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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一世吉祥-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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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智慧,更相信杨致绝对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

陈文远郑重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明日我们便将一切顾虑尽皆放下,联袂劝谏皇上召杨致回京吧!大不了以你我两条老命为杨致担保便是!”

第362章劝谏

若是早在半年之前,陈文远与王雨农这番话传到了赵启耳中,赵启恐怕会乐出声来。俗话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有的是。想要跻身朝堂、位极人臣的才志之士何其多矣?死了王一还有王二,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缺了谁不行的这一说。你们风光了一世还在这里倚老卖老,我还巴不得你们早点给别人腾地方呢!

朝堂重臣,善始者易,善终者难。陈文远与王雨农一个帮助先帝打天下,一个协助先帝治天下,堪称大夏武成一朝的左膀右臂。因为一直谨遵公忠之道,恪守人臣本分,而得官至极品,行将功德圆满。也就是说,无论是对新皇还是杨致,他们都已无所奢求。若非出于公心,原本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文远声言舍命劝谏皇帝启用杨致,并非小题大做,言过其实。皇帝与杨致都还十分年轻,来日方长,谁敢保证日后能够一直君臣相谐、不会反目相向?其中本就暗藏不可预知的风险。自古以来触犯圣忌、因言获罪者,史不绝书。即便皇帝一时佯装大度的不予计较,谁敢保证日后不会秋后算账、拿你的子孙折腾出气?耿超实际上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推上了死路,杨耀等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故意自杀。二人身居高位数十年,自然看得十分清楚:新皇非但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而且演技比先帝犹胜一筹,手段比先帝更为阴狠!

然而,他们同时明白也理解:想要做一个有所作为的乱世强国之君,终其一生都要不停的与人奋斗,与事奋斗,而且只能赢,不能输。就算是一个秉性纯良的好人,也会被磨砺成一个为达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

次日早朝,陈文远与王雨农两位辅政重臣,如约一同呈上了举荐杨致的奏章。皇帝粗略扫了一眼。二人的陈奏的内容大同小异,顿时眉头微皱,不置一词的放在一边。随即连“众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这句例行公事的话都省了,只是冷冷吩咐。众臣再有奏章,呈交至相关内阁大学士的公事房即可,尔后径自扬长而去。

皇帝龙颜不悦,原在意料之中,陈文远与王雨农都不以为意。散朝之后。二人既不多说什么,也不急着出宫回府,来到王雨农的公事房默默的安心等待。皇帝详阅奏章之后,还须思虑权衡,应该给他一定的时间。二人在大夏朝堂之上的分量不言而喻,之所以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呈上奏章,不过是借以施压、力求不让皇帝刻意拖延罢了。

皇帝岂止是龙颜不悦?简直是憋了一肚子邪火。两份奏章如出一辙,何须细看?杨致!又是杨致!杨致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以至于让你们对他这般念念不忘?平日你们出入御书房如同自家后院一般随便,居然用当庭上奏这一招来压朕?两个蹬鼻子上脸的老东西!

其实赵启并非不知好歹。正如王雨农所言。只是年轻气盛、不够老到而已。

先前以为,王雨农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陈文远旧属将佐广布军中,二人同为辅政重臣,恐有掣肘之忧。登基之后于风平浪静之时,二人镇国柱石的作用还没怎么显现出来。此番遭逢危机,若非两位老臣坐镇,王雨农竭力压制文臣,陈文远尽心威慑武将,朝堂内外只怕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宁王与康王本来就是一有机会就唱反调。这段时日更是每日必来上朝,而一大把年纪了的两位老臣也是风雨无阻的全程奉陪,这又是为了什么?

赵启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杨致的脾性与本事。除了唯恐被杨致看轻,暗暗与之较劲。还有一个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不愿意承认的原因,担心没有足够的能力驾驭杨致,在心底对杨致怀有深深的畏惧感。

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是躲不过去也绕不过去了。反过来一想,父皇能用杨致。我为什么不能?赵启深知杨致不比寻常朝臣,若是开出的条件不合他的胃口,或是无端寻衅,他就真敢与你当场翻脸。用则用矣,有些至关重要的敏感话题,还须借两个老东西之口,事先说清楚的好。

冷静下来用心思虑半晌,叫过金子善吩咐道:“去召老太尉与王相即刻前来觐见。”

“遵旨。”金子善早已看出赵启退朝之后脸色不善,小心提醒道:“皇上,此时已经散朝,老太尉与王相或已出宫回府,只怕要劳皇上稍等。”

赵启没好气的道:“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今日便是用鞭子赶他们都不会走的,只管去内阁公事房找来便是。”

金子善能得先帝器重,以至于抬到能与杨致等人相提并论的位置,绝非笨人。作为贴身内侍,他已明显感觉到新皇比先帝更难伺候。是以不再多说,应声领命而去。

陈文远与王雨农如愿奉召而来之后,赐座赐茶的礼遇自然必不可少。二人屁股尚未坐稳,赵启便拿起两份奏章往御案上一扔,开门见山的问道:“二位老大人,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皇帝竟是问得如此直白,二人互望一眼,王雨农郑重答道:“回皇上,老臣与文远既受先帝赏识重用之恩,又负托孤辅政之责,是以旦夕不敢有丝毫懈怠,对大夏与皇上不敢有不二之心。皇上登基未久,本是万事待兴。然则皇上雄才初露,大略方显,大夏不容动荡。而杨致有经世之才,可为辅佐。是以老臣与文远斗胆举荐,万望皇上审慎谏纳。”

要旗帜鲜明的表明立场,要向皇帝说明当前的情势,还要附赠马屁高帽兼顾皇帝的脸面,这篇文章实在不好做。王雨农圆转如意的随口道来,竟是毫无阻滞。

陈文远既是与王雨农捆绑而来,伸头缩头都已无用,慨然加了一把火道:“皇上,杨致文武双全,更兼财力雄厚,事君以诚,事国以忠,事无巨细,素不推诿。若不大用,委实可惜!”

陈文远心机之老辣,比王雨农差不了多少。坦言杨致既有能力,还很有钱。以前没少给大夏卖命,却从来没给你们老赵家的江山带来过什么威胁。用或不用他是无所谓,那是你的损失。

赵启板着脸道:“两位卿家且说句公道话,如今大夏之情势,与十年之前相比如何?当年的大夏北受突厥袭扰之苦,南与南楚对峙于襄阳,现今应该只好不差吧?朕承认杨致确实是个能臣,在他海关总督任满之后继续留任,难道还算不得重用?难道真到了非要靠他回京来收拾局面的地步?你们这般联袂举荐杨致,还不如敞明了说,朕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庸碌之君呢!”

陈文远与王雨农虽是一心为了大夏着想,但一方面是担心因杨致不召而归为日后君臣反目埋下隐患,另一方面也确实有担心赵启能力不足的意思。杨致或许没有称王称帝的那个心思,至少目前没有。可他从来就是个不好惹的主,一气之下想要搅乱大夏倒是易如反掌。

二人异口同声的请罪道:“皇上息怒。臣等绝无此意,万望皇上明鉴。”

赵启冷笑道:“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心里应该有数。朕懒得与你们计较,姑且当你们说的是真的吧!你们都是三朝元老,都是先帝托孤辅政重臣,那朕也跟你们说几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杨致在朝已是官居三品,爵封二等侯,海关总督衙门下辖官吏数千,每年缴纳的厘税已占大夏国赋收入的三分之一重。杨致在野拥有何等实力,相信不必朕再多说了吧?”

“也罢,就算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朕若采纳你们的谏言,又该如何用他?他若不能建功,非但延误时日、徒耗国力,朕还要妄自背负识人不明、用人不善的骂名。他若得以建功,朕该当如何赏他?倒也不是朕小气,加官进爵那都不是问题,只怕他未必会看得上眼。”

“还有重要的一节是,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杨致今年还只有二十八岁。此番用他建功,自然需要升赏。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待到他建的功劳多了,大了,有朝一日,是不是会有人像你们今日当庭上奏一样,劝谏朕将这大夏皇位让给他?!”

赵启一番戮心之语,可谓有理有据,也非常现实,陈文远与王雨农直听得冷汗涔涔。皇帝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二人若是执意与皇帝死磕,再予劝谏,便是形同有心谋反、自寻死路了。

二人不敢直视皇帝冰冷的目光,一齐垂下头去。王雨农呐呐而言道:“皇上,老臣还是那句话,臣等只是一心为国,对大夏与皇上绝无二心。老臣与文远的劝谏之言,皇上认为可用则纳之,不用则弃之。”

虽是完全出乎公心的一心为国,但临到老了,实在没必要把自己阖家大小的性命给搭进去。

王雨农打了退堂鼓,陈文远也不可能不表态了:“皇上,老臣与雨农之忠心,天日可鉴。是否启用杨致,但凭圣意一言而决,臣等日后不敢妄自谏议。”

这就对了嘛!老虎不发威,你们就当我是病猫不是?凭什么老是要在你们面前装孙子?凭什么都得听你们的,到底你们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赵启眼中掠过一丝得意之色,换了一副嘴脸温言抚慰道:“二位老卿家劳苦功高,朕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们的忠心,日后仍须辛苦二位卿家对朕好生辅佐。朕今日只是想告诉你们,虽然眼下情势逼人,但朕有朕的难处!”

继而又下了一道令二人目瞪口呆的旨意:“传旨:着海关总督杨致回京述职!”

第363章插翅而来

陈文远与王雨农虽说达到了谏言的预期目的,却被赵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人结伴出宫的路上,陈文远心有余悸的道:“想不到老夫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受如此惊吓!”

王雨农嘲讽道:“你个老匹夫!你不是说要舍命相谏的么?”

陈文远反唇相讥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分明是你先向皇上服软,反倒嘲笑起老夫来了!今日劝谏的滋味如何?没把你吓出病来吧?”

王雨农悠然笑道:“恰恰相反,老夫极感欣慰。”

陈文远略一思索,不禁长叹道:“不错。看来我们真是老了!待到度过眼下这场危机,我们也该识趣一点,卷铺盖滚蛋了。”

二人久历宦海,相伴帝侧数十年,赵启那点借以树威的小把戏,怎会看不出来?自己眼巴巴的送上门去给皇帝当了垫脚石,又怪得了谁?赵启虽然玩的还是恩威并施、又打又拉的老套路,却是圆熟之极。

先是明白说出对杨致的担心与顾虑,不仅严严实实的堵住了二人的嘴,还把他们吓得不轻。尔后温言抚慰,决然采纳谏言,给足了二人面子。是你们死乞白赖的劝我启用杨致的,到时候万一杨致起了别的心思,你们能脱得了干系吗?所以你们不但要把我的话如实带给杨致,还要睁大眼睛把他给我盯紧了!

赵启自己十分清楚,最近几天颁下的几道旨意,只能稳住目前的局面。凭心而论,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心里并没有底,也很想听一听杨致的看法。忌惮也好,畏惧也罢,赵启不得不承认,这世上似乎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杨致。

陈文远与王雨农并没有看错杨致。接到耿超战死的密报之后,一言不发的默然独处一夜。次日一早便动身赶往长安。什么奉召不奉召的,顾不了那许多了。途径庐州时,又收到了杨耀殉国的消息。

耿超与杨耀相继战死,虽说事出有因。仍令杨致极为寒心。先帝换新皇,你方唱罢我登场,这种日子要到哪天才是个尽头?赵启的阴狠与冷酷,将杨致在与先帝相互利用的争斗中结下的那几分情谊消磨殆尽。如今已是底气十足,日后还是直来直去的好。找个机会把话挑明。各走各路吧!

杨致于三月十八日启程,依然是单人独骑,沿途一路换马赶路。一来是急于回去探望老父妻儿,二来必须赶在朔方边军集结班师南归、耿超与李为的灵柩回京之前。直到过了南阳,才收到几经辗转送达的圣旨。

这个年代所谓的八百里加急,是依靠不间断的换人换马而得以实现,接力赛似的鸽书传讯已经是最先进、最快捷的通讯手段。杨致预计抵达长安的行程大约是十天左右,其中明显有一个时间差的问题。圣旨好歹是依据大夏官制合法回京的一纸证明,有总比没有好,其余的事留给皇帝慢慢去琢磨好了。

赵启这段时日也没闲着。朔方边军班师回朝的献俘仪式。诸多统军将领的论功封赏,数十万将士的赏抚恩恤,耿超、李为、杨耀的丧葬事宜……,哪一样都容不得丝毫马虎,都需敲定落实、责任到人。

大夏自开国以来便征战不休,直到武成末年先帝改弦更张,才消停了几年。这些事项皆有成例,参照斟酌把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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