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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第46部分

小说: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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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沅轻叹一声,心道,你只不觉这封帛书如何眼熟么?此刻竟还未察觉?

卫子夫眼色一憷。

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这……”

窦沅道:“娘娘可觉荒唐?那长门陈氏,虽与我曾有姊妹之情,可如今所行,败坏汉家声名,实在折辱陛下,如此不守妇道、不自爱,我与她,岂可再做姊妹?”

卫子夫悻悻:“阿沅说的是,难为阿沅如此深明大义。”

“那这封帛书……”

“本宫多嘴问一句,”卫子夫道,“这封帛书……阿沅是从哪得来的?”

窦沅沉色,低头,面上略为难:“……娘娘可想好要呈交陛下过目?只觉这事牵扯太大,望娘娘恕罪,妾……并不能说。”

卫子夫向来“善解人意”,自不会追问,因道:“那便算啦,阿沅若信得过我,这帛书交我存管,可好?”

“那是自然,”窦沅笑了笑,“娘娘乃永巷之主,后宫讳莫之事,自然全由娘娘掂量如何处置。只这帛书中所记之人,已过世多年,原不该请出他来再作挞伐,阿沅也想为死者讳,但陈阿娇之行,实在教人不齿。”

“阿沅所言极是,事已过去这许多年,咱们便按下不表啦。”卫子夫叹息道:“此事事关陛下尊严,还是少说的好。”

“娘娘果真仁慈良善,这当口,却仍为陛下着想。此一事若揭发,陈阿娇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卫子夫面色却仍很难看。

窦沅敛了势,心想,今儿这警钟敲的可是够了,谁曾做过亏心事,谁心里总该有个数,这帛书构陷之事,总还有人记得,虽无足够证据扳倒那幕后之人,教她心里暗地害了怕,夜夜惴惴,也算为陈阿娇轻出了一口气。

原来窦沅呈与卫子夫的那锦囊中所藏帛书,是从前陈阿娇初迁长门宫之时,婉心奉卫子夫之命,收整椒房殿,自陈阿娇所留妆奁中“搜”出来的。后呈与陛下。

帛书所记之事,是陈阿娇从前与刘荣款款缱绻深情所露,写的极露骨,皇帝初时览毕,龙颜大怒,恨毒了陈氏。

后这帛书自然由皇帝御前人所收。帛书不过一封信,几个字儿,原不能兴风作浪的。只这心结,结下了,便再也打不开了。

杨得意与窦沅结成一线时,为陈阿娇之事商议过数次,有一次便是想起了这事,便将帛书交给了窦沅,窦沅心细又敏慧,一瞧便瞧出了这“情书”中的破绽,原是后宫争权夺势,从这许久前便已开始了。陈阿娇从前傻乐傻乐的性格,又怎会料知,有人预谋构陷她?

想及此,窦沅心里便撩了一股子火,总想有朝一日,这帛书之内情,要与陛下说清楚,如今刘荣也回来了,千方百计要见陛下,这当是为陈阿娇洗刷冤屈的好时机。

往年帛书之真相,也该浮出水面了。

窦沅挨卫子夫身旁坐着,与她随便说着些甚么,暗地里观察她面色,有时笑容中夹杂着一丝局促,极为不自然。

窦沅自个儿倒是安然,今天晚上,陛下万寿大宴,将于上林苑建章宫开席,届时,群臣欢饮,而她和刘荣,将为皇帝送上一份大礼。

御龙台那边,忽地尘土飞扬,马鸣嘶嘶,卫子夫站了起来,迎去,含笑道:“陛下携群臣回来了……”

窦沅也站了起来,紧随卫子夫后。

果然,君王正打马而回,武将护御随行,满载猎物。皇帝马上功夫十分了得,扬鞭策马,轻车熟路,已近了林外,便放缓了马步,文臣已迎出,于马前跪了遍地:“陛下文成武德!愿陛下万年无极、长乐永泰!”

山呼万岁。

卫子夫微笑着下谒,一副满足的小儿女情态:“臣妾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年无极!”

“免,”皇帝于马上轻轻扬手,“子夫,你去吩咐御厨做羹汤,朕这一行,带了好些野味来,朕要好好犒劳我大汉勇猛无双的将士!”

一时间,马下沸腾,又是一片山呼万岁之声。

皇帝的眼色转过窦沅时,却滞了滞,流转有光色。

晚宴行将盛举,建章宫灯火辉煌。

皇帝尚未上御座,各宫妃嫔、媵人却已早早到齐,各自入席端坐,依皇后座列次而下,最远处末席,自然是受皇帝恩令,不受宠而得特邀入建章宫伴驾的冷宫妃子。

这其中,便有一位受一朝恩幸,而后被陛下抛诸脑后的可怜宫妇。

便唤作“莺子”,昔日陈阿娇宫里伺候的。

满朝文武也已列席而坐,只等皇帝御驾。

不几时,窦沅因出,随后跟着杨得意,杨得意唱:“——陛下驾到!”皇帝果已缓缓行出,威仪非常,冕冠十二旒簌簌抖着,一步一晃,似一波流,在漩涡里转着,他一身玄色朝服,蟠龙直上,青的丝,绞的绣线,精湛的手工无一细处不透着君上威仪。

冠盖满京华,这普天之下唯一的君王,正御览他的天下!

群臣肃立:“愿陛下万寿无疆、长乐无极!”

刘彻微一抬手:“免!”笑容中仍不下君王之威,这少年天子,如今已及而立,老成非常了。

刘彻接过身旁窦沅递来的一樽酒,仰脖饮尽:“朕祝我大汉天下万万年!朕祝大汉栋梁将帅之才横扫匈奴王庭!朕躬身、满饮此杯!”

群臣奋然,情绪十分激昂:“臣满饮此杯!”

这一时,已有好事之人脑中飞转,这窦沅……与皇帝究竟是何关系?连皇后娘娘都避让,她竟与皇帝并侧而站,为皇帝满杯递饮。心子再蠢的人也想看明白啦,皇帝对她,青眼相加。

眉目略有交转,皇帝微一笑,窦沅已拜下,皇帝点头,她遂入席而坐。

这一出,倒让卫子夫面色略呈尴尬。毕竟满朝文武眼中皆现,皇帝恐已有新欢,这份求美之心,于君王而言,也无甚不妥。只实实拂了皇后娘娘面子。

好在卫子夫向来温谨又大度,倘皇帝纳新美,她也决然不会多说半字的。反是要推助一番,以全皇后娘娘贤德之名。

此时歌舞已出,群臣与陛下共享盛宴,好不赏心悦目。

窦沅亦低头小口抿酒,事儿已赶到了这当口,不知怎地,竟半点不害怕了。

索性皇帝要杀要剐,都有人与她共担。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123言情地域性抽搐,我怎么更都更不上,早上又有点事出去了,这一小肥章是昨天码好的,算昨天的…  今天还有3000字的一次更新,晚点再更~~  抱歉,晚了点~ps,大家还记得那个帛书之事吗?最开始的时候某章写过的,忘了的亲可以去翻翻前面…

辣个,既然已入V了,如果作者没特殊事情请假的话,一般都是日更的,如果那天没更新的了,第二天一定会双更补上…让大家久等了!

今天还有一章啊么么~~~


第66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10)


席间众将皆酒酣,其中有一武将,名李广利,平素酒量极大,每每宴会,必酒酣兴尽而回。这回却不知怎样,只饮几杯,便已醺醉不堪。

因在席上指手画脚、胡言乱语起来,周座同僚怕他冲撞圣驾,皆放不开手脚,尽量拉扯。

皇帝斜乜一眼,倒觉兴然,正待一队歌姬退下时,皇帝向那李广利道:“爱卿这般手舞足蹈,也可愿意在朕面前歌一曲、舞几下,聊以助兴?”

皇帝明显兴味正浓,是玩笑话呢,那李广利却跟听了圣谕般,喜道:“臣遵旨!”因高声,此刻却是毫无醉意了:“能为陛下助兴,是微臣的福分!”

借着三分酒意,竟果真于殿下跳起舞来。

那李广利乃一介武将,哪会这些个娘们儿的玩意!说是舞蹈,倒不如说他这是打醉拳呢,身着朝服,这是个累赘了,本就是五大三粗的人,哪迈得开步子呢?一步一晃,肥硕臃肿的像只鸭子。李将军既已不顾军前威严,主动献丑,列位臣工又见陛下兴致高,此刻竟也顾不得同僚之谊,纷纷拊掌大笑起来。

一时,这万寿大宴的气氛推至极致。

皇帝哈哈大笑:“难为爱卿这般献丑,朕这生日,有爱卿助兴,只怕是终身难忘了!”

李广利停下“舞”步,憨憨擦着热汗,笑道:“臣谢陛下抬爱!微臣五大三粗,原不会这些个!因瞧方才掖庭舞姬这舞足可称奇,心下也便痒痒,臣虽舞艺不佳,可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大老粗心可不粗,原是另有筹谋呢,因继续向皇帝道:“怎说微臣见过世面呢?微臣家中有个妹子,尚未出阁,那个舞技……可半点不逊御前佳人!”

皇帝道:“爱卿喝多了。”

大老粗一拍大腿,猛地拔高了音量:“不是微臣吹!我那妹子,非但舞艺、歌艺那是少有的佳!那容貌……啧啧,直如天仙下凡,一顾倾人城呐!”

皇帝笑了笑:“爱卿果然醉了。”

大老粗还想再说些什么,已被同僚劝解了去,生怕他借着酒意,说些不该说的,恼了陛下,须知伴君如伴虎,便打着哈哈,将李广利拖回了座席。

皇帝原不是好色之人,只那李广利献美之心太明显,皇帝若是真有想法,可不要叫满朝文武看笑话?现下李广利已被“堵”了口,同僚们将他压座席上,这大老粗还一脸无辜,瞪着一双水汪大眼直吹胡子,真教人觉好笑!皇帝反倒来了兴致,因问:“爱卿所言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可在此处?倒不如教她御前献舞,全当为朕贺寿助兴,可好?”

李广利呼着粗重的酒气,腿一拍:“嗨!我那妹子虽有妙处,此刻却不在眼前呢!妹子家里歇着,哪能跟咱这大老粗往上林苑跑呐!”

这一句话惹得在场臣工俱窃笑不已,皇帝也不禁哈哈大笑。

原当那李广利是个有心计的,一步一爬,将他妹子如何承幸御前的计划皆盘算好了,却不想,这大老粗将军竟如此缺心眼,那倾国倾城的妹子也不过嘴上一说,全是他酒后乱言罢了。并未有甚么详实的计划。

杨得意侍立御前,正要命宣下一支歌舞入殿,谁料那大老粗竟又晃晃悠悠立起来了,吐着一股子酒气,口齿莫辨:“微臣妹子虽未跟来,陛下后宫能歌善舞的美人却极多,……我看那位娘娘倒与我那绝色妹子眉眼有几分相似!”因随手一指——

倒把诸臣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座席末列,果真有一位容光焕发、姿貌奇绝的娘娘,她微微低头,风韵浅浅。因坐的太远,仔细眉眼是瞧不清了,但那股韵致,直觉是个美人。

皇帝也好奇,正要宣谕,却被窦沅挡了下来:“陛下——”

诸臣旋即将目光都投向这位舆论锋口的“新贵人”。

连卫子夫都假作不经意觑向窦沅。

“嗯?”皇帝向她笑了笑,给足窦沅面子。

“我……我……”她局促地绞着衣角下摆,略踯躅,像是考量极周密,方才向皇帝道:“陛下且不可偏心,李将军既已呈了歌舞,陛下赞誉非常,妾心中也很是羡慕。为祝陛下万寿无疆,妾这几日可也磨尽了心思,另有歌舞呈送,不知陛下可愿一睹?”

皇帝自然大喜,道:“宣!难为阿沅有这番心意。”

有心之人却已猜出窦沅此举是为某个人分散注意力,不然,满朝臣工,连同皇帝,早去注意了那李广利口中与她妹子“眉眼极为相似”之人。

那人乃皇帝后宫品阶极低的后妃,因座席居末次,故不教人注意。

只没人知,窦沅与那宫妇,又是甚么关系、何时认识的呢?

那宫妇,是昔日长门宫的小宫女子,莺子。

窦沅的心意已奉命“呈上”,殿下一队奇装舞姬已入场,为首是一名戴黄铜面具的男子,身量颇高,气势不凡。他为首步入,整支队伍顷刻间整肃,每一名舞姬脚上皆戴环铃,每走一步,银铃子撞击着发出清脆声响,倒与先前掖庭献上的歌舞颇有不同,极出彩。

皇帝不禁赞叹道:“阿沅这心意,朕领了!难为阿沅,把朕这万寿节,这样放心上……”言语中情意款款,皇帝这般温柔,便是个瞎子,也是看得出的。

窦沅心虚一笑:“妾能为陛下奉上一点儿心意,是妾的荣幸。”手心底却攥着一把密汗,心道,皇帝啊皇帝,待会儿您要瞧清了那人是谁,不把我千刀万剐已是仁德啦!这会子说这番话,过一会儿,您恨不能将舌头给吞了呢!

因惕惕然,略略掬着一抹淡笑,只等这谜底最后揭开的时刻。

这是西域舞,舞姬明眸善睐,异域风情十足浓,大汉本土实难看到这种舞,倒也过眼新鲜,文臣武将个个摸着一撮胡,眯缝着小眼儿,陶醉得很。

为首那戴黄铜面具的男子,风姿翩翩,舞中竟有遗世独立之感。随风蹈、随鼓顿,舞步之轻竟压过西域胡姬,皇帝看得极入神,呷一口茶,却忽然道:“你摘下面具来,让朕瞧瞧……”

那舞人倒是没怔,窦沅反一怔,因笑向皇帝:“陛下,这舞中足可陈善的,便是黄铜面具带来的神秘感,陛下不妨好好品味……阿沅已看过好几回,挺有滋味呢。”

皇帝没说什么。

那舞人倒是开口了:“草民请借陛下一人,此前入殿候舞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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