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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锦衣娇 (完结)作者:清歌一片[旧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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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兰进去,打听到李珂正与幕僚在押签房议事,自然不好闯进去打扰,等了许久也没见出来,见快晌午了,想了下,决定不再等下去,转身径自往刑房去。

县衙里的各项规章都是沿袭旧例,条条框框,繁杂细致。但落实到管理上,不但称不上严密,反松松散散。六房里的书吏到了这辰点,陆续都回家吃饭了。照习惯,只傍晚走人才意思性地锁一下门,中午是不锁的。温兰很顺利便进去,到了那列放置档案的旧架子前,只一眼,便看到了置在最外的梅岭书院案卷宗,抽了出来。见里头一叠资料,案情描述、仵作验尸尸格、调查证词、还有这两天大堂审讯的记录摘要,十分完备。

档案自然是用繁体字写的,且又是竖排,没有标点,好在都是楷体,温兰起先看得虽有些吃力,看过几页,渐渐便顺利了些,等翻完了一叠资料,她单独拿出那份尸格,从头到尾,再次仔细研究了起来。

她看得很是专注,连刑房的书吏回来了也未觉察,直到听到脚步声,抬头,才见老丁和老宋惊讶地望着自己。

温兰道:“我听伯父说,你们这里事多,文件繁杂,人手却少。我反正也闲着无事,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老丁老宋确实是苦于案牍繁忙——其实不止他们这个刑房缺人手,其余各房也都一样。只衙门预算少得可怜,去年税银又收不齐,到现在连工食银发放都有点紧巴巴了。做事的人嚷归嚷,上头的大老爷绝不会因为他们嚷而再添人。他们也知道她是秀才的女儿,自然能写能看。虽然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公子,且自己俩人也都年岁大了,有家有室,但毕竟男女还是有别,她又是大闺女,哪里敢劳动她帮忙,忙不迭连声告罪。

温兰略微一笑,问道:“梅岭书院一案中的死者,尸身如今可还在衙门停尸房?”

老丁不晓得她为何问这个,只既然问了,便照实道:“三个死者尸身早就被家人领去埋了。”

温兰略感失望,转念一想,这也正常。现在正是转暖的春天,在没有冷冻设施的条件下,72到120小时之内,尸体就会开始高度腐败,肿胀膨大成巨人,难以辨认其生前容貌,进入腐败巨人观的状态。现在离案发已经大半个月过去,就算保留到现在,于外伤检验也没多大意义了。

温兰想了下,慢慢站了起来,扬了下手中的尸格,问道:“崔三当了多少年的仵作?这尸格的准确性有保证吗?”

衙门里仵作的名字,她是从尸格最末的签名处看到的。

老丁老宋听她问这个,自然不解,对视了一眼,见她神情又很郑重,只好道:“他当了二十多年仵作,应该没问题的。”

温兰见问不出什么了,放下卷宗,说了声打扰,这才离去,留下老丁老宋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李珂与师爷商议完后,又苦哈哈地亲自带了人奔赴书院,想着能不能再弄到些别的证据,中午便没回。孙氏见温兰迟迟不回,叫了先行回衙的春芳问话。春芳因被温兰叮嘱过,叫不要提她去肉铺的事,虽不解,只她对温兰印象不错,且被派到她身边后,要干的事一下比以前少了许多,自然愿意听她的,便只说带了三娘子在附近逛了下,回来时因衙门口挤了许多人,这才散了的,料想不会丢掉。孙氏便和敬中先吃饭了。快吃完时,才见她回来,问她去了哪里,自然少不了念叨。

温兰心里已经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但这想法全凭自己的侧写推断,是否成形,还要依赖于这份尸检报告的可靠度。听老丁老宋的话里意思,那个老仵作崔三对于验尸,经验应该颇为丰富,且从刚才自己所见的尸格填写描述来看,用辞颇为严谨,关键的伤口位置、长度、深度以及形状都有具体描绘。但是,在自己做出最后推论之前,最好还是与崔三再确认下。所以应付了孙氏,自个儿吃完了饭后,等她带着敬中去午睡,便叫了春芳,让她领自己去仵作崔三住的地方。

春芳是本地人,对衙门里的人自然熟悉。闻言惊讶不已,拗不过温兰,只好领着她去,一路不停问缘由。温兰只笑笑不说,春芳只好压下好奇。到了一座有大门的院落,看起来又不像是民宅的建筑时,春芳指着,道:“到了。”

温兰有些不解,崔三不过是个仵作,一年就三四两工食银,就算有些外快,但怎么着,也不大可能会住在这么大的地方。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虑,春芳一边继续领路,一边笑嘻嘻道:“这是巡检司衙门,最北靠里是私宅,前头听事厅。只不过谢巡检要照顾他娘,没住这,一直住在老街,跟我家是街坊。崔三也不住里头,是住后面一条巷子里呢。”

春芳知道温兰与谢原的事。到了这里,自然要多费点口舌指给她看。温兰看了一眼,见大门关着,门口也不见人。笑了下,跟着春芳从侧旁过,往后面的巷子里去。

远远还没到巷口,春芳有些忌讳,便不愿过去了,只是指着道:“巷子一直到尾,向右拐的最后一家,他就住那里。你过去就知道了。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温兰也不勉强,自己往巷子里去。两边都是典型的江南木结构房子,一底一楼,黑瓦覆顶,只是屋子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破败凌乱,七拐八弯,最后终于找到崔三的家,正好在。

仵作不像三班衙役,必须在衙门里点卯报道,有案子了才去。他还不认识温兰,等听她叫自己“崔三叔”,又自报家门,说是县令的侄女,来求证一些关于尸格的细节,虽然也是疑惑不解,不知道县令怎的会派她来,却也不敢怠慢,仔细一一解答她的问话。

温兰从崔家出来,沿着巷子慢慢走着,仔细斟酌着刚才与崔三的问答,心中起先的那个想法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正想入神,冷不丁前面闪出一团黑影,随即是几声汪汪的狗叫,竟从一侧巷子里,出来了一只黑狗,堵住了温兰的路。温兰不提防,被吓了一大跳,心怦怦直跳,脚步顿时定住了。

她怕狗。小时有被恶狗追着跑了一百多米,最后还往她腿上咬了一口的经历,直到现在,心里的那种阴影还在,哪怕是那种小小的宠物狗,也不大愿意接近,何况现在窜出来的这只,不但体型庞大,还正呲牙咧嘴盯着自己。哪里还敢过去,定了一会儿,慢慢地往后退去。

这狗最是欺善怕恶。一发现对面的人在退,来劲了,大叫一声,作势便似要朝温兰扑来。温兰虽知道遇狗不能跑,越跑,它便越要追你,偏偏脚底发毛,哪里还站得住,再退几步,正要扭头跑,忽然听见前头有人喝了一声,随即传来那只狗低了调的呜呜声,惊魂未定地回头,看见有个人正从巷口大步过来,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姓谢的男人。

温兰见黑狗被他喝跑了,压下还在怦怦跳的心,慢慢朝巷口过去,经过他身边时,低声道了声谢。

谢原出现在这,也是凑巧。回巡检衙门时,正好遇到春芳,随口问了句,听春芳说是陪三娘子到这里来找崔三,心中疑惑。倒不是怀疑她不守妇道,而是奇怪她找崔三地目的——本来,这也不关他事,只这个三娘子,虽然两家还没过正式的礼,在他看来,却已经是自己没过门的妻了。关于她的相貌,虽然那个媒婆没有说实话,但既然已经应了这门亲,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对方的相貌而毁约的。所以便找了过来,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谢原解了她被狗追的困,见她到了自己身边道谢,看一眼她,迟疑了下,问道:“崔三是仵作,你找他什么事?”

温兰停住了脚步,抬眼望着他。见他盯着自己,眼神里难掩疑惑与探究,略一想,便道:“梅岭书院里,有人是哑巴,或者口吃吗?”

谢原怔住,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没有?”

温兰不答,只是再次询问。

谢原只好道:“不清楚。要去问过。”

温兰道:“胡定华不是抵死不认罪吗?或许他确实不是凶手。我怀疑凶手可能是个哑巴,或者说话口吃的人,未必也就是里面的读书人。当然,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不一定准。但你们可以根据这个线索去查下,说不定有结果。本来我是想回去跟我伯父说的,既然在这里碰见你,跟你说也一样。”

温兰说完,低头而去。

谢原目送她背影消失在巷口,想起她刚才的话,犹豫了下,往崔三家里去。

崔三刚送走温兰,见谢原又来,不知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急忙要迎他,谢原没进去,只是问道:“李三娘刚才来找你,什么事?”

崔三道:“她问了我许多当日验尸时的所见详情,问完了,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做什么。”

谢原略微皱眉,沉吟了片刻,见崔三忙着叫他老婆烧茶端椅,摆摆手,转身便去。



9、第 9 章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春芳送了洗漱水来。处过几天了,她也知道三娘子脾气怪,不用她送水到屋里,放在门口喊了一声,自己便拿了把扫帚去扫院子。

温兰端了水进屋,把门闭闩了洗漱完,便坐到桌前,对着那面缺了一角的水银沁镜,把昨夜做好的那块猪皮往脸上粘,粘完了,又仔细对镜调了下位置,觉得还行,不仔细看,应该瞧不出什么端倪了。略微吁了口气,算是找到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了。

到了中午饭点,李珂没回后衙。温兰便朝孙氏迂回地打听了下。孙氏其实也不大清楚,只道:“还不是那个案子!听说巡检司那边有了新动静,你伯父想必是去忙了,多问几句,他便不理,我索性不问了,”又叹了口气,道,“这州县官最是难当,也就吓唬平头百姓管用,不过是触手就碎的一面琉璃屏,只怪你伯父没用,混了这么多年……”埋怨到一半,忽然想起这种话不好在侄女面前说,便改口道,“吃饭,咱们自管吃饱就是。反正他们男人外面的事,咱们也帮不上手……”

今天坐位置,她特意和敬中换了个方向,把好的左边脸对着他,所以小胖子便也没再盯着她的脸看。没了这个小堂弟的洞洞目光扫射,温兰顿感压力倍轻。又听孙氏这么说,想必谢原并未拿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已是有所行动了。哦了一声,便低头不语。

两天过去,因李珂早出晚归,温兰与他一直没碰到面,也不知案情到底如何了,心中倒是有些牵挂。她的堂弟敬中,原是有个西席的。只那先生前些时日家中有事告假了,敬中乐得不用读书,好生逍遥了几天,大约是被他爹给教训过,今天睡完午觉去了书房。温兰无事,便也跟着去了,随手拿了本书,耳边听着小胖子摇头摆脑地念。

“堂姐,河东虹桥口那家炒货店的糖豆好吃,吃完了嘴巴红红绿绿。南门老孙家的狮子糖和酸梅也好吃,你吃过没?我带你去买,买来你尝尝。”

敬中没读几句,便跟温兰念起了吃食。

竖体又无断句的古籍,温兰看着实在吃力,闻言放下了书,见敬中笑嘻嘻望着自己一脸馋相。

小胖子的心思,温兰自然一听就明白。可惜自己一穷二白,看孙氏也没准备发她零用钱的样子,所以只好装作不懂,道:“好啊,等过些天你把书读通了,你爹不会骂你了,咱们再去。””

敬中扫兴,却不死心,继续游说:“只要几个铜板就够,可好吃了……”

正这时,孙氏推门而入,看着一脸的欢喜。敬中见母上大人来了,急忙闭嘴。

孙氏这么高兴,这却有点不同寻常了。温兰自到了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

“三娘,好事,好事啊!”孙氏一进屋,立刻便道,“我一早起身,听见院子里杨树头上喜鹊在叫,心中便想会有好事。果然是吉兆。不但那案子破了,你也有喜事要来了!”

温兰心微微一跳,忙问道:“案子破了?凶手是谁?”

“是谁我倒不清楚。只刚才听门房这样跟我提到,说大家伙都松了口气,你伯父更是高兴。破了就好,能向上头交差了,咱们管凶手是谁做什么!”孙氏不大在意,反倒打量着温兰,继续喜孜孜道,“我过来,是要跟你说你的喜事。谢家老娘知道你已经来了,刚差了媒人来,商议过彩礼的事。我听媒婆说,她的意思,这喜事越快越好。”

也难怪孙氏这么高兴。半天之内,两桩烦心事都得以解决,喜莫大焉。

温兰张了下嘴,还没开口,孙氏又已自顾接道:“伯娘还听媒婆说,他家连彩礼都早早就备好了,就只等你过来议亲。你虽是投奔来的,只好歹也是你伯父的亲侄女,嫁妆虽不说好,只该有的,伯母也不会落你的脸,你放心就是。只是有一桩,你过来几天,伯母瞧你不大做针线。你若得空,针黹活还是要做的,给男家的衣衫鞋袜……”

“嗳,嗳,新娘子,送喜蛋……”

敬中听得有热闹可凑,立马也在一边聒噪起来。

“夫人。老爷说,叫三娘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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