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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烨烨之伤三色堇 纯真年代三部曲[番外] BY星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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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好容易终于打了针,拿了药,王烨就这么牵着他的手出了门,江漓一路异常不自在地感受着背后依然投来的越来越多的视线,头低得快要藏进衣领里。 

      “烨,已经很暖了。”他想抽手,王烨却握得更紧。 

      “在意的是他们,你紧张什么?”一脸坦然,头也不回。 

      “你……就一点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那又怎么了?又不犯法。” 

      “人家、人家会说闲话的。”尝过那种滋味,就绝不想再尝了。 

      “嘴巴是他们的,爱说就说呗,关我们什么事?”走到了车前面,王烨开了车门让他坐进去,自己绕到这边也坐进来。“就像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关他们什么事?”说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笑,发动了车。 


      江漓对他的这份镇定自若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上淌过一道舒缓的暖流,只觉是从面对自己的身份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心。 

      “烨,你,真好!” 

      王烨转过头,还是笑笑:“这样就觉得好了?你还真容易满足。” 

      这样就很好了。你一直在给我勇气。 

      过了一会儿,王烨的笑容慢慢敛去,低声说:“我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这样牵着一个人的手,大步走过所有人的面前,不管他们惊讶也好看不起也好,我都要对他们宣布,这个人是我的!是我最爱的!只要他愿意,我永远也不会松开他的手!” 


      江漓听得怔怔的,忽然一阵羞涩涌上来,不敢看他,嘴角带着腼腆的笑低下了头。 

      而王烨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却越握越紧,关节渐渐发白,正要再开口,喉间却有哽咽扑上来,咬了咬牙关,把脸微侧向外边,使劲眨着眼睛,要遮住眼底泛起的红。 

      烟轻,你看,你不要的自然有人会要。可是你这一刀捅得有多深,但愿你能知道。 

      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真想。 

      爱了,等了,你一句话,过去的就永远成为过去。就是条忠狗被狠狠地踢了一脚,也会嗷嗷叫唤,你以为我真的就不会痛? 

      我们还是朋友……我都不知要怎样跟你继续做朋友。 

      也没机会再牵着你的手,骄傲地走过人前。 

      现在我的手牵着另一个人,而你的手,想必已经放在了他的胸口。真该说…… 

      恭喜! 

      “吱——”车猛地停在路边,正沉浸在幸福中的江漓被吓了一跳,只看着王烨开了门跳下去,冲到路边的大树旁,用力地拳打脚踢。 

      他赶紧跟下去。除夕深夜的马路上,行人杳杳,王烨像不怕痛一样用尽全身地气力往粗壮的树干上砸拳头,声声咚响,发泄地狂喊着“啊——啊——”,状若疯狂。 

      “烨,烨!烨!烨,你怎么了?烨!”江漓被一下被吓住了,想上前拉住他,又被甩开,声音本来就嘶哑,喊得急了,更是又开始猛咳。“咳咳咳——烨、咳——烨……” 


      脑子被痛楚的海洋淹没了,已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只有烟轻低声的话语,来来回回:我们当时都太小了,还是孩子。所以你以为那是爱,其实不是。 

      呵……不是。 

      在你看来,那不是爱……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支撑我一直期待,一直努力,要把所有能给你的都给你的,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 

      要这么说你才能心安理得地把我推开吧?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地走开了?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感情? 

      烟轻—— 

      就算从开始就看不到希望,但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啊——啊—— 

      你明明根本不在乎我的感情,为什么我还会这么不甘心!烟轻,为什么你的眼里永远都看不到我? 

      我一直那么爱着你……你能为他做的,我也能为你做,为什么你还是看不到我?为什么! 

      啊—— 

      偶有经过的路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也赶紧连连绕道。江漓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只剩下在喉管里“咝咝”的辨不出音节的呼唤。他扶着喉咙呛了一阵,瞅准一个空子硬扑上去想抱住他,没想到被王烨的铁拳向后一抽,正好碰个正着。连声痛都叫不出来,捂着鼻子蹲下了。 


      本来在冷风里吹着身体就已经不太舒服,这一下过来,鼻子一瞬间像没了,完全失了知觉,一瞬间之后又立刻被灌进了酸甜苦辣百般滋味,热辣的痛楚似轰隆隆的战车冲上脑际,碾过神经线,酸痛不已,害得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最害怕的是粘稠的热流也一道流下来,捂在手下面,鼻子太痛了,手也不敢捂得太紧,于是漫延开来,沾了一手。 

      泪眼朦胧。 

      王烨在手撞到什么的刹那间也醒了神,回过身正好看到他倒下,眼神立即一凛,神智恢复了大半,赶紧一并蹲到他面前,后悔又紧张地想查看他的伤势。 

      只是用埋怨的目光看着王烨,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翻遍了身上的口袋,终于摸出了条手绢,赶紧给他捂上。 

      “怎么样?要不要紧?来,把头仰高。” 

      边把他拉起来,边说着,扶着慢慢地走回车子。 

      把座位稍稍放平,江漓躺上去,感觉捂了一阵,鼻子稍稍好一些了,才轻轻地把周围的血擦了,王烨从备用箱里找出纸巾给他把手绢换下来。 

      “很疼么?”委屈地点头。“再回医院去给医生看看要不要紧?”摇头,坚定地摇。一个晚上去两次,也太丢脸了吧?“那……”王烨是真的担心,“万一伤到了鼻骨就糟了。”他可见过鼻梁被打断的人,就是修好了鼻子也变得怪怪的,那不是一个丑字可以形容的。 


      瞪!你也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了? 

      “对不起,是我失控了。”王烨很歉疚,心情变得更是雪上加霜。 

      江漓一手捂着鼻子,因为太痛而皱着眉,一手抓过他的手,看了看他手背上被树皮擦出的血丝,把他拉向自己。王烨顺从地把耳朵贴过去,听到他用气声挤出来的话:“鼻子没断……回家。” 


      回到家,鼻子的痛楚已经减轻了大半,可是周围还有点青紫,甚至破了一小块皮,擦了药膏,找了创可贴贴上。江漓躺在床上给他轻手轻脚地弄好,又爬起来,拉过他洗过的手,也一点点给他贴上胶布。 


      “对不起。”王烨一直说,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江漓摸摸他的脸,费劲地用气声问:“现在舒服一些了么?” 

      王烨抬起头,看他一眼,没说话,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把刚刚拿回来的药递给他。“别说话了,先吃药吧。” 

      吃了药片喝了药水,过了一阵,试着咳了两声,让嗓子终于缓过来了。王烨让他捂着鼻子,给他脱了毛衣睡好,自己也钻进了被子里,紧紧把他搂着贴在胸前。 

      狂风暴雨的发泄后,终于疲惫地迎来宁静。 

      江漓揽着他的腰,在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声音还是喑哑:“怎么突然就……心里不舒服吗?” 

      “嗯。”王烨闭着眼睛,下巴轻轻地摩挲他的额头,像在寻求一种放松的方式,模糊地答,“不关你的事,只是忽然想到个人。” 

      江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还是不行吗?” 

      王烨停下来:“什么?” 

      “一定要她吗?我不行吗?你跟我在一起还是会一直想她吗?”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睡衣,头埋进他的胸膛,声音越发嘶哑而沉闷,“觉得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歉意地轻轻吻吻他的额:“你很好。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伤到你了,我刚才脑子很混乱,对不起。” 

      你已经伤到我了。“如果我的鼻子……真的出问题了,你得用一辈子来赔啊!” 

      王烨立刻松开他,仔细看了看他的鼻子,才放下心,露出个浅浅的笑:“你喜欢放烟花么?我们明天去放吧。”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好久没放了。我们到番禺去,那边管得松。” 

      “王烨,你还没有……” 

      “你知道吗?在没人的河堤下看着四处乱飞的烟花,可好玩了。” 

      “烨……”番禺没有河堤。 

      “去放吧,嗯?人家都说什么比烟花更寂寞,如果两个人去,就不会寂寞了吧。” 

      “……好,就去吧。” 

      又抱紧了他。把耳朵贴在他的心窝上。 

      “烨,你寂寞的时候会想起我么?” 

      “会。” 

      “如果没有她,你会爱上我么?” 

      “会吧。你这么好,我会很爱很爱你的。” 

      “是吗?如果我说了‘我爱你’,你也会说么?” 

      “我……” 

      外面传来春晚倒计时的钟声。一群人大声地喊着“5、4、3……”让人不禁也一同屏息期待着。 

      “哦——”零点到了,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电视里还有鞭炮的炸响,家家在这一刻从窗子传出的声响连成了一片,分外热闹。 

      在这样的沸腾中,江漓贴着王烨的心口,默默地说着三个字。 

      烨,20世纪的最后一年里,爱我吧。 



      虽然是大年初一,但根本不会有人来拜年,难得睡个懒觉,两人稳稳当当地睡到了近中午才起床。 

      洗漱完两人在客厅里傻坐下来,才发现大过年的,家里竟然没有半点年货。虽说江漓之前是准备了一些吃的,但总归是很平常的面条之类,又没指望王烨能回来,加上嗓子不舒服,那自然更是越简单越好了。 


      “你也太能凑合了。”王烨望着他叹气,“好歹是过年嘛。” 连糖都不多一颗。 

      虽然有种种原因,但不管怎么说,留守的人是自己,江漓也自觉挺不好意思的。 

      没多说什么,王烨起身去把昨晚没吃完的饺子热了,两人这才解决了新年的第一餐。 

      “不过也没关系,”他边吃边说,“下午我们去番禺,找个地方吃就行了。反正就两个人,要按年饭标准办也吃不了多少,省得剩菜吃到元宵节。” 

      他那所谓的“找个地方”自然不会是去吃路边大排档,江漓没做声,倒是为他后面那句笑了一下:“你懂不懂啊?过年本来就是要有些剩菜的,这是为了要个好兆头,叫年年有余。” 


      “呵,是吗?以前在家我还从没留意过。”抬头对他笑了笑,又被贴了胶布的脸中央吸引了注意力,“鼻子,还疼么?”仔细看了看,青紫还在,不觉仍是内疚。 

      “好一些了。”江漓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嘶——”还是有点痛,一碰就忍不住酸酸的要流泪,翻他一个白眼,“我算是知道跟你打架的那些人是什么滋味了。”这还只是给抽手的时候碰到,如果正面擂上,那还不得立刻昏过去? 


      王烨讪讪地笑笑,一转念,又有新发现,“咦,你今天的咳嗽好多了?” 

      “嗯。”江漓自己也小小地感觉了两下,比昨天是好多了,“药挺有效的。”声音还是沙哑,但至少不会一说话就想咳了。 

      “我昨天看那医生那么年轻又心不在焉的,本来还有点担心,看来还不错。呵呵,待会儿先带你去打针,然后再去番禺。” 

      “好。对了,你知不知道X记?我想吃姜撞奶。” 

      “番禺很出名的那家?”江漓点点头,“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倒是听人说过那里的姜撞奶最地道,去吃过一次,具体怎么走不记得了,到了那边再问问人吧。” 

      “嗯。” 

      吃完又收拾了一些东西,出门的时候都快4点了,开车到番禺怎么也得一个小时,算算路况,满打满算都得6点才能到。 

      下了楼走到半道,江漓又一拍脑袋:“啊!” 

      “怎么了?” 

      “打针的药,青霉素没拿!”都怪刚才忙着赶时间,东西一收拾就忘了。 

      王烨倒没说什么,把手里的包交给他:“你先在门口等着,我去拿。” 

      江漓深觉抱歉地笑笑,乖乖地点头。“不好意思啊。” 

      王烨只是不甚在意地摇摇头:“幸好是现在想起来,要是到了半路才说,那才麻烦呢。还有什么别的忘了?想想。” 

      赶紧再从头到尾细细想一遍。“……没了。” 

      “那先在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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