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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重生之悍妇-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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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序便也失了稳妥计谋,与何媗闹起少年脾气来。
只站了起来,皱眉看着何媗,抿紧了嘴,竟是一副委屈模样。
可偏偏褚时序那个“困”字,正中了何媗的心事。
何媗怎不知何培旭志在从武,如今闷在家中,着实难为了他了,也十分自疚于她困了他了。又怎不知何培旭若能到了边疆之上,能对何家有更大的好处,更加安稳,不必随人拿捏。
便是将来褚时序成事,何培旭若握兵权,也不会让褚时序轻易的除了。
实实在在的兵权着实是比个毫无实权的爵位好的多。
但何培旭的性命是她好不容易保过来的,又只得他一个亲人,如今怎能这样将他的性命至于险地。
若他出了万一。
何媗觉得自己重生又有何用,那何安谦等人莫不是白除了,那她的心思不是白费了。
这一步步艰难走来,又是为了什么。莫不是只是为了让何培旭再权势送了命去?
“困了他?”
何媗哑声,咬着牙说道:“便是困了,能得他安稳也是好的。”
“可……”
褚时序待要说,却看何媗因着何培旭的事,眼中挣扎彷徨,竟闪动了些泪光。
褚时序倒也慌了,也未敢再多言,全消了他刚才生出的委屈心思,急忙说道:“倒也可寻得旁的人,未必就是非何培旭不可。”
说着,褚时序心中又对何培旭多了几分妒意。
只何媗便是听了褚时序的话,也未见欢喜之色,反而是更加犹豫彷徨了。
何媗只哑声,不知觉的说道:“这许多事,我也不知,究竟怎么做是对的?如何做是错的?”
说完,何媗呆坐着,皱眉掉了滴泪。
褚时序见过何媗的狠戾,见过她利刃分尸,设计谋算。
只未见过何媗这般,竟在他面前吐了句心中烦恼,且又掉了眼泪。
褚时序便又喜又慌,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直接伸手就给何媗擦泪。
如今褚时序年已十三,早没了孩子模样,已有了俊俏少年郎的样子。
倒不似前头,褚时序与何媗怎样亲近,都没一点暧昧之情。
待何媗醒过神时,抬眼看那褚时序。就见那标致的美少年抚着她的脸,怔愣的看着她。
何媗先头因着何培旭之事心绪波动,也不似往日那般心思沉稳,毫无情思。看着褚时序这般情态,心中霍然有了些波动。
何媗竟连忙避开了,只心中叹道,人长得美些,终究讨喜一些。
原来何媗若避开褚时序,褚时序尚有些失落。
如今看何媗面上略微发红的避了去,褚时序就当何媗实在害羞,也一扫了先头的埋怨,心中大喜,说道:“旁人我都可算计,但算计不得你。你既不愿做得事,我便绕过几个弯,再去用旁的法子做了。许这在些人心中,不是成大事的人该想的该做得。但我就是这样个极贪心的人,事既要成,你也不可伤着。”
何媗也不知褚时序怎来的这么多剖白的话,心中只想,这用惯计谋的人说起表白之话,竟是这般肉麻。
褚时序看着何媗,心中想起荀三华对自己提出的提防何媗之话。虽褚时序与旁人面前未露出对何媗之情,但荀三华常跟在褚时序身边,难免有所察觉。
褚时序虽厌烦荀三华多嘴,揣测自己的意思。但也知何媗便是他的钟情之人,也该有所防备。
但偏遇到何媗之时,却又没了防备之心。
褚时序一则心中信了何媗,二则……
褚时序看着何媗,于心中叹道,便是这事失在对何媗的信任上,那就合该败了。
一个自己所钟情的人,处处为她打算的人,都无法使得她尽心为了自己,那何况旁人。
着实该败了。

☆、91

自何培旭去了军中;何府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也无了王氏等人在时的种种纷争;明争暗斗的各式混乱。
也无了何培旭在时的笑语欢颜;片刻的温馨欢乐。
此时的何府,倒是成了一片死寂。
何媗每日除了忙完往常的事,就看着那府中的旧物发怔。倒是没了先头对敌的泼辣伶俐;也没了对待何培旭的细心教导;甚至连往常与丫头婆子们还说过的几句玩笑话都没了。
待天一日日的凉了,何媗听着边疆战事越发的紧张;一日就只睡得一两个时辰。
而便是睡早了,也是被些说不出缘故的混乱的梦缠着。
这一夜;何媗又做了一梦;惊得她醒了后满头冷汗;只靠着枕头睁着眼睛发愣。
直熬到天明后,何媗才自觉的去了何培旭的院子。
何培旭院子了秋千已修好,处处收拾妥当,只短了人气儿,显得太过利落了一些。
何媗转了一圈,看着越发伤心,最后便只坐在那修好了的秋千上呆坐着。
回想着昨夜之梦,心中发紧,惊惧万分。
以至于秋雨细细的落了下来,何媗也未察觉。
何媗只觉得这周遭的凉意,配着身上之冷,应着心中之寒。
当真是应景的很。
待头上多了顶伞,挡住了这初秋凉雨。何媗才惊觉到原是下雨了。
何媗听着雨落在伞上细碎的声音,抬头看着那落在了伞上的雨滴,自伞上滑落,落到伞边上再滴了下来,最后落在了何媗脚下的几片枯黄的叶子。
因能近何媗身边伺候的只有春燕、芸儿、小九,兼或有那白露、白术。
均是些可信之人。
何媗也未回头,便略有些浑噩的呆呆说道:“昨夜我做了一梦,有个仙人与我说,我新近做得孽事太多,要罚我。这罚说是要应在旭儿身上,我求了求。让那仙人可减了我的寿命,不要应在旭儿身上。也不知仙人应了没应……”
其实,何媗并未细说了昨夜梦中之境。
原是那梦中仙人说因看她前世怨气太重,给了她转世为人的机遇。只未料,这世何媗下手过于狠辣,竟害了亲祖母的命去。便是何老夫人再如何糊涂,也实不该。
且又说何媗这一生,原该儿孙满堂,寿满八十有一,享天下至尊的富贵,如今也要改了。若不改,这血光之气,便要由着她心中最为重的人承了。待何媗急着要自承,梦就了散了……
“仙人?难不成,你也要如燕王一样造个仙境出来。”
立于何媗身后的人轻声笑道:“你这是该想那何培旭,想痴了。”
提起何培旭,那人竟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何媗听了这说话的声音,便知是褚时序,倒也没再回头。只何媗的目光瞬间凌厉了起来,心里盘算着褚时序如何进来了,是从何门托了何人用了怎么个法子,进到这府里。如何她不知道,若是褚时序能够不声响的进了府内,那旁人该也有法子能进了门来。
褚时序似是知道何媗在想什么,便一手搭在何媗肩上一边说道:“你不必多想,该只我一个人能进来,旁人不会进得来的。那皇宫还有漏子可钻,更何况你这里。”
何媗这才要站了起来。
褚时序轻按了何媗的肩膀说道:“你且再坐一会儿,让我为你再撑一会儿伞。”
说完,褚时序竟也未拿开了手,只将手呆在了何媗的肩膀上。
何媗想了想,便静坐着一会儿,由着褚时序去了,竟未急着多了何培旭。
待了许久,何媗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忠义王没了,事办得如何了?”
何媗虽这几日过得有些烦闷,但外面的事却一样没有漏听。
褚时序在何媗身后看着那落在何媗衣角上的一些散碎雨滴,便将伞子往前倾了倾,说道:“倒也差不多了,原也没我什么事,不过是几个舅舅争了一番罢了。”
“你怎样?”何媗不大会安慰人,便试探着问道。
褚时序略微低头,而后涩然一笑:“你在何老夫人去后,如何?”
何媗想着昨夜之梦,垂目说道:“有悔,有愧,亦有得意。”
褚时序想了一会儿,低头笑道:“我应也是这样,我未尝不知外祖父于我身上费的那些计策。我母亲是忠义王府的嫡女,外祖父虽疼爱她,护着我勉强活了下来。但也是看了我那几位舅舅无用的很,在我的经营之下,才如现在这样的重用了我。我毕竟是外姓子孙,年幼时被他防备的,着实也寒心了几次。祖父多疑,一面看我有些才干,想让我成了忠义王府往后的依仗。一面怕我再得了旁的势,撇开忠义王府,便时时的想着离间了我与父亲。”
“我在极小的时候就知道祖父这心思,只不过故作不知。且顺着他的心思,倒真与父亲闹了几场。既安了那郡王妃史氏的心,也安了他的心。只日子久了,他倒真现出了血缘之情。我也是极盼着他死,他手里的财势无人可托,只能托了我。可有隐隐的有些怕了他死。可待他没了,我倒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少在一人面前做戏了。我是否如妇人一般?”褚时序微微低头,有些怅然。
何媗听得后,想及上世得人劝告的话,便说:“便是再善的人心中也有恶,再恶的人心中也有善。若是这样说,那强硬之人也有软弱之时,软弱之人也有倔强之时。在怎样的富贵闲人,也有为家运担忧的,再如何的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哪有人一惯强硬的,这也是寻常之情,你怎能就不会去为这事扰了心……”
说着何媗回头一看,只见时序身上穿了小厮换的灰布衣服,便猜想褚时序这是扮了小厮混了进来。这日只有府中的厨房出去采办的货物,该是借此混了进来的,而后该是被白露领了这处。只春燕与芸儿怎不来告了自己?即便是褚时序并无害她之心,何媗也不愿留着这处漏子。
褚时序见何媗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便猜何媗大约寻思出了他进府的法子。也先没顾着去答了何媗的话,便先急忙说道:“你且别先急着毁了我这门路,往后我还想进来看你。且我寻这歪路来看你,还不是你这几日都未大出府,也不来寻我。我还来看了你,怕你一个人闷坏了。”
何媗皱眉想了一会儿,只说道:“原也是我愧与见你,不好与你相见。想着那日是我错了,不该与你吵那几句嘴。旭儿在时,心里只一味的想着他的安稳。只把他当做未出窝的雏鸟一样,舍不得他挨一点儿风霜。现在他强离开了,我倒醒了几分。只余下担心,倒没了先头的彷徨。现在想想,若是当真圈了旭儿,把他养成单会靠着我过活的人,才是误了他。”
自何媗那日与褚时序争吵过,倒是少了一些隔阂与不自在。许多事因只何媗与褚时序两人知道,旁人不过一知半解。何媗此时在褚时序面前,倒是比在旁人面前能坦言说了几句心事。
褚时序心头大喜,便撑着伞,走到了前面,挨着何媗一同坐在了秋千上。何媗便往一旁缩了缩,但终究这秋千只这么大的地方,躲也躲不了多远的。
褚时序偏又喜欢紧挨着何媗坐下,两个人便是离也离不了多远。
虽说褚时序曾于何媗豪言说道,于何媗身上并不用计,但那般坦言告之却未尝不是计。方才的与何媗诉心中所想,往日之苦,倒也是褚时序有意为之。如今褚时序也琢磨出何媗是个不重男女之情的,他便就只想着厚了脸皮的去磨。
褚时序只听完何媗的话,美滋滋的说道:“你也不必与我说那么生分的话,哪有几家夫妻不吵嘴的,这原不是个什么事。”
褚时序说的时候,倒是自然的很,仿若何媗是与他成亲了数年,老夫老妻了一样。
只何媗听后一惊,便又连忙去看了一旁,只见身旁没个别的人,就白露的远远的候着。
何媗便马上自秋千上站了起来,连也略微有些发红。
褚时序一伸手便抓住了何媗的手,眼睛盯着何媗看了一会儿。待看到何媗白洁的脖子,与已显出了一些的少女的玲珑身段。可方才的勇气缺散了大半,褚时序只抓着何媗的手不肯放,低头轻声嘟囔着:“昨夜,我梦到你了。”
说着,褚时序脸上更红。
那何媗本就是在前世经过人事的,如今看褚时序面上涨的通红,双眼直盯着自己。何媗便猜想那该不是个什么好梦,便是活过两次何媗,也微微有些羞窘。
何媗想用力的抽开手,可方想用力。褚时序却抬了头,用一种极可怜的眼神看着何媗。使得何媗想起了他受多处冷待,被多人防备。何媗心想,自己尚有一弟,他却是孤零零的一人。
想到此处,何媗便觉得,此时她抽开了手,便是天下最大的恶人一样。
何媗一时不忍,便由着褚时序那样握着她的手。

☆、92

这时雨也停了,褚时序仍一手撑着伞;一手抓着何媗的手不放。
因着何媗的不忍;使得褚时序的胆子越发大了几分。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褚时序竟抓着何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褚时序的皮肤极好,白嫩的似个女儿一样。
何媗的手放在褚时序的脸上;觉得那细嫩的面皮儿摸着比自己的脸还要滑上一些。
而褚时序就坐在秋千上,仰着头看着何媗,双眼水润,两颊带红。
竟然仿若他是个闺阁中的美貌女儿;正被何媗那个俊秀的大家公子调戏着。
容貌好者,终是得天眷的;那样一副面孔,着实让人无法下了狠心对待。
而褚时序又最会在何媗面前做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如何;就更让何媗有些不忍心撒手了,心肠也难得的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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