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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江湖未了时-第28部分

小说: 江湖未了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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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回来之后师父便性情大变,遣散了生还的弟子们,承天剑派便也就如此在江湖上渐渐退隐。

现在想来,那时看到生还的自己,师父究竟是什么心情,是不是想,毫发无损的自己……才是真正该死的那个?顾明轩不敢想。他不敢想自己就这么毫无自觉的踩踏在师父的伤口上,终日在他眼前晃荡,无忧无虑的生活了这么多年。

“虽说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仍是觉得……当然,昆仑派不能让寒露教一家独大,却也并非就代表他们希望我击溃端木雅。……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如今我身中蛊毒,处于劣势,他们才如此相助。归根结底,只是想要制衡双方罢了。昆仑派一直在怀疑师兄为何会被端木软禁,阿布杜拉作为新任掌门门下大弟子,此番前来也定是为一探虚实。”

这话是师弟说的,想到对方的脑子一向比自己来得好,顾明轩自是全部相信的,咬了咬下唇,便喃喃道:“……我懂了。”

“只是如今我等寄身昆仑派,既不能撕破脸皮,也是避不得。我担心迟早有一日,昆仑派的人与端木一样想通这个中缘由。到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顾明轩埋下头,指尖抠着床沿,回想这几日的清闲甜蜜,却全成了苦涩滋味。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给师弟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那原本一身傲骨,戒骄戒躁的师弟,却因为他几番皱眉叹息,心智仿佛老了二十岁。

房中又是安静了片刻,凌初才微微偏头看了看身侧弥漫着负面情绪的师兄,推心置腹将他所想的事也猜了个大概,凌初无奈的伸手揽过,不再纵容他游思妄想。

“别胡思乱想。”

“师弟,你心里一定也觉得我是个麻烦。如果不是为了这什么江湖大义,你也想撒手不管……是不是?”

“不是。”

“……”骗人,顾明轩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在叫嚣,却听见凌初再度开口。

“不是为了江湖大义。”
凌初半垂眼帘,更像是对自己说话,喃喃道,“若是一本藏书,我想我会交出去。”

就因为不是一本书。

听懂了这言下之意,顾明轩心中百感交集,明明该是自责的心情,可下意识伸手贴在脸上,却感到脸阵阵的发烫……也许是因为师弟平日里特别冷淡,每当说这些,都让他觉得格外的动人。

心口传来熟悉的绞痛,他已习惯了,这痛对他来说,是自己对师弟心意的讯号。他仍是不知情蛊之事,只道也许大家都是这样,想到所爱,便会心痛吧。

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像那天午后,他一说出些好听的话,自己就会毫无防备的中招。
顾明轩也不懂……因为师弟生的英俊,又年少有为吗?
还是因为,这自打记事以来,开心,不开心,愉快,不愉快的回忆,早已交织交缠,编了一张让人无处可躲的网。

越想便越是动情,顾明轩红着张脸,撑着床沿,探过身去,察觉到这一点的凌初微微偏过头来,四目相对之后,四片唇便自然而然的贴在了一起。尽管有些惊异于师兄的主动,凌初仍是抬手固住了对方的腰,两人一同倒下,一个翻滚便到了床的里侧。

若是一本藏书。
将书丢给愿抢愿夺的人,然后随师弟一起回到中原,过从前的日子。

想想这真是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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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闻师父也在来昆仑派的路上,过了几日,果然师父带着凌珊抵达昆仑派。听凌初说,自与端木交手以来,师父身体便不是太好,而且情绪也仍是不稳,便隐瞒了自己在昆仑派的事以免发生冲突。阿布杜拉又来了几次,果然如凌初所言,房中没有他人的时候,一直旁敲侧击顾明轩之前在端木府发生的事。顾明轩却学聪明了,言语之间,早将阿布杜拉带到另一个方向去了:将自己关起来,是因为端木是个短袖!

给了许多暗示之后,阿布杜拉也猜到了他言下之意。想到那日家宴,端木待顾明轩那透着危险气息的关心与调笑,似是有模有样,但仍有些将信将疑。终于有一日,阿布杜拉直言问道。

“那么明轩你身上这许多的伤……?”

“端木的目的只是折辱,而并非钟情于我,因此行事十分粗鲁……每一次,不见血是不会罢休。”
顾明轩说完便急忙低头,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哪怕是假的,也憋屈得他脸都绿了。

阿布杜拉当他的反应是被自己逼着说到了难言之隐,当下也面露愧色,有些自责道:“抱歉,我不该多问。”

那之后,阿布杜拉似乎是确信了这点,也极少再来访。顾明轩心里有些欣慰,想着这也总算是为师弟做了些什么,帮上了点忙吧。

解决了这边的麻烦,顾明轩原本心情还是有些轻松的,师父来到昆仑派后也不知安置在何处,过了两日,他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凌珊。少女比起半年前已成熟了许多,脸上带着些许以往不曾有过的忧愁。

毕竟也是相处数载,分离半年再度相见,凌珊也是激动不已,进屋来拉着顾明轩便跳个不停:“大师兄!真的是你!”

“师妹……”顾明轩虽然也是喜悦,但不知她怎么会找到这里,心里还有些慌乱,“你。你怎么知道……”
“是大表哥说你在这儿。”凌珊原本还是喜气洋洋的,提到凌初之后便有些变了脸色,拉着顾明轩在房内的圆桌旁坐了下来。

“大师兄……大表哥那次带了你去哪里?为什么会弄得如此狼狈回来……”
想起两人躲在容山山顶之事,顾明轩眉梢微微一挑,还没想到如何回答,凌珊已顾自说了下去,言语间尽是心疼的口吻,“你知道吗……大表哥这一尘不染的人,是用剑支着才勉强爬回剑派来的,满身泥污。回来之后,昏迷了一整天才转醒。大表哥都这样了,师父也不管不顾……如今大师兄在昆仑派,大表哥却要我瞒着师父…………大师兄……你,师父和大表哥这是怎么了?师父一向都待我们很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加害你呢?”

原来凌珊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一来顾明轩就更不好开口了,为难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师父也有他的苦衷。”

“……那大表哥呢?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愁容不退,凌珊满腹委屈,口吻已隐隐带了些哭腔,“以前的大表哥虽然也很寡言,却从不会瞒着凌珊什么,如今却是什么都不说,越来越不拿凌珊当表妹了。”

“……怎么会呢。师弟常挂念师妹呢……”顾明轩还未来得及替凌初辩解什么,凌珊已是掩面哭了出来:“那女人一定是对大表哥说了凌珊的坏话。”

什么女人。

顾明轩一怔。

第三十九章
什么女人。

顾明轩一怔,脑海里将钟离门下的三个女子过了一遍,但这连日相处下来,从未发觉凌初对她们三人有逾矩之举。
“凌珊,你在说什么女人?”

“还不是那个于孟秋咯!师弟当任盟主之后她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显然是冲着盟主夫人的虚荣来的……也不知大表哥怎么就看上了那个女人,如此阴险,恶毒。”凌珊的双眼都哭红了,平日里虽然诸多嫌弃,顾明轩毕竟是同她生活了十年的大师兄,这半年来的委屈对着熟悉的大师兄自是毫不遮挡,全数倾诉,“这等来路不明的女子,不知大表哥怎么就能着了她的道。凌珊对大表哥只是孺慕之思,也不知成亲之后那女人吹了什么枕边风,竟叫大表哥疏远凌珊至此。”

“……什么?”顾明轩花了许久才从震惊回过神来,一字一顿道,“凌初……成……亲……了……”
凌珊擦了擦泪,有些困惑问道:“这么大的事,大表哥没有同师兄说过吗?”

没有。

凌初从来没有说过这事……而让顾明轩最震惊的……正是师弟竟对他只字未提。他本以为凌初待他已是和以前大不同了,再复杂的事,他也愿意耐心的慢慢解释给自己听。可这件事,师弟竟只字不提。若是有什么就里,苦衷,只要师弟愿意解释,他都会相信,而现在竟落得要从师妹口中得知,顾明轩就像毫无防备的被击中一般,长久的愣在了那儿。

而同时,顾明轩这才明白,为什么三个钟离女弟子明明调笑间都是倾心于凌初,却始终没有主动献过殷勤。本来以为三人是矜持腼腆,如今想来,却是三人女中英杰,不甘做凌初的侧室罢了。
“那女子……”愤怒让扶在桌沿的手有些发颤,顾明轩极力稳着声线,问,“……是什么来历?”

话音未落,房门外突然传来一串健步如飞的跫音,随着两声巨响,被推开的房门撞在摆设在旁的茶几上,惊得两人忘了说道哪里,齐齐回头。
站在门口的老者,鹤发松姿,直眉怒目,不是师父还能是谁。

“师……师父。”
一眼便扫到师父手中的剑,顾明轩几乎是“蹭”得一下站了起来,凌珊也是大惊失色,慌张不已。

看了看房中二人,凌掌门一时没有动手,沉默了片刻,只是开口道:“轩儿……随为师过来一下。”

顾明轩有些犹豫,看看凌珊,却见师妹隐隐对他点了点头,似是在暗示他可去,她会想办法。而所谓的办法,顾明轩怎么想都只是去找师弟罢了,突然便觉得心累。

他不知该不该就这样仰仗着师弟一步步走下去,即便经历了风雨,即使走到了尽头,等待两人的又该是什么复杂的关系?在师弟美满的家庭里,自己又该立足何处……?

跟着师父走出房间后,师父回身一记指风就将盘算着小心思的凌珊定在了原地,也替顾明轩彻底断了胡思乱想。
真不知是不是该同师父说声谢谢。

一路浑浑噩噩的跟着师父往山上去,从郁郁葱葱的景色走到冰雪未融的境地,师父在前头一言不发,这对父子身形举动都相似的很,顾明轩跟在后头,走着走着眼前便开始晃神,仿佛见到那天在容山,师弟那黑发高束,提剑在他身前行走的飒爽英姿。

心情很矛盾,却没有时间理一理,只能一步不离的跟着师父。直至行至山崖边,一前一后的二人才停下了脚步。

“轩儿今年也二十有一了吧。”
“……师父记得没错。”

“为师自然是不会忘……”鹤发老者回过头,背对着顾明轩,握着剑负手而立,对着崖边云卷云舒长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你父亲就死在那年。”

“……”
“为师有几件事想要讲给你听。其实这些事本该早告诉你了,但为师却一直不知该从何说起。”

顾明轩听着师父这无奈的口吻,想起这二十年来师父的谆谆教诲,点点滴滴,心中也是一痛:“师父请讲。”

“你的身世,想必初儿也同你说过了……凌家祖上便在容山自立了承天剑派,而叶家则在容山下做了三代的镖局,两家是世交,我与你父亲也是自幼相识,情同手足。即便后来叶家举家迁往西域,书信往来也未曾间断。书信间,你父亲从来言无不尽,拜入昆仑派,与你母亲的结识……甚至误打误撞发觉自己体质奇特习得了昆仑心法。都从未隐瞒。”

“……”
“犹记得,为师当时劝他应当小心对待,切勿声张。可纸包不住火,未出半年,事情败露,你父亲便携妻,逃到容山。”

“两人能逃到容山已是不易,可怜你怀胎十月的母亲,身受重伤,产下了你,便撒手西去。你父亲虽只是轻伤,但难受丧妻之痛,原本温煦明朗的青年性情大变。他从你师娘怀里将襁褓中的你夺去,转身便往容山山顶而去。”

“为师立刻追了上去。当时,你父亲抱着你,就像我们现在这般,站在容山的山崖边。”

听到此处,宛若置身当年的容山山顶,仿佛看见父亲与初生的自己站在那万丈深渊边,顾明轩忽然打了一个寒战。父亲的心情,他不会不懂,丧亲之痛加上前景黯淡,这种走投无路的心情,倒是同现在的自己如出一辙。

像是一段一直沉睡着的记忆被翻起,随着师父的缓缓道来,耳边开始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母亲怀胎时,我们两人定下了孩子的名字,明轩。寄寓于他长大成人后,能犹如轩宫明星。如今想来,却是连天上随便一颗无名星辰都不如,还未开始发出光亮,便要随我俩一同西去。”

那是初生时曾如溪泉般流淌过耳边的声音,父亲的声音,顾明轩几乎要落下泪来。

回神之时,师父又往崖边走了几步,喟叹道:“昆仑心法虽能在短期让内力大增,但你父亲当时仅习得半年,如何能敌昆仑派与中原各派,为了你,你父亲才与为师商定。……”
忽然想起了端木说过的话,顾明轩怔了一怔,端木曾说,父亲是被师父所害,但因为这话出自端木的口,他只道是污蔑,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
“采血之法,为师才是始作俑者。”

还没有做好准备,忽然这话就落到了耳畔,顾明轩讶然抬头,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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