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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一代娴妃-第75部分

小说: 一代娴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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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嫔颔首,故作未见,她比不过娴贵妃是有情可原,可弘轩宁愿娶一位雅妓也不娶自己,让她着实难受。

她仍旧记得,当年她偷偷听到阿玛和额娘的谈话,荣亲王不愿意娶她,她并无多大的触动。可自从第一次见到了他,她便不能自拔,她梦里闪着他的身影,她每每清晨漫步在养心殿到乾清宫的宫道中,只为能远远看他一眼。她本以为会一心一意待这个帝王,可遇见了他,她才知道什么叫牵肠挂肚,她有些遗憾,若是他娶了她,可能会改变她的一生。

有时候上天真会折磨人,偏偏让她在花园里碰到了他和娴贵妃,那时,她知道了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一个远远超过了她却又永远都不能得到的人。

“臣妾先告退了。”令嫔转身时,刚巧看见秋娘那亲密的动作和静娴僵硬的身体,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才能赢得他更多的目光。

弘轩生硬的站在那里,第一反应便是远远望了下站在船头的静娴,只见船头空空如也。一切如梦亦幻,失望爬满了他俊逸的清面。

静娴缓缓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梳洗一番后,窝在床榻,同一片星空下,咫尺却如天涯。

翌日,阳光普照,一片片金黄倾泻在平静的江面,像是随风轻扬的迷沙,几分雾气更添朦胧之美,鸟儿在飞扬的船檐上唧唧喳喳,生趣盎然。

皇后托着一副病歪歪的身体跟随在皇上身后,太后面不改色的端庄正身,徐徐向前走着,王公大臣跟随在后,高举的明黄华盖庄严肃穆,渲染着一种皇家气派。

弘历高举香烛,心里默念列祖列宗保佑国富民安,静娴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生怕出错,便模仿着皇后的样子。众人跪地叩首,面色严肃,祭司从旁朗声宣读祝文,陆陆续续的有人端上祭品,弘历熟练的献上一杯祭酒后,便有人开始焚祝文。

一系列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静娴只觉得膝盖跪的发麻,她看见皇后不断嘘咳,尽管她一再掩唇强忍,但依旧扰乱了寂静的大殿。

弘历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祭祖大殿,因他知道皇后的身子不适宜长久跪地,辞神叩拜后,他便让皇后先行回船了。而他却宴请了诸位,将祭祀的牛羊肉全部分给了各位大臣。

永琮已经走了几月有余,皇后依旧未从阴影中脱离出来,弘历理解她,但让他难过的是皇后再不如以往热情,她冷静沉默的面孔像是抽离了爱恨情仇。可他仍然坚信,这样的日子总会过去,以前的墨心仍旧会回来。

静娴最是厌烦这样的宴会,她见天色不早,便寻了个理由扶着太后先回了住处。

“哀家看着荣亲王和福晋很是恩爱,可竟无所出,着实令人费解。”太后说出口的话像是一阵冷风,瞬间让静娴打了个激灵,与太后这般精明睿智的人说话,是要时刻机警些的。

静娴故作神伤,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臣妾也是愧对大清。”

太后眉眼一笑,亲切的拍了拍静娴的手,“哀家可不是说你,你这孩子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只不过你心急也是情有可原,纵使你待永璋再好,他也是纯贵妃的孩子。孝敬宪皇后一生的遗憾都是弘晖,哀家不希望你走她的老路。”

清风中弥漫着浅草的幽香,却并未扫去静娴心底的阴霾,“臣妾知道,子嗣,既是一个女人的希望,也是一个女人的结束。”

太后的面色忽而沉重,“哀家的的确确是有些惋惜沁雪。”

静娴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扫过眼底,昨日再现,故人已去,再痛惜哀叹不过也如江水般潺潺东流,“皇贵妃是信命之人,臣妾也是信命之人。”

太后长长出了口气。

前方停着一辆马车,黄蓬华盖,一位奴才见是太后和娴贵妃,便迎上前请安。

“这是在等谁?”

“回娘娘,是荣亲王要带福晋回城。”

“回城?”静娴有些疑问。

“是福晋怀念家乡,王爷便带福晋旧地重游,感念乡情。”

秋娘对他一心一意,他总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她有时在想,若是没有她,弘轩会喜欢怎样的女子?但这终究是此生无解了。

皇后喝了药,早早便睡下了,梦中她穿着凤冠霞帔,缓缓朝弘历走去,距他几步之遥时,却赫然发现一位女子穿着百凤朝凰的朝服和弘历并肩而站,那朝帽上的东珠闪闪发光,远远盖过了她的凤冠,她急急奔去,却见那女子转身向宝座走去,她看不清她的脸,却感觉凤冠越来越重,快要将她的脖子压断,她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迎着初升的日光,却看见了静娴那张略显不安的脸,灿烂的光辉绕在她的头顶,像是朝帽上东珠射出的莹光。

皇后打量着静娴,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可是出了什么事?”

静娴扶起掀被起身的皇后,时刻注意着她的神态:“昨晚皇上喝多了……”

皇后看着静娴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已经落了地,她聪明冷静的开口:“是哪个宫的宫女?”

“是傅恒大人……的福晋。”这番话说出口后直叫人做呕,傅恒是皇后的亲弟弟,按理来说,福晋便是皇上的弟妹,这样乱伦之事让皇后当头一捧,失了心智,她一口气憋在喉间,捶着胸口才缓缓吐了出去。

“此事旁人还不知,是臣妾今日去早了皇上的船舫,才看见福晋仓皇离开,吴公公见瞒不住臣妾,便实言相告了,臣妾思量着,怕只怕大人将此事闹大,还请娘娘定夺。”静娴条理清晰的将事情一一奉告。

皇后的脸涨得通红,半天不说话,只是直直凝望着窗外泛白的江水,她从来都没有要求他一心一意,他可以三宫六院,可以随意宠幸别人,但为什么要做出这等丧尽颜面的事情,这一瞬间的愤怒打碎了昔日所有的温情。

皇后扯断了手腕上的金链子,这是她第一次大发雷霆,她彻头彻尾的对这个男人失望了,原来弘历永远不能像她一样思念自己的孩子,他的悲伤可以在几个月后消散无踪,凭借帝王的霸道和身份做想做的一切,而她还要为他从旁打理维护颜面,却只能对自己的弟弟怀揣着一颗愧疚之心,他们像是一丘之貉,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这样的人生让他作呕,绝望。

桃花随风落在河面,调皮的回旋在波浪中,皇后潜退了所有人,干咳了几声,洁白的丝帕上一滩触目惊心的鲜红,她紧紧攥在手心,片刻僵硬后,便泪如泉涌,一切都会成为过去,她也会成为别人的过去。






第94章 (九十三)上善若水水长流
“皇上,您披着些衣服。”吴书来紧追在皇上后面,他是想瞒住此事,却被人撞个正着,至于昨晚为何发生此事,他也恍恍惚惚。

弘历惶惶不安的走到门前,沉了口气后,便推门而入,素雅的锦帘垂在地上,桌上的香茗徐徐散着热气,如白雾般缓慢氤氲在空气中,皇后背影萧条的瞭望,僵硬的身体像是一座石雕。

弘历心中有愧,看着她的薄影,心里一揪,淡淡的两个字便吐出口:“墨心”。

皇后的身子明显一震,只是收回了目光,避开弘历的脸庞,捧起那杯清茶,轻声应了一句。

记忆中,他们从未如此陌生,这样冰冷的气氛像是初冬的夜风,莫名让人心底发凉。

“皇上要如何处理此事?”此话一出口,倒让弘历更显局促不安,他皱眉望着皇后眼底涌上的失望和悲伤,沉默了许久,他一个帝王,难道要让他低头认错?

“朕昨日喝多了。”弘历低低说了句。

“皇上要息事宁人,臣妾只能去做这个‘坏人’,女子以夫为天,臣妾便只能将姐弟之情先抛之一旁。至亲之情已经破败不堪,只是这君臣之情,还希望皇上能手下留情。”皇后冷静的说完后,面无神情的站起,欲向外走去。

弘历忙起身:“你要去哪?”

“臣妾去祈福,臣妾罪孽深重,不能为皇嗣延续香火,也不能为夫君分担烦忧,以至于惹来今日的祸端,只望菩萨看在臣妾昔日行善积德的份上,渡臣妾过此劫。”皇后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弘历希望皇后可以像静娴那样倔强的指责他一顿,或是像嘉妃那样哭闹一场,他看着她这样平静的不哭不闹,心里的歉意反而越来越浓。

夕阳渐渐西沉,载着几丝灿烂的余晖隐没在了大山的怀抱。依旧是那个时辰,那个地点,静娴不由自主的走出了屋子,她以为会看见他,但船头处,却见皇后抚着双臂,痴痴遥望。

静娴缓缓走过去,甚怕扰了她的思绪,只是悄悄说了声:“娘娘,这么晚了还未歇息?”

皇后扭头见是静娴,只轻微点了下头后又转了回去。静娴蹙了蹙眉,看着她凤体抱恙,又一人站在此处,便好心说道:“娘娘当心身子……”

“若是本宫不知晓此事,便不会这样心痛难忍,皇上在本宫心里的位置也不会动摇,若是一切还如开始那般该有多好!”皇后柔弱悲惋的声音像是喃喃自语。

“七阿哥早殇,皇上一直闷闷不乐才喝多了酒,以至于做出此事,臣妾也懂得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皇后并未不领情,语气反而变得有些强硬,“你怎会了解一个鲜活的生命渐渐在你眼前消逝不见,本宫接二连三失去了两个孩子,你怎会了解这种苦痛?是不是这些罪孽都要叠加在本宫的孩儿身上?若是这样,本宫情愿他夭折在肚子里。”

静娴本是好意相劝,却被人这样误解,她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她还未来的及看见他们的容颜,便被旁人扼杀在了摇篮里,皇后又怎会懂得这样的蚀骨之痛?

无名的火焰勾起了埋葬在她心底的陈年往事,她激动的开口:“你又怎会理解这种痛苦?一个本应鲜活的躯体变成了浓浓的血腥从身体中脱离,你看不见他的面容,甚至在夜深人静怀缅伤痛时,也只是按照自我的想象去勾勒着那副还未成形的面庞。两个孩子又怎样?臣妾也失去过两个孩子,可悲的是连他的皇阿玛都不曾知晓他来过,这一切都是拜皇后娘娘所赐,金棺丧仪,臣妾的孩子都没有,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皇后踉跄了一步,睁大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什么?什么是拜本宫所赐?”

翻滚的白浪击打着船底,泛起的水声像是静娴不平静的心,既然一切已经这样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她大胆开口:“你还记得赏赐给皇贵妃的安神茶吗?臣妾误喝了它,便是它要了臣妾肚子里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它让皇贵妃终身不得有子,这样的罪孽,与皇上相比,又孰轻孰重呢?”

“安神茶?安神茶?”皇后一遍遍的重复着这样的话语,她没有,她不过是奉太后之命将此茶给了皇贵妃,原来是太后,是太后怎么办?皇贵妃已殡天,现下是死无对证,她想着去告诉皇上,但不可以,太后是皇上的亲额娘啊,她怎能让皇上左右为难?

皇后纤薄的身子在夜风中轻颤,像是随时都能被刮倒,她还沉浸在欺骗的漩涡中,只留下静娴愤怒的喘着气。

皇后莫名的冷笑了两声,那阴森的笑意伴着徐徐凉风,让静娴从头到脚都在发麻,她无力的高昂起头,像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原来这便是惩罚?你的孩子和沁雪的孩子,哈哈,真的是一命抵一命。这些都变本加厉的算在了本宫身上,原来都是本宫的罪孽。”

明黄的宫灯在船头轻轻摇晃,投射出的光影带着几分冷清,皇后极力压制着情绪:“你怎不去将这一切告诉皇上?”

“有人会信吗?”暗藏嘲讽的话语多了一份无可奈何,“皇贵妃曾告诉臣妾,将仇恨刻在冰上,阳光普照后它会渐渐消融,将仇恨刻在石头上,要受百年风吹雨打才会侵蚀淡化,可臣妾这个凡夫俗子,却将这些刻在了心里,忘不了也抹不去。只是臣妾不明白,皇后的眼里竟然容不下这样一个善良温婉的人?”

皇后低头,鬓边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眼角,宫灯散发的柔光映在河面,清风皱起,她映在碧波中的身影变得扭曲,“你不懂,有时……皇后也有皇后的无奈。”

静娴狠狠的说:“那皇后自然要承担常人不能忍之事。”她将多年的心事倾吐而出后,反而轻松了些许,看着皇后复杂的侧脸,她撂下这样一句话后便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

“娴贵妃,你还爱皇上吗?”

这句话着实让静娴背后发凉,她没有转回身,只是停下了脚步,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爱”,可弘历的心中只有这个女人,想必他现在所有的焦虑不安都是因为让这个女人失望了,可现在若是非要作答,她只能说句“爱吧”,那带着怀疑勉强的话语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奈。

皇后见她半天未说话,便说:“本宫从你的眼中却见不到一个女人应有的吃味与伤心。”

静娴默不作声,心乱如麻的直直向前走去,只余了皇后一个人悲痛欲绝的扶头低泣。

若是昔日,静娴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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