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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江湖未了时-第24部分

小说: 江湖未了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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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顾公子在这端木府里住得如何?”阿布杜拉略微抬高了声线,问道。
虽未言明,这显然也是替凌初问的,想到不能动弹的右手,顾明轩迟疑了片刻,仍是点点头道:“我挺好的。”

他的右手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希望凌初为他担心,寻医去蛊之事关系重大,不可着急。而且,撇开手伤不谈,他的确是过的挺好,端木自那之后没有怎么为难过他,采青和晚晴又照顾的很是贴心。

而端木吩咐了下人之后,便又回到了顾明轩身旁,隔着顾明轩,两人谈起了昆仑派中的一些事。无非是归还所夺书籍,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之类的论调,顾明轩听不太懂,便也无心去记,明明心里还有一大堆想问的东西,明明知道这些答案的人就在跟前,却无法询问,这感觉让顾明轩快憋坏了。

让苏谦在席间各种敬酒话家常,端木只一直坐在顾明轩身边,时不时的给他夹菜。举手投足间,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曾经乱认心神的气息,如今却只是像笼罩在身边的乌云与噩梦一般。顾明轩拿着匙子的手法已熟悉了许多,他知道顾明轩好面子,便也没有做当众喂食的举动。

西域人的宴席与中原人略有差别,他们不会在一处坐定,这桌吃吃,那桌聊聊,又去篝火边喝喝酒。阿布杜拉又待了一会儿,便也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阿布杜拉一走,端木便带着一抹笑,开始用一种专注的神情看着他。顾明轩还记得中午的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尴尬的很,干脆抬头问:“看……看什么。”

端木笑道:“只是说些小吃你能开心成那样,怎么都不肯对我笑笑?”

“……”顾明轩当他是起疑,握着匙子的左手便是停了下来。

见他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端木拿出一方丝帕擦了擦他的嘴,仍是那柔和的音色:“来了西域之后,莫说笑,便是话也很少说,静得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明轩的寡言几乎可以说是刻意的,他被端木骗了太久,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端木那般机敏,多说多错,于是便尽量保持沉默。
可端木为何要这么说?难道自己说不说话很重要吗。

“看来让你一个人在别院憋着是不太好。”不得任何回应,端木仍是顾自说着。
听到这里,顾明轩总算是确定了他未起疑,又感到一线希望,忙抬头问道:“能让阿布杜拉常来陪陪我吗”

话音未落,端木神色便闪过一丝不悦,没有漏看的顾明轩又是低下头不说话了,继续吃起东西来。
“阿布杜拉是个忙人。”端木见他这模样,又是几分怜惜,伸手抚上了他的脑袋,找了个理由,“他是昆仑派新上任掌门的关门弟子,立刻便是要回昆仑派的,总让他下山也不方便。”

那雪莲玉佩大致便是昆仑派弟子的信物吧,顾明轩暗暗想着,又哪里还敢提出异议,吞下了嘴里的食物,含糊答道:“嗯。”
虽然没法再见到阿布杜拉问一些其他的事,但总归是知道了师弟的现况,他应该知足了。

抚摸在顾明轩头顶的手顺着耳畔滑向下巴,顾明轩不敢逃开,不得不跟着手上的力道转向了对方,看着对方那似笑不笑,又语重心长的神情:“以后可别再说什么要别的男人陪了。”
本还以为端木是在起疑,却没想到是被误解到那种地方,顾明轩的脸刷得一下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不是那……那意思。”

单纯被他那神情逗笑了,端木垂眸,低头吻了他滚烫的脸颊一下:“是吗?”轻吻了几下,蔓延向下,不等他回答,便堵上了他的嘴。

端木双手捧着他的脸予取予求,汲取津液,尽管已不是第一次被突然亲吻,顾明轩仍是不自在,伸手推不开,又转不开脸,低不下头,直到舌尖被刺激到一阵酥麻,耳根发烧,才不知哪来的气力猛的踢了一脚端木的腿,终于让对方退开了一些。
他狼狈的用左手的衣袖抹了一把嘴,看着直起腰神色不悦的端木,低头纠结许久,才整理好了逻辑,凑出一句话来:“事到如今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练功,又何必要捉弄我?”

是的,他想问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以前在丹青雅阁,端木为了骗他修习心法,将他沉溺在温柔乡中。如今一切谎言都撕破,端木又何必还要继续做这种事,难道戏弄他是件很有趣的事吗。

“捉弄你?”
端木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流露任何表情,却也看得出强压着怒气。这些日子来的关怀备至,耳厮鬓摩,原来都被顾明轩当做欺骗,怎能不让他愤怒,但反过来想想,也难怪顾明轩会这么想,只怪这情愫发现的太晚,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又太多。

正是因为这矛盾心情,才让端木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琳琅说的话不无道理,太早表露会让顾明轩有恃无恐,让事情变得麻烦,但顾明轩察觉不到他的情,又竟能让他窝火至此,许久,端木才狠狠道:“倒真的是没必要!”说罢,便起身离去了。

在端木正逢喜事兴致好的时候如此顶撞,顾明轩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端木眼中寒冰万丈,像极了那日别院内的神情,上次是废了他的右手,这一次便是出手杀了他,也并不奇怪。但端木却也没怎么就走了,顾明轩坐在原位,急促的呼吸好容易平息了一些,便见到采青与晚晴不知从哪儿回来了,直直朝他过来。

“顾公子……主人让我们送您回去。”宴席才进行到一半,突然得到这命令,采青与晚晴也猜到发生了些什么,两人脸上皆有些尴尬。

顾明轩不需多想便也能明白,端木能在今天放他出来本就是一种恩赐,既然他方才拒绝了所有的糖衣炮弹,被送回去也并无不合理的地方。

端木在以此警告,他没有任何的自由。

那名为自由的东西,以前的顾明轩从没觉得它是那么珍贵,是不是因为他曾经视而不见,曾经大肆挥霍,如今才变得丝毫不剩,见不到师弟,出不了此地,甚至连问几个问题都要提心吊胆。
而没有自由,又谈何尊严。

顾明轩撑着桌子站起,跟着采青与晚晴一步步背朝喧哗朝园外走。
做出坦然的模样,他把脚步放的轻快,莫名的想装作自己不受任何人的胁迫,是自愿离开的。

仿佛那样就能掩盖住被软禁的事实。

不会太久了,顾明轩告诉自己,他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师弟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有条不紊,也许不要半个月,便能解了身上蛊毒,来救他了。

第三十四章
自那日的不欢而散之后,端木几乎不再来别院了,像刚开始那样,三天一次,不会再多。采青与晚晴也不见了踪影,每日只有家丁送来饭菜,间或打扫一下房间,偌大的别院外戒备森严,里面却是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不见。
顾明轩除了极用功的练着心法之外,每日还在熟悉左手用膳。他的右手手腕也渐渐恢复的活络,但手指仍是不似自己的,毫无动静。
知道了端木探不出真实内力之后,他练心法便少了许多后顾之忧,甚至比以往更加努力。他只希望等师弟来的时候,自己多多少少能帮上一些忙,而不是像以前一般一贯的拖累他。

每天日落时分,顾明轩便会抽空看着远方的落日,回想那日与师弟在容山山顶的平和与静谧。不知师弟此时此刻又在做些什么,是不是也同他一样,正看着同一片日轮。

但这一等便又是三个多月,若不是想到七夕将至,顾明轩还没察觉,竟已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对师弟的消息就这么断在了前往西蜀,顾明轩心里的期待,终于渐渐的被不安占据。

这不安有一部分的确是源于师弟的姗姗来迟,更多的却是因为他不知自己的内力究竟修到何种地步。那次家宴之后端木极少来,便是三日一次的探脉,也很少对他说话。

虽不知自己修到什么程度,顾明轩却总觉得端木的眼神有些变了,这近几次探脉过后,端木总会似有深意一般的看他一眼。

他隐隐有种预感。也许他已等不到师弟来了……
一直以来支撑他的无非就是这点期望,往往这沮丧的念头一起,身体都似失了气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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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被顾明轩内力所震之后,端木自也是留了心眼,眼见顾明轩已在府中专心修炼了半年,按先前的内力增长来推算……也该到了收网的时候。若是真放任他这么练上一年,到那时候一切就都是未知之数了。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端木漫不经心问出这话的时候,顾明轩坐在他跟前,正收起手整理着衣袖,听见这一问,动作明显的一滞,许久才放下手,垂下眼帘,低声答道:“没有。”

平日里端木府也未曾怠慢他,得这一答案一点不出意料,可端木见他那模样,不知为何总觉得心有亏欠,又问:“……那有什么心愿吗。”

原来还只是猜测,但听见这一问,顾明轩便完全肯定了端木真正的意思。压抑不住的绝望蔓延到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强忍着脆弱,却还是先红了眼眶。
沉默弥漫在两人身周,往常来去匆匆的端木这一次却没有着急着离开,只是静静坐在他对面,等着他调整气息,等着他的回答。

“……我想。”

这两字一出口,话便又断了。端木轻叹着看向那低着头的青年,纠结,思忖。突然之间将他带到绝望跟前,却给了这一丝恩惠,或许还不如没有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那气息紊乱的人才深喘一口气,颤抖着开了口:“我想给师弟留一封信。”

“寄往何处。”
“……”顾明轩的身子有些发颤,眸子也泛着水汽,但仍是稳住了气息,尽量平心静气道,“与我的尸身一同入土。”

若是凌初如约来寻他,便说不定能读到,若他没有来,不过是无人知晓,也不见得自己自作多情。

闻言,端木垂眸,算是默许了。以顾明轩的脑子,这算是他最明智的一次决定,太过分的要求不会被允许,因此他只能提出这一个不贪心的请求。
又坐了片刻,端木才起身,问道:“别院可有笔墨?”

生怕再开口就会哭出来,顾明轩没有回话,却还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我晚上过来,你随意。”

抛下这一句,端木便转身离开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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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书案上粗细不一的笔一直摆得整齐,顾明轩从柜子翻找出了积灰的纸张,吹了吹暗尘,在案上摊开,又取了墨块兑了些水,将松墨在砚台中圈圈打磨。
看那青丝一般的墨汁在清水化开曾是顾明轩最陶醉的时刻,哪怕身处风月楼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只要鼻息间的墨香一起,他便能感到不安的心沉静了下来。

但此时,他却是一边研磨一边落泪,自端木走后,这泪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掉。夕照的日光透过窗落在书案的一角,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左手仍固执的磨着墨,右手不便,只能用手肘部分的袖子擦眼泪,手忙脚乱的,擦了这边,那边又湿润了。

用左手好不容易将墨备好,蘸了,提笔却停在第一个字,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开始考虑该同师弟说些什么。
师弟见到了这封信的时候,自己应该已不在人世,以这么一个已故之人的身份,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他并不想责怪师弟来迟,因为若师弟能见到这信,便是他真的来寻自己了。本来这世上之事,成与败就非人力所能左右,早或迟亦不过天意造化,只要他有这份心,他如约的来了,顾明轩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怨怼的。
写自己记得他的好,写自己这些时日的反省,又觉得篇幅太长,时限太短。

思来想去,看着那抹余晖沿着镇纸攀爬到宣纸,顾明轩眼中一黯,终于落了笔。左手使笔并不熟练,但好在连月来的左手用餐,多多少少锻炼了一些左手的能力。
落笔突然,收笔也是仓促,放下手中的笔后,顾明轩小心翼翼的对折了几番,将信郑重其事的收好。做完这些,天色已暗,顾明轩便没有动弹,在书案前端坐着静候端木。

闭着双眼,全神贯注,像往常修炼时一样,试图捕捉流淌在自己血脉中的那股力量。那一股无声无形的,甚至不受他本人控制与察觉的力量,在经络中静静流过。
他选择的并非坐以待毙,而是拼死一搏,虽然结果也许同样难逃一死,至少不会让他这数月来的努力像个笑话,走上黄泉路的时候,也不带遗憾。

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简直教他将一世的喜怒哀乐都一一回想起了。

他却不知端木就站在别院外,在他想着该给师弟留什么话的时候,端木想得却是他的问题。
留与不留顾明轩,其实只在端木的一念之间。数月之前,端木曾是存了心思留他性命的,但顾明轩的反应却丝毫不见领情,简直叫他心寒。想到现在对方体内留着一只情蛊尚且如此,倘若一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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