台上的气氛出奇沉默。过了一会,以邓展为首的富平侯府卫齐齐跪下,向张放叩首:“少主,请不要为了我等贱命而自陷险境,否则,我等纵是百死亦难赎其罪。”

另一边,韩氏兄弟、青琰、渠良等互望一眼,也同时跪倒,俯首道:“公子万金之躯,不可冒险,请公子答应匈奴人的条件。”

张放左看右看,只问了一句:“你们都是跟我从北地出塞的,我问你们,我们出塞的目的是什么?”

出塞的目的?这还用问,当然是救人。眼下匈奴人全被吸引来了,大概他们要救的人已经安然脱险了吧。

张放两手一摊:“我出塞的目的是救人,如果我答应了莫顿的条件,那之前付出的努力岂不白费?岂不是又回到原点?”

韩家嫂子、阿离、石牛是青溪聚乡亲,非救不可。而韩氏兄弟、青琰、渠良又何尝不是?还有邓展与那群富平侯府卫,不管是迫不得已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他们终究随自己奔波数千里,任劳任怨,无怨无悔——拱手把他们送到匈奴人的屠刀下,这种事,张放怎能做得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道理好像是这样,可又似乎有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起来吧,匈奴人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张放蹲下身子,两手分别按在邓展与韩骏肩膀,环顾众人,“既然匈奴人铁了心要拿你们当祭品,那就振奋起来,为自己的性命拼搏吧!”

邓展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得出话。匈奴人的确说过不会伤害张放,可一旦他决意抵抗,敌我对垒,生死搏杀,斧矛临头,刀箭无眼,谁也不敢说会是什么结果。

战事一起,没有人会绝对安全。

这一点,张放心里比谁都更明白,所以,他不会拉人陪绑。

“多谢诸位一路相送,你们可以离开了,匈奴人说了不会为难你们。”张放对那九个蒲类士卒说道。

九个蒲类士卒互相用口音很重的胡语嘀嘀咕咕一阵,一齐伏地向汉朝贵人行匍匐大礼,然后将身上的刀弓、粮食、水囊及马匹尽数留下,纷纷翻过烽燧豁口,向匈奴人营地跑去。

很快,匈奴营地驰出十余骑,先搜查一番,再将他们带走。不时有匈奴人向这边挥舞刀弓,大呼小叫,耀武扬威。

九个人只走了八个,竟有一人留下来。

莫说张放,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张放上下打量一番,认得这人正是先前侥幸逃回的那个哨探。

“你跟匈奴人有仇?”张放没问这人为什么留下来,敢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做这样的选择,恐怕只有唯一的理由了。

那蒲类士卒依然保持匍匐姿态,面容悲戚:“跟我一起探查而丧命的驼奴,是我的堂弟,他死了我活着,我不敢回家。除非把杀他的仇人首级带回,部帐才会接纳我。”

张放听完林天赐的翻译,紧接着问一句:“蒲类人有这样的习俗么?”

林天赐点头:“不止蒲类,胡俗皆如此。”

阿里穆也补充道:“若能复仇,非但能重获接纳,更可获得死者妻女财产。”

张放深吸一口气,望向那蒲类士卒:“你叫什么?”

“回公子,小人叫宗巴。”

“宗巴,你也算蛮拚的。”

蒲类人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乌丹支离人了。

李忍首先表态:“我与鹿奴的命是公子所救,莫奚之祸有一半是因我而起,我无法置身事外……我与鹿奴都会留下。”

张放沉吟道:“你好歹是坚昆小王……”

李忍苦笑:“我已经被郅支削去封号,贬斥为奴,整个西域亲郅支的势力都不会承认我的身份。我被匈奴人抓去,就是个奴隶,什么都不是。”

“我是右校王的后人。”李忍面容肃然,“绝不能当两次奴隶。”

张放看向鹿奴,本是依偎着李忍的少女,挺起****:“我是右大将之女,绝不会不战而降。”

张放点点头,转向乌丹支离人。曹雄抬了抬下巴,示意林天赐表态。

林天赐淡淡一笑:“正如公子所言,我们也是为救人而来,若是现在走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岂不白费?”

“可是两位的伤……”

曹雄活动一下臂膀,嘿嘿一笑:“公子针石之术极好,伤势愈合比以往任何一次受伤都快,我换一只手使刀,不会太牵扯伤口。”

张放目光转到初六身上:“你一手一足受伤,使不了弓……”

话音未落,初六已摘弓在手,一手取箭,搭于弓弦上,接下来的动作,令张放瞠大眼睛——就见初六坐在墙墩上,以完好的一足蹬着弓把,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拉动弓弦,手足用力,刷地开弓如满月。

绷!啪!

弦声响处,正中枯井上方竖着的辘轱。本已朽坏的辘轱,被这强劲的一箭爆成碎片。

站在左近的邓展被一块碎片划破面皮,鲜血渗出。初六慌忙丢弓俯首请罪。

邓展却毫不在意,连声喝彩:“好箭术!硬是要得。”

张放无语,这家伙,只剩一手一脚,却比寻常四肢俱全的人射箭还厉害——嗯,说的就是自己。

现在,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接下来的问题是,这场仗,究竟能不能打?是不是毫无希望?

“我们并非毫无希望。”张放竖起一根手指,“要想翻盘,只有一个机会。”

曹雄、林天赐、邓展、阿里穆齐声道:“交河壁!”

“没错,交河壁,求援!”

第六十六章 【突围求援(上)】

(感谢大盟、小胖、l蓝黑色、铁锤、同乐村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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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放向匈奴人喊出——战吧!的确舒筋活络,提神振气。但真要战,凭什么战?

外无必救之援,内无必守之城,要想守住这个小小的烽燧,必须有援兵,有援兵才有信心,有信心才敢以弱击强。输阵不输人,输人不输气,只要气还在,早晚赢回来。

现在要想保住这口气,他们需要援兵——二百里外,交河壁,大汉屯垦部队,戊已校尉。

“我们需要最少两个人突围,向西求援。”

张放话音刚落,韩重立即叫道:“那不用说,就是公子与青琰了。”

渠良也苦苦劝道:“公子,你应当先走。这里太危险,指不定匈奴人一个冲锋就……”

邓展也请求:“去五个人吧,外加三个保护公子。”

“不是我,也不会是青琰。”张放摇头,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突围的人,必须满足以下条件。一是骑术要好,否则就算出其不意突围,也难逃匈奴人追杀;二是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同时也证明我们的身份。若不能取信于戊已校尉,又怎能促使其发兵救援?”

张放这话一出口,乱哄哄的人声就静了下来。没错,的确是这个理。首先就是自己要有能力逃脱,再者还得能向交河壁驻军自证身份,二者缺一不可。这样看来,这求援之人还真不能随便派。

张放肯定不行,第一条就把他刷了下去。他要是接这活,以他那拙劣的骑术,恐怕跑不出二里地就会成为匈奴人的俘虏。青琰更是两条都不合格。

实际上,当张放说出两个条件时,众人心里已差不多有了合适人选。只有三个人符合这条件:邓展、曹雄、林天赐。

“邓护卫,拜托了。”张放向邓展合袖一揖。

邓展慌得忙不迭俯身下拜,有心想说护送张放一起走,但嘴巴张合,终究开不了口。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且不说张放这样抽身而走在道义上合不合适,单是张放那不入流的骑术,就会拖累整个突围行动,搞不好大伙全完。

张放扭头望向乌丹支离人:“我这边解决了,你们……”

林天赐毫不犹豫:“曹都尉走。”

未等曹雄说话,张放也点头同意:“应该。曹都尉肩背的缝线刚拆,正需小心养护,若此时贸然动手,创口迸裂,必有性命之忧。”

“张神医”都这么说了,曹雄只有闭嘴。

“公子若不能同去,见到戊已校尉后,我该如何分说?”邓展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邓展是有个富平侯府的信牌,但说破天他也不过是个随从,在堂堂二千石食禄的校尉面前,犹如鞋底泥一样的存在,恐怕人家连多看一眼的兴致都欠奉,你凭什么能让人家冒若大风险发兵?

至于曹雄这个乌丹支离右都尉,人家顶多会给予应有的礼遇,但涉及到实际利益,怕未必能有多大影响力——毕竟乌丹支离太袖珍了,西域是个一切唯实(力)的地方。有实力就有话语权,没实力哪凉快哪呆着去。换成是龟磁、车师这些重要邦国,就不会有这样担心了。

张放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玦——就是穿越之初,与钱袋子一起拾到的富平少侯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

张放研究过这枚玉玦,质地上佳没错,却不是什么稀世珍品。不过也正因这一点,令张放有了另一层猜想,以堂堂富平少侯身份,佩带这么件谈不上多珍贵的东西,多半是因为这是一件特殊饰品。其后与邓、陶二卫会合后,他也搞清楚了,美玉的镂空雕刻,并非随意而为或是什么艺术纹饰,而是富平侯的家徽。这样的东西,或许能证明什么。

邓展郑重双手接过,贴身藏好。

定下计划之后,开始盘点头手资源及防御要点。

张放再不懂兵法,那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是知道的。“知彼”现在还做不到,但至少可以做到“知己”。

很快,情况汇总过来。

“我们还有六日口粮,省着点可支撑七八日。”

“大伙水囊尚满,足够撑三四天不成问题。”

“烽燧多处豁口,其中东南段有两个豁口最大,必须堵上,否则很容易冲进来。”

“这里没有太多可资利用之物,无非土石而已,易攻、难守啊……”

最后林天赐建议:“不若把食物与水囊都集中起来,可以多撑几天……”

“可以。”张放向林天赐揖礼,“守御之事,就拜托林兄了。”

曹雄与邓展走后,这里除张放之外,身份最高的就是林天赐了。而且不光如此,论对匈奴人习性之了解,对匈奴人战法之熟悉,亦非林天赐莫属。将防守指挥权交给他,正是量才施用。

林天赐暗松了口气,连声称谢。眼下他最怕的就是这位富平侯世子不肯将手下交给他指挥,届时令出多门,不用匈奴人打,自家就乱了。

计议已定,刻不容缓,正好太阳已落山,突围,正其时也。

“二百里,大约三日可抵达……”

“两日!”邓展头一回打断少主的话。

“好,算两日,援兵来也需两日,你们有一日的时间说服戊已校尉。”张放盯住曹雄与邓展,五指一叉,“我们等你们五日。”

五天,这是个沉重的时间表,匈奴人能给他们五天时间吗?

黄昏时分,包围烽燧警戒的匈奴人发现异状,那本已被堵住的哨墩“东大门”被扒开了,随后数骑飞驰而出。

匈奴骑士立刻摘刀擎弓,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双方稍一接触,却并未交手,匈奴人一分为二,十余骑左右挟持,另有数骑则飞速驰回营地禀报。不一会,几个匈奴骑士簇拥着一个头顶光亮的青年急匆匆迎上来,正是莫奚当户沙鲁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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