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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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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把脑袋露出来,我就下嘴了!”

她低声吼。

还真管用,这回倒不乱动了,哎——她有点失落地把退热贴贴上,下个嘴的机会都不给。

终于把退热贴贴上,坐在床边休息的时候,闲闲地打量起了他的卧室。

色调跟客厅一致,不乱但也算不上整齐,沙发上丢着几件外套,还有键盘鼠标,桌面上还有几个耳机,游戏手柄堆在一起,靠里的一面墙挂了满满的奖牌,橱窗里也都是形形□□大小不一的奖杯,橱窗最上面正中央空了一格,什么没放。

就差那一个,就满了。

他特意空出的位置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她凑近观摩了几眼,几乎都是冠军,金牌,奖杯……

有wg的,世界锦标赛的,eswc(电子竞技世界杯)……苏盏这短时间来也看过不少关于电竞这方面的视频,包括赛事包括一些荣耀,因为也是刚加入国家体育赛事不久,中国政。府对这块投入的资金并不多,远远及不上韩国日本,这两个国家每年的私营企业会拿出很大一部分钱来投资电竞事业,回报也大,比中国更重视。能够撑起一个战队确实不容易,尤其是前期的时候,涉及到队员工资、衣食住行,比赛这些等等。但早期的电竞圈,大家也不在乎能赚多少钱,全凭着一股子热血在打比赛。这几年,比赛越来越商业化,不赚钱的战队很容易被市场淘汰,解散。

谁也不提梦想。

确切地说,这面墙,大概就是承载着所有电竞爱好者的梦想。

她转头看了眼床上闭着眼熟睡的人,心里微微热了热。

男人的世界都这么热血吗?

真的好让人沸腾。

……

傍晚,她打电话给成雪,问粥怎么熬?成雪隔空教学,心里还纳闷儿这大小姐怎么开始学做饭了,苏盏没多解释,听着她的指示,把米淘干净放进电饭煲里,又打开冰箱,让成雪指导着弄个清淡的小菜给他下饭。

成雪越听越不对劲儿,“你到底在弄什么?你不是从来不下厨房的人吗?”

苏盏翻冰箱翻得乐乎,“你甭管。”

徐嘉衍的冰箱很空,除了几片面包和几个鸡蛋,还有几罐牛奶,倒是干干净净的,她盯着鸡蛋琢磨起来,小声嘀咕:“发烧应该不能吃鸡蛋吧?”

成雪耳尖,立马逮着她发问:“谁发烧了,谁发烧了!你有事儿瞒着我?不会是给男人做饭吧?”

苏盏不理她,继续翻冰箱,哎——

等等等。

这是什么?

她从冰箱的小夹缝里,翻出一个四四方方、用锡箔纸包装的蓝色小袋子。

苏盏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会儿,又不动声色地塞回去,镇定地继续翻冰箱。

成雪急了,“你他妈有对象儿了居然还不告诉我?”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

成雪听出一点儿苗头,“看来就是有目标了啊,什么样儿的?什么样儿的?”

彼时,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苏盏把电话拿下来看了眼,对着成雪说:“先不跟你说了,我有电话。”

也不顾成雪在那头嚷嚷,径自切换了通话,

“请问是苏盏小姐吗?您下午的面试还要来吗?”

“不好意思,我不参加了。”

……

徐嘉衍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脑子昏沉,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听见厨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他寻着声走过去。

那画面他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

厨房满地狼藉,锅碗瓢盆乱七八糟全部丢在碗糟里,地上还躺着几个碎了的蛋和几片菜叶子,还有一些面包碎屑。

苏盏把第二锅粥端出来的时候,徐嘉衍正抱臂倚着冰箱,挑着眉问她:

“这他妈都是你的杰作?”

苏盏端着锅,回头看了眼,茫然地点点头。

徐嘉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你有仇吗?”

苏盏想把手里的锅丢过去,泼他一脸粥,冲他吼,“你瞎吗?!姑娘我在为你洗手作羹汤你看不出来吗?!”

看到那张脸,又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你在发烧,我在帮你熬粥。”

他挑眉看着那锅黑乎乎地东西,不可置信地,“这玩意儿叫粥?”

“……”

徐嘉衍怜悯又同情的拍拍她的脑袋,“白长这么一颗脑袋了。”

说完,他转身回了房间,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白色的队服,拉链敞着,里面是一件黑t恤,一手拎着羽绒服,一手拖着个全黑色的行李箱,虽然看上去状态比之前好多了,但整个人还是不大精神,连头发也没打理,他正跟电话那边的人说,“帮我改签凌晨的飞机。”

苏盏喊住他,“你去哪儿?”

他把电话收好,放进裤兜里,走到在门口换鞋,头也不回地说:“旧金山,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了。”

刚推开门,

徐嘉衍发现行李箱怎么也拖不动,回头看了眼,发现苏盏正扒着他的行李箱,“你不要命了?你还发着烧呢?你这样怎么上飞机?”

他不屑地说:“我胃出血照样打比赛。”

苏盏死死扒着行李箱,怎么也不肯让他拖走,“不行,你万一晕在飞机上怎么办!”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松手。”他厉色。

“不松。”

“金盏花,你找死是不是?”

——你全家都是金盏花。

第09章

09

苏盏就坐在他的行李箱上,一副你绝对不要想上飞机的样子。

徐嘉衍简直想把她掐死的心都有了。

但他还在发着烧,头疼欲裂,没有力气和精力应付眼前这个小姑娘,门外的风一阵一阵涌进来,看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头更疼了。

“让开。”徐嘉衍沉着声。

她霸着他的行李箱,“不,你还在发烧,不能上飞机。”

她只知道,不能让他走,万一晕倒在外面,怎么办?

时针已经将近七点,不到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

这场比赛对他的意义有多重,连大明都懂,他最好的十年全部奉献给这个行业,16岁到26岁,一个男人最热血的十年。

“苏盏。”第一次连名带姓,一本正经的叫她,低沉的声音格外好听。

“嗯?”

徐嘉衍保持着最后的耐心,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语气柔和放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必须得去,你呢,要是喜欢,你可以留在这边,帮我浇浇花,除除草都行,除了那间透明的房间不要进去之外,别的地方包括我的卧室,你可以随便参观,但现在我没工夫陪你玩,误了航班,耽误了比赛,我真的会生气。”

——真的会生气呢。

苏盏想了想,站起来,拍拍行李箱,爽快说:“行,那带我一起去!”

开什么玩笑?!

ted出国打比赛什么时候身边带着个女人了,女人麻烦事儿又多,又不省心。本来几个男人在一起挺好对付的,带个女人,吃不惯住不惯,又不懂游戏,他才不要带着这么大一个拖油瓶子好吗!

他蹙着眉,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她呢——

这几年一门心思扑在比赛上,生活中不是那帮兄弟就是比赛,接触的女人不多,更别说像苏盏这么大胆的女人。

算来,他们才认识几天?

她就想让他带她出门?

“比赛很无聊的,你不会喜欢的。”他说。

平时虽然说徐嘉衍管他们管的严,但在比赛的时候他从不管他们,尽量让他们放松,高兴的时候就一帮大老爷们聚在一起抽烟喝酒侃大山,不高兴的时候就各自回酒店房间闷头睡大觉。

吃饭啊什么的都是对付着。

到时候真忙起来,谁还顾得上她啊。

苏盏一副已经把自己打包好,就差在头上绑个蝴蝶结的样子,“有你在,就不无聊。”

“……”

“不无聊?”徐嘉衍靠着门框,从兜里摸出烟,点了一支,闲闲散散地瞥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下,“你跟我认识才几天,你就对我抱这么大希望?”

“感觉这东西,来了,你难道把它憋回去吗?”她说得坦率。

这他妈什么破比喻?

去拨打火机的手停了下来,徐嘉衍斜着眼看她。

虽然这姑娘总是满脸真诚地跟他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还能时不时撩他一下,但他早也不是什么十七八容易冲动的小伙,有些话听听也就过了,压根儿没往心里放,嗤笑了一下,摇摇头,继续点烟。

苏盏:“我有说错吗?”一脸无辜。

他沉默抽了几口,随后一只手插进兜里,一只手往地上掸烟灰,见她这模样,决定索性跟她说个清楚,“咱们俩的关系目前为止,就是邻居,你断电的时候在我这儿蹭个电儿,这些我都ok,但你要往深了想,那我就得给你拎拎清楚,我呢,简单点说,就是个打游戏的,而且即将退役,一个以青春和反应力为生的男人,忽然退役了,未来和前途在哪儿,我甚至都没考虑过。”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而你,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徐嘉衍说完吐了口气,把烟含在嘴里,套上羽绒服,觉得说这么清楚,这小姑娘总该听明白了吧?

他低头拉拉链的时候,还问了句:“懂?”

苏盏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然后她给他分析:“你这叫退役综合征。”

“……”拉链拉到一半,他手一顿,抬头朝她看一眼。

她分析地头头是道:“很容易理解,被人追捧了十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生活了十年,忽然一下子要离开这个肩膀,迷茫和无措是会有的,不就觉得自己除了打游戏,别的啥也不会,未来没出路吗?”

“……”

“没事儿,我能养你。”

……

徐嘉衍惊得烟都掉了,猛地抬头看她,那表情不是一个精彩能形容的,苏盏眼里的执着也是他看不懂的。

他把拉链拉到顶,抬脚踩灭地上的烟头,一边踩还一边说,口气略嘲讽:“你这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这小姑娘年龄不大身上的东西样样都不是便宜货,徐嘉衍完全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只觉得她只是一时兴起,没往心上放,但他也不打算再奉陪,扯过行李,“起开,我得赶飞机。”

“你烧都没退,赶什么飞机!?你喜欢打游戏,也不能不要命啊!”

他的耐心终于用完,表情有点不耐烦了:“还能不能说明白了,苏大小姐,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儿了?”

……

徐嘉衍改签了凌晨的航班,办理登机的时候被几名运气好的粉丝的遇上,微博上很快就有手脚麻利的粉丝上传了送机视频,他站在自动扶梯上,手搭着行李箱的拉杆,黑色羽绒服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黑色口罩,一言不发,粉丝喊他名字,他微微抬眼,看过去,视线刚好撞进镜头里,完全是没休息好的样子,眉眼疲倦,苏盏刷了会儿微博,觉得心烦,就把手机丢一边,点了支烟,打开文档,一个字一个字敲下去。

流流畅畅写了两千字,又坐着抽了几根烟,脑子里全是某张欠扁的脸。

又是一阵心烦。

……

次日十二点,旧金山机场。

徐嘉衍刚下飞机,孟晨就迎上去,“卧槽,你还真来了?”

“怎么?”

孟晨接过行李箱:“听那魔女说,你发烧了啊?”

他把口罩戴上,“吃了药了。”

跟苏盏说完那句话,姑娘似乎是真伤心了,也不拦着他,把药往他身上一丢,自己记得吃药,一天三次,一次三颗。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药盒,上面赫然贴着一张纸,一次一颗,想到这,他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他吃完药就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这才恢复些精神,他活动了下脖子,又甩了甩胳膊,边走边说:“大明他们呢?”

“在酒店睡着呢。”

“大光他们呢?”

“一个酒店,上下两层,昨天晚上就差点动起手来了。”孟晨说完,嗅了嗅鼻子:“等等,不对啊——老大。”

“恩?”徐嘉衍停下,看他。

“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儿啊?——靠,你不会跟那魔女那什么了吧?”

“你脑子有毛病?”他都懒得搭理他。

……

苏盏跟成雪在喝咖啡,两人有段日子没见,今天难得成雪没课,苏盏有空,成雪一坐下就跟她八卦,

“快说,你给做饭的那个男人什么样?”

彼时,苏盏正在给大明发短信,听见成雪的话,喝了口咖啡,“没呐,我做饭陶冶情操。”

成雪哼了一声,“跟我还不老实,我看你现在七魂去了六魄,这心呐,怕是被那个野男人给勾走了吧?”

说话间,她给大明发了一条:“你们老大是不是挺自卑的?”

然后就把手机放一边,背靠着座椅,端着杯咖啡停在唇边,目光悠悠然落在窗外的行人,“成雪,你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作家吗?这还问我?”成雪说,“你别扯开话题。”

苏盏:“我只是不确定这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这还能几个意思?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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