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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医圣记-第172部分

小说: 医圣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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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八郎沏了壶热茶,沏得非常浓。滚滚的茶热,他一口一口慢慢喝下去,居然喝得后背前额全是汗。

“今天又要热了。”李八郎嘀咕。

其实,夏天才刚刚开始。不过。刚开始热,或者刚开始冷的时候,都叫人受不了。好似特别难捱。

现在是刚开始热,李八郎就觉得燥热无比。

他喝了一杯滚热的茶,更是觉得热,就站到屋檐下。屋檐下没有阳光,隐约有几缕微风,让李八郎心情舒朗。

站了不过一瞬,丫鬟端了早膳过来。

这是他、王檀和陈文恭的早膳。

李八郎就知道。他二姐已经醒了。他吩咐丫鬟放下早膳,不要打扰王檀和陈文恭。李八郎自己,则进了内院。把陈文恭生病的事,告诉了李氏。

陈璟回到自己的院子,清筠已经去了内院,屋子里空无一人。李八郎放下了帷帐。窗内透不进半点光。他睡得格外香甜。窗外知了急促鸣夏,也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

直到黄昏酉初,他才醒过来。

他刚刚坐起来,就有脚步声缓缓走过来,帮他撩起了帷帐。帷帐后面,光线艳红,露出一张娇丽洁白的面颊。

是清筠。

“咦,你在家?”陈璟有点吃惊。

“是。”清筠道。“太太让婢子今日在家里服侍东家,别去铺子里。婢子这几天只是在对账。就把账本拿回来做了,没耽误差事。”

陈璟笑了笑。

他知道清筠的意思。大嫂很担心陈文恭,让清筠时刻守着陈璟。一旦陈璟醒了,就让陈璟去她的院子,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

这么说来,大嫂是不相信李八郎的。

大嫂知道李八郎不是大夫,怕他学舌学得不正确,反而误导了自己。

在这方面,大嫂非常谨慎。

“我要洗漱了。”陈璟对清筠道,“你去端盆水来。”

清筠道是。

她立马出去端水。

陈璟自己起身,穿好了衣裳和鞋袜。等清筠回来,帮他束发,再服侍他洗脸簌口,然后两个人一同去了内院。

黄昏的时候,仍有余热,地面有点烫。

院墙头迎风招展的藤萝,奄奄一息的,叶子疲惫搭在墙头。足见,今天的阳光还是很烈的。

陈璟的屋子在后花园,树影浓密,比较阴凉。所以,他睡了一整天,并没有出汗,反而是出来走几步,感觉额头冒汗。

到了内院,才知道李氏已经派人把陈文恭挪到了内院的小厢房里,准备日夜照顾他,生怕他有点闪失。

“央及,你快来瞧瞧恭儿,他的烧是退了吧?”陈璟进屋,李氏就对他道。

陈璟上前,摸了摸陈文恭的脑袋。陈文恭已经退烧了。

之前烧得那么厉害,孩子吃了大亏,显得很虚弱,躺在床上,声音虚虚的叫了声二叔。

“渴不渴?”陈璟问他。

陈文恭点点头。从早上到现在,他母亲就给他喝了两次水。李氏不知道情况,生怕自己作弄坏了孩子,连水也不敢给孩子喝饱。

她还时不时问陈文恭渴不渴。

陈文恭怕母亲担心,总说不渴,实在渴得受不了,才答应一声。其实,他现在就蛮渴的。

陈璟倒了一大杯温水给他。

陈文恭一口气喝了。

陈璟又给他倒。

陈文恭喝了三杯,才停下来。

而后,陈文恭说要如厕。去了茅房,通了便,他的病情差不多就好了,接下来养几天就没事。

“央及,恭儿他到底怎么回事?”李氏又问陈璟。

陈璟就仔细把陈文恭的事,说给李氏听。

李氏这才知道,李八郎没有骗她。

她提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

“我便说,你们昨天透着蹊跷,还瞒着我。”李氏道,“往后,可不能不告诉我。你大嫂什么没有见识过,还会怕事么?”

这话,并不是吹牛。

普通女人失去了丈夫,就等于失去了主心骨,变得似无根浮萍,不知要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子,任由族人摆布。而李氏,挑起了这个家,把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有资格说她不怕事。

“往后不会了。”陈璟保证道,“以后有事,绝不敢瞒着大嫂。”

李氏微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231章重礼

第231章重礼

陈璟侄儿的病,很快就好了起来。

等找到了病因,确定没有任何无法解释的隐情,陈璟和王檀、李八郎、李氏商量之后,决定把侄儿生病的情形,告诉了他自己。再把生病的原因,也说给他听。

陈文恭听了,也觉得胆寒,问陈璟:“二叔,原来那天您就是去找我了么?”

“是啊。”陈璟道。

陈文恭沉默了一瞬。

李氏对他道:“往后,可不能再喝酒了。这次不知给你二叔添了多少麻烦。”

“嗯,以后不喝酒了。”陈文恭道。

“这可是当着王先生、你二叔、你舅舅和你娘保证的,不能撒谎。”李氏道,“若是做不到,就是食言。”

“不敢食言。”陈文恭慎重道。

当着大家的面,陈文恭没有说什么。但是私下里,他找到了陈璟,对陈璟表达了他的感激之情。

“二叔,你和我娘,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陈文恭道,“老师和八舅舅对我也好。但是二叔最好。”

陈璟哈哈笑,摸了摸他的头。

小孩子说大人的话,是非常有趣的。

陈文恭没事,陈璟就回了药铺,继续制药。

到了铺子里,他问朱鹤:“我族兄来拿钱了吗?”

“还没有,东家。”朱鹤道。

陈璟想到,陈末人当时跟他说。若是家里同意,就昨天来取钱;若是不同意,就是今天。昨天没来。那么大伯应该是不舍得陈七出远门。

陈七是大伯最疼爱的孩子,远远超过了对陈二的疼爱。

这大概是陈二不喜陈七的开端。

父母偏心,对孩子的伤害很大,大到远远超过父母自己的估计。而且这种伤害,很难弥补。

陈璟见识过很多这样的事。

想了想,陈璟觉得这是陈七的家事,自己不好多管。就不再多想,进了后厢房制药。到了晌午的时候,陈七终于来了。

“大伯不同意你去岐山书院?”陈璟开门见山问他。

“怎么。你害怕他们找你的麻烦,不肯给我钱?”陈七一肚子气,冲着陈璟就阴阳怪气说道。

陈璟笑了笑,道:“我答应你的。岂会反悔?再者。这是我与你之前的约定,这药铺原本就有你的份,不管谁来找事,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陈七顿了顿,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拍了拍陈璟的肩膀,道:“这几天,我第一次听到句舒心的话。央及,哥哥记得你这份情。”

“可算了吧。你什么时候能还我的情啊?”陈璟道,“自身难保。以后说不定麻烦的事更多。我不承你的情。给你钱,只是提前预支分红,这是生意,跟人情无关。”

陈七气得踢了陈璟一脚。

陈璟又问他:“家里不同意,你打算怎么走啊?”

“直接走。”陈七道,“我都和黄兰卿、孙世一约好了,管家里同意不同意。我姨娘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他口中的“我姨娘”,就是他的生母苏氏。

陈璟的大嫂说过,苏氏是个挺有远见的女人。她盼着陈七能上进,好好以读书为己任,将来能取得功名。

“他们?”陈璟却问道,“大伯和二哥都不同意?”陈璟以为,陈二会同意呢。

陈七默然良久,然后点点头。

陈二也不同意陈七去,一开始陈七有点困惑,心想既然撕破了脸,老二应该想早点赶走他这个眼中钉才好,免得在他跟前看着心烦。

等陈七一走,陈二就可以获得父亲的器重,怎么会不愿意陈七去读书呢?

后来转念一想,陈二已经三十多,他要管理陈氏家族,是没有机会再去读书的,也不可能更进一步。

旌忠巷只是小县城的三流门第,等于是个小乡绅。别说什么大势力,就是县令,也能随意掌控旌忠巷的死活。

陈七出去念书,万一真的有了出息;或者没有什么出息,却认识了厉害的同窗,将来他的同窗做官,陈七也是水涨船高,到时候也有了点关系,就能超越陈二。

基于这个念头,陈二反对陈七去读书。

想明白之后,陈七就非走不可了。别说只是父亲和老二不同意,哪怕是家里给他上了锁,他也要翻墙走。

陈七倒也不是想报复陈二,只是实在心灰意冷,不想待在家里。

“不提了。”陈七简而概之,“把钱给我,我回去了。”

陈璟就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百五十两银票,给了陈七。

“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啊?”陈璟问他。

陈七说不用,就离开了药铺。

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又派了自己的小厮,过来告诉陈璟:“七少爷说,他是六月初八卯初乘船离开,在西南码头。如果央及少爷能起得来,可以去送他。”

“好,我定然去相送。”陈璟道。

小厮就回去复命。

到了初七夜里,下起了大雨。卯初之前,陈璟就起来了。外头一片漆黑,推开窗棂,满屋子泥土的清香,混合着不远处的花香,凉爽宜人。

雨已经停了。

陈璟更衣梳洗,就让自己家的小厮提灯,跟着他去了西南码头,送陈七和黄兰卿。

西南码头,热闹非凡。

黄家多财,早已顾好了大船,八个船夫,十来个护院小厮,还有两个丫鬟,一路上服侍黄兰卿。

黄兰卿的父兄,甚至他母亲和家里的姊妹,也全部来到了码头,送黄兰卿远行。黄家的火把。将码头照得灯火通明。

相对于黄兰卿这边的热闹,陈七就显得寂寥。

他背着一个青灰色的包袱,穿了件青色夏布直裰。站在一旁,目光不时朝城里这边望去。在他心里,大概也希望有个人可以送他。

他是偷偷从三叔的院子旁边翻出来的,家里没人知道,所以不会有人来相送。当初他父亲和陈二不同意他去岐山书院念书,陈七没有反抗。

陈七乖乖答应了,绝不去念书。稳定了军心。所以,他偷偷跑了,家里没有半点防备。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而后,陈七听到了马车声,还有人喊七哥。

火把昏黄的光,照在陈七脸上。竟有几分朦胧的喜色。他看到陈璟。这一刻是非常开心的。

只是,他仍是嘴硬,对陈璟道:“你还真的来送我?多得闲啊?”

陈璟笑了笑,递了个小包袱给他。

陈七不要:“我有个包袱,没手拿你这个!”

“拿着!”陈璟塞到了他手里,“就是些糕点,你路上吃,吃完了就扔掉。不费事。”

陈七只得接了。

接在手里,总感觉不是糕点。而是个小匣子。

当然,也有糕点装在小匣子里面的。

陈七也不好当面拆开,道:“费心了。”

陈璟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去了书院性子忍耐些,可别惹事。兰卿性格稳重,处世比你圆通,听听他的不会错。。。。。。”

“知道了,真是啰嗦。”陈七嘴上不耐烦,心里却有几分感动。

陈璟又和黄兰卿作辞,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而后,黄兰卿和陈七登船。船头点了四盏大灯笼。借着幽淡灯笼的光,船沿着江面缓缓而行。

黄兰卿的母亲哭了。

陈璟站在后面,渐渐看不清船上人的脸。隐约看到黄兰卿和陈七都立在船头,目光依依不舍望着码头。

最后,那条大船淹没在漆黑的黎明中。

等看不见码头的时候,陈七和黄兰卿回了船舱。

这条大船,有七八个船舱,陈七和黄兰卿并不住在一起。今天早起,黄兰卿也乏了,和陈七说了两句话就去睡觉。

陈七也想补个觉。躺下之后,心里怅然,似堵了什么在心口。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大概是从未离家的愁绪,和对未来的担忧吧?

他无所事事,就打开了陈璟送给他的小包袱。

果然是个小匣子。

雕红漆的匣子,用镀金做了锁,看上去金灿灿的。打开匣子,并没有什么糕点,而是一排十个五两的银锭子。

这是五十两现银。

现银下面,还有几把折扇。

陈七打开来瞧,全是名家字画的折扇,千金难求。这种东西,拿去送先生或者有名望的学子师兄,比银子还要好用。

陈七愣在那里。

陡然间,他眼睛就湿了,一时间感概万千。

这个时候,陈七就想,他也算不错,总算有个兄弟对他是真心实意的。于是,他舍不得人里,除了他父亲、苏姨娘,又添了一个陈璟。

河水悠悠,不停向西南流去。除了水浆划破水波的声音,船舱里安静极了。黄兰卿去睡觉,其他人就不敢出声。

陈七躺着,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却好似一瞬间明白了更多的事。一念之间,万事澄澈。想到从前的荒废,竟有几分惋惜。

“此番求学,定要走好这条路。”陈七想。

因为,没有其他退路了。回到旌忠巷,估计将来分家了,他什么也得不到。陈二只要稍微有点心机,就可以把旌忠巷的公产,变成他母亲的陪嫁,那样就完全不需要分给陈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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