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黛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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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金银等硬物撑腰，宝钗在王夫人的眼里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况且还有个宝玉给她拖后腿，令她的日子越发的艰难。
王夫人唠叨了小半个时辰，宝钗一声不吭，眼看着她的气撒完了，宝钗方和适宜的说些悔过的话。
王夫人终于没了火气，见宝钗还算懂事儿，稍微体谅了她一些。“宝玉的身子你也别上火，慢慢地养着，总会好的。麻烦你精心伺候着他，你敬他，他自会觉得对不起你。学聪明点，牢牢抓住自家男人的心才是正经。”
“媳妇明白。”
宝钗面无表情的行礼谢罪，终于盼到王夫人叫她回房的话，她一股气的出了门走进了大观园，寻了处偏僻的地方，在满枝挂雪的桃花树下低声哭泣。
哭够了，宝钗用帕子扫了扫树下石头上的雪，也不顾什么凉寒，做了上去。放眼望着大观园里的精致，原来的奇花异草早已枯萎凋零，被皑皑的大雪盖的严密。冬去春来，花开花落，只有人一年年的变老。人心，老的更快。
宝钗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迎春归宁的时候，她因晴雯的事儿闹得没什么心情，只和她打了个照面。可只见的那几眼，已经足以令她心生艳羡。迎春嫁的人家，正是她当初嫌弃不看好的。如果当初自己不受眼前富贵风流蒙蔽，嫁进了戚家，凭她胜过迎春百倍的灵巧心思，过得只会比迎春更好。此刻恐怕挺着大肚子，夫唱妇随，和乐的孝敬公婆，更有夫君未来光明的前程等着她，诰命披身指日可待。
宝钗倒也可以耍耍聪明去讨好王夫人、贾母，可有什么用？不过是一时的畅快罢了，这个家早已是败絮的金橘，徒有其表了，她一个女人再多做什么也只是徒劳罢了。
母亲当初往贾家搭进去的无数量银钱，到底是白搭了。
“二奶奶找了你好半天，原来在这。”麝月见到宝钗的身影，赶紧的跑过去扶她。“阿弥陀佛，我的好二奶奶，您怎么能坐在这上头，凉了身子骨儿可不好。”
“找我有事？宝玉醒了？”宝钗问。
麝月摇头，眼里带着惊恐：“大房那边出事儿了，才来了官府的人把大老爷二老爷带走了。大太太吓得晕死过去，老太太也慌，二太太叫我来找你去劝劝老太太。”
“那快走吧。”宝钗眉头紧皱，心中有不详的预感，料想贾家这回是快完了。
宝钗和李纨、迎春、惜春等人在老太太房里头陪着，两位老爷的事儿由着王夫人去求人料理。屋子里这边唉声叹气的，互相安慰，屋外头突然有脚步声，贾母以为有人来报信儿的，激动地站起来，却见平儿等丫鬟扶着病弱的王熙凤进门。
“我的祖宗，你病的什么光景了，跑这来作甚么。”贾母赶紧叫人把她的软垫子拿来给王熙凤垫上。
王熙凤身子没力气，一动弹全身都跟着使劲儿，脸通红，口里喘着气：“老祖宗家里头出了大事儿，我哪敢安心的躺着。叫平儿扶着我过来，来瞧瞧是否有用着我的地方。”
“难为你有这心思，”贾母心疼的握住王熙凤的手，嘱咐鸳鸯给她身边多加几个暖炉。“可别冻坏了她。”
不一会儿，王夫人带着人笑着进门来报：“老祖宗且安心了，才刚不过是吏部例询问话，老爷先前推荐的一个名叫贾雨村的官员犯了罪，吏部查他的底儿，但凡和他交涉过的大小官员都被叫了去，没什么事儿，两位老爷此刻已经再回来的路上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贾母后怕的拍拍胸脯，和众人一起松了口气。
……
过了年，初二这日，黛玉和顾凌归宁至林府。
自从黛玉出嫁之后，她见林甸的机会少了许多。隔了四五月没见，林甸比先前长高了些，性子倒没变，依旧是古灵精怪的。林甸看见黛玉和顾凌回来，兴奋地直蹦高，并且迫不及待的把黛玉从顾凌的手里抢过来。
顾凌松开手，冷眼看他。
林甸代替顾凌的大手，用自己的小手紧紧地攥住黛玉的手，扬眉冲顾凌挑衅。“怎么，你不服气？”
“让你一天又何妨。”顾凌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极大地向林甸彰显了他的所有权。让你一天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拥有林黛玉一辈子’。
林甸受刺激了，炸毛的指着自己的姐夫支支吾吾的找不出合适的词儿反驳他，窘迫的憋红了脸，倒是逗乐了在场的众人。
林甸没了办法，扑倒林如海怀里求救：“父亲，大姐夫欺负我！”
林如海轻笑，假正经的拍了拍林甸的后背，教育道：“为父早和你说过，你若想超过你大姐夫，就一定要好好的读书。”
“父亲教训的是。”林甸努着嘴点头，怏怏的转身往里屋去。
“你去哪儿？”顾凌侧目问。
“去读书！”林甸瞪他，话说的铿锵有力。
噗顾凌禁不住笑了。
林黛玉和林如海笑得更厉害，险些岔了气。
林如海乐呵的拍桌子唤林甸回来：“你大姐姐只回来呆一天，再不见机会真没了。”
“好嘛，你们都拿我开涮，欺负我书读的少。”林甸俏皮的努嘴，跑黛玉怀里坐着。黛玉喂他桂花糕，林甸就一脸幸福的跟什么似得，吃够了，他老实了一会儿，便不安分起来。林甸从黛玉怀里跳了下去，用手戳了戳黛玉的肚子，又用耳朵听了听。
“你在做什么？”黛玉问他。
林甸动了动眼珠子，迟疑的看一眼丁婆子，方道：“嬷嬷说我的小弟弟会从这里出来，我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出来。”
众人方止住了笑，又一次被林甸逗得肚子疼。
提起孩子，林如海倒是笑得不怎么高兴了，他暗暗观察黛玉和顾凌的神色，见俩人没什么介怀之处，倒也释怀了。可心里头到底还是比较在意黛玉的肚子，乖女儿嫁到顾家这么久没有身孕，一旦……她们顾家会不会欺负他的宝贝女儿？
林如海觉得是时候提点一下顾凌，回头在好好给那个驴脾气的顾老头施加点压力。甭管怎么着，谁敢欺负他林如海的女儿，必没有好果子吃！
“父亲？”黛玉打算把消息告诉林如海，说了半天，却发现林如海好似走神儿了。
“呃……女儿，你刚才说什么？”林如海回神儿。
黛玉低头轻笑。
顾凌代为答道：“我们有个好消息告诉岳父大人，玉儿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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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哦……什么？玉儿你有喜了？”林如海拍桌子大笑；这辈子他还没这么高兴过。“你们两个何时的得的消息，也不早早的告诉我。”
黛玉笑道：“年夜饭那晚胃口不大好；第二天老太太请了大夫给我瞧出来的，想着也不差这一日，我们想亲自告诉您。”
“好好好！”林如海眉开眼笑的捋胡子；高兴到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要飞天了。
林甸似乎听得明白，宝贝似得用两手护住黛玉的肚子，眨巴着眼睛对顾凌耍横：“你以后对我大姐姐好些，她肚子里可怀着我的宝贝弟弟！”
顾凌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拨弄一下林甸的小脑袋瓜儿。“臭小子，那可是我的孩子，我比你上心！”
“嘿嘿……”林甸意外的没和顾凌较劲；反而好脾气的挠头笑。
林如海双眼眯剩了一条缝：“过年逢上玉儿有喜；也算双喜临门，今儿个咱们必要好好地庆祝。”
……
转眼间已经到了阳春三月，荣国府经历年前一劫之后，府中上下除了虚惊一场之后，丝毫没有反思的意思，举家上下全部沉浸在三姑娘贾探春的婚事之中。
按理说探春是二房庶出，嫁人也在常理之中，荣府众人却为此大动干戈忙活了数月，其缘故就出上在聘礼。王夫人等人对婚事的重视程度是和楚家的聘礼的丰厚程度成正比的，楚家倒是诚心诚意的娶探春，单就嫁资已有三万余两，这对目前经济困乏的荣府来说已经是大数目。
按理说姑娘家的嫁妆份量也该和聘礼差不多，然荣府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银子，况且王夫人还想从这丰厚的聘礼之中得些好处，所以想在数量上凑数不丢人又能耗费最少的钱，王夫人要下人们秉承这个要去去采购，也算是最折腾人的活计。众仆从东挑西捡的勉强凑够了数，将打将凑了价值一万余两的东西，但在数量上看似不少，乍一看的确像是挺丰厚的样子。其实不过是简单地戏法，犹如把拇指大的上等色泽的圆珍珠换成一串子小拇指大小的中等珠子，不识货的瞧着出数出量。
赵姨娘因探春的亲事，在府里头嚣张了不少，瞧着下人们的时候都是用鼻孔看人的。对于王夫人等，她也不似之前那般怕了，腰杆子后头跟钉了个板子似得，挺得直！
赵姨娘是最不想吃亏的主儿，她早担心王夫人糊弄嫁妆的事儿，没少在贾政耳边吹枕边风。贾政终于被吹烦了，和王夫人提了提，叫赵姨娘也参与置办嫁妆的队伍中去。王夫人许是看在探春将来有用途的面子上，破例点头同意了。王夫人却没有叫赵姨娘参与什么，只是等嫁妆置办完了，叫赵姨娘和探春等人过来见证。
赵姨娘是家生子，出身卑微，从没见过什么大钱。她一见有这样多的嫁妆，哪里还顾及什么算计，连连道好，拉着探春向王夫人致谢。探春的兴致不高，却也是从了赵姨娘的心思，福身向嫡母致谢。赵姨娘乐呵的甩着帕子回去，找自个儿的儿子贾环宣扬。
“你三姐这回可出息了，可惜你上学么机会去，啧啧，那么多银珠宝瓶，珍珠有这么大个，几十串呢。”
“真的？三姐姐可给咱们长脸了。”贾环欢喜了一阵儿，突然拉下脸，和赵姨娘叹息：“可惜这些玩意儿都是三姐姐的，没一个到咱们兜里，还说什么借光呢。”
赵姨娘得意的笑，骂贾环道：“这有何难，咱去和你三姐要点去。我是她亲娘，你是她亲弟弟，不信她不念这份情！”
说罢赵姨娘便扯上贾环的袖子叫他走，贾环甩胳膊挣脱赵姨娘，红了脸，偏头不去看他。
“我可不去，谁不知道她，又得骂咱们娘俩给她拖后腿！”
赵姨娘听这话也不敢了，怄气的坐在炕上扯帕子，真是丧尽天理了，她是探春的亲娘，一心为她着想，可那丫头总和她对着来。
赵姨娘泄了气，干坐在炕上不知声。说到底是她这个做娘的出身低，才被自家姑娘瞧不起。
“姨娘，三姑娘叫我请您去她那儿一趟。”侍书进门瞧见赵姨娘在，赶紧传话。
“我说呢，这丫头心里头还有我。”赵姨娘顿时兴奋起来，趾高气昂的对贾环道：“等着瞧好吧。”
赵姨娘到了探春屋子里，可不敢摆出牛气样，畏畏缩缩的低着头坐在探春身边，眼睛却是贼溜溜的瞄着桌上的一直匣子。赵姨娘猜这匣子里肯定装满了银钱，是女儿出嫁前分给她的养老钱。
确实不出赵姨娘所料，迎春将装着几串珍珠和几百两银票匣子推给了赵姨娘。
“这些东西留给你和贾环做以后的牢靠，现在不能花。最好藏在什么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不许用。”
“嗳！”赵姨娘有点感动，乐呵的打开匣子看着里头有不少钱，开心的将匣子搂在怀里，而后感激的看着女儿。赵姨娘发现探春的情绪不高，母爱泛滥，说话比往日轻柔了许多。
“心情不好？担心嫁进楚家以后受苦？”
探春看着赵姨娘满脸关心的模样，心里一暖，勉强笑着摇摇头，嘱咐她：“我的话你要听，荣府这儿未必是你将来的依靠！”
赵姨娘听这话慌神儿了。“好闺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姐姐不和咱们来往了。”
“我当什么事儿呢，早就不来往了，人家看不上咱们。”
探春瞪赵姨娘，骂道：“林家不是那样的人！人就是这样，爱挑拣别人脸上的麻子，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你什么意思？”
探春对上赵姨娘的眼睛，低声道：“你不能糊涂活一辈子，我这亲事其实是林家帮我牵线求的，我曾偷偷写信给她。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那么活一辈子。他们疏远咱们，不是看不上，不是瞧不起，恐怕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皇上还能管大臣家的私事？”
探春叹气，她和赵姨娘沟通怎么就这么费劲儿，干脆直白道：“咱们家快败了！”
赵姨娘心里一沉，想着年前那场怪事儿，还有荣府财政吃紧的情况，有几分害怕了。
“太太们顾不得自己的时候，会管你？总之你听我的，闭上嘴，收好东西，防患于未然。”
赵姨娘深深的点头，用破旧衣裳裹好匣子离开。
探春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在铺展开喜服，脱骨般疲惫的躺在了炕上。
小蝉端着奶酪进来，笑道：“老太太特意给姑娘留的，香着呢。老太太说了姑娘明儿个出嫁忙，今儿个好生的补补。”
探春勉强笑了笑，起身用小匙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奶香浓郁，甜而不腻。
“这东西不好得，以前老太太得了都留给宝二爷的。”
探春还想再吃一口，听小蝉的话口里顿时没了滋味，丢了匙，吩咐丫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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