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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萧后·燕栖深宫-第99部分

小说: 萧后·燕栖深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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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我见了她的面容之后,并未表现出任何失态之举,和颜悦色的开口探询。
“回太后娘娘,奴婢子庭,是皇太妃的贴身侍女。”那侍女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偷眼小觑着我的反应,见我面色无波,心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面色流露出一丝敬意。
我轻微的点了下头,不置可否,返身回到坐榻边,略一展裙裾,翩然而坐。微微抬眸,我酝酿了下措词,随即开口:“冒昧的问一句,你脸颊上的伤痕是怎么弄的?若是你实在是不愿意回答,哀家也不勉强。”
子庭闻言略略一怔,大概是也把我算作了那等难免俗套之辈,脸上的那丝敬意立即消散无踪,正色道:“太后娘娘有问,奴婢岂敢不答?虽说奴婢不能议论主子是非,但既然相问,奴婢便只得据实以告。此伤,是皇太妃弄的。”
“哦?”我稍微坐直了身子,语气仍旧未显什么起伏,“她是如何伤的你?”
子庭抿了抿唇,目光透出些许迷蒙之意,似是很不愿意回忆起那段往事:“皇太妃自得了达览阿钵之后,昼夜不息,奴婢上前不过白问了句是否用膳,皇太妃怒极,顺手抄起身旁妆箧台上的一支银簪,劈头盖脸的甩了过来。奴婢躲闪不迭,还是被那银簪划破了皮肤。”
原来如此。我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似已掀起波澜。子庭此言,确为我提供了一个良好契机。我可以让子庭当我的眼线,时时刻刻监视着达览阿钵和烈娜是否有何异动。同时,还可避免萧胡辇听信他们兄妹二人的谗言,做出对我不利的举动。
心思百转千回之间,我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走到略显局促的子庭身侧,目光并未看向她,声音却已压迫而至:“子庭,你可愿帮哀家一个忙么?”
“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子庭一下子警惕心大增,虽未表现的特别明显,但那丝情绪到底还是让我捕捉了个正着。
“替哀家监视达览阿钵兄妹,”我将声音尽量压低,眼底隐约有火焰在燃烧,“他们一旦撺掇皇太妃,你一定要向哀家禀告。”
子庭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面色一抖,带动着脸颊边的伤痕也颤了一颤:“太后娘娘这话,可是替皇太妃来试探奴婢的么?”
“你无须怀疑哀家的诚意,此事重大,绝无半分玩笑之意。你若有什么要求,现在尽可以提出来,若是力所能及的话,哀家必然绝无二话。你也不必现在立即就答应,好好回去想想,若是考虑成熟之后便可过来答复。”
子庭唇线紧抿,似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眉头紧锁了片刻之后,终于缓缓吐出一句:“此事……奴婢恕难从命……”
“恕难从命?”我冷笑出声,侧过脸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启唇开言,“理由。”
“奴婢身为皇太妃身边之人,切记不可卖主求荣,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子庭不卑不亢的说道,一脸凛然之意,言谈举止间竟是个忠仆。
我脸上的不屑尽皆褪去,换上三分敬意:“若是你执意不愿,哀家也不勉强,天色不早,你还是速速回惜蕊轩,免得皇太妃起了疑心。”
“是,奴婢告退。”子庭向我深施一礼,接着转身离去,随着晃动的珠帘轻响,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融入外面浓稠的月色里。


、废后·难终

竹清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此时见子庭已走,这才疾步走了过来,对我悄声道:“太后娘娘,这子庭倒也是个忠心的。但是,您不怕她将此事汇报给皇太妃,使得您和皇太妃的关系越来越僵么?”
我重新回到坐榻上坐下,双手死死地扣住身边的挽香红芍药长枕,指尖轻微的颤抖:“你有所不知,这个叫子庭的女子,哀家已经发现她最近老是在内殿之外悄悄逗留,大约是皇太妃派来监视哀家的。皇太妃的那点小心思并不难猜,是担心哀家会暗地谋害达览阿钵。”
“那太后娘娘索性将计就计?”竹清有如醍醐灌顶,顿悟道,“今夜召见子庭一事,想必皇太妃亦有耳闻,她说不定已对子庭起了戒心,担心子庭成了我们这边的人。”
“对,哀家正是作此考虑,借此除去一个眼线,也算是大功一件了,”我面露疲惫之意,缓缓靠在长枕上,方欲闭目稍寝,心头忽地忆起一事来,使得我一下子困意全无,“贵妃那边最近怎么样,没再闹出些旁的事来罢?”萧丹慕自降位之后,郁郁寡欢,饮食不进,甚是让人忧心。
竹清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一番,方才开口笃定回道:“除了不怎么吃喝,似乎也没生什么事。毕竟,如今贵妃所居永寿宫,和冷宫无疑了。”
我闻言,心下怅惘。萧丹慕虽然可恨,得此下场也全是咎由自取,为何我的心头一直隐隐约约有种不安之感呢?耐心地思虑了半天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让我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索性略一整衣,起身吩咐道:“竹清,今夜无事,不如你就陪哀家出去走走,顺带去永寿宫看看贵妃。”
“是,”竹清扶住了我的胳膊,颔首恭声,“奴婢这就随娘娘去。”
夜风乍起,吹得人寒碜碜的,浑身的寒毛几乎都要竖起来。我沿路信步,目光投向深邃渺远的夜空,任由心事静静流淌。竹清走在我身后,脚步声细碎的响起,在这阴森寂寥的夜里,平添了一丝渗人之意。
贵妃不受宠,连带着这永寿宫也显得格外荒凉萧索了些。放眼望去,富丽堂皇的飞檐处上的漆迹已然斑驳,红墙上被雕刻了岁月的痕迹,像是很久未有人住过一般,门口也无任何侍卫守门。走进去之后,只觉满目凄凉。
竹清看着不觉头皮一麻,却并未退缩,正要往前走,却被我一把拉了回来:“嘘!里面有动静。”
竹清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屏气凝神了半晌,面色微凝,低声道:“的确,奴婢也听到了,还好方才没有冒冒失失过去。”
我走到檐下,隐约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里面烛光跃动,茜纱窗紧闭,约摸可见是两个人影,却又瞧不出究竟是谁。竹清回眸望了我一眼,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却被我一挥手阻止。再搞不清里面的状况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你来做什么?”突兀地一个女声响起,是萧丹慕的声音,喑哑难听,而且有气无力,“如今本宫成了废后,你是专程来看笑话的么?”
“嫔妾不敢,更何况即使您降为贵妃,位分依旧排在嫔妾的前头。所以,依照礼制,嫔妾还须唤您一声贵妃娘娘才是。”说这话的是萧耨斤,她的语气温柔谦和,没有半分不敬之意。然而听在耳边,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竹清闻言,眼睛蓦地瞪大,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萧丹慕似乎是被她的这句话给彻底激怒,声音骤然抬高,声线一路尖利的上扬,似要刺破这沉沉暮色:“萧耨斤,你有话快说!不要做出这么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叫本宫看了恶心!”
“既然贵妃娘娘不喜,那嫔妾就不做了,”萧耨斤的声音依旧是不温不火,似乎任何事情也不能够使其动怒,“贵妃娘娘不得宠不要紧,不过,您可否为您公主的将来考虑过呢?”
剧烈的抽气声响起,萧丹慕激动地声音都变了:“萧耨斤!你要对本宫的女儿做什么?”
“没什么好做的,不过是个女儿罢了,又不是皇子,”说到此处,萧耨斤话锋一转,口气里隐约含了丝冷笑的意味,不过听得不甚分明,“不知贵妃娘娘可知,为何您自从诞下公主之后,就一直没有怀过身孕呢?”
萧丹慕很长一会儿没有再说话,似在专心致志的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方厉声喝出口:“莫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不知是不是由于长时期没怎么吃饭的缘故,她虽疾言厉色,却不过是虚张声势,一丝威慑力也无。
“对您做手脚的不是嫔妾,贵妃娘娘可要分清楚,”萧耨斤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传来,“那个足以致您不孕的端砚,是被废和仪孙氏送的,与嫔妾无关。”
萧丹慕静默了须臾,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幽深清寂之夜,显得格外突兀:“只可惜,你千算万算,终究是没有算过太后娘娘。那个端砚,此时在太后娘娘那里,只怕早已就焚毁了罢。”
“哦?是么?真想不到竟有此事,”萧耨斤语气中充斥着三分讶异,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不过,即使如此,可您还是没能生育,不是么?”
“你说什么?你究竟想说什么?”萧丹慕是被人戳中了心底的隐秘一般,语气尖利,一丝冷静也无,完全像个泼妇一般,失却了全部的理智。
我隐在夜色中,听得却是有些纳罕。萧丹慕自从成了皇后之后,除了长女之外,的确没有再怀孕过。那个端砚已被我销毁,难道,萧耨斤还使出了其他手段使得萧丹慕无子么?身边的竹清闻得这些宫闱隐秘,虽是见多识广,到底还是有些心悸,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萧耨斤见萧丹慕气急败坏,似失了体统的模样,估摸着心下有些暗笑之意,连带着语气中也若隐若现的含了两分讥诮:“贵妃娘娘,此事你我心知肚明,何须再问?更何况,原本嫔妾并不知晓此事,多亏了您的贴身宫女、现在已成了死鬼的语谖前来告知,所以嫔妾才听说。倒是孙氏白忙活了这一场,送去的端砚也被人识破,没有派到丝毫用处。”
到底是何事?我越听越觉得费解,一头雾水却又理不出来个思绪,只得强压下心头涌起的烦闷不安之意,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忽然殿内一阵空寂的脚步声响起,叫我心里不禁打了个突,立即当机立断,和竹清迅速撤到一旁的雕花盘龙柱背后,这才松了口气。只听得推开殿门之声,紧接着,一个人影慢慢踱步出来,忽地又顿住了脚步,抬眼凝视着外面这漆黑阴飒的夜色,口中细不可察的溢出冷笑,语气听上去不阴不阳的:“嫔妾不知贵妃娘娘您究竟和皇上有过什么嫌隙,会让皇上那样对您?不过,在这后宫中,一个女人不是被别的女人斗倒的,而是被自己的夫君斗倒的,这实在是天大的笑话。贵妃娘娘,您说是么?”
“萧耨斤,你——”萧丹慕怒极攻心,“噌”的一下从殿内连滚带爬的奔出来,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狼狈的摔下地去,溅起一阵烟尘。她撑在地上,伸出骨瘦如柴的手,似要去抓萧耨斤的裙摆,却被后者灵活的闪避开来。
萧耨斤看着绊在地上半天都挣不起身的萧丹慕,微微俯身,启唇开口:“贵妃娘娘,若不是语谖亲口告知,嫔妾还不相信呢,皇上居然对您一丝情面也无。呵呵,不知那碗红花,滋味到底如何?”
萧丹慕情绪失控,忍不住嚎啕大哭,凄恻的哭声响彻在永寿宫,久久回荡不息,听上去平添了一份悲凉凄清之意。
萧耨斤抬手抚了抚堆云乌发间的白玉兰花钗,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离开了永寿宫。背影倨傲挺立,仪态万千,似在昭示着自己才是方才无硝烟之役的最大赢家。
萧丹慕哭得歇斯底里,令人闻之不由得心惊胆寒。她嗓子都哭哑了,却并无停下来的意思,双手撑地,头深深地埋下,杂乱的发丝糊在眼前,将五官全部遮挡住。不知是在为自己的过去赎罪,还是在用血泪控诉自己命途之多舛。
她哭了好久,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毅然拔开了瓶塞,将里头之物往嘴里倒。我眼见人命关天,再也顾不得什么,飞速褪下手腕上的并蒂莲纹翡翠镯,甩向萧丹慕手中瓶子那个方向。只听得剧烈的“咣当”一声,瓶子落地,萧丹慕虚张着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她瞅了瞅地上的瓶子,复又抬起眼眸往我这个方向看过来。待看清楚了之后,浑身不由的大力的一震,嘴唇数次开合,终是喃喃唤道:“母后……”这句说完,恍若又意识到此言不妥,便垂了眼别扭的更正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我觉得再无躲藏的必要,索性领着竹清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见她这副凄惨颓废的模样,心头还是生出些不忍之意,语气虽淡然,却隐含了一丝关切之意:“再怎么难过,也是要吃东西。你像这样不吃不喝,可得如何是好呢?”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一心寻死,近来只是饮水度日,不沾米粒,”萧丹慕答得寂寥,摇摇头,满面悲戚,“之所以留此残破之躯苟延残喘,只是还有心愿未了,难以割舍,放心不下。”
“你有何心愿,说来听听。”我见其说的恳切,便温言开口道。
萧丹慕听闻此问,似触及到自己的伤心事,喉间哽咽不止,下死命的咬了咬唇,良久才松开。只见她唇瓣上明显有触目惊心的嫣红,鲜血淋漓,在这幽深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顿了顿,她酝酿好了情绪,方道出自己埋藏极深的心事:“臣妾,放不下女儿……”
我一挑柳眉,心下了然。自己也曾是做过母亲的人,自然明晓母亲对子女深沉的爱。略一沉吟,我敛了神思,好言劝说:“既然放不下女儿,就该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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