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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霸情冷少,勿靠近-第175部分

小说: 霸情冷少,勿靠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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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血迹在附近,尸体在附近,那就不能再用挖掘机挖了。

她跪下来,膝盖碰撞地面的声音很大,震得人一颤轹。

然后,开始自己动手挖。

岑副书记一惊,忍着胸口涌起的悲痛,下意识地要去扶她的肩,自己的肩膀却随即被人拍住。

后赶来的特种队营长冲着他摇了摇头,随即哑声吩咐人:“去帮她。箢”

几个战士过去跟她一起挖,并随时防备着上方可能滚落的石块,她挖着挖着,看见了,却冰冷无情地猛然疯狂地挥开了那些人的手。

现在起,他霍斯然不是什么将领首长,不必再为谁负责,为谁卖命。

他的命只与她林亦彤有关。只有她才是他的债主。

她固执。那几个战士只好尴尬地停了手,满手泥水,看着她。

深秋已接近初冬的季节里,滨海路段沿海临山的地域,温度下降到5度以下,她双手泛着被冻出的青紫,陷入泥水石块中,想必已冻得骨头都发疼。那血,已不是伴随着石块被掀开而发现的凝固血迹,而是新鲜的,从她青葱十指中渗出的淋漓鲜血。

崩塌的岩石下,潺潺地渗着水,是隧道内排水系统在爆炸中一并被炸毁了。

小股的水流渗入到半米多深的废墟,与泥浆混在一起,淤泥堵塞。

她挖了整整一个小时。

直到裙子都被泥浆浸染,手臂僵硬。

庄静妍他们不顾时间已至后半夜,终于匆匆忙忙地从医院赶来,救援现场到处都是挖掘机挖出的石堆钢筋,除了头顶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外,一片死寂,林亦彤跪在哪里,如若泥人一般扳开石头,腾出一寸一寸的地面。

从救援队队员那里得知,人的确已经在附近废墟底下,或者已经死了。

庄静妍走过去,要拿带来的衣服裹住她:“彤彤,你再这么下去会冻坏……”

她不听,继续挖。

“彤彤,你听妈说,”庄静妍心疼地紧紧裹住她,“人死不能复生,你不如让开让救援队挖比较快……”

“他没有死——!!!”她尖锐的叫声刺破夜空,回头朝庄静妍嘶喊着,“你看见他的尸体了吗?你确定他埋在这下面被砸死了吗?反正我没有!!没有看见就是没有!!”

“彤彤……”庄静妍不是没有失去过儿子的人,她能体会她的心情,泪已决堤。

“妈……”她认出了庄静妍,如受伤小兽般的失控模样消失,在她面前化作再也忍不住的巨大悲痛,肩膀剧烈颤抖着,眼泪磅礴而下,“你让我再找找他……你帮我找找他啊……”

“我不会相信他死了,除非我看见,除非我看见!!”巨大的悲痛化作力量,她猛然疯一般地直起身,将废墟上方那一块巨大的石头拼命推开,泥水溅得满地都是,掌心都被岩石锋利的断口割伤,她却不管不顾,痛哭着继续掀下面断裂成几块的钢筋铁板。

“霍斯然,你出来,你说过的话呢……你答应我的事呢,你什么都没有完成,你说过要赔偿我一辈子的……你凭什么说话不算话,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不算话……”

“你不要死……霍斯然不要死啊……”

庄静妍被人从后面架起来,远离她,捂着嘴哭得巨大而无声。

这现场分明就像一场葬礼,唯有那一个人不愿相信,不想相信,无人有那个资格去制止她的这一场,因为没人能理解她的悲痛。

终于——

她“砰”得一声掀开一个石块的时候,脚腕一个踉跄猛然跪倒在了地面上,右膝如骨裂般剧痛无比,左膝却仿佛跪在略软的东西上!她双手颤抖着撑住地面,被剧痛惹得小脸惨白如纸,却慢慢僵硬地埋下头,看向左膝——

跪在被渗水打湿的泥土上,的确是软的,可是……

“你们其实可以先回去等,如果人被挖出来,上面会第一时间过来,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岑副书记对庄静妍哑声说着。

那撕心裂肺般的痛哭声停了,似乎也没人注意。

林亦彤慢慢错开了左膝,渗着血水泥水的青葱五指,颤抖着摸向那略软的泥浆,接着双手一起覆过来挖,挖的十指指缝满是泥,指腹都被里面快被冻成冰渣的泥土冻得没有知觉,却在猛然触电一般!摸到一个东西!

慢慢拨开,再抹干净,那分明是人的手指骨节,并排着的五根,冷冽如冰!

那一瞬,林亦彤左胸腔里的心脏被震得险些碎裂开,她小手颤抖着捧起那冰冷的,比自己大了两个号的泥污手掌,泪水转瞬滂沱,尖锐地哭叫出声。

那声尖叫刺破了夜空,瞬间惊得周边一群人都震在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亦彤,已经她正从渗水漏下的泥浆里拖住的那个厚实却被泥浆染黑的手掌——那是人的手!

现场,顿时大乱!

岑副书记在那一瞬间失了所有方寸,禁不住亲自扑上去,半秒后才反应过来,嘶吼着让周围的人赶紧过去一起挖。众人如暴乱的兽群一般拥过去,被那已经挖出的一只手刺激得脑子嗡嗡作响,什么都不再顾,齐心合力地将堆在上面的废墟扳开……

她挖到他了……

虽然那手冰冷得像被冻僵一样,可筋骨关节却还没有如死尸一般生硬……

她见过也碰过死尸的,那完全不是同一种感觉!

他没死。

他还活着!!!

………………

如一场海啸。

如果不曾经历,就不知道,当悲痛就像十几米的巨浪冲上天空再灭顶而下时,她心里嘶喊到声嘶力竭的绝望。

林亦彤不知自己是怎么抵达医院的。

她只记得自己在众人的奋力挖掘中,死死地拽住,抱住,拖住那快要冷硬的身体,等他一点点被挖出来,痛哭着将覆在他头上,脸上的泥浆石灰抹开,死死抱着不松开。

头顶呼啸着红灯的救护车将天空都映成红色,她跪在里面,满身泥水,已然忘了自己是一个外科医生,只紧紧抱着他的头在胸口,再难承受那撕裂心肺的剧烈痛楚,情难自禁痛哭出声。

挖掘时,突然断掉的血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岩洞因爆炸而崩塌时,岩洞内壁一侧的排水系统被破坏,小股的水流已将血迹冲散开来,融进泥土。

断裂成几块的石板压在他身上,从缝隙里漏下的冰冷的、甚至低至零下的水,和着泥浆裹住了他。

跟她一起将人挖出来的战士们终于能懂,为什么生命探测仪在探测那么久后都没半点迹象。

他伤得很重。

或许该庆幸滚下车时撞在岩洞内壁一旁;

或许更该庆幸倾倒的石板替他挡下了过重的重量;

但长时间的泥浆包裹,身处零度以下环境,那已然微弱的生命迹象依旧揪心。

等抵达医院时,她终于双膝一软,扑跌在了光滑的地面上!

撞破的伤口痛得钻心,她却还要爬起来跟着进去。

“彤彤!”庄静妍随后跑上来,架起她,看着她被岩石割破的掌心和十指,磕破无数次的膝盖,心疼得无以复加,“你先也去处理一下伤口,斯然已经送进去抢救了,你要维持体力,等他出来,你知道吗?”

她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盯着急救室的方向,滂沱而下的泪水挂在脸上,颤抖着,这才恍惚看向了庄静妍。

“起来,”庄静妍不顾脏和冷搂住她的腰,“孩子,对,快起来。”

“妈。”她这才忍住了痛哭爬起来,在庄静妍的引导下坐上了一旁的长椅,叫了她一声。

“我在,你要什么?”庄静妍赶紧说。

“我在这里守着。”林亦彤抬起染了血水泥污的小脸,说,“你去休息吧。”

这……

她怎么可能去休息?

“妈陪你一起守着……”

“你去休息吧。”她冰冷的小手签了庄静妍,将她往外推。

这病房之外有她,够了。

唯有她在这里守着才是有意义的,对其他人来说,他的死活,都造成不了什么,他也不会在乎。只有对她来说有用。

没找到他尸首前她任何揣测都不信。但现在找到了,他如果活,那边好,如果死了——

她兀自低着头想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突兀的笑。

。。

正文318 已经决定好的事,没什么可急(3000+)

庄静妍却没看清楚低着头的她是什么表情,但她坚持,她只好退开,退到远远的她看不见的地方。

让她以为她已经休息了。

顾学文作者后面一趟车过来,走到走廊尽头的庄静妍身后,拍着她的肩问“怎么样”,庄静妍含泪摇了摇头。

这下除却四周七七八八走着的战士军官,就徒剩长椅上那个孤零零的纤瘦的人儿。

她慢慢地蜷起来轹。

鞋在来的路上丢了一只,不记得在哪儿了,光着的双手和一只脚上,满是泥浆,她蜷起膝盖,颤抖着轻轻抱住自己。

冷若寒冰的空气里,想起——

第一次见霍斯然篚。

他骂过了她。对她冷笑。每一个表情,细节,眼神,都在回忆里慢慢放大。

婚后,他有轻微的强迫症,被子叠得方正,刷牙杯总朝同一个方向摆放。胃不好,不能吃太刺激辛辣,口味偏淡。

曾宠她入骨的那段日子,他喜欢单臂托起她的身子,喜欢埋首在她柔软敏感的颈间,喜欢与她静静呆着。她尤记得登记那一天,他把车停在路边,对她说:“我是你丈夫,以后我会对你好。”

他也的确是不好。自以为是地逼她来京都,害死林微兰,嫉妒成性地逼她与景笙划清界限,直至天人永隔。强迫她给云裳捐肾的时候他说:“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彤彤,是我对不起你。”

所以好在他还懂,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能醒悟到错。

连她都不得不承认,他变化那么大。

曾经骄傲到面子都不能丢的男人,如今可以屈膝下跪,可以放弃尊严,可以卑微乞求;

曾经她跟顾景笙的一张照片都能让他妒忌到红眼,如今为了她的一句“要叶骁平安无事”,可以轰轰烈烈地奔赴黄泉。

“妈妈。”

突兀的一个叫声,响起在走廊里。

庄静妍躲在角落里看她的样子,看得浑身发毛,心急之下看到了普外室里等待着的秦芳容夫妇,也看到了被他们一起带到医院来的孩子。她怕林亦彤会一时想不开,想把孩子带过去给她看,无形地提醒她别做傻事。

不远处,晶莹剔透的小男孩穿得厚厚的像个棉球,睁着大眼睛站在不远处。

在庄静妍的推动下,他摇摇摆摆地走过去,小手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清脆地看着她的眼睛叫:“妈妈。”

那软软的小手,惊扰了她的心神。

她差一点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小小的孩子,叫着她妈妈,是她的心头肉。

她小脸苍白如纸,突兀地想起了那一年的美国的初冬,鹅毛大雪之间,她在街头巷口抱起了那个被遗弃的襁褓。她在医院工作,知道医院里的弃婴有多少,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突然就走不动,一定要停下来,抱着他跪在地上,用眼神求着秦芳容将她们收留。

她懂了。

现在她终于懂了。

哪怕她再不承认,也知道了曾经她为那个自己失去的孩子有多心痛,她曾那么地想留下他,所以她带走了小涛涛,抚养他,想象着那滩流出身体的血如果还存在,此刻应该是什么样。

一滴清泪,从滚烫的眼眶里掉出来,砸在布满泥污的裙摆上。

就像在救援现场,她捧起他的身子紧紧贴在胸口,失声痛哭的时候,才终于懂得他霍斯然对她来说,是什么。

她笑出了眼泪,知道现在已经无法从心底那样虔诚渴望地说:

请你,一定活着。

因为哪怕他不活着。

哪怕他死了。

………………

他也一定,不会孤单的。

*******

叶骁的清醒,在凌晨。

蒙蒙的微光透出来,洒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脸色苍白,嘴唇很干,左肩膀被包裹得很紧绷,紧绷到有些感觉不到近乎麻木的疼痛。他慢慢歪过头去,看到了睡倒在床前的秦芳容。

说一夜白发不甚恰当,但他分明看见,明明还不过四十五岁的母亲,鬓角竟泛起一抹银色月光般的白来。

心,瞬间撕裂一般痛。

但他尚且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他记得的,昨天自己从爆炸现场出来,一路到家,跟她说话,看她消失,他都记得。如果——他是说如果,霍斯然能从那一场爆炸塌方中生还的话,那么他一定,也会被送到这所医院来的。

昨晚在疼痛与昏沉的交界中,他分明听见病房外有手忙脚乱的喧闹声。

有军靴踩踏在祖朗上的声音。

有人在叫“首长”。

轻轻掀开被子,叶骁扶着床的栏杆,尽量不吵醒母亲,缓步踱去门前,伸手,打开了病房门。

冷气入内。

他被冻的颤了一下,依旧开门,往前走,看到就在对面的病房走廊上,横七竖八地睡了好多战士,浑身的泥浆石灰,甚至满走廊都是从救援现场回来时踩踏的脚印。抢救室的灯到现在都亮着,有稀疏的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

最后,他的目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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