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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霸情冷少,勿靠近-第119部分

小说: 霸情冷少,勿靠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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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冷笑了一下,冰冷而苍白,“她的姑姑对她不好,动辄打骂,我一开始顶多以为不是亲生所以冷漠,去接了她过来才看到她身上有多少伤。那个地方,死都不能再呆。”

伤?

他说,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会有伤?

林亦彤小脸霎时苍白下来,定定地看着个小女孩,即刻将自己的安全带解开,探身过去,抓起她瘦若火柴的小手撩开了她的长袖衣服。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怯懦地看着她,窝在霍斯然怀里大气都不敢出。

那瘦得仿佛只剩骨头的胳膊上面,坑坑洼洼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伤,只有凝结的血块可怕地遍布着,隐约可见黑黑的已经定型的疤丑陋疤痕,从臂弯一直延续到肩膀。

她的手都在颤,颤得那么厉害,抬起的冷眸里有着嗜血冰冷的光芒,仿佛下一瞬就会让霍斯然掉头冲回去,先教训一次那群没有人性猪狗不如的畜生!!!

霍斯然却深深蹙眉,单手握着方向盘,沉声道:“系好安全带。”

她却不听,只紧紧捏着那只黑黑瘦瘦的小手,努力缓下激动的情绪,哑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仰起脸看了一眼霍斯然,小声道:“鹿鹿。”

“……露珠的露?”

霍斯然抽回一丝精力,敛下深眸看她一眼:“麋鹿的鹿。”

“你担心的事我已经找人处理了,那种事犯不着我亲自出面,”他深深凝视着她低垂的苍白小脸,“重要的是孩子现在在我这儿,以后也绝对不会离开我身边,我可以保她,再不遇到那样的事,此生安好。现在,能乖乖把安全带系上了么?”

她水眸一颤,诧异地看他一眼,这才缓下情绪,松开小女孩的手缓缓坐回去,拉过带子按下了铁扣。

“你知道我刚刚在担心什么?”她嗓音微微干涩。

霍斯然也一窒。

她能乖乖听话,就证明他刚刚猜想揣测得没错。他不知她有没有感觉到,当顾景笙那件事他们可以完全说开想开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是起了一些变化的。微妙而舒服,还带着一丝荡气回肠的激动与颤抖,让他想让这段路长一点,再长一点,不要停,给他再多享受一秒这种跟她在一起的感觉。

“先送你们回公寓,”霍斯然单手拍了拍孩子的背,突然想到什么,问,“虽然晚了可陆青那儿我还是要去一趟,鹿鹿先跟着你,可以么?”

应该顶多,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闻言林亦彤窒了一下,水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是他战友的女儿,以他们这些天来的关系,他竟也可以如此信任而毫不犹豫地把孩子交给她带??

可问题也许没那么简单,尤其是——

那削瘦的小女孩闻言一抖,吓得猛然抱紧了霍斯然,手臂像钢铁藤蔓一样,死都不松。

甚至一直到下车,她都不松。

车就停在小区岗亭旁,霍斯然不知跟她说了多少遍,哄了她多久,起身时那小女孩却还是牢牢地搂着他的脖子,吊着不松,不哭,也没表情,只是大眼睛定定看着他,眼里有着最深的恐惧与依赖。

“伯伯,”她清脆的嗓音很平静,却让人听着像乞求,“我听话的,你别不要我。”

霍斯然一僵,钢铁般的身躯在路灯下躬着,弯曲着,僵了很久,他涨着满腔的闷痛蹲下身来,搂过那瘦得明显过头的孩子,俯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些什么话,小女孩茫茫得不懂,那藤蔓一般的手臂却松了,贴着她的耳,霍斯然低低说话的模样,让林亦彤看起来很性感,很有……“父亲”的样子。

他在说什么?

她一身纤柔微微僵硬,没敢靠近过去。

小女孩却听了话松开他的脖子,猛然跑过来,紧紧地抓住了林亦彤的裙子,仰起小脸依赖如信仰般望着她。抓得死紧,她挪一步,她就跟一步。

林亦彤小脸竟慢慢不知所谓地红了,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轻轻蹲下身来,她温柔地看着她,哑声说:“阿姨不会走,会带你回家,你不必一直这样抓着。”

左右劝,小女孩还是攥得很紧,把她的裙子抓成了一个团。她轻轻吸一口气,水眸忍不住瞪向霍斯然,努力缓和着口吻:“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让她突然这样?

霍斯然薄唇淡淡抿紧,深眸凝着她,刚刚,他不过是附在那小女孩耳边说,“看到那边那个阿姨了吗?伯伯很爱她,很爱,可伯伯总会害怕她有一天会走了,再找不到,也怕找到了她也不会要伯伯。所以鹿鹿乖,跟着她,无论到天涯海角伯伯都会去找你们,知道吗?”

“你猜猜。”紧抿的薄唇轻启,吐出这几个字。

她被瞬间噎住。

打开车门,路灯下挺拔俊朗的男人对她低低道:“晚安。”

************

深夜。

夜里洗完澡后林亦彤就将小女孩搁置在沙发上,替她检查伤口,一边检查一边心惊肉跳,痛与恨交织着,很强烈。

小女孩一直呆呆地看她,哪怕上完了药,也是她走哪儿,她跟着。

林亦彤哄她睡觉,她靠在她怀里,长长的睫毛下眼睛水汪汪地睁着,哪怕后来困到死,也不闭上。

她对于这样性格偏激闭塞的小孩子不是很有办法,却有着所有女人都有的耐心,搂住她瘦得可怜的小身子,搂得很紧,闭上眼就想到她的父亲死在战场上的事实。梦里似乎都添了一份橄榄绿,一份血性肃杀,像极了她曾经迷恋到疯狂的那种味道。

手机却在后半夜震动起来。

。。

正文240 还是你要怪我姓云,怪我是我自己?(5000+)

是短信。8

林亦彤浅眠,惺忪醒来,手摸过去。

划开手机,亮光刺目,她模糊看到几个字。“太晚。睡吧。不吵你们”

他,回来了?

一道纤柔的身影从黑夜里坐起,看看窗外,估计他回来看到灯已灭,就知道她们睡着了棼。

孩子暂且不接。等明早。

林亦彤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军用悍马静静停靠在初秋夜晚的杨树下,凉意侵袭了她光裸的肩膀。

明显他没想着要上来,那,离开这儿,他有别的地方去吗诡?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云裳的那栋豪宅。

请原谅,原本淡然微妙的心瞬间变得微冷下来,她在寒冷中静静等了两分钟,等他走,可偏偏等他烟都已抽完好久,却还没走。

受不了。她拿起开衫,披上,下了楼。

深夜三点钟,树叶哗啦哗啦地在头顶叫。

“……”好像有声音,是从车里发出的,远远只看到那具身躯胸襟敞开,里面的纱布透过衬衫缝隙透出来,下颚弧线紧绷肃杀,醉得有些厉害地仰面闭眸躺着。未完的新闻还在重复播放。

她走过去,从窗口里看到,新闻上是霍西在警局的押解视频,后天开庭,专家在提前评估刑量,最低“三十年”之类的词汇一闪而过。

他看多久了?

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的?

嘴一张,想开口叫他,却瞬间后悔,没曾想那具身躯竟一震!下意识地抬起杀气浓重的冷眸向外看去,一手搭上方向盘,另一只手则覆上了车表盘下面的黑色精致手枪——

林亦彤被吓了一跳,颤抖着后退了一步。

那冷峻紧蹙的眉眼,却在触到窗外的人儿时,倏然松开,被酒精染过愈发黑亮的深眸透出异样的,深情如海般的光芒。

“我吵醒你了?”嗓音是沙哑性感的。

他刚刚那动作是下意识的戒备?是当兵的都有这种敏锐的反应?还是他因被害太多才会车里随时放着枪?

“孩子睡着了,你要现在接?”她回过神问。

他臂膀慢慢伏上方向盘,黑眸晶亮,头脑却已眩晕到极致,“我喝得……有点多……”

那种情况不被灌是不可能的。再加上霍西的新闻,他就觉得更加难受。

“那就明早。”她狠了狠心,裹了裹开衫,起身要往回走。

“等一下。”

身后凉风吹了一下,车门打开,明显他已经走了下来,脚步都有些沉重,看她的背已经是重影的了,目光却定定得不放。大掌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隐约可见一抹精致的红绳,越过头顶,静静地在她面前吊下来,是一块通体乳白的玉,她没有研究,一下子看不出质地。

“刚刚喝酒的时候跟陆伯母聊过几句,才知道戴玉有很多好处,回来时无意中撞见就订了一块,形状你不喜欢还可以换可以打磨,只是答应我,拿着,会对你身体好一点。”

霍斯然满心想的都是那晚她陪他看电影的一幕,她四肢平日里都很凉,体寒往严重了说,是一种病。那一夜他仿佛失去所有,还能珍惜,有权利去珍惜的人,好像就她一个了。

他都在想什么?

林亦彤恍惚错愕了一下,那玉似乎是透着他满腔的爱没错,可在她看来,却很可笑。

“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在试交往,谈恋爱是吗?”转身,她冷笑着问。

霍斯然脸色一沉,掌心没把握地握住红绳:“我只是记得当初跟你在一起时,什么都没有送过你。”

只除了那一对钻戒。

她笑意更深,上前一步,简直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可我们现在并没有重新在一起,也完全没有那个可能。你提议要我搬回来住,我会,因为安全我也想要。但这房子的另外一半房款,我会尽快想办法还给你,届时,也请你把自己的名字从房产证上面删去,你听得懂,或者说,你同意么?”

霍斯然脸色紧绷:“……我从没有想过,要你把剩下的房款给我。”

“可我也不会,凭白无故地就接受你这样的好心。”

好一会,霍斯然才苦笑出来,问:“你怎么了?前两天你还好好的,我们可以相处,你也可以那么平静地跟我讲景笙的事。”

“你对你弟弟霍西做的事,我很感激,也已经表达过了感激;而至于景笙,我们就事论事,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她条理异常清晰,笑了一下,“一声对不起够吧?反正我当年对你的误会,也并没有对你造成过多大的伤害,是不是?”

她从不像有些人,发个脾气都会腥风血雨。

这话,深深地伤在了霍斯然心上。

车里面,那段没有按暂停键的新闻再一次从头播放,彰显着他是如何也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我会想要你再好一点,”他淡淡浅笑,“伤我没关系,我不希望你再为过去的事不平,觉得不够,可以继续伤我,多深都没关系。”

“你离远一点,我会好好的,”她小脸却冷下来,“比如现在,你醉了就该找个地方去,我的心软到此为止不会再收留你。霍斯然,不要再利用我的同情心,你没有那么可怜。你还有地方去。”

她尖锐的矛头,已足够明显。

只是一个恍惚,霍斯然就懂了她在说什么。那一瞬,他心里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她居然会以为,他会在这样的时候,跑到云裳那里去。

第二个反应,已经是诡异,她对这件事的在乎,他到今天才真正地察觉出有多强烈。

可林亦彤却不再给他有反应的机会了,她转身就走。

“彤彤……”

一个低哑的嗓音,在深夜三点钟的楼下,失神唤她。她却不回头。

霍斯然攥紧手里的红绳,不曾想她会在一两次的失神后,会拒绝再接受他任何的好,就像已经微微透开缝隙的贝壳,在察觉到外面人的意图时,倏然“啪”得一声关闭,她的心里,理由与记忆实在太多,只要她想起,就根本无法消泯。

他闭眸,沉沉压着这两天接连不断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那种绝望与难受是很绵长的一种感觉,她的心软是一种药,现在停药了,就反弹得更加难受。可好歹脑子是清明的,他会知道天亮之后,自己该去做什么。才能让她不那么恨,也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

监狱里。

“邱锦素,出来了!”警察咣当一声打开牢狱的门,“外面有人保释你,你出去吧!”

云母正一身素服脸色蜡黄地里面蹲坐着,闻言一喜,想立马出去,想想却又蹲下,苦笑着说:“警察同志,你去跟你们领导说,我们小市民犯错知道要服刑,不搞特殊。不管谁保释我都不出去,我就在这儿呆满期限,劳。教学习嘛。”

“嘿——”警察觉得真是稀奇了,“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保释都不出,脑子呆锈了啊你。”

“劳。教学习,劳。教学习,”云母笑着说,“你别管我了,我知道是家里找关系让我出去的,我不出,在这儿挺好。”

警察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摸摸下巴不解。

“哦,那成,”警察想了想,“你别动啊,我给你出去问问,居然还有主动要求劳。教学习的,奇了怪了……”

狱门又“咣当”一声落下了。

云母笑意慢慢散去,想起自己女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心里忐忑不安,这样行么?她纵容了这个大女儿这么多年,以为她多少会有出息的,现在她也是真有出息,可自己怎么总觉得是伴君如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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